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嶺铎市東城區第二中心醫院歡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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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醫生:王先生您好。
患者王先生:秦醫生您好,我想咨詢一下那個……
患者王先生:那個,不明原因導致的勃起障礙問題。
秦醫生:好的,以前有過相關病史嗎?可以詳細描述一下發病時的情形。
患者王先生:是這樣的,我和老婆的性生活之前一直很和諧,他們……呃,他在那方面的需求比較多,雖然我是完全沒問題的,但平時就會有點擔心以後的事……
患者王先生:半個月前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到現在也沒有恢複。
秦醫生:您今年多大了,平時和伴侶的性生活頻率如何?
患者王先生:27,結婚兩年多,頻率就普普通通吧……比較固定的每天三到五次,一周六天這樣,不算多。
秦醫生:……
秦醫生:您的伴侶身體如何?
患者王先生:挺好的,每年體檢都非常健康,非要說的話好像只有老張有點低血糖,其他兩個人身體都很好。倒是我有點輕微的胃病和哮喘,不過問題不大。
秦醫生:……
秦醫生:好的,我明白了。如果是長期原因不明導致的勃起障礙,這邊會建議口服希愛力進行治療,不過就您的情況來說,很有可能只是心理原因導致的。
患者王先生: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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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王先生:那這個要怎麽治療呢?
秦醫生:建議您先和伴侶們好好溝通一下,找到自己的心結所在,能解開的話自然就會恢複了。
秦醫生:如果過段時間依然無法恢複,再建議您到本院做一個陰莖血流彩超來詳細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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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雙眼無神地看着屏幕上的對話,在跳轉出來的評價框上點了五星好評,然後默默地放下手機,趴在唐朝的辦公桌上嘆了口氣。
自從我的小鳥在床上徹底罷工,到現在已經有整整半個月了,我每天入睡前都在祈禱這只不過是個短暫的噩夢,可惜第二天起床時面對的,還是胯下那根絲毫提不起精神、蔫頭耷腦的小鳥。
出了這種涉及到畢生性福的重大事故,我自然不可能再在家裏呆着,更不能讓兩個每天嗷嗷待哺的小老婆知道,于是就随口編了個回鄉下老家看望二舅姥爺的借口,收拾收拾跑到唐朝的公司臨時避難了。
半個多月沒有性生活,這應該是打從我開葷後最長的一次小鳥空窗期,素得我兩眼發綠的同時,也萬分心疼留守在家裏毫不知情的兩個老婆。
這半個月來我都睡在唐朝的休息室,不過他倒是還會偶爾回去看看。據他說張虞年的樣子看起來很正常,只是簽收了幾個散發着詭異氣息的快遞;而于星築看起來就比較焦躁了,長時間得不到小鳥滋潤,感覺連氣色都差了很多。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家裏的小碧池此時已經哀怨成了小寡婦,我的小鳥涼得更厲害了。
我擡頭看看表,知道唐朝就快開完會了,于是坐在他的辦公室裏乖巧地等他,期間漂亮的秘書小姐姐敲門進來給我送了飯,感動得我眼淚汪汪道謝之餘,還親切地塞給了我一盒馬卡龍小餅幹。
目送着人美心善的小姐姐端着餐盒出門,我一邊吃着從隔壁粵菜館買回來的豪華盒飯,一邊唏噓不已。
有這麽個漂亮的女秘書在身邊,很多人可能都會對她和唐朝這個已婚老板的關系想入非非,只有我知道身為天生基佬的唐朝即便曾經是個一號,對美女的恐懼卻不亞于萬年零號的于星築,因此即便當初也有男士應聘,我卻毅然決然讓唐朝選了這個漂亮的小姐姐;平日裏自然也是放心得很,壓根兒不會擔心沉迷事業的唐朝給我戴什麽綠帽子。
秘書小姐姐應該也知道我們倆的關系,這年頭的妹子或多或少都有點腐屬性加成,因此不但對基佬老板沒有任何歧視,看起來反倒還有點興奮。
不過看到她凝視着我時那慈愛而蕩漾的眼神,再聯想到我和唐朝的體格差異,極有可能她以為我才是那個被金主老攻包養的小受。
說得也是,誰能想到這麽嚴肅正經又英俊潇灑的老板大人,晚上在床上卻是個性感撩人熱情似火的零號呢?
我看向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後,正在會議室裏一臉認真地說些什麽的大老婆,很少被我看到的正裝有些微微的拘謹,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模樣即便與他平時的氣質不算搭,卻依然帥得一塌糊塗。
沒記錯的這應該也是我和三個人結婚之後,和大老婆唐朝時間最長的一次獨處了,可惜卻沒能像我想象得那樣搞個盡興,由于小鳥不合時宜的罷工,更多的時候就只能平和地蓋着被子純聊天。
唐朝對此果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适應的地方,因為白天工作太累,胯下的巨鳥更多的時候就只是乖乖地伏在叢林中,只有我口幹舌燥地撲上去舔兩下才會化身為猛獸硬挺起來;而只要我沒有動作,它便絕不主動發出渴望的信號,稱得上是件聽話的好寶貝。
這樣的日子其實十分煎熬,因為哪怕唐朝不介意,每天靠着他赤裸的胴體入睡,看着那根可口的巨鳥在眼前肉乎乎地晃蕩,我總會忍不住湊過去咬他,咬到唐朝已經發出低沉性感的呻吟後,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大搞特搞的心思。
然而我越着急,小鳥就越鐵了心地和我對着幹,任憑唐朝再怎麽用心地伺候,也頑固地不肯賞給他的小菊花半點甜頭。
每天看得到吃不到,怎一個慘字了得。
不過慘的好像就只有我而已。因為唐朝哪怕被撩撥得再厲害,在這個年紀也早就練就了收放自如的本事,是真正的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安慰了我之後收好小菊花繼續睡覺,沒有半點吃不飽的幽怨情緒。
于是夜裏我也就只能盯着唐朝那帥得掉渣的睡臉發呆,尴尬和悲憤的情緒稍緩的同時,也隐約察覺到了點什麽。
現在想想,這可能也是當初唐朝能那麽輕易地接受我有其他人的原因了。
雖然我是條胸無大志的鹹魚,覺得在家收點房租接點兼職的自由職業做一輩子也無所謂,可唐朝顯然不是這麽想的,很早以前就在為創業做準備;而在他這個年紀,如果忙于事業的話就肯定會疏忽我的精神和生理需求,沒有別人分擔我的精力的話,以雙魚座的王一一那整天想東想西的性格,這會兒心态可能會更崩也說不定。
……
我趴在會議室的窗外看着自家善解人意的大老婆,越看眼神越柔軟,越看心中的欲火便越旺盛,只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去把他扒光了按在會議桌上,當着所有員工的面把他這樣那樣。
腦海裏YY着各種邪惡黃暴的GV情節,本以為這次一定能興奮起來;然而半晌過後,我低頭看着像是在嘲笑着自己一般軟綿綿的小鳥,一瞬間郁悶得只想撞牆。
散會之後員工們陸陸續續地走出會議室,唐朝坐在他的老板椅上伸了個懶腰,便也瞥見了可憐兮兮蹲在門口等他的我。
唐朝轉過身來,看着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像是不太清楚我忽然跑來找他的原因;畢竟往常的這個時候我都只一個人悶悶地待在他的休息室裏,因為小鳥無處可用,便只能抱着自己的筆記本洩憤似的敲代碼。
公司裏的人都下了班,走廊裏的燈也黑了下來,見我始終在用小狗似的眼神凄涼地瞅着他,唐朝嘆了口氣,朝我勾勾手指;我便一個箭步奔過去,順手關了身後的門。
“……”
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只覺得跟唐朝待在一起就已經安心許多,于是圈上他的腰埋在溫暖的胸膛間,默不作聲地抱着他;而他也擡起手來撫摸着我的脊背,看起來放松又惬意的樣子。
溫暖而熟悉的觸感讓我鼻尖一酸,擡起頭來對上唐朝溫柔的眼神,便愈發肯定眼前的這個人是真的愛我,而不是只饞我的小鳥。
既然如此,我的小鳥究竟還在罷工個什麽勁兒啊……
我親親唐朝的臉,又親親他的唇,眼神始終十分幽怨。
感覺到我的手已經不規矩地探入他的領口,另一只則放在他的屁股上蠢蠢欲動,甚至還不甘心地隔着內褲戳了戳那柔軟而寂寞的小菊花,唐朝嘆了口氣,看着我毫無動靜的小鳥沉吟片刻,忽然道:
“一一,你真的打算一直在這裏躲下去嗎?”
我的動作頓了一下,便聽他繼續道:“其實我覺得,還是一起回去跟他們兩個坦白吧,我們也好集思廣益讨論一下,看看有什麽好的解決方法。”
“不要,這太丢人了。”
見唐朝看我,我別過頭去,悶悶道:“只是出了一點小問題而已,馬上就能好的,好了之後再回去不遲。”
說着遲疑了一下,繼續理直氣壯道:“我肯定會好的,你當初不也說我很快就能好起來嗎?還是大老婆呢,怎麽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
唐朝無奈地摸上我的腦袋,開口似乎是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會議室門外的走廊間卻忽然傳來了高跟鞋由遠至近的響聲。
我趕緊從唐朝懷裏跳出來,看到果然是秘書小姐姐走了進來,也不知道低聲跟唐朝報告了什麽,他俊眉一挑,看起來有幾分頭疼的意思。
知道讨論起工作的兩個人沒什麽讓我插話的餘地,我便只安靜地拉開會議桌邊的椅子坐下來,聽着兩個人的交談聲發了會兒呆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微信。
話痨如于星築自然每天都會給我發一大堆毫無營養的問候和黃皮耗子的表情,我知道他很想我,估計這會兒也在哀怨地詛咒我那個并不存在的二舅姥爺;然而已經成了社會人的皮卡丘總歸是比上學的時候懂事些,所以哀怨歸哀怨,倒也沒有因此而抱怨些什麽。
而和張教授的對話框則顯得簡單多了,在我簡單地表示要回鄉下探親、那裏沒網信號不好可能會待上一段時間陪陪老人家後,他只在一個星期前和三天前給我發了兩條內容不明的消息,還都在我沒來得及看到之間就撤了回去。
跟已經從悶騷變明騷的張教授在一起了這麽久,我當然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年下純情王一一了,知道那些被他撤回的內容其實一點也不重要,他想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饞鳥了。
……可以說,除了已經對性生活不再那麽熱衷的唐朝之外,我的小鳥罷工這件事對家裏剩下的三個人都是毫無疑問的酷刑。
張教授倒是還知道買點玩具來安慰一下自己,然而某個看起來風流銀蕩、實則意外純情的小碧池卻從來不屑于這麽搞;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除了一一的小鳥之外,任何東西都沒有資格探訪仙女的菊花,哪怕是可以解他燃菊之急的假小鳥。
雖然以前也有過一個多月沒有小鳥滋潤的情況,但那時他好歹已經做好了這輩子都沒有小鳥疼愛的準備,心态自然不是現在能比的。
從唐朝口中聽說了他在家裏恍恍惚惚的悲情模樣,我抽了下鼻子,覺得有點心疼,但又毫無辦法。
為了我一號的尊嚴,讓大老婆見笑也就算了,又怎麽能讓小老婆也得知這種噩耗。
我看唐朝,他正抽着煙不知在想些什麽。
……
把秘書小姐姐也打發下班之後,空曠的公司便只剩下了我和他兩個人。唐朝抽完一根煙後,便拿起他搭在一邊的外套,打開手機通訊錄看了看,然後對我道:
“一一,我這會兒要去和客戶吃個飯,你要是沒事的話,能回家幫我拿個文件嗎?”
我聞言一呆:
“我、我回去拿?”
唐朝幽幽道:“是啊,明天早上就要用,不然談完生意之後已經很晚了,回家一趟再回公司可是很累的。”
……
我當然知道唐朝的意思。
這會兒大家都下班了倒是其次,公司裏也沒人知道他們的老板住在哪兒,一旦他有事要忙的話,能跑腿的人自然也就只有我一個。
見我猶豫起來,唐朝又道:“你不在的話沒人會一直待在客廳,家裏隔音又很好,進我房間拿了就出來,不會被發現的。”
“……”我還在猶豫。
“一一……”
句尾的語氣有些微微上揚,我看唐朝,居然從他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上看出了點撒嬌的意思。
唉,罷了罷了,已經被大老婆白白胖胖地包養了這麽久,不就是賭上小鳥的尊嚴出一次危險的任務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想到這裏,我悲傷地嘆了口氣,心一橫攥緊口袋裏的鑰匙,最終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