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加好聽,但總會有些讨厭的人來來往往,東至下意識地不喜歡那些人,所以平常時她都躲了出去。
莫堯将乖巧的東至抱在懷裏,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下,下巴擱在東至柔軟的肩上,唇貼着東至小巧的耳垂,瞧着那粉嫩的一處,莫堯只覺得他又餓了。
不過,現在還有事要做,莫堯大手環着東至的腰,溫柔地撫摸着,語氣溫和,哄着東至開口,“你以前都不愛跟我說話,現在反正沒事,跟我說說話,我想知道你以前都在哪兒過的,過的好不好?”
東至側頭,避開一些莫堯溫熱的呼吸,只是耳上依然燒得厲害,東至瞥了他一眼,“不知道,師傅說要我下山,關了墓穴就沒出來,我在外頭等了一整年,才下了山,也不知道來時那兒叫什麽。”東至說到這裏時,眼眸裏倒多了一些淡淡的哀傷,莫堯心底一痛,也不逗弄她了,只是将她好好地護在懷裏,“不怕,以後我陪着你過,好不好?”
好在莫堯他娘不是那種古板之人,只要他覺得合适了,他娘多半不會攔着。至于知府大人,對他們母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莫堯也是遇上東至後才明白,什麽名利權勢,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麽就不可以自己去掙?至于妻子,得了自己喜歡就好。
只是莫堯的好心意,東至還不懂。看了兩眼莫堯後,東至搖了搖頭,“你不會彈琴,梅笙跟師傅一樣會彈琴的,我要跟着梅……”
笙字還未出口,莫堯便氣急敗壞地纏上那張嫣紅的小嘴惡狠狠地吻了上去,恨不得将梅笙的名字從這姑娘腦袋裏給吻去。這人,真是有夠掃興的,梅笙梅笙,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砸了梅笙的琴?人家梅笙又不喜歡你,你眼巴巴地湊上去搗什麽亂?
東至到底比不過莫堯厲害,胸口憋悶得狠了,整個人便是綿軟無力地癱挂在莫堯身上,莫堯嘆了口氣,松開一些後,指尖溫柔地摩挲着東至腫脹的唇瓣,“傻丫頭,你跟我有了肌膚之親,怎麽可以嫁別人?”
肌膚之親??
東至眼眸一亮,“書上寫的肌膚之親?我跟你嗎?”莫堯好氣又好笑地揉了揉東至的腦袋,猛烈的那股火熱如潮水般褪去,“我親了你,怎麽不是肌膚之親?”
眸底似乎有些委屈似的,東至別扭地偏過頭,然後慢吞吞地說了一個好,直把莫堯呆在原地,不曉得說什麽才好。
答應了?東至答應嫁給自己了?想明白的莫堯嘴角咧得極大,只是眼底的歡喜與振奮卻是怎麽也收不住。這傻丫頭啊,他寫了情詩給她,她卻一點也看不出裏頭的情意,整日裏纏着她,邊上的人都瞧出他的意思來了,偏這傻丫頭一點也不明白。沒想到,自己嘗了些甜頭後,這傻丫頭竟開竅了!
娘啊,兒子總算不負使命,将你中意的兒媳婦給定下來了。
至于被定下來的東至靠在莫堯懷裏,面色平靜,但嘴角那一絲淺淺的笑卻是怎麽也止不住。初下山時,她是不懂這樣的情事,但進了春風館後,憑她千般聰明,又哪裏看不懂?只不過師傅說過,切不可輕易答應罷了,但若有了肌膚之親,那就必得點頭了。
只是,等東至曉得什麽才是真正的肌膚之親後,她板着臉,扶着腰只恨不得将莫堯同他爹一般,關在門外十幾年才行。自然,後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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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心上針
同樣的晚上,只有莫堯得償所願,醉在美人唇間,樂不思蜀。至于蘇子軒卻是借酒消愁,只是那愁究竟為了什麽,他有些迷糊了。而梅笙是漫不經心,思緒飄去了哪兒,他自己也不大清楚。如玉倒也挂念梅笙,但梅笙從來不會主動說什麽,如玉也只能作罷,加之白日裏受了點風,腦袋是真有些疼得厲害,早早睡下了。
最凄苦的,應該算是杜如蘅了。
早上被蘇子軒逼得那般難堪,中午又落了水,晚上更是撞得滿頭是血,這番折騰下來,整個人是真的氣息微弱,那口氣更像是吊在哪兒,随時會斷。碧玉半點也不敢松懈,回了老夫人那頭,讓她安心睡下後,碧玉急得快要哭了。
大少爺這個節骨眼,怎麽能不在府裏?老大夫也安置下客房睡下,只怕夫人晚上有個萬一,只是老夫人身子不好,做主的自然是大少爺……碧玉叫了妥貼的下人不停将帕子浸在冰水裏後擰幹擦拭杜如蘅滾燙的額頭,自己卻是走出院子,想着要不要派個下人請回大少爺。
蘇子轅喊住碧玉,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碧玉,若嫂子有什麽意外,派人去請他就好。碧玉看着溫潤如玉的二公子,然後又看了眼漆黑的夜,點點頭,便躬身退回院子。她想親自照顧裏頭的杜如蘅。
杜如蘅渾身都疼。
身子一面掉進冰水裏,一面又被炙火灼燒着,哪一面都煎熬非常。她只覺得夢裏被娘親抱着自己唱着小調,溫柔又缱绻,那是什麽時候的事呢?遙遠得叫杜如蘅死命去想,才能記起一些什麽。
為了那一點久違的溫暖,杜如蘅撐着身子要起來,只是清冷的房裏除了自己還有誰?對了,還有一個碧玉。杜如蘅認識碧玉,每次去婆婆那兒請安的時候,碧玉都在。也是碧玉,叫杜如蘅覺得,這深宅裏還是有好人的。
碧玉是在婆婆院裏伺候的,就跟崔姨娘身邊的莺莺一般,面子端得比娘親這個正房太太還大。杜如蘅不敢得罪碧玉,就像梅園裏伺候自己的綠鄂一般。只是每次見面,碧玉都是乖巧地對自己行禮,那笑裏叫杜如蘅覺察到對方的善。
杜如蘅對碧玉,還是很有好感的。只是除了她,為什麽就沒有娘了呢?水深火熱中明明記得有人抱着自己哼唱小調來着。杜如蘅努力地睜着眼,然後起身。她不明白自己這麽執着想要抓住的究竟是夢裏那一點溫暖,還是怕睡去後無邊無盡的寒冷。碧玉扶着她想要勸,只可惜杜如蘅此刻連比劃的力氣都沒有,只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盯着碧玉,直把碧玉盯着沒了氣,只能小心翼翼地扶着杜如蘅,添了件厚實的披風後才出梅園。
事後,碧玉千百個後悔,明知道大少爺回來後,同老夫人之間定是有番鬧騰的,結果不忍拒絕少奶奶,由着她站在門外将大少爺那些傷人的話聽了個全。若不是這樣,大少奶奶也不會想不開撞牆自盡來着。
其實,碧玉根本用不着擔心的,杜如蘅縱然再無所謂,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在杜府因為那裏還有娘親,娘親不在還有扣兒陪着自己。只是她嫁進蘇府時,是真的将自己的一顆心捧着來的,只卻一次又一次被蘇子軒踐踏,若她不曾動過心,或許還能好好的,可她偏偏早就動了心,被這般錯待後,她也是會寒心的。
既然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個負擔,都不想帶她走,不如就讓她來成全大家,索性遂了所有人的願望,娘親也不用擔心她被人休棄,蘇子軒也不用因為家裏有個啞巴妻子而覺得委屈了。這樣不是很好嗎?
杜如蘅任憑那些飄渺的念頭将她徹底吞噬,可身上那些拉扯得愈發厲害起的疼痛卻折磨得她沒辦法徹底睡去。其實,她不該有奢望的,蘇子軒那樣的風流倜傥,怎麽可能喜歡一個啞巴呢?
半夜的時候,杜如蘅燒得愈發厲害了。
碧玉沒有法子,先去請了老先生。老先生倒也不惱,連外衣都沒解,只扶靠在榻上休息着。聽見下人來請說大少奶奶燒得唇角都起血泡後,老夫人面色一沉,背着藥箱進了杜如蘅的屋。
對杜如蘅,他或許永遠不會開口,但此刻他卻真心想要幫她一把。丫頭,請用力地活下來,活下來才有希望,不是嗎?
老大夫沒法子,只能動針。
只是動針時,得有人有個力氣大的在邊上護着,若是掙紮了歪了穴位,只會更麻煩。碧玉這會兒是真急得快哭下,這會兒該去找老夫人的,但若老夫人知道大少爺不在府裏,只怕立馬就會氣得暈過去。沒法子,碧玉只能去找二少爺。
蘇子轅閉上眼就是杜如蘅的樣子,那記滿是血污卻美麗異常的笑驚得蘇子轅如何也睡不安生。索性挑了燈,從架上取了佛經下來謄抄,每一筆每一劃異常虔誠,只是心底卻更加驚顫,只覺得那團烏墨慢慢地浸染出血色來,蘇子轅的心被壓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外間睡着的正月聽見屋子裏的響動,立馬系好衣袍走了進來。看見二少爺在習字,也不吵鬧,乖巧地點了盆銀絲炭火進來。青蕪軒臨着湖,半夜裏涼寒,躺床上倒還無事,只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