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們市基圈有句話是這麽說的,東城尋一有多難,王一一的名字就占一半。
平日裏在東城混的基佬無論型號如何,都不會沒聽說過王一一這個如雷貫耳的大名。據說此人不但人如其名,是個拯救了東城無數高零怨婦的神仙一號,更是打破了初代夜王保持的包括花式日菊在內的多項記錄,稱得上是組織認可的超一流床技大師。
巅峰時期的王一一在東城呼風喚雨,遍地亂飄的零光是看見這三個字都能激動得暈過去,天底下沒有他騷不斷的腿,也沒有他日不乖的菊;以至于現在他雖人不在江湖,江湖卻依然有他的傳說。
而我就是那個王一一。
我知道這名字起得忒銷魂,當年我老爸本來也只是嫌麻煩,覺得名字只要簡單上口就好,萬一以後成了名,給粉絲簽名啥的唰唰兩下就搞定。
哪想因為我打小就長得唇紅齒白、膚白貌美,上學後便被起了個外號,叫王姨姨。頂着這個羞恥的名字長大實在不容易,彼時的我又哪想得到這名字在将來還有另一重意味。
唐朝說一一聽起來多萌啊,配上你這副天生的娃娃臉,僞裝成JK出去援交鹹濕社會男,到了地方裙子一脫鳥兒一掏,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是了,雖然我的名字聽起來很一,但客觀來說我的長相的确又母又零,看起來就是一個純情軟糯的小少年,沒正式出道之前基吧的零號會把場上所有可能的零點五都搭讪過,才會硬着頭皮來找我碰運氣。
也是因為有這點反差萌在,我最出名的稱號其實還不是東城之光、扶貧專家,而是母零之友,走到哪兒都是一群噓寒問暖的媽媽粉,化妝品和香水味濃得能熏蔫黃花菜,觊觎我的鳥是真的,待我像親兒子一樣親也是真的。
其實我也不是一開始就決定當一號的,變成這種傳說級的神仙一號完全是個意外。
多年以後回想起來,我的血淚史大概要從高考結束後那個月黑風高的夏夜講起。
從小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只對同性感興趣的我能茍到高考結束不容易,早就看不慣對方的老爸老媽幹脆利落離了婚,對我出櫃的反應都是淡淡的,沒什麽難以接受的情緒;于是徹底解放的我當晚就獨自摸索到了東城一家新開的基吧,內心惴惴地想要找一個帥哥開葷。
只是當時我路癡迷了路,進吧之後一頭栽進一條狹長的過道,坐下來呆滞了好一會兒後,只覺得眼前那些激烈的肉搏過于刺激,壓根兒沒想到初生牛犢的自己居然闖進了別人家秘密的亂交趴。
一邊擦着鼻血一邊繼續觀戰,正沉浸在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感動中時,有個男人過來摸我的屁股,長得那叫一個英俊潇灑,那叫一個風花雪月。
我說你幹嘛,他嘿嘿笑着說寶貝兒新面孔啊,要不要跟哥哥玩?
感受到他那玩意兒正蠢蠢欲動地往我屁股上杵,我立馬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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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失身,也沒法跟一個醉鬼解釋我只是來觀戰的路人,情急之下我擋住那雙依然在亂摸的鹹豬手,響亮而清晰地吼出了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四個字:
我是一號!!!
……
全場死一樣的沉寂過後,男人的眼神恢複了清明。
他起身拎過自己淩亂的上衣,穿戴整齊後深深地嘆了口氣,遞給了我一個非常悲憫的眼神。
怎麽去形容這樣的眼神呢,就好像在看一個即将在戰場上英勇就義的新兵。
他說,祝你好運。然後就默默離開了這個幹得汁水四溢的戰場,留下一個在萬千虎狼般的目光中瑟瑟發抖的我。
即便多年後的我已經身經百戰,我依然要說,對于一個尚且懵懂愚昧的十八歲少年來說,那真是相當慘絕人寰的一晚。
我的鳥就這麽被一群午夜兇零洗劫,險些沒精盡人亡,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在那種混亂的場面下奪走了我的處男之身,事後還哭着跑回家,洗鳥洗得手都在抖。
那晚場上所有無一無靠的零號都深深記住了這個讓他們倍感滿意的少年郎,因而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一號會看我這個同性一眼,王一一也成了雷打不動的金瓜代名詞。
而當晚那個祝我好運的男人就是唐朝,我目前的三個同居人之一。
對了,唐朝曾經多次跟我強調,他的名字不讀朝代的朝,而是朝日的朝,我說就尼瑪有強迫症,老子偏愛這麽讀。
跟唐朝這個龜孫子的孽緣說來話長。在我調整好失身之後的情緒、破罐子破摔在東城出道成名之後,自然不可能不跟唐朝這種少得可憐的一號同胞打交道,兩個人也總是不小心日到同樣的人,雖然我對此沒什麽抵觸的情緒,但總在床上被自己的情兒拿來和我做對比,他就慢慢地不服氣起來。
于是某個月朗星稀、聽天氣預報說夜間還會有流星雨的浪漫夜晚,唐朝打着同號之間友好交流的旗號,熱情地将我邀請到了他家做客。
不得不說當時的我在發現自己被他下藥後,瞬間反應過來是這輸不起的家夥要找我報仇,驚恐的同時心底又有那麽一絲絲竊喜,覺得自己總算可以給這不破金身放個假,跟唐朝這種榜上有名的極品一號試試,倒也不算虧了。
……
事與願違,在他坐上來的那一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居然和那晚那些個欲求不滿的騷零一樣,直接搶劫了我的鳥,一邊坐在我身上做着原始的活塞運動,一邊感慨着大喊卧槽,原來做零號這麽爽的嗎,老子做了這麽多年一號真心血虧。
我看着他在我身上起起落落,耳邊也嗯嗯啊啊地亂叫,雙眼逐漸失去光澤,心下只覺得萬念俱灰。
這天之後唐朝再也沒在我面前出現過。說是躲着我也罷,總之東城重歸和平,我和他各過各的,漸漸的彼此失去聯絡,也不再那麽經常日到同樣的人了。
哪知就當我以為我倆的故事可以告一段落,忘掉那晚繼續存我的媳婦本時,半年後他卻拖着大包小包找上門,冷着臉說以後怕是只能和我過了。
我問他為什麽;他說自己年輕時日得太多,現在恐菊。
于是一代神話唐朝就此破滅。他說他從此金盆洗鳥,再也不做一號了,發出聲明的當晚朋友圈哀鴻遍野,凄慘得仿佛世界末日,我的手機也被各路零號打爆,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求我勸勸唐朝,不要想不開做這種傻事。
關于唐朝隐退的原因衆說紛纭,有人說他得了A開頭的病,有人說他出車禍傷到了命根子,而較為靠譜的內部人士爆料則稱,其實是東城之光王一一日服了唐朝,瓜主本人現在正窩在王一一家裏吃着軟飯,相夫教子好不賢惠。
某日唐朝發了條我正在廚房熬湯的朋友圈,變相承認此事。
我的名氣因此更上一層樓,真正開啓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黃金時代,沒有騷不斷的腿,也沒有日不乖的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