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和唐朝的同居生活其實過得不錯。我爸媽已經各自再婚,只給我留了點存款和市中心一套兩百多平的房子湊合過着,本來一個人就有點寂寞,想着找個房客平時唠唠嗑,唐朝這一來倒是省了不少事。
和他同居兩年之後,我迎來了第二個同居人于星築。
于星築此人就比較牛逼了,和他認識純粹是因為湊巧撞見他去砸場子。
彼時的于星築芳齡十八,和當年少不更事的我一樣是高考結束後放飛自我,孤身一人獨闖狼窩,穿得花枝招展在基吧灌了自己幾瓶酒,然後就在卡座間耍起了酒瘋,喊着老板呢,把你們這裏活兒最好的一號叫出來,老子今晚要開葷。
雖然他自己可能根本沒意識到,但這種舉動和砸場子顯然沒什麽兩樣。
已經和我熟識的這家基吧老板通稱熊姐,人如其名是個母到不行的壯士,聞言蘭花指一翹,便朝不遠處正和狐朋狗友狼人殺玩得起勁的我看了過來。
于星築發起酒瘋來沒個輕重,已經砸了熊姐不少值錢的家當,我一看覺得不妥,便過來制住了他,一手下去摸着他的口袋,想打電話叫他家人來接。
哪知于星築卻把我的舉動當成了挑逗,看着我咯咯一笑,捏着我的臉頰說未成年弟弟一邊兒玩去,哥哥要的是猛一。
我當場就發怒了。
發怒之餘看着這小子邪魅漂亮的臉蛋兒,我忽然就感到幾分不淡定,跟熊姐打了個招呼把人抱回最近的包間,解開皮帶就幹了起來。
這小子委實蛋逼得不行,被我撐開雙腿一下子操到底的時候才一臉懵懂地清醒過來,又哭又罵地捶打我的後背,說我是個強奸犯,等他清醒之後一定要找人弄死我;後半夜卻爽得喉嚨都沒了音,只會把兩條嫩白的腿挂在我身上輕聲哼哼。
睡醒了之後一打聽,于星築就知道自己這是撿到寶了,當時便一掃先前的惡婦嘴臉,風情萬種地說要跟我當固定炮友。他的大學就在我家附近,幾番約炮下來總覺得不過瘾,加上室友邋遢在宿舍住不下去,就幹脆搬到了我家。
至于我的第三個同居人,則是于星築所在的大學年輕的音樂系教授,張虞年。
張虞年住到我家來的原因就有點悲傷了。他跟我本來就住在一個小區,平日裏在業主微信群也都互相認識,某天他臨時休假回家,居然看到剛結婚不久的老婆正在床上和野漢子大戰八百回合,當場氣得收拾行李住進了酒店,與那個給他戴綠帽的女人正式協議離婚。
在酒店住自然是又貴又不舒服,他平時要去學校講課,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附近的房子,而他老婆更是賴在他名下那棟雙層的豪華公寓遲遲不肯搬走,搞得堂堂大學教授居然像個流浪漢一樣居無定所,真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了。
在業主群聽聞此等慘劇之後,我主動向張教授伸出了援助之手,而他也深知此時不是難為情的時候,付過租金、簡單地道一聲謝後,便拎着幾件簡易的行李搬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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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虞年生得蒼白俊俏,雖然不像唐朝那樣帥得野性,也不像于星築那樣美得邪乎,穿着白襯衣的樣子卻別有一番禁欲的美感,頭發打理得不長也不短,戴起金絲眼鏡就是我喜歡的那種斯文敗類型帥哥,有時我看到他在浴室洗澡時那若隐若現的脊背,還會忍不住在心裏YY一下。
可我深知不招惹直男是基佬的最基本修養之一,以張虞年的條件,即便現在沒了老婆,想要老婆也有的是,因此更是從來不敢妄想掰彎他。
最重要的是,某日我和唐朝在床上戰得興起時不小心忘記關門,從門縫裏看到了他震驚而鄙夷的眼神;這之後他對我的态度便冷了下來,極力避免在家中和我獨處不提,有次他上廁所時我瞥見茶幾上的筆記本,發覺他正在查和同性戀握手會不會得A開頭的病。
我便遺憾地嘆口氣,心裏也知道自己和這位帥哥教授是徹底沒緣分了。
本以為張虞年肯定會馬上搬出去,絕不會再讓我們幾個基佬玷污他的眼睛,哪知直到他和老婆辦完離婚手續、那個女人也被要求強制搬離兩人的公寓,他都沒有任何要搬走的意思。
我雖然迷惑不解,不過既然有帥哥能繼續看,慶幸之餘也沒有想太多。
直到某晚一雙略顯冰涼的手摸進我的被窩,喝了點小酒的我以為那是下課回家的于星築來找我做運動,黑暗中十分性奮地把他扳到身下日了個爽後,第二天對着枕邊那張慘白的臉發了半天呆,才終于隐約地明白過來。
怎麽說呢,恐同即深櫃這句話還真是一點沒錯。
現在想想,張虞年的前妻也很有可能正是因為性生活不和諧才出了軌,先前我還覺得這女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看來,卻有點替她覺得可悲了。
從此我就正式從東城基圈隐退了。
畢竟別的不說,再怎麽金槍不倒的男人,每天面對三個炮友的輪番轟炸,也實在很難再抽空去澆灌外面的野花。
四個男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關系倒也不算複雜;明擺着說,就是以我為軸心的。起初唐朝見于星築搬進來,心情看似還挺不錯,畢竟他喜歡的就是漂亮精致卻又母味兒不濃的零號,于星築就很是他的菜,加之近些日來他的鳥保養得不錯,恐菊症也略有康複,還主動提出了3P。
然而真正到了床上,兩人的矛盾便顯露了出來。唐朝不想被比我小的鳥日,于星築又嫌他那一根太大做了會脫肛,于是說好的3P就變成我幹着一個,嘴裏還咬着一個;幾次下來倆人都覺得沒啥意思,還經常因為我的鳥分配時長問題吵架冷戰,平時也就各做各的了。
至于張虞年,每天都是按部就班地備課、授課,兩點一線十分規律,閑暇時在自己房裏喝杯咖啡看個電影,想釋放了就來找我打一炮,和其他兩人的交流幾乎為零,平日裏冷冷淡淡的,倒也清靜。
我對這樣的日子還是挺滿意的。
雖然知道他們三個都是饞我的鳥,也談不上對我有多深的感情,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一個真正愛我的對象,不過在此之前暫且就這麽湊合過着,也稱得上是羨煞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