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的恩德臣全家感激不盡。”
劉黃自己喝了幾樽酒,“妹夫,你這話說得多生分啊。你們家如何文叔心裏還沒數嗎?想咱們一家子兄弟姊妹能坐在這兒就實屬不易了。”說完,又自斟自飲了幾杯,眼圈有些紅了。大家話也多了,說到父親去世,又說到母親去世,什麽家裏不會升火抱在一處等叔父等到天黑?說什麽劉伯姬和劉秀年紀小走不動路,一路走一路和大哥換着背?
說到最後劉秀自己眼圈也紅了,陰麗華自己也忍着淚水上前替他拭臉。郭聖通和郭況都看了一眼郭主,他們也是自幼就喪父的人卻沒有經歷過這些離亂。
郭聖通除了心疼一下劉秀,眼裏也掉不下淚來,這滿堂舊人說得都是昔日的話,就她是一個新人說不到他們的傷心事,流不下斷腸淚,連許美人都想起自己種種的苦處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何謂天子
郭聖通在案下扯了扯劉秀的袖子,劉秀莫名。郭聖通笑道:“節日下,陛下也該說些高興的話,方能有個好兆頭來年也能國泰民安。”
劉秀自己擦了擦臉,“通兒說的對,快別說這些傷心事了。姐姐這些時在宮處,一向過得還自在嗎?”
劉黃聽了這話,喝了酒的臉越發的紅了,“還過得吧。”
“姐姐既如此說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年後走了你有事只管同皇後說。”劉秀方才想起長姐小時侯為弟妹們出的力,只恐她現在有什麽不順心。
陰麗華聽聞劉秀要走,一時心裏又空了,湧出滿腹的愁緒。
郭聖通給在座的敬了一杯酒,借說不勝酒力就先走了。劉秀本也要跟她走,見陰麗華還坐地下面等着自己,心有不忍讓大家都散了,自己扶了她走回去。
陰麗華摟着他的胳膊靠着他的肩覺得天下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她好希望劉秀就這樣一直在她的身邊,她再過幾個月就要臨盆了,上次生義王時的兇險她可不敢再想第二回了。如果劉秀不在身邊,她都沒有勇氣面對生産這件事。她把劉秀的胳膊又抱緊了幾分,劉秀察覺到她的舉動,問她:“麗華你怎麽了?怎麽臉色也不大好呢?”
“文叔”她真的不知如何開口,“你能不能不要走?”
劉秀笑了,“我不走那誰去打仗呢?”
“那,”陰麗華雙手抓着他的衣襟,急得咬嘴唇不知道怎麽說,“那,那你帶我去吧!”
劉秀看着她挺着個肚子,怕是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麗華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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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叔,你帶我去吧。”陰麗華殷切地看着他。
劉秀嘆了一口氣,摟着她接着走:“你讓我想想吧。”
夜裏因為劉秀在身邊她睡得特別安穩,劉秀卻思來想去睡不着。次日去同郭聖通商量,郭聖通躺在塌上還沒起來,見他來了也不梳妝自己拿了個枕頭靠着,兩人就坐着說話,劉秀前衣襟歪了她給理了理,劉秀拿住她的手:“通兒,我同你商量件事呢?”
“什麽事情啊?”
劉秀把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你是皇後必須坐鎮後宮的,麗華她跟我說想跟我一起出征。”
郭聖通倒一愣,看了看劉秀不相信似的問:“真的?”
“嗯”劉秀點點頭,解釋道:“我想來想去也是帶她走的好。她上次生産那麽兇險,幸虧是沒出什麽意外。要是出了事,麗華身體不說,別人怎麽說你?”
郭聖通甩開了他的手,不以為然:“愛怎麽說怎麽說,你帶着她一個孕婦上戰場,你不怕別人怎麽說你?”
“說我瘋了呗。”
郭聖通聽了倒笑了,“那你也是給我省事了,行軍路上你就多照顧她吧。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小心別人說你。”
“我自然會多照顧她的,姊妹們在京裏就讓你費心了?”
郭聖通揉了揉額頭,伸出雙手讓劉秀拉她起來。劉秀将她拉到半截時一松手,兩人一起倒塌上了,郭聖通額頭被他磕得生疼都紅了一塊。
劉秀仔細給她吹了吹,癢得她又咯咯的笑。郭聖通一邊笑一邊使勁在他懷裏的捶他,兩人滾在一處笑起來,劉秀貼着她的臉說:“通兒跟你在一起我總是在笑呢?”
郭聖通捏了捏他的臉,“文叔經過了那麽多的事,如今又當了皇帝怕是能笑的時候不多了。”
劉秀沒想她還有如些見地,又追問道:“為什麽當了皇帝就不多了呢?”
“在其位謀其政,天子自然要喜怒不形于色,凡事了然于胸。”
劉秀聽她說完,深嘆了一口氣,“我怕是做不得通兒心中的天子了!”
三月,劉秀禦駕親征士氣大振,鄧奉戰敗從堵鄉逃到淯陽,董欣也投降了。鄧奉知道局面不同了,一個人坐在燈下沉思。
朱祐進來勸他,苦口婆心的勸他:“你當初起兵為了是什麽?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還真要謀反不成?”
鄧奉向朱祐行了一個大禮。次日,請朱祐出來,自己肉袒負荊由朱佑押着他一起來到劉秀大營中請罪。
陰麗華一家當初在宛城時多虧了鄧奉的保護,此時聽說了這件事也為鄧奉擔心,不知劉秀如何處置。
鄧奉見劉秀就跪地磕頭自稱萬死,劉秀見他一個好年輕的後生當即就有些心軟了。朱祐在一旁踢了踢腿腳,打了打拳,自己拍着胸脯說:“我好着呢,這小子沒虧待我,陛上看他是出于義憤也是情的可原就饒他性命吧。”
劉秀還不曾說話,吳漢就想上去給朱祐一頓,問問他陣前怎麽沒這麽好的腿腳?耿弇一把拉住他,遞了個眼神讓他別做聲。
岑彭向劉秀進言道:“陛下,此頭一開将來後患無窮啊,天下人人皆可因為不平之事起兵反叛了?”
劉秀猶豫不決,還在思量。這時門外風風火火一個士兵奔進來說,“陛,陛下,貴人要生了。”
劉秀一聽徑直就出門走了,留下一屋子人看着鄧奉不知如何是好。
陰麗華因為有劉秀在身邊,吃的香睡得好,雖然馬車颠簸她也咬牙堅持決不向劉秀抱怨一句。倒是劉秀幾次主動問她還能趕路不能?如果不能就先留在驿站歇兩天,她一想到要獨自留在驿站就趕緊拒絕。
這回是足月生産,她又長途奔波身子也不像生義王時那般虛乏,劉秀剛到門口,她就産下了孩子,哇哇的哭聲響徹了屋裏屋外。
她趕緊讓春柳扶自己起來,問是男是女?
穩婆滿臉是笑,“恭喜貴人,賀喜貴人是個皇子!”
“快抱來我看看。”陰麗華接了孩子過來,一看果然是個兒子,抱在懷裏欣慰地笑了。
穩婆說,“陛下到了,在門外呢,老奴抱孩子出去給陛下看看?”
陰麗華将孩子裹了裹,準備讓穩婆抱出去劉秀看,突然發現這孩子脖子裏有一塊紅色的圓印,她急了用手去擦,“這是什麽啊?快拿水來洗洗?”
穩婆笑了,“貴人不知道,這是胎記,有大富貴的。”
陰麗華一聽松了一口氣,讓穩婆報了孩子去,劉秀抱了孩子看了,笑說,“這是貴人随我出來曬黑了,這孩子也黑壯黑壯的,脖子裏卻有一塊紅記難得啊?”
旁邊早有将士跪下口呼,“恭祝陛下喜得貴子。”
劉秀聽了呵呵大笑,因為這個紅記倒像一輪紅日,所以起名劉陽。
情法之間
過了一會兒春柳給陰麗華簡單收拾了一下,劉秀進來看她,她懸心鄧奉的事情,便問劉秀怎麽樣了。
劉秀見她産後虛弱,只安慰她說:“麗華不要為這些旁事費心,養好身子要緊。”
陰麗華拽住他的手,肯切地說:“文叔,當日你我成婚後就匆匆分開,要不是得鄧奉護佑,我與姊妹們早就性命不保,更枉談今日的富貴。更何況要不是吳漢縱兵搶掠,荼毒百姓鄧奉他哪裏會幹這種事呢,他本心也絕不是要謀反的意思,求你看姐夫與我們的份上饒他性命吧!”
劉秀剛要開口,懷裏的劉陽又哭了起來,劉秀兩下為難輕輕拍了拍孩子交到了陰麗華手裏,又替她将臉頰兩邊的亂發理了理,“我都知道了,你好好将養,再過幾天我們要回京了,長途跋涉你身子怎麽吃的消啊!”
“這個不妨事,我聽嫂嫂說在鄉裏女人生産完就下地也有。”陰麗華眼神期許,千言萬語還是那句話,“千萬留他性命。”
劉秀點點頭為難的去了。回到軍中時,就剩吳漢與耿弇還在等他,吳漢一見他來立馬也跪在地上:“臣下治軍不嚴,惹出這等禍事罪該萬死。”
劉秀正是頭疼的時候,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讓耿弇扶他起來,自己就又進去了。
耿弇和吳漢兩個人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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