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青蛇

第8章 偷溜下山

偷溜下山

花蛇問赤練蛇道：“赤練，何事？”赤練蛇松開花蛇的雲裳，“大姐，我想做人。”

花蛇的眼角微動，道：“為何？”

赤練蛇回憶着人間的種種，道：“人不要修煉就能直立行走，外面的世界可比我們深山的有意思的多了，還可以用法術救人，這不是很好嗎？”

花蛇松下一口氣，她本以為赤練蛇是情窦初開了，哪曉得她只是喜歡幫人。笑道：“嗯！不過，要是再遇上更厲害的道士，看你往哪裏逃？那個時候可沒有姐姐妹妹在一邊幫忙。你成了仙再幫人，也不晚啊。”

赤練蛇不斷的眨着眼睛，她純粹是和陳小青一樣的裝無辜，想花蛇能放寬點條件。也不曉得花蛇是不是對這招感到麻木，竟然無視的走了過去，“沒得商量！除非先成仙！”

赤練蛇為此悶悶不樂了一整天，第二天照舊靜心修煉了，哪有陳小青的日子過得惬意，一天到晚把個蒲松齡的聊齋志異胡話的亂扯一番，惹得附近的鄰舍小家夥都跟着她一起魂不守舍，天天在腦海裏胡思亂想。

想着自己哪天能遇上個妖精美女，然後一拍即合，從此天涯即我家，天為蓋來，地為席。

陳小青躲到一邊偷笑，頂着現在人的頭腦和過去人的身子，果然是‘呼風喚雨’，騙得這些單純兒滴溜溜唯自己馬首是瞻。

赤練蛇本來心情就不十分好，這不趁空出來吸收日月的精華了，正好見陳小青在崖邊偷笑得身子都跟着發抖。起起伏伏就像康師傅方便面。

赤練蛇用食指和大拇指拎起陳小青，順便當個手镯一樣戴上手腕上，還打個簡單的結。陳小青翻白眼，心道：“二姐又來這一套！完全把我當物品了！這女人！”

赤練蛇用手拍了一下陳小青的頭，道：“安靜！”她盤坐在地吸收日月的精華，自己正好一人無趣，拉個什麽都知道的陳小青，那她就不寂寞了。

其實她心中有個小打算，既然花蛇不同意她下山，她就要偷偷的下去，上次聽小青說‘筷子’頭頭是道，她深以為小青是得了花蛇的‘人間秘籍’，所以要帶着她一同下山，只是這小妮子的心事她還有待揣度，萬一搞錯了同盟，定會被大姐關禁閉，以後想出去溜達那幾乎就是不可能了。

陳小青趁着赤練蛇閉目養神，自己悄悄的把尾巴偷出來，穿過那個結，在赤練蛇的手臂上游來游去，換着各種花式的表演。赤練蛇眼仍閉着，拍了她一下，道：“調皮！”

“二姐你是不是有什麽企圖啊？”

赤練蛇睜開眼笑道：“你倒說說，我能有什麽企圖？”陳小青學着和尚的樣兒，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啊。”她也閉上眼睛，學得有模有樣。

赤練蛇把陳小青從自己的身上拿下來，道：“我打算去山下玩玩，可是大姐說除非成仙，不然沒得商量，你想要是成仙那得多少年，沒準物是人非，那多沒勁兒。”

陳小青眨着她的眼睛，不表示任何建議。不然被花蛇知道，自己一頓餓是逃不了了。

赤練道：“你是知道外面的世界的吧？我跟你打個商量，要是你能告訴我外面的世界，我就帶你去。”以此為誘惑。

陳小青撇過頭去，這點誘惑算什麽，前輩子做人都做厭惡了，可是看赤練滿懷期待的眼神，她的心裏軟成了一片，她對自己道：“哪怕軟成了汪洋也不能答應！”赤練用手摩挲着陳小青的頭，陳小青跟着晃來晃去，她最喜歡有人撫摸了！

舒服的點頭搖頭，赤練抓緊機會道：“你答應了。”陳小青晃得頭還暈乎乎，道：“我答應什麽了？”眼前怎麽都是棒棒糖的圈圈。

“答應和我一同下山呗！”

陳小青把自己圍成一個圈，她們這次去人間無非是送死。待赤練一個人去人間她又不放心，難免入夥一起去。

一路上她後悔得要死，怎麽沒多帶點零食去，肚子很餓呢！頭也晃得發暈，幸好臨走前偷偷給花蛇留了字條，如果那些‘鬼畫’也能叫字條的話，那就是了。

下山

花蛇去赤練蛇的洞穴喊陳小青出來吃早飯，卻見空穴裏的石頭床上，空無一物。她記得陳小青每次睡覺都喜歡用小枕頭墊着她軟乎乎的身子和頭，今天這是怎麽了？連懶鬼也起了早？

花蛇便尋附近的山地，喊道：“小青，赤練你們在哪裏？聽見了就給我滾回來。”山谷中回蕩着她的聲音。

響尾匆匆跑來，道：“大姐不好了，二姐和小青離家出走了。”終于有人發現陳小青留下來的‘留言’。

花蛇問道：“你在哪裏找到的？”

響尾蛇道：“放在二姐的梳妝臺上，估計是小青寫的，歪歪扭扭不成體統，旁邊還用眉筆壓着，東西能收拾的都收拾了，看樣子她們是下山了。”

響尾蛇問道：“大姐還找嗎？”花蛇道：“不！讓她們下山吃點苦頭，才知道什麽叫做在家千般好！”響尾蛇不相信花蛇就放任兩人不管，再問道：“大姐你真的不打算管了，萬一她們遇上厲害的道士怎麽辦？”花蛇道：“那就看她們的造化了。”不再和妹妹多說，她還要趕着修行。

只是望着被萬叢樹木隔開的人間，心裏只望着她們玩夠了，就早早回來，千萬別遇上道士、和尚。

山上的妖精們聽陳小青趁夜溜出了峨眉，一個個又開始豔羨她。本來在洞穴口成群的妖精們，一個個都散開，或找個別地談天說地去。又把陳小青與他們講得故事，複述一下。顯然說得又是另一套章法，可是誰在意呢？

且說，陳小青，赤練兩人趁着月色再次飛向人間。因為只有陳小青作伴，赤練原先還是加速飛行，可天空一下子被黑雲罩住，由不得停下腳步，觀察了一下。

陳小青問道：“二姐怎麽了？”赤練道：“我方才聞見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大概是神仙降臨，我們還是躲避為好，免得沖撞了他們。”

天上四海龍王，向人間布雨，攏起月色，原本不甚明亮的夜空，更是漆黑一片，陳小青兩人躲在茂密的樹叢間，赤練折了樹枝，變作一把傘，權且做避雨之物。

天空中雷聲隆隆，卻是冬天的一聲旱雷。空中光線不斷閃動，雨是越下越大，赤練站得地方剛好是一個矮坑，不久就聚了許多水，把她的裙擺弄得濕透，連繡花鞋都濕了個裏外。她一動不動，生怕得罪了神仙，這裏是極好的隐蔽之處，好在下了半個時辰大雨，慢慢的變得小了。淅淅瀝瀝從樹葉上滴下來，赤練道：“我們走吧。”

她站了許久，腳有些發麻，緞面的繡花鞋也陷在泥裏，她使勁一拔，一個趔趄，身上的衣裳也擦了許多泥，她罵一聲，“該死！”從地上爬起來。走出了樹林，就見附近有一條彎彎曲曲的道，一直隐藏在半膝高的雜草裏，赤練問道：“小青，你還好嗎？”她摸了摸盤在手臂上的陳小青，渾身冰涼一片，聽這動靜和小聲的呼嚕，她竟然睡着了！

這麽大的雷聲她竟然還有心思睡覺，赤練覺得很委屈，雖說她提倡出來走走，可小青也太不夠意思了。

她使勁的嗅了嗅鼻子，天下雨了，她的心情也更着有點氣悶的糟糕。

陳小青被外面的雨澆了個醒，道：“二姐雨停了？”赤練沒出聲，她現在完全不理小青。

陳小青見她不說話，自己也只好閉上嘴，她想不管是妖精還是人，只要是女的，心思都是十八彎繞着九連環，沒事往她們那心思上繞一繞，少則迷路，多則被罵得狗血淋頭。

赤練一路走着，有好多時差點滑倒，她的鞋子裏盛滿了泥和水，比往常倒重了許多。光這直走就夠吃力的，又是泥又是水，她有點後悔不聽花蛇的話，可既然已經出來，哪有什麽都不做就回去的道理，她愣是憋着一股勁兒。

大不了，死也要死在外頭。好在陳小青不知道她的打算，不然死都不會跟她出來閑逛。明知道山有虎偏行虎山行，這是她賭得最大的一把。

不知走了多少時候，太陽竟然不期而遇的從東方升起，剛開始只是一點亮閃閃的，不久就變得像條金鞭，然後像潑婦的洗腳水，一路的灑開。

陳小青擡起頭，眯着眼睛看了看天，她總覺得肚子有點餓，看着赤練狼狽而行，她又不忍打攪她那副倔強，少不得忍着肚子，堅持一會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