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嗯?
這什麽情況?
我納悶地看着眼前不知何故從炮友房間裏走出來的另一個炮友,又下意識揉揉自己的眼睛,直到這一縷倩男幽魂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門後,這才後知後覺地徹底驚愕在了原地。
怎麽回事,莫非這兩個每天都在饞鳥的小碧池終于按捺不住,背着我在這個月黑風高的萬聖夜姐妹互哔了嗎?
遭到這種可怕認知的沖擊之後,我顫巍巍地扶住牆,已經隐約感覺到自己落在肩上的碎發有了些青翠欲滴的趨勢。
一瞬間我以為是邪性發作的小星星深夜破門而入,強煎了看起來很欲的張教授;然而以我對于星築的了解,生來就是純零號心态的他如果能做一,也輪不到身為前直男的張教授,肯定早就跟我和和美美比翼雙飛了。
再聯想到之前于星築誇張教授鳥大,我的眼眸便變得幽深起來,幾乎可以肯定是之前被破壞了氣氛、沒能在生日當晚吃到最後一口鳥的小碧池氣急敗壞,為了懲罰不懂事的張教授,就沖進他的房間裏霸王硬上鳥,用自己的小菊花強煎了教授的小鳥。
想到這裏,我的腦海裏便浮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比如于星築邪魅地騎着張教授的鳥,嘴裏還念念有詞道:
“叫你跟我搶一一的小鳥,這下連自己的小鳥也失守了吧?嗯?爸爸的菊花操得你爽不爽?”
想到于星築抖S之魂全開以及張教授被煎得梨花帶雨的樣子,我在頭腦發熱的同時,又覺得青翠欲滴的自己有着說不出的心酸。
畢竟這兩個人都曾經被我那麽熱烈地搞過,現在他們姐妹同心,我的鳥說不定也就因此失了寵,從此孤零零地孑然一身了。
原本打算去和某個小碧池走心的主意落了空,我幽幽地嘆了口氣,認命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去,輾轉反側,熄燈睡覺。
……
其實這樣的結果,我倒也不是沒有料想到。
還記得兩年多前于星築剛剛搬過來和我們住時,唐朝那雀躍的樣子就曾經讓我警鈴大作。于星築是唐朝還沒恐菊之前最中意的零號類型,這一點毋庸置疑;而根據于星築平時喜歡看的那些猛男雜志上的封面帥哥來看,唐朝似乎也是于星築喜歡的那挂。
我倒是不介意我們之間衍變成等邊三角的肉體關系,只是非常擔心他們看對眼後會就此棄我而去,一起搬出去走心着過日子去了,那段時間也總是做噩夢,生怕自己醒來的第二天面對的就是人走茶涼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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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這兩人在日後非但沒有互相看對眼,還成了動不動就雞飛狗跳的死對頭,偶爾讓我覺得頭疼的同時,倒也的的确确松了口氣。
可誰知道率先打破家中平衡的人不是唐朝和于星築,而是于星築和張虞年。
說真的我以前甚至想過會是唐朝和張虞年,都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兩個人;畢竟兩個零號又有什麽未來呢。
哦對了,張教授可不是零號,只是個喜歡被基佬捅小菊花的直男罷了。
我幽幽地想着,幽幽地睡覺,又幽幽地起床,幽幽地走進廚房。
張虞年似乎有早課,因此早就在我起床之前出門了,唐朝人在歐洲,這個時候就只有于星築正低頭在水池邊刷碗,看樣子是兩個人的餐具。
見我進來,于星築趕緊停了手上的活計,給我遞上微波過的三明治熱火腿,還附贈一通每早慣例的火辣熱吻,瞬間讓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還好,看來短期內我還是不會失寵的,畢竟姐妹的鳥又哪有經過組織認證的金牌小鳥好使嘛。
這樣的認知讓我寬慰了不少。就在于星築去給我倒咖啡的的空當,我餘光瞥見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于是忍不住湊過頭去看,發覺那居然是張虞年發來的微信。
張虞年:昨晚的……很不錯,還有嗎?
張虞年:價格不是問題。
……
瞅着瞅着,我的心便又涼了下來。
只不過一晚上的功夫,這兩人的關系居然突飛猛進到不但一起吃早飯,還互相加了微信嗎?
要知道即便是一起生活了兩年的于星築和唐朝都沒有加微信,張教授顯然也沒有唐朝的微信,可現在這兩人卻背着我親密到了這種地步,也不知道張教授有沒有看到我和小碧池在朋友圈的打情罵俏。
不過話說回來,張教授發的這兩條微信,從口吻到內容上看起來都有點詭異。
省略號是什麽?難道是我理解的那個色色的省略號嗎?
還有價格不是問題這句,瞬間讓我本來已經麻木接受的大腦又活躍了起來。想不到張教授已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進化到了這種地步,從看到于星築這個人就會尴尬,變成用貴婦般的口吻出錢買他的小菊花了嗎?
我看于星築,于星築端着咖啡走過來,言行舉止看起來一切正常,非但沒有背着我賤賣小菊花的心虛,還像往常一樣直接坐到我懷裏來親親熱熱地喂我吃早飯,先是用手喂,然後用嘴喂,各種煽風點火之際頗有種想跟我來一發的意思。
不過鑒于他上午也有課,不好真槍實彈地玩得太過火,最後也只是跟我互相摸出來了事,眨着那雙欲求不滿的盈盈雙眼,背上包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而我擦擦被他啃得滿臉的口水,平靜地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擡眼看着又只剩下我一個人的偌大王家,心中頗有些說不出的凄涼。
鬼知道那兩個人是真的去上課了,還是幹柴烈火找個地方偷偷約會去了呢。
……
我越想越心神恍惚,越想越唾棄自己。
不行,連真相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就在這兒自怨自艾,也太不符合我王一一一貫的總攻氣質了。
于是我決心一定要問個明白才行。
小碧池剛剛離家不久,太熟悉的人反倒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看來還是要從某教授那裏下手。
低頭盯着張虞年那張極簡主義的性冷淡頭像看了好久,又擡頭看一眼時間,我約莫着他這會兒應該是已經下課了,于是發過去一條:在嗎?
又一次幾乎在同時,張虞年也發過來了一條給我,依然在我還沒有看清楚屏幕時就匆匆撤回去,秒回道:在。
……
沒想到張教授此時也正坐在辦公室裏低頭看着手機,安靜地只待我繼續說下去,我莫名瑟縮了一下,又有些隐隐地緊張起來。
我撓撓頭,始終覺得直接開口去問人家的私事有點不太禮貌。好在張教授顯然也是有話要說的模樣,只在那邊遲疑了一下,便又在我之前開了口:今天晚上有空嗎?
我眼神一凜,立刻摳下一個:有!!!
……
可能光一個有字還不足以表達我此時振奮的心情,回過神的時候,張教授顯然也被我那幾個感嘆號給震懾住了,好半天才慢悠悠地敲過來一句:我想請你吃個飯。
我:好!
張虞年:撤回了一條消息。
張虞年:……
張虞年:我下午還有一節課,晚點回家去接你。
我想了想,覺得自己的工作都已經告一段落,在家這麽幹等着好像有點無聊,于是試探道:下午沒什麽事做,我去學校找你?
張虞年:撤回了一條消息。
張虞年:好。
……
我滑動着兩個人以往的聊天記錄,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充斥着整張屏幕的被撤回消息。
張教授可真是個神秘的男人,我永遠不知道他在撤回的那一瞬間到底在想什麽;或許就像于星築說的那樣,我确實不懂零號的心。
這會兒我倒把搞清他們倆關系的事暫時抛到了一邊,只興致勃勃地等着張教授請客吃飯,沖回自己的房間裏在衣櫃裏翻找一通,對着鏡子搔首弄姿了好久,左右感覺還是不太滿意;想了想又不客氣地跑到陽臺,從于星築洗好晾幹的那些衣服中找了兩件換上,午飯過後戴個鴨舌帽背起帆布包,就這麽公然出了門。
想我天生臉嫩的王一一盡管年已奔三,平時冒充高中生卻都無人識破,裝成大學生還不是綽綽有餘,這次可一定得給某教授一個驚喜才行。
于星築的大學離我家很近,坐地鐵也就是兩站路的距離,之前有好幾次他把書落家裏時都是我給他送去的,因此也不算陌生。
話雖如此,因為音樂學院和主校區之間有段距離,我還是在校園裏摸索了一會兒,又跟提着琴盒的學生打聽了一下選修課的教室,進了教學樓後一通亂竄,便從走廊的窗外窺到了張虞年的影子。
我進去的時候空曠的教室裏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學生坐在後排,看起來離上課還有段時間。張虞年正在黑板前的多媒體屏幕下站着,雙手撐在講臺邊低頭看着教案,身上是平日裏講課時的白襯衣,肌膚在窗外懶散的陽光下顯得有些蒼白,金絲眼鏡下的目光也淡淡的,從內到外的古典氣質看起來格外誘人。
既然他沒有注意到我,我便也找了個顯眼的前排位子坐下,裝模作樣地從包裏拿出本子和筆出來,然後翹起二郎腿只等着開課。
……
也許是我的視線過于赤裸,過了一會兒,張虞年終于察覺到什麽似的擡起頭,與我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