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恬不知恥
那些斑駁的吻痕,細致而深刻,鮮豔地昭示着在這身體上曾發生過怎樣激烈的情|事。
林冉不可置信地後退了幾步,腳步虛浮,臉色蒼白得叫人擔心她随時會暈倒。就在她搖搖欲墜幾乎不能支撐身體之際,沈世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
“我送林冉回去休息。”沒有征詢林冉本人的意見,沈世就已将她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用雙臂攏她于懷中如同抱着一件易碎的玻璃品。
門阖上瞬間,沈世回頭望了顧雨芥一眼,顧雨芥如有感應般擡起頭來,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眼睛裏看到了從未有過的東西。
是在懷疑嗎?那麽……失望嗎?
空氣中還滲着寒意,背後肌膚暴露在外,應該是會感覺到冷的,所以就算從四肢開始冷到了骨子裏,也不過是人類身體最正常不過的反應罷了,嗯。許小信的頭仍埋在枕頭裏,她慶幸此刻能夠維持這樣的姿勢,好掩飾臉上不自然的表情。
許小信不停告誡自己不要有莫名其妙的想法,可是當顧雨芥冰涼的手指撫上後背時,她竟産生了要躲開的沖動。
指尖觸到皮膚的感覺明明如此熟悉,甚至身體還能夠回憶起不久前的那個夜裏,是如何被這雙手觸碰,還能夠記起身體随着那些觸摸顫栗的頻率。
可是,許小信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猜想,彼時那些熱情的撫摸,肆意的親吻,也許是……帶了某種目的的。那些激烈的動作甚至會讓人感到疼痛,并且在身上留下那麽多明顯的痕跡,也許根本不是因為什麽情難自禁。許小信越發覺得所想非虛:那一夜顧雨芥一直冷靜自持,掌控着一切,隐隐有居高臨下的意味,她一舉一動都極富侵略性,而自己還以那樣羞恥的姿勢順從回應,如今想來,真有些恬不知恥。
背後手指的觸感消失,許小信不知為何松了口氣,然後便感到掀起的衣襟被放了下來。
“自顧自悶着頭做什麽。”顧雨芥覺得許小信此時的模樣好笑得緊,一動不動地把頭埋在枕頭裏,就像只笨笨的鴕鳥,忍不住便用手去揉她露在外面的臉。
“唔,不。”許小信含糊抗議,卻懶得把在臉上作亂的手撥開。“摸就摸吧還能少塊肉不成”,她自暴自棄地想。
顧雨芥玩夠了許小信的臉,見某人還懶洋洋趴在床上挺屍,被忽視的感覺讓她不樂意了,摸臉沒反應是吧……
“唔……啊啊!”許小信從床上一躍而起,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紗布手身殘志堅,指着顧雨芥抖抖抖如同控訴:“禽獸啊你!”
“擒的是你,受的也是你。”顧雨芥笑意盎然挑起許小信下巴,将調戲進行到底。
許小信被堵得無語,剛剛被[禽獸]碰過的某部位有點疼,又有點癢,她很想伸手揉一揉,可是看看面前這女人一臉等着看好戲的表情……伸出的手又默默收了回去,在她面前自己揉胸什麽的,打死許小信也不會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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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這段日子可以算得上許小信迄今為止經歷過的最為無趣的時光了。所幸許小信身上并沒有大傷,左不過是一些小問題,沒多久便被準許出院。
其間許小信也去看過幾次林冉,林冉的恢複狀況很不錯,兼之沈世一直在照料,許小信也就放了心。只是,自從那次被沈世抱走之後,林冉似乎就沒有了和自己多加交談的意思,所以每次探望,多是以許小信和沈世的閑扯為主,林冉則是靜默在一旁,只在被問到問題時才會答話。
每次探望結束告別時,林冉也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那時候,許小信心裏不是不難受的。
不過……盡管過程不同,但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既然早就做好了将一些東西徹底挖除的準備,那便也有了承受心痛的覺悟。
比起失去,這些又算什麽呢。
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偏遠海灘上發生的槍擊事件在這個和諧的國度足以驚詫許多從未摸過槍支的普通人了。然而,在Y市某些相關人物的默契保密下,此事最終大事化小,沈家不過出錢賠償了公共損失,至于那位被打斷手腕的唐公子,畢竟理虧在先也沒臉找誰算賬,沒多久便被唐家送到國外去了。
經過這次事件,沈顧兩家同氣連枝的關系更加牢固,而沈家同唐家一直以來的矛盾爆發,算是徹底撕破臉。
顧雨嘉做夢也沒想到,一回Y市就是這麽一堆麻煩棘手的事情等着自己,只覺得頭腦嗡然恨不能就此長睡不起。他真真覺得上天不公,憑什麽捅了大簍子的那個人可以一甩衣袖和她家那個小白臉談情說愛你侬我侬,自己卻要在這裏背負着巨大的壓力收拾爛攤子!
“沒辦法。”顧雨嘉暗自嘆氣,顧家人多少年來明哲保身,誰知這一次還是走上了風口浪尖。如今騎虎難下,只能硬着頭皮去搞那群姓唐的了。
不過這些大人物間你來我往的争鬥,于許小信是通通不相幹的。她此刻正站在華為的樓下,目不轉睛地瞧着這個她傾注了數年心血的地方。不久前,她剛與張帆交談過,兩人對公司的發展有些分歧,因而許小信此時心情有些郁郁也不禁自我懷疑起來,難道真如張帆所說,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心生憂懼,變得想要退縮了?
然而,怎麽可能不畏懼呢?---那當時被唐令軒脅迫,沈世歇斯底裏地喊出“悲慘的人生”那一幕給許小信留下了極大的震撼。她不由地開始反思,阿K因自己所謂的“夢想”身死,林冉也是因此受傷。得到財富,實現宏圖,這些東西和人命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據沈世說阿K最終被Jason等人投入深海,恐怕是連屍體都再難尋到的了,老天總是殘忍得不留情面,竟連好好安葬他這件事,都不再可能做到。
經歷了這一次的傷痛死別,許小信恍然明白了自己以前的幼稚。那時以為禁锢住自己的是現實,是華翠華的冷漠命令,是糟糕的客觀環境。現在才明白,導致一切停滞不前的全部原因,不過是在自身而已。
所以說到底,那時候,還是我辜負了你吧,林冉。
許小信阖起雙眸,年少時的光景如流水般從腦中劃過,慢慢流盡,最終徹底消失。少年愛恨肆意,就連傷害也是那樣任性。
[再也不要那樣了。]若要再不辜負所愛之人的心意,惟有堅定自身的信念,變得更強。許小信仰面呵氣,當下也只是暫時承受顧雨芥因為近來變故而有些怪異的性情,和想要在一起的決心相比,确也算不了什麽。
當晚,華翠花在自家會所內擺下一桌酒席,算是慶賀許小信出院。
因為這次事件的特殊性質,所以受邀前來的,只有那幾個平日與許小信關系十分親密的人而已。
安薇和周松都是早早就到了會所,先前聽說許小信出事時,她倆便一刻不停地趕到醫院。安薇見到許小信那副全身盡是傷處的樣子,當時就捂住嘴眼淚直往下掉,即使醫生再三保證不會有事,她還是拉着周松守了半夜,後來又被顧雨芥勸了一番,才放心回去休息。
許小信方從車上下來,便被眼前的情景驚了一跳:會所門口地毯竟鋪上了一層花瓣,門兩側俱被鮮花裝飾得花團錦簇,就差拉上“歡迎許小信勝利歸來”的橫幅了。許小信邊走邊暗想,真難為母親她老人家,大冬天的不知從哪搞出這許多花來,原本只是走個形式的事,沒想到她竟也花心思費了點功夫。
進門便見到沈世顧雨芥和周松安薇湊了一桌在打牌,聽得她來的聲音,在座四人也只是略擡了擡眼皮,然後便把目光又移到牌桌上去。許小信将大衣遞給侍應,走到顧雨芥身邊正要說什麽,便被牌面摔到桌上的清脆響聲打斷了。
“炸彈脫手!”沈世邊摔邊嚷道:“給錢給錢。”
其餘三人心不甘情不願地把面前某品牌巧克力遞給沈世。
“這是……錢?”許小信無奈指着那些款式統一的巧克力,不就是幾塊巧克力嗎,旁邊糖果籃子裏多的是,瞧這一個個的表情,都跟真的似的!
“你懂什麽,這些巧克力已經不是巧克力了,這是尊嚴。”安薇邊說邊手法熟練地洗牌。
話音剛落,沈世便剝開包裝,将一顆“尊嚴”扔進了嘴裏。
喂……這臺也拆得略快了點吧。
見其餘三人怒視自己,沈世忙舉手解釋:“餓了。”
既然人已到全,那麽晚宴便可正式開始了。衆人陸陸續續落了座:華翠花坐了主席,在她左手邊是許小信和顧雨芥,她右手邊則坐着安薇和周松,顧雨芥旁邊是沈世,再往下便是張帆夫婦,一桌主客八人。開席前,華翠華照例說了一通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許小信的照顧雲雲,直說得許小信汗毛倒豎,她偷偷瞄一眼安薇的表情,果然也是一副被雷到的樣子。
這位母親大人,抒發起愛子之情來,真是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啊……
沈世聽得胃裏一陣抽搐,她發誓那是因為太餓了,嗯,絕不是因為這番“開場辭”的緣故。
會館的大廚技藝着實了得,一桌菜可謂色香味俱全。華翠花沒多久便找了借口離席,留下一桌原本就相熟的年輕人,席間自是熱鬧無比。
飯罷,沈世因心裏還記挂着林冉,便不留下參與其餘活動了,華翠華聽說她要走,還體貼地叫廚師現做了幾樣糕點給沈世打包帶去醫院。
剩下許顧、安薇周松和張帆夫婦這三對,便商量着在會所內開個包間唱K去了。
幾個人正嘴上說着閑話往K廳那邊走,路上遇着華翠花,叫了許小信随她去,說有些事要談,一會兒工夫便好。
作者有話要說:借這一章的地兒把被鎖的那章也放出小黑屋
68.若無其事
空氣的溫度陡然變得灼熱起來,雙唇早已不受控制地糾纏在了一起。顧雨芥一手勾住許小信頸後,另一只手迫不及待的撫上那柔軟的胸前,輕重不辨地揉按着。
其實那動作的力道,較之平時,多少顯得有些粗暴,甚至有幾下盲目地碰到了青腫處。許小信揪着眉忍痛咬牙,可終究是心存愧疚,甚至潛意識裏大約隐隐有些自我懲罰的意思,便也始終不提醒一句,任顧雨芥在自己身上肆意索求。
從肩膀到胸前很快便布滿的新鮮的齒痕和吻痕,淩亂無章的鮮紅配着白皙的皮膚,更有一番攝人心魄的魅力,一瞥之下,顧雨芥的呼吸又加重了幾分。
偶爾的痛楚似乎讓愛|撫帶來的快樂變得更強烈,許小信用力抱緊了顧雨芥,感受着唇齒在身體上的侵略,可不知為何,那唇齒只在無關緊要處徘徊,就是遲遲不去愛|撫胸前已不自覺挺立起來的紅蕊。盡管如此……身體也已作出了反應,每一寸皮膚都叫嚣着渴望更多。
兩人步伐淩亂地來到床邊,考慮到許小信腰後傷勢,顧雨芥便讓許小信趴跪在床上,一手把許小信礙事的上衣全數扯去,伏在她身上親吻起她的背來。
背後的肌膚本就十分敏感,再加上顧雨芥的雙手正牢牢掌控着胸前最為脆弱的部分,食指挑動,揉按撫弄間許小信只覺得身體像被抽去了主心骨一般酥軟,戰栗的麻意從胸前背後直竄到小腹,彙聚成難耐不堪的欲|望。
許小信上半身已完全赤|裸,下半身的衣物卻還是完好如初,身後那人時不時用膝蓋頂撞兩腿間的私密處,每一下都恰到好處頂得許小信心尖直顫,可顧雨芥就是遲遲不動手解除那一層障礙給予她最直接的快樂。
在那種忽輕忽重求而不得的難堪折磨下,許小信閉上眼睛,思維變得渙散,漸漸失去了清明的意識。迷迷糊糊任顧雨芥擺弄着自己的姿勢,倏忽間長褲被猛地扯下,有薄涼指尖正抵在腿間濕潤處,顧雨芥随意靠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面前這具身體,薄唇微啓:“坐下來。”
許小信渙散的思維被這一句擊得重又彙聚起來,她低頭看了一眼下身處,白皙臉孔頓時漲得通紅,此時她正分腿跪着,顧雨芥的手指淺淺抵在那要命的入口處,若是依言坐下去……
見許小信不動,顧雨芥也不多話,右手拇指兀自探索,找到濕潤頂端的小巧花核,輕輕摩擦刮搔着,小小的花核很快變得堅硬,無數的熱流湧向四肢百骸,許小信雙手死死抓住身下床單,下半身傳來的快|感叫她欲|仙欲死,同時被手指抵住的那處空虛感也愈發明晰。
顧雨芥的動作越來越快,許小信幾乎無法保持原先的跪姿,她感到自己的腿似乎越來越軟,腰卻越來越沉,快要支撐不住了。
快|感彙聚得越來越多,多到雙腿已經承受不下,那酥麻的熱浪終于自小腹處升上來,一瞬間吞沒了許小信的神智。
達到極致的那一刻,抓着被單的手指無力松開,許小信無法自控地沉下腰,那一直抵在入口處的手指便生生嵌入身體,空虛之處被手指填滿那一瞬帶來觸電般的酥麻感,與此同時,體內無數熱潮湧出。
許小信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可顧雨芥根本不給她緩神的機會,埋在體內的手指一刻不停的抽|送起來,那裏餘韻未過本就敏感無比,顧雨芥一下下又都撞在最要命的點上,沒幾下許小信便感到另一番不同的舒爽快意從體內升起,不斷向上攀升,許小信仰起頭,身體漸漸緊繃……
那感覺卻突然停下了。
許小信不明就裏地看向顧雨芥,對方撫着下巴,狀似真誠道:“胳膊好累,堅持不了啊。讓你難受了?”許小信卻分明看到她眼裏藏着戲谑。
“要不……你自己動一動吧。”說着,那埋在入口處的手指便暗示性地向裏深入了幾許,猝不及防下許小信忍不住一顫。
接近頂點的飄飄然還留在身體的感知裏,身下手指卻真的蟄伏在了那裏一動不動。再是磨人,許小信也不願照顧雨芥說的做,否則丢臉事小,若是顧雨芥食髓知味,保不準以後還會想出什麽法子來折騰人。
可顧雨芥的拇指又不安分地挑逗起濕潤的花核來,許小信好不容易恢複的理智被她指尖這幾下攪得七零八落,她卻還嫌不夠似的探了頭咬住許小信胸前的粉嫩,齒間稍稍用力,便感到許小信身體陡地一震。
“顧雨芥,別、別這樣,好不……好。”許小信受不了地一手插|進顧雨芥發間,裹着紗布的右手撐在床邊,斷斷續續地哀求着。
那聲音落在顧雨芥耳裏卻更是惹人,她加快了拇指和舌尖的挑逗,卻始終不給個痛快,許小信難耐的呻|吟聲時斷時續,被這磨人的感覺折磨得快要瘋掉了。
一方極盡挑逗之能事,一方咬牙承受,兩相僵持下,許小信又不忍推拒,心知無法拂了顧雨芥的意,一橫心,腰肢一提一放之間,就着顧雨芥抵在股間的手指上下動作起來。
既然已經決定放開,那也沒什麽顧忌了,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先解決某些方面的需求。許小信将雙手放到顧雨芥肩上借力,半眯起眼睛聳動着身體。顧雨芥分明看到自己的指節被動地在她濕潤體內進出,吞吐間手指泛起潤澤的水光顯得淫靡不堪。這番情景落入眼中,顧雨芥好容易才抑住心頭将許小信壓在身下好好要一番的沖動,支着頭欣賞起許小信的樣子來。
這樣的姿勢對許小信不算輕松,她鼻翼布滿了細密的汗粒,兩頰處泛起些紅,不再像先前那般蒼白得近乎病态。
顧雨芥感到絞着自己手指的溫熱處越來越緊,在許小信的腰肢又一次下落時,配合般腕間使力往上送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一下直直撞到深處,許小信低呼一聲,失神般睜大了雙眼,滾燙熱液溢滿了顧雨芥的指縫。
這一夜,顧雨芥像是有用不完的體力一般,到後來,許小信根本記不清用了多少姿勢,被要了多少次,身體的快樂持續而明晰,腦中卻是一片混沌。直到天色泛白,許小信才得了空,頭剛一挨上枕頭便沉沉睡去。一片昏暗裏,顧雨芥為許小信擦拭過身體,然後坐在床邊,長久地凝視着她。
那場激烈的情|事留下的最大後遺症便是腰肢酸痛得像要斷了一般,于是前去探望林冉的計劃只好暫時擱淺。許小信可不想撐着腰像懷胎十月的孕婦般一步步挪動,丢人現眼不說,被沈世和林冉看到自己這番模樣,只怕攻君的形象就從此蕩然無存了。
誰知,越是怕什麽,什麽便越來。
被顧雨芥折騰得幾乎成日裏趴在床上挺屍的第二天,許小信原本正趴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看着電視,邊看邊好心情地吐槽男女主角神一般的智商。顧雨芥剛處理完家裏的事趕到這裏,此時坐在一邊削蘋果,聽着電視裏的對話皺眉道:“換換換,什麽破玩意兒,你也看得下去?”許小信支起了身子正要反駁,卻被響起的一連串敲門聲打斷了話頭。
顧雨芥放下蘋果去開門,門外是沈世和林冉,見門打開,沈世便小心翼翼地扶着林冉進了房。
“林冉!”沒料到會是這兩個人,許小信全然未作防備,就把這麽一副挺屍的模樣暴露在了兩人面前。
“林冉聽說你暈倒了,一直不放心,惦記着要來看你。”沈世皺着眉打量許小信:“你還好吧?”
“呃……”許小信搖了搖頭,面上泛起熱意,原本該是自己去看林冉的,如今,卻是林冉這個傷重的跑了過來看自己,她多少覺得有些慚愧。更何況自己這點問題,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你怎麽剛做完手術就出來亂跑,不會影響恢複的麽?”許小信看着林冉那副病态的纖弱模樣,心中酸澀,說到底,林冉是為救自己才會挨上那一槍。若是林冉出了事,她便永遠欠着她,再還不清也還不起。到那時,即便她想和顧雨芥繼續走下去,恐怕也難邁過心中那道坎。幸而,林冉還好好的,這很好,很好……
許小信知道對林冉的那些愧疚和憐惜無法轉化成愛,所以惟有狠心将這憐惜也一一剔除。一個人的心是無法挂念兩個人的,她想得很清楚:若是無法給予回應,那麽從一開始,那些無關緊要的親密、無關緊要的牽絆就都不要發生便好。
所以她才會一直若無其事地窩在房裏,反複告誡自己,當斷則斷。
兩人閑話了幾句,林冉便說要看看許小信傷口如何了,許小信忙回道自己沒事,同時附送一個百分百燦爛的笑容。誰知林冉如今不吃這一套:“你總說你沒事,上次被……綁架時也是,根本就是在拿話來哄我,我再也不信你說的這些話了。”
許小信哀嘆一聲,挂着一張苦逼臉求助地看向沈世和顧雨芥,未料沈世竟十分不解風情地接道:“恩,是要查看一下傷口才放心。不過林冉你傷沒好,別亂動,我來幫你。”說着就走過來。
知道林冉也是一番好意,推拒不得。許小信認命般将頭埋在枕頭裏,感到身後一只手慢慢撩起了腰後的衣服下擺。
“啊。”林冉低聲驚呼,入目之處,滿身吻痕。
沈世緩緩将頭轉向顧雨芥,只見她正抱肩立在一邊,眸色深沉無法探究。沈世心底有一絲寒意升起:顧雨芥早就知曉……那衣服下面會是什麽景象,卻沒有阻止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