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是段君然當上皇帝以來,為數不多的幾次坐在上書房裏,四周安安靜靜的,侍衛太監和侍女都被屏退了,只留下裴非和史官兩個人。
段君然支着腦袋,皺着眉頭,嘴裏面還叼着一根上等的狼毫毛筆,在雪白的宣紙上畫第十八只小烏龜。
史官是段君然最忠心耿耿的親随,對段君然的可謂是俯首貼耳,無論其命令有多麽荒謬,都會本着一種熱情似火的态度去完成,而且辦事還一板一眼,讓一大堆人都受不了,可因為他除了聽段君然的,別人的話全不好使,使他大受青睐。
此時,史官正在仔細的翻閱着以前皇帝壽筵的典籍,時不時還做個記錄。
裴非發現一個問題,只要跟段君然扯上關系,他的日子就從來沒有好過過,不由在心裏第一千零一次的禱告:拜托!裴家的列祖列宗們,我求求你們好歹顯一次靈啊!逢年過節那些香火你們都白收了啊?
“裴非?你想好了沒有?”段君然忽然發話了,把正在胡思亂想的裴非給一棒子打清醒。
“呃……呃……屬下認為……呃……那個,皇上,這是您自己的生日好吧?想玩什麽吃什麽都應該是您來決定吧?為什麽要問我們啊?”
裴非露出一張苦瓜臉來,心裏繼續對他的列祖列宗念叨:快顯靈!救救我!難道你們就心甘情願的白吃白喝不管人民疾苦當貪污腐敗分子?
“話是這麽說啦,可是朕就是挑花眼了才會找你們倆來嘛。”
段君然一臉愁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什麽大事煩心呢,其實就是在發愁生日那天到底吃些什麽。
“皇上,您就挑您最喜歡吃的不就行了?再說,一桌子少說也有一百多道菜吧?”裴非不明白這有什麽好選的。
“可是皇宮的菜譜上明明有幾千道菜麽,你讓朕怎麽舍得為了這一百多道菜放棄那剩下的幾千道啊?”
看着段君然如此神色痛苦的說,裴非頭皮發麻,他覺得自己的列祖列宗實在是太沒用了……
“史官?”段君然又把目标轉向了另一邊:“你查出來了沒有?我父皇和皇爺爺他們是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的?”
史官正襟危坐,一本正經的說:“回皇上的話,太祖壽辰的時候,他把每一桌的菜都布置成不一樣的,然後在壽筵上借慰問群臣之機把每種菜都嘗嘗。”
“嗯,好主意!那我父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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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君然頓時滿臉喜色,而在一旁站着的裴非眼珠子都快彈出來了。
“先帝麽,他的方法也差不多,但是怕臣子們把菜在他去之前都吃光了,他就決定要大臣們輪流表演戲劇。”
史官恭恭敬敬的說完,裴非已經在撞牆了,心中大罵:不是吧?先皇過生日的時候,竟然還要大臣表演節目啊……
哇!史官你這個死木魚!怎麽能把這個告訴皇上!
果然,段君然的眼睛眯了起來,拍着手嬌笑到“;妙!妙!妙!這真是個好主意!朕早就覺得裴大侍衛長身強體壯,苗條動人,應該跳盤子舞的材料,嗯……”
裴非急得滿頭大汗,結結巴巴的說:“皇、皇上您、再……”
“裴非表演盤子舞!就這麽決定了!”
……
“啓禀皇上。”
“怎麽了史官?你有什麽事?”
“裴大人暈倒了。”
……
“別管他,咱們繼續說,禦醫表演雜技,你跳彩綢舞,那個……老太傅就跳肚皮舞吧!”
裴家的列祖列宗在冥冥之中嘆息:裴非,生命是美好的,你其實很幸運,太傅大人比你慘多了……
“皇上,那輔政王大人呢?”史官把剛剛段君然那堆瘋狂的構想都一一記下來了,最後發現還剩龍靖藍沒有安排。
“他啊,那當然是最最漂亮最最誘人的輕紗舞啦!”段君然想到龍靖藍那張帥帥酷酷的臉,眼睛裏都是小紅心,“還有,一定要讓他穿上那種最最透明的白紗!好像嫦娥姐姐一樣哦!”
于是,史官在他的筆錄上工工整整的記下:
輔政王龍靖藍在皇上壽筵上跳輕紗舞。
注:服裝:要最透明的白紗。
扮相:類似嫦娥。
入夜了,段君然磨磨蹭蹭的洗完澡,穿着竹子編成的鞋子,悠閑的走向自己的卧房。
一進屋子,頓時覺得不對,桃子梨子都不在,屋子裏香氣彌漫,夜明珠熒熒爍爍,段君然有些奇怪的掀開內室的幔帳,環視一周,沒人啊?
“啊!”
忽然感覺到有人從背後抱住自己,段君然吓了一跳,尖叫一聲,不過馬上又發現了此人給自己的感覺原來是這麽的熟悉。
“皇上,您的壽筵似乎布置的不錯麽?”
龍靖藍皮笑肉不笑的說,聲音裏都是怒氣,吓的段君然哆哆嗦嗦的,“啊、啊,還湊合吧……”
“聽說皇上讓臣準備一個節目?”
龍靖藍還是冷冰冰的,那樣子真的很恐怖,段君然想從他手裏掙紮出來,可惜他卻抱的更緊。
“那個,那個,因為先帝是這麽辦的嘛,朕當然就是延續傳統……”
“啊!”
龍靖藍忽然把沒有防備的段君然抛到床上,然後又壓在他背上,把他嚴嚴實實的壓進被子裏。
“嗚……”
“原來皇上是為了延續傳統啊?”龍靖藍惡意的說,然後故意去咬段君然小巧的耳朵,添他的耳根,弄的他顫抖連連。
“嗚……靖藍,別……呀!”段君然的臉紅透了,可又很享受的低低的呻吟起來,龍靖藍眼珠的顏色立刻變的更深了。
“說啊,怎麽不說了?”
龍靖藍的手探到前面,伸進段君然的浴袍裏,揉捏着他青澀的蓓蕾,又引起段君然一陣脆弱的尖叫。
“別動那邊!”龍靖藍向他的左邊探過去,段君然忽然急得大叫起來,天那!為什麽一碰左邊……就會渾身都發麻呢?
“那邊是哪邊啊?臣怎麽知道呢?”
龍靖藍當然知道他是左邊敏感,特意一直弄左邊,把段君然折騰的不住的劇烈的喘息,當他身體稍想彈起時,龍靖藍就又把他往床上壓進幾分,最後段君然只覺得自己腦子裏一片白花花,心跳的像擂鼓一樣。
龍靖藍把他翻過身來,有手絹細細的拭去他額頭上的汗珠,笑着說:“皇上,您到底要臣演什麽節目啊?”
段君然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把朕欺負的這麽慘,不就是不想跳舞麽……哼!靖藍也是個膽小鬼!
可自己也只能很狗腿的說:“沒,愛卿是輔政王,位高權重,就不用表演了。”
龍靖藍壞笑着問:“真不用了?”
段君然沒好氣的說:“真不用了。”
龍靖藍又問:“真的真的不用了?”
段君然不耐煩的說:“真的真的不用了!”
龍靖藍笑着再問:“真的真的真的不用了”
“你怎麽那麽煩啊!”段君然受不了了,可龍靖藍說的下一句話差點把他給吓暈了。
“可是臣今天本來是準備給皇上跳輕紗舞的啊?”
……
“靖藍你、你開玩笑的吧?”段君然目瞪口呆的看着龍靖藍真的拿出來一件輕紗舞裙。
龍靖藍會穿上這個跳那種婀娜多姿的舞蹈?見鬼吧!要段君然相信這個,還不如讓他相信文曲星和財神爺墜入愛河了……總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
……
咦?
咦?
咦!不是龍靖藍跳輕紗舞的嗎?
……
那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他要脫朕的衣服啊!
不是吧!段君然現在已經郁悶到家了,剛剛被龍靖藍強迫脫光衣服,又被強迫穿上輕紗裙,該死!
唉,這樣式還是自己設計的,白紗,透明,像嫦娥……
嗚!原來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段君然悲慘的發現,他們現在不是在寝宮裏了,自己已經被龍靖藍一路抱到芙蓉庭裏來了,也就是說,那麽多的宮女太監侍衛都看到朕這個樣子了!
……
段君然真的想把張鐵勺找來,趕快讓他做桌菜撐死自己。
被靖藍抱着,欣賞周圍微波粼粼湖水,還有含苞待放的蓮花是很美很浪漫啦……
可是自己不是想要這個樣子的嘛!穿着透明的輕紗裙子被靖藍抱着坐在亭子裏,怎麽看怎麽像小媳婦!
嗚!人家是想要靖藍當小媳婦呀!
咳!皇上,我說您那個想法可以去死了……
“嗯,我說靖藍,你是不是有換裝癖啊?為什麽要我穿這個啊?”段君然神色複雜的看着龍靖藍。
龍靖藍笑的很邪惡,陰森森的說:“因為你現在看上去好像一只被拔了羽毛的小烤鵝。”
……
這個晚上,段君然很郁悶的被龍靖藍反将一軍,不過就在天色以晚,龍靖藍準備把他抱回去的時候,段君然看見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哇賽!原來朕穿女裝這麽漂亮!”
“皇上?”
“哇卡卡!原來朕是個美人胚子啊!”
“皇上!”
“哇賽賽賽!朕這個樣子真的是美斃了!”
“段君然!”
“別吵!朕決定了!朕生日的時候就穿這個!
“……”
“哇!靖藍!你為什麽又打朕的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