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款待。”
大家紛紛回禮“夫人言重!”
劉秀端了一塊烤肉放在她面前,她剛剛拿起筷子“啊”的一聲扔了出去,吳漢一口肉生生吞了下去,側目看着她,還有人都不動了,衆目睽睽之下她恨不得躲到桌子底下去。
“怎麽了?”劉秀也納悶,湊過身去看,軍中的筷子随便用竹子削的粗糙的很,此時一根毛刺紮在她手掌上,劉秀握住她的手凝神替她拔了刺,郭聖通咬着唇低着頭。
筷子被扔到了案下,劉秀蹲到地上去撿了了擦了擦放到自己面前,把自己那雙筷子的表面用手磨了磨确定沒有刺了,給了郭聖通。
堂下諸人鴉雀無聲就呆呆看着他們的主公。
滿堂嬌
郭聖通看着劉秀當着衆人替她彎腰到桌下撿筷子也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心中有些楚楚之意。
劉秀擡頭見大家都直直看着他,問道“看我做什麽?”
耿弇立即舉杯擋住臉,“賀主公,敬夫人,情壽綿考,福澤意康。”
鄧禹,馮異,劉植,吳漢,朱祐,賈複等人齊聲祝賀,一飲而盡,劉秀的臉上露出笑容,叫了一聲“通兒”,示意與她同飲,郭聖通也端起杯,真切道“妾身賀夫君與諸位将軍,旗開得勝,捷報頻傳。”
劉秀看着她的眼睛她也不避,大大方方的相視一笑,雙瞳剪水輕輕一眨像是挑釁似的嬌俏無雙,劉秀案下握住她一只手,“謝夫人。”各自飲盡。
劉植自認是河北宗室,本素與真定王也有些交情,當年這親事也是自己極力促成的便以私誼敬了郭聖通一杯,郭聖通款款而納。燭光裏觥籌交錯,更顯得光彩照人,一颦一笑動靜之間真是滿堂嬌。
朱祐都忍不住與馮異耳語,“這夫人雖出身王府世家,倒是極親切的一點也不拿架子,我以為那些大家閨秀都愛講賢德恭謹那一套呢?”
馮異微微點了個頭也不說話,鄧禹在一旁掃了他們一眼,心想,麗華不就是大家閨秀嗎?怎麽和郭聖通一比倒矯情了不少,再看看上座的郭聖通素衣垂髻輕舒玉婉慢轉明眸,心中突然明白原來是游春園的嬌美人,楚王宮的俏公主。
郭聖通不勝酒意有些微醺了,眼前的人也雲裏霧裏飄起來,趁着神智清明案下拉了拉劉秀的袖子,劉秀回頭看她面若桃花,眼含秋水,知道她有些醉意,便自己撫額“我已醉了,軍中飲酒還要謹慎,大家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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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是酒足飯飽,離席告辭回去睡了。
劉秀看大家都走了自己也起身要走,郭聖通站了幾次站不起來,劉秀伸了手在她眼前,她擡頭也不避諱,自己笑道“我醉了,你不要笑我!”也不遲疑就撐住了他的手,劉秀拉着她自己在前面走,前堂到後舍中間要穿過一個廊道,因為剛剛下過雨積了大大小小的水窪,她深一腳淺一腳跟在劉秀後面。
玉團上來替她脫了鞋洗了腳,卸了發髻,劉秀外間沖好了澡回來吩咐玉團下去了,自己抱了她上床,湊在她耳邊問“夫人可還生氣?”
郭聖通搖搖頭,“本就沒有生氣。”
劉秀笑着,到底不信“沒有生氣為何故意和我生分?”
郭聖通神智還清明的很,不回他這話,“我要沐浴去了。”
劉秀單手一箍,她便動不了,但是也沒有力氣掙紮索性懶懶躺着,劉秀說“天天洗澡幹什麽?夫人幹淨的很。”
郭聖通揚手要推他,“我要換衣服。”
劉秀解了她腰間的衣帶,素绫的裙子輕輕一褪,一截雪白的小蠻腰玲珑可愛,郭聖通驟然抱起雙腿,大氣都不敢喘,劉秀不敢輕舉妄動試探性親了親她的臉,細密的親吻綿延不絕,她一陣顫栗,終是沒有再推他。
劉秀吹了燈,抱了她在懷裏“通兒我好想你,你從真定來理都不理我!”
郭聖通閉了眼睛,柔情缱倦讓她還不及回答,就沉淪了。
難為情
劉秀決定三日以後攻打邯鄲,正在和衆人商量對策,外面驕陽似火,士兵們早間操練好了,這兒軍營在城外的空地裏曝曬,要是在營裏就是蒸籠,大家都赤着膀子下了河,等晚間太陽下去了,回營裏埋鍋造飯,吃飽了就睡下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劉秀站起身頭裏一陣暈眩,眼前發黑,鄧禹看他面無血色,覺得不對叫了幾聲。
劉秀額上全是汗,耳邊什麽聲音也聽不見,鄧禹和馮異靠的近上去就一把扶住左右,其他人走在前邊有的都出了門趕去吃飯了,此時也返身回來。
劉秀緩了一會兒,慢慢清醒了一點,朱祐忙要去叫軍醫,劉秀喊他回來“不要驚動了,讓士兵看着亂了軍心。”
“那怎麽辦?”大家都不解,劉秀喝了兩口水,“仲華,公孫,你們送我回去,其他人都散了,吃飯去。”
到了門口,劉秀說“公孫你先進去和夫人說聲別我這樣進去吓着她。”
軍中條件艱苦,晚上就兩碗粟米飯,一碗冬瓜湯,郭聖通喝了一口鹹澀鹹澀的,還一股草青味順手給潑門口了,正巧馮異進來拼面就是一碗冬瓜湯,郭聖通和玉團都吓住了,馮異抖了抖胸前的衣襟讓冬瓜片都掉下去,郭聖通上前拿了塊巾子給他擦擦臉,抱歉道“對不起,将軍。”
郭聖通的巾子都是和沉香屑放在一起的,清幽淡淡的香味讓馮異有點恍惚,這香味似有似無,卻又馥郁襲人,他從來沒聞到過這種香味,郭聖通本來極愧疚的上去替他擦臉的,現在看他一副呆樣,頭上還有幾片冬瓜,特別滑稽,忍不住就笑起來,“将軍。”
“嗯?”馮異反應過來,想到劉秀還在外面,拍了頭上的冬瓜片,“夫人,主公他身體不适,現在仲華陪着在門外呢!”
郭聖通聞言沒了玩笑的心思,手中的巾子也掉了,馮異忙伸手替她接住,她也顧不得了親自去門外扶劉秀,急急跑過去,看着劉秀蒼白的臉色,帶了幾分幽情的問“你這是怎麽了?”
劉秀笑了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沒事,就是頭裏有些暈。”
郭聖通扶着他進來,玉團也忙迎上去,劉秀在屋裏躺好,郭聖通吩咐道“去把家裏帶來的幹點心拿兩個來,再拿碗水。”
劉秀擺擺手,“胸口也悶,胃裏也難受,你只倒水來。”
郭聖通出去對鄧禹和馮異說,“叫軍醫來吧!”
鄧禹回道“當時就要叫了,主公怕士兵們看見亂了軍心。”
“那現在去叫,士兵們也看不見!只推說我病了也行。”
鄧禹點了點頭,人卻不動,郭聖通看着他楞了一會兒,知道自己叫不動他,又看看馮異,馮異一點頭去了。
劉植,朱祐,耿弇,吳漢等人吃了晚飯也過來了,軍醫看了臉色,把了把脈“将軍這是寒暑交替傷了胃氣,吃兩劑保和丸就好了。”
朱祐第一個納悶,“大夏天的中暑就罷了,這寒氣哪裏來的?”
郭聖通叫玉團去拿郭主随身給備下的藥,屋裏沒有開水,玉團井邊打了一桶去燒,軍醫看着井水突然想來了,“将軍是晚上用井水洗澡了?”
劉秀點了點頭,軍醫說“這就對了,寒氣有此而入!”
朱祐又說,“那将士們井水河水一起沖,怎麽都沒事啊!”
軍醫說,“将士們都是中午避暑時那涼水沖,晚間吃完飯就睡了。”
吳漢笑道,“将士們又不像主公,因夫人在,天天晚上回來拿井水沖澡。”
郭聖通當着衆人聽了這話,臉羞的通紅,又不好當面向劉秀說明,背過身在劉秀腿上掐了一把,劉秀吃痛看了她一眼,一張臉又羞又窘,他與衆人原就親近聽兩句玩話也不細想,此時見郭聖通這樣,就咳了一聲,吳漢朱祐等都不笑了,他說“都沒事幹了,回去睡吧,三天以後攻打邯鄲,不得耽擱。”
紡織娘
大家走後,郭聖通伏在他枕邊,劉秀摸了摸她的臉,“不要擔心。”
郭聖通眨了眨眼,小心的問“那你還洗澡嗎?”
劉秀聽到她這個問題,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趕緊解釋,“我叫玉團給你燒熱水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本來也沒讓你用井水洗過澡。”
這時玉團捧了水壺上來,郭聖通親自接了,化了了兩劑丸藥在碗裏喂給劉秀,劉秀吃了藥,“那你讓玉團燒水吧,我洗。”
郭聖通喜笑顏開,拿了他的手放在腮邊,“那先吃一點東西吧,還是我從家裏帶的幹點心呢!”
劉秀點點頭,郭聖通端了點心來,自己倒了杯水嘗了一口不大可心。翻箱倒櫃地找出一小罐蜂蜜,給劉秀沖了碗蜜水,沿着碗邊嘬了一口,還嫌不夠甜又加了幾勺,劉秀躺在塌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