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江已去打球嗎?”張問拍了拍他的肩膀, 手上握着一個籃球,眉飛色舞。
江已拿下耳朵上的耳機,他愣了一下:“怎麽了?”
張問道:“去打球啊,今天的籃球場沒有占, 剛好可以去過過手瘾。”
MP3裏播放着不知道第幾課的聽力, 江已聞言, 目光遠眺,落在外面的籃球場上。
此時正是金秋十月的時候,籃球場上落滿了陽光。
他遲疑地出聲婉拒道:“今天還有作業沒做完,你去吧。”
張問有些失望的啊了一聲, 也沒有強求:“那我叫別人了。”
江已嗯了一聲, 重新戴上耳機, 低頭繼續寫自己的東西。
距離上次從許家出來,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
他也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沒有見過許慕城,沒有見過溫時青,好像從那天之後, 所有事情都像是和他割裂開了, 仿佛那些存在他腦海裏的記憶是假的,是虛幻的。
有的時候江已都會産生些許恍惚,認為那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但是在接通和江奶奶的電話時, 在看見學校論壇裏存在過的帖子時,在徐然時不時來找茬時,他又驚覺這些一直都存在。
這些不是幻覺。
是存在的。
不過這樣平靜下來的生活, 讓他難得的有了喘息的空間。
他剛從許家老宅回去後,第二天就馬不停蹄地搬離了許慕城的別墅, 去了找一處離學校不算遠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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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金不貴, 房東人好, 江已過得舒心了一些。
在此之前,江已也再次去試了一下,想離開燕京。
但是很可惜,他當天所買的飛機票航班因為天氣原因全部暫停起飛。
因此,他再次被迫地留在燕京。
他心裏有個猜想,或許時間到了劇情裏他該死的時候,也就是他能離開燕京的時候。
不過這個猜測并沒有得到證實,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正想着,衣服突然被人扯了扯。
江已下意識地回頭看,就看見坐在後面的徐然扯着他的衣服不放。
他一頓,往前面挪了挪,沒能擺脫,反而還被徐然扯着衣服往後倒。
徐然挑眉,話語輕佻:“做什麽呢?投懷送抱?”
江已翻了個白眼,強行将自己的衣服從他手裏扯出來。
也不知道最近徐然吃錯了什麽藥,不再每天罵他,換了另外一種手段來欺負他。
大概就是換了法子的奚落他,偶爾逗弄他,時不時嘲諷上一句。
江已都要懷疑,他還好不是長頭發,不然這人估計就是要揪他頭發了。
“宋安知呢?”他随口一問,不是打聽,只是好奇為什麽徐然最近怎麽老是喜歡捉弄他,而沒有和他一貫的好友走在一起。
誰知他一問,徐然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你問他做什麽?你還喜歡他?”
江已:“……”這什麽破腦回路。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扯了扯嘴角回道:“難道不是你喜歡他?”
他現在不怕徐然了。
他連許慕城都不怕,還怕這玩意兒。反正他包裏也放着一把刀,要是徐然敢對他動手,他就幹脆拿刀砍死這丫的。
這本書不是本毫無邏輯可言的智障小說嗎?這劇情裏的人物不都存在在灰色地帶嗎,反正他現在對于劇情君還有作用,他現在是肯定死不了的。
既然死不了,那還怕什麽,使勁兒的造作啊。
徐然一頓,目光竟有些古怪:“你從哪裏聽來的?”
江已一愣,心下狐疑。
徐然這種表情是怎麽回事?難道被他歪打正着的猜中了?
艹,無意間知道了對方的秘密,看來天要亡他。
他目光微微飄了飄,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徐然卻把他的話當真了,當即有些慌亂地扯着江已的衣領,惡劣的抓着他,惡狠狠地澄清道:“老子不喜歡宋安知,你別他媽瞎說。”
江已有些煩他動手動腳,幹脆一擡手抓住他的手,往前一拽,十分友善地一笑:“你再碰我,我就剁了你這只手。”
這話其實是很沒有威脅力的,江已也十分清楚,說不定還會激怒對方。
但是他說的這話,也沒有開玩笑的成分。
他真的會砍的。
出乎意料的,徐然并沒有被他激怒,反而微微怔愣地低頭看着他的手。
江已眉頭一皺,有些厭惡地松開他的手:“你不喜歡宋安知就不喜歡宋安知,沖我吼有什麽用?孬貨。”
他扭過身子,懶得再搭理這個神經病。
也多虧了徐然,才能讓他對學校這個地方都産生了厭惡感。
不過更多時候,他是磨刀霍霍向豬羊,只要徐然沒有踩到他的底線,他不介意陪他玩玩兒。
徐然捏了捏自己的掌心,輕咳了一聲回過神。
這次難得的沒有再繼續打擾江已。
江已往旁邊挪了挪,沒注意他的反應。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位置,位置空蕩蕩的,今天路和鳴一天都沒有來上課。
他想給人發條短信問問什麽情況,又想起對方沒有手機。
他也沒法子,只能收回思緒寫作業。
最後一節課的時候,老黃叫他去一堂辦公室。
江已似有所感,果不其然是說有關路和鳴的事情。
他站在老黃跟前,從上往下地看着老黃頭頂光禿禿的一片,有些沉默。
老黃也沒多說什麽,單刀直入地甩了他一個地址,讓他去路和鳴家看看情況。
江已猶豫了一下:“路和鳴是出什麽事了嗎?”
老黃摸了摸腦袋,不以為然道:“能有什麽事,是校方不放心,讓個人去看看。”
他擡起頭看江已:“剛好你是路和鳴的同桌,應該和他合得來,你就去看看什麽情況。”
能讓校方擔心,那情況應該挺嚴重的。
或許是和他家裏有關。
江已想推掉,他和路和鳴的關系雖然不算壞,但也算不上有多好,頂多偶爾說句話,是普通的同桌情。
但路和鳴家的情況挺吓人的,他也怕被殃及。
老黃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立馬道:“這事兒你得給你辦好了,要是路和鳴出點問題,你可得立馬報警,其他人都沒空,你要是不去,那路和鳴可能就死在那裏了。”
很明顯,老黃也怕事,他不去,只能将這燙手山芋丟給江已。
江已無法,點頭應下了。
去看看也行,要是真出什麽事,他內心也過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