第24章 挑事
簡靈溪帶着疑惑,轉身要出去,南宮蕭謹問:“你找傅怡寧做什麽?”
“她給你下的藥裏有一味曼陀羅,曼陀羅是一種毒藥,有致幻的作用。我想找她拿點來研究一下,看看是否對我身上的毒有效。”簡靈溪仍選擇坦白。
南宮蕭謹眉頭微蹙:“她不給你?”
“是。”
“我知道了。”南宮蕭謹問完,繼續看書。
簡靈溪也不在意,往門外走。
“你要去哪裏?”
“回房休息。”簡靈溪答得自然。
“你想剛結婚就和我分居?”南宮蕭謹的話嗆得簡靈溪直咳嗽。
“咳咳……咳咳……”簡靈溪咳得眼淚都出來了,透過朦胧淚霧,南宮蕭謹的表情一如既往認真,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可是……
娶她并非他的本意,他之前不是一直嫌棄她礙眼嗎?
現在突然要和她同吃同寝,她還真不習慣。
“咳得這麽嚴重,是不是着涼了?”他一本正經開玩笑的樣子,簡靈溪沉默了,最近南宮蕭謹的變化有點大。
簡靈溪忙搖頭:“沒有,沒有……”
“你不是說要治好我的腿傷,已經停了好幾天了,什麽時候能開始?”南宮蕭謹的态度八十度大轉彎,簡靈溪真被他弄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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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願意配合治療,她還是開心的。
身為醫者,治病救人是天職。
……
按照南宮蕭謹的吩咐,簡靈溪将自己的東西從客房搬回來,經過窗戶,她下意識看向樓下。
原本跪在雨裏的傅怡寧不見了,簡靈溪眉心微蹙,是南宮蕭謹放過她了嗎?
甩了甩頭,不想了。
反正答應的事她都做了,受害者是南宮蕭謹,他原不原諒,她左右不了。
正值雨季,天氣陰冷,尤其夜裏溫差很大。
簡靈溪拿了一床厚厚的被子鋪在沙發上,這樣她半夜就不會冷醒了。
看見她的舉動,南宮蕭謹臉色陰沉:“你在做什麽?”
“鋪床啊。”簡靈溪動作沒停。
“誰讓你睡沙發的?”一股怒氣朝自己襲來,簡靈溪感覺後背一涼。
直起身來,看了看那張大床,想起那一夜自己像無尾熊一般抱着南宮蕭謹睡了一宿,簡靈溪雙頰泛起可疑的紅暈。
“我睡覺不老實,你腿傷還沒有好,我還是睡這裏比較方便。”在南宮蕭謹冰冷的目光下,簡靈溪聲音越來越低。
但她沒打算妥協,動作麻利鋪好床。
走到南宮蕭謹身邊,無視他帶着殺氣的目光:“我給你把下脈。”
南宮蕭謹危險地挑了挑眉,這小妮子是越來越不将他放在眼裏了。
房間內的溫度陡降,簡靈溪努力鎮定,不去看他的臉色。
抓起他的手,細心聽脈。
給人看病時,簡靈溪就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态,表情特別認真,目光靈動,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南宮蕭謹常常看得移不開眼。
五分鐘後,簡靈溪松開手,對南宮蕭謹說:“你體內的毒清得差不多了,還有一絲殘餘,光靠藥物是排不出來的,還要配合藥浴。我讓秋嬸去抓幾味藥,晚上就可以開始了。”
簡靈溪說得認真,南宮蕭謹卻挑起一邊眉頭:“今晚就開始?”
“是啊,毒素越早排出來越好,積聚的時間越久,對身體的傷害越大。”簡靈溪答得認真,卻對上了一雙幽深似潭,意味深長的眸子。
簡靈溪一怔,繼而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俏臉瞬間爆紅。
這個南宮蕭謹是不是被毒變異了?
感覺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
簡靈溪下樓去廚房,她要繼續給南宮蕭謹做藥膳,雙管齊下,才能達到理想的效果。
“簡靈溪,你個賤人,拿了我的東西竟然還這麽害怡寧。”傅琴怒氣沖沖而來,一巴掌甩在簡靈溪臉上。
猝不及防之下簡靈溪挨了一巴掌,臉頰瞬間腫起來。
她沒有慌,冷冷地問:“我只是一名身份低賤的勞改犯,哪有能力去害身為世家千金的傅大小姐?”
“你……”傅琴氣得渾身發抖:“你還不承認?你是怕怡寧會對你造成威脅,才要蕭謹将她嫁給柯發那個老混蛋的。”
“誰是柯發?”簡靈溪聽都沒有聽過這名字。
“還在這裏裝蒜!柯發是簡世勳的狐朋狗友,一個又老又醜的暴發戶,他哪一點配得上我們家怡寧?”傅琴氣死了。
從小到大,她在傅怡寧身上投資巨大,為的就是她能為她所用。
好不容易到了收獲的季節,她沒能爬上南宮蕭謹的床也就算了。依她的才貌和家世,将來也能嫁一個勳貴子弟,鞏固她的位置,扶助她那不成器的兒子。
為了不讓她被送去金三角,她低三下四求人,連長媳項鏈都舍了。
萬沒料到南宮蕭謹是不送她去金三角了,卻要她嫁一個六十歲的暴發戶。
這不止是下傅家的面子,更是踐踏她的尊嚴。
沒比送去金三角好多少!
簡靈溪眉頭微蹙,南宮蕭謹做了什麽,她真的不知道。
但她知道傅琴認定是她做的,她就算舌璨蓮花,她也不會相信。
“大夫人,我在這裏人微言輕,有什麽事,你可以去找南宮蕭謹理論。”簡靈溪無懼傅琴吃人的目光。
傅怡寧能做出那種事,真是丢盡了世家千金的臉。
她如此卑鄙,不擇手段,若不給她點懲罰,日後必将後患無窮。
自作自受,她一點都不同情她。
反倒想為南宮蕭謹的做法喝彩,将傅怡寧嫁了,斷了她的後路和念想,落得清淨。
“你這個小賤蹄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看我今天不收拾你?”傅琴怒了,變成潑婦撲向簡靈溪。
有了那一巴掌的前車之鑒,簡靈溪一直提防着傅琴發瘋。
她一動,她比她更快,一個閃身躲到柱子後面,傅琴直接撲上去,收勢不及,撞上了羅馬柱,鼻子磕在上面,鼻血直流。
傅琴吓得面如死灰:“血,血……來人啊,快來人,有人要謀殺我……”
傅琴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保镖忙進來,見此情況,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卻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是死人啊?還不快把她給我抓起來?”傅琴怒喝着保镖,這一個個的,都想造反啊?
保镖遲疑着不敢上前,這幾天發生的事他們都看在眼裏,知道簡靈溪是有人罩着的。
見他們如同雕像忤在那,傅琴更是急火攻心,沖上前狠狠給了兩名保镖一人兩巴掌。
打完還不解氣,又踹了他們兩腳,才怒吼道:“給我滾,你們被開除了。”
保镖捂着火辣辣的臉,不敢多逗留,匆匆離開。
“沒用的東西,我要封殺你們,看哪一戶人家還敢雇用你們,真是廢物。”傅琴将氣全撒到保镖身上,對着他們離開的方向破口大罵,毫無世家夫人的風範和氣度。
罵久了,傅琴累得不行,坐在沙發上直喘氣。
只是,這麽久了,她的鼻血還在流。
“陳琳,陳琳……”傅琴一慌,忙大聲呼救。
一直藏在暗處看戲的陳琳不得不出來,裝出急匆匆的樣子:“大夫人,您怎麽流了這麽多鼻血?”
“都是簡靈溪那個小賤人做的好事。”傅琴咬牙切齒,恨不能沖上去撕了簡靈溪。
“大夫人,您這不會是鼻梁斷了吧?”陳琳小心翼翼地說。
傅琴一聽,差點兒沒暈過去:“什麽?不是單純的流鼻血嗎?”
“我看不像。”陳琳認真搖了搖頭。
“那還不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傅琴大聲疾呼,仿若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晚一秒都會沒命。
陳琳眼球子一轉,計上心頭:“二少夫人醫術高超,不如先幫大夫人看看吧,以免耽誤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