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們三人在枯樹林周遭,繞了十一圈,不是因為仔細巡查,而是每次從北邊開始往前探索,又會莫名其妙穿越過枯樹林,出現在另一個方位。
終于要第十二次再試試看時,阿陶果斷的阻止大家:「看來是很精妙的障眼法及空間轉移術。」
「嗯……」阿冶說:「就像是『異能界聚會所』一樣?這裏精妙多了,我甚至都沒發先就被轉移出來了,所以要找施法者留下的陣眼。」
「可栗,不管怎麽說這是妳的專業,妳說怎麽做?」阿陶決定詢問可栗的意見。
「讓我來。」當然可栗自己不懂,但卻讓別人以為很懂,拿出『凱恩一號魔杖』,施展聚光成線,然後往枯樹林照。其實可栗不會找陣眼,只想看清楚點再說,但是可栗毫不猶豫的舉動、流利的施法、加上認真的表情,也成功騙過沒什麽經驗的阿陶、阿冶。
阿陶再次與阿冶用眼神溝通:你看還敢小看,中天國的魔導士教育滿厲害,才學一年的學員就能從容不迫的解精妙陣法。
阿冶回以眼神:就是小爺我先把她定下來的,我早就認為她是很有天分的異能者,不然我怎麽三番兩次找她切磋……
阿陶翻白眼,意思你再吹吧。
「咦……」可栗研究老半天,終于有反應:「你們看我光線照在下面區塊,光線消失的很徹底,但是九公尺高度以上,光線又可以穿過去了,魔法陣上部界限到那裏為止,我們上去吧。」
夜深了,雖然三名小朋友精神異常亢奮,但是腦子也不清楚了,就算知道結界界限也不代表什麽,塊木枯樹叢一圈本來就是結界界限,不也是進不去?但是總是有瞎貓碰到死號子的鬼扯事情發生。
周遭設置真的是光之魔法陣,所以白天法陣最為堅固,晚上則最為薄弱,而當初設計魔法陣的人,也是故意設計在半夜時,上方法陣将會開口,讓月光灑進結界裏面。
總之就在一連串誤打誤撞下,可栗一行人爬上周遭最高的樹,企圖從上鳥瞰結界,可惜的是,那棵樹的樹冠有九公尺,但是樹桠太細,攀不上去。
「阿冶,我灌鬥氣在樹桠強化它,你在下面頂可栗,可栗你最輕,你爬上去,記得讓自己身邊充滿風息。」
「沒問題。」阿冶雙腳纏住樹幹,兩只手往上平舉,做出托舉狀。
可栗順勢而上,往結界下看:「好像有什麽東西……」
阿陶輕吼:「是什麽樣子?敘述給我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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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看到一土黃色小球團在那裏,一動也不動。」距離有點遠,可栗看不清楚。
「你們中天國也太逗趣了吧,在動物園大費周章弄個結界關一團土球?」阿冶習慣性反諷。
「你們等等,我看清楚一點。」說完可栗先穩住風流,拿出魔杖,因為這次使用兩種元素,風跟光,所以可栗特別專注:「『喝啰怛那-哆啰夜耶』聚光成線,聚線成束。」
一束光線灑在土黃色球體上,黃球似乎微微顫動一下,可栗加強法力,讓光束亮度達到最大。
「他動了,他動了,我有感受到他情緒,他想要光,光。」可栗說完後手上的光束就滅了:「我沒有力量了。」
「先休息一下,我的鬥氣也支持不了這麽久。」阿淘的手也在抖了。
三人迅速爬下樹,快要力竭的累癱在地上,阿冶最先發聲:「可栗,你是不是有獵者直覺?」
「什麽是獵者直覺?」
「獵者直覺,簡單說就是可以感受到一些生物的情緒波動、內心深處真實的情緒或感受,大約是這個意思吧,在我們魔鬥士而言,有這種天賦是種珍寶,很難得,學不來的。」
「我不知道,倒是有些人說我不是很會看臉色。呵呵。」可栗說:「其實我也不清楚,有時我感覺的跟別人有些不一樣,就像剛才,我覺得是肚子餓,脾氣煩躁的感覺,你們覺得是危險。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跟我說你在挑釁,我雖然一開始感覺的确不舒服,但後來覺得沒有惡意,只是好奇的感覺。」可栗搔搔頭:「我也不會說,時靈時不靈。」
「……」阿冶無言可說,阿陶拍拍他,然後下達最後指令:「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我們白天再來探探。」
散會後,阿冶問阿陶:「妳怎麽看?」阿陶回答:「不知道,再觀察看看,如果她真的有獵者直覺,被發現後一定會被招入聯合傭兵團的。不過魔導士似乎不重視這天賦,他們也沒有系統性發掘這類才能,加上可栗本身也不很清楚,我們還是有機會争取到。」
隔天……
可栗請了一整天的假,喬杉因為來店裏打聽可栗的人變多,很爽快的讓她休息兩天,他們三人是買票進從正門進去的,可愛動物園區的地鼠到鹦鹉、寒帶動物園區的白狐到長毛象、沙漠動物園區的沙蛇到駱駝……每個角落都逛遍,任何小徑都會仔細的搜尋,就是沒有再看到昨晚的桧木林,也沒有任何一絲異樣的靈壓。
探詢一整天,太陽快下山,三人饑腸辘辘,阿冶嘴上叼着熱狗,不清不楚的說:「偶們昨天菜做夢?」
可栗認真的回答:「應該不是,不是幻覺。」
「妳到底什麽時候才會習慣我反問的說話方式?」阿冶白眼。
阿陶說:「我們商隊明天要離開『一天城』了,不想留懸念。」
「今晚我們還是從東北側的圍牆翻入,再探一次,把東西準備好,你們要繼續往前走,不會讓你們把遺憾帶走。」可栗不像一年前,用眼淚來寄托不舍,以實際行動表達對朋友的情感。
這次他們準備長麻繩、勾爪、鉚釘……,三個不成熟的臭皮匠,拟訂一個粗淺的作戰計劃,由阿陶用弓箭綁繩,連接橫跨在結界上方兩棵大樹,再由阿陶阿冶合作強化繩索,阿冶用細繩連結他與可栗,到挂方式爬到結界正上方,而可栗只需負責凝聚法力試探結界下物體。
事情異常順利,也異常詭異,順利的是一切都跟計劃一樣,沒有遇到任何阻攔,詭異的地方是,與早上的動物園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這裏一毛動物都沒。不過在魔法異能界來說,這些詭異的場景,不會讓人驚訝無措。
一切準備就緒後,可栗問大家:「我如果使用一種魔法,可以撐十分鐘,你們情況呢?」
「我要固化兩側樹桠,距離太遠,頂多十分鐘。」阿陶心想,可栗學真快,兩天前還是由阿陶引領大家,現在可栗已經會主動掌握進展,學習力很強。
阿冶:「我只需攀爬,不耗什麽能量,我幫你固化另一側枝桠,可以撐久一點,大概二十分鐘。」
可栗:「我會使用光系魔法,我感受到那土黃球想要光,嘗試激活它,我覺得應該是生物,因為它散發情緒的情感,它差不多有我們頭這麽大,我不能推測危險度,但我感受對方似乎沒有攻擊性,你們願意為我不靈光的直覺冒險嗎?」
阿陶與阿冶搭上可栗的肩膀道:「我們是夥伴呀,當然相信妳,就這麽辦。」昨天姊弟倆已經達成共識,要看可栗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獵者直覺』,不然以魔鬥士的訓練,不太可能會相信一個八歲小女孩。
可栗一笑:「那就開始吧!」
事情很順利,阿冶拉着可栗道結界正上方,他也可以看到那一團土黃球,要不是不舒服的靈壓似乎就是從那裏發散出來,他只會覺得是普通泥土塊。
這次可栗沒有直接聚光成束,花了一兩分鐘冥想,想要借月光的光息。這次的光束比之昨天更強了三倍,灑在約三米直徑的圓柱結界中,宛如一道擎天光柱。
吸收光線的土黃塊,微微顫動,這次阿冶也親眼看到,大約五分鐘過去,土黃塊似乎冒出芽來,之後更甚,如同幹扁的海棉吸水般舒展開來。
「妳看那是什麽?有感覺到什麽嗎?」
「他還想要光,可是我的魔法有限,撐不了這麽久,等等,他在說……」
阿冶也感受到很奇特的波動,很微小,也許真的如可栗所言,是土黃球在『說』。只見可栗把光束變得極為細小,只點在土黃球冒出的芽上,然後可栗就閉眼不動了。
也許是可栗釋放魔力變小,所以又五分鐘過去,絲毫沒有魔力衰竭,可是阿冶與阿淘的鬥氣快支撐不了枝桠硬化,原本穩穩吊在半空中的兩人,開始在上面搖擺。
阿陶費力大喊:「快回來,其它事情之後再說。」
阿冶顧不得其它,開始往回徹,可栗突然凝聚大量光息,将龐大光息壓縮在胳臂粗的光束裏,投射到土黃球冒出的芽上,一次釋放全部法力的可栗,軟軟癱在繩索上讓阿冶一路釣回地面。
阿陶快速與阿冶與可栗會合,阿冶扼要的将發生事情概述一遍,兩人齊齊望向力脫的可栗。
阿陶等可栗回過神後,問:「是不是該跟我們解釋一下?」
可栗說:「他可能是可可西雅山脈另一邊的生物。」
阿陶與阿冶睜目對視,難道是真的魔獸,不是我們這片大陸上的魔獸,是對面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