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已出門的時候,溫時青還沒有出門。
不過他也管不着,眼看着快遲到了,就急匆匆的走了。
出門時小楊等在門外,見他來了便開門道:“溫總讓我送您去學校。”
時間來不及了,這邊的交通比較陌生,江已沒有拒絕這種便利,順勢就鑽進了車裏,不忘道:“幫我向溫叔叔道謝。”
楊助理又是标準的招牌微笑:“會的。”
江已趴在車窗邊,被風吹着,吹散剛剛還迷糊的睡意。
上了車也不咋着急了,他想了想,有些迷惑地問:“對了,楊助理你全名是什麽?”
楊助理頓了頓,十分難以啓齒:“這個,江先生有所不知,我們公司有規定不能透露自己的名字。”
江已:“……啊這”
你看我信嗎?
楊助理大概也覺得這種借口不可信最後還是放棄掙紮,一本正經道:“我叫楊偉,江先生可以叫我小楊就行了。”
陽痿???
江已腦子空白了一秒,他嘴巴長成了“0”形,一臉震驚的樣子。
楊助理重重地咳了一聲:“江先生,我是正常人。”
江已笑了笑:“我知道。”
雖然他仍然是一副不大相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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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助理放棄解釋了。
他只能咬緊牙,把車上的人趕緊送去學校。
見一次,短一次命。
到學校的時候,因為沒有吃早餐,江已又在隔壁早餐攤上買了塊煎餅。
大概是楊偉迫不及待地想把他送到學校,所以托他這份急切的心,江已到學校事,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鐘的時間。
他蹲在校門口,一邊吃着煎餅。
一個小孩兒突然跑過來撞了他一下,江已差點被撞倒。
雖然穩住了身體,但手裏剩下的煎餅沒能幸免于難。
江已看着落在地上的煎餅,陷入了沉思。
撞了人的小孩兒看了一眼,沒有道歉就準備跑。
江已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衣領,她登時就哇哇地大叫。
學校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江已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小女孩兒急的在他手掌上咬了一口。
江已吃痛地咧了咧嘴角,連忙道:“你不松開我就告你老師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話起了作用,咬他手指的力道明顯松了一些了。
“好了。”江已看了一下時間,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你走吧,今天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計較。”
小女孩兒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一雙眼睛落在他臉上,在江已準備走人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句:“你和他很像,但是你比他好。”
江已二丈和尚摸不着頭,他笑了笑,只當小朋友随口一說,拍了拍她的腦袋:“小朋友你是附近小學的學生吧,快去上學吧。”
他背着書包,看了一眼時間,真的來不及了。
這次不等小朋友開口,他就往學校走。
緊趕慢趕終于踩着鈴進了教室。
江已呼了一口氣。
他進來的時候,宋安知也坐在座位上,低着頭不知道在幹什麽。
昨天下午的記憶慢慢回籠,他終于想起來他和宋安知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完。
一想到小說裏對白月光從始至終都忠心耿耿的宋安知突然來了這麽一出,江已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相對于宋安知這種陰晴不定,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智商還高的人,他還是更喜歡像徐然那種蠢貨。
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有什麽壞心眼想藏也藏不住。
江已應付起來動動手指都能了事的,但是宋安知不一樣。
他猜來猜去,想來想去,也沒辦法跟上天才學霸的腦回路。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宋安知絕對不是因為喜歡他。
那會是因為什麽呢?
江已坐在座位上,撐着臉一副心無旁骛的模樣,一邊還要承受着來自天才學霸同桌的炙熱目光。
江已有些不自然的撓了撓脖子,下一秒就宋安知就有了動作。
他傳了一張紙條過來,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
江已:“?”
原來學霸也玩這種小動作。
他不想去拿,但是架不住宋安知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像是要他剝了活剮似的。
江已撇了撇嘴,一邊還是不情不願的将扔來的紙條打開。
他以為寫了什麽呢,就打了個問號。
江已呵呵地在心裏,傳個紙條都這麽敷衍。
江已打了個句號丢回去。
宋安知收到回信,愣了一下,才有些忐忑地拆開。
看見句號的時候,他眉宇輕壓,眼裏閃過一絲疑惑,轉眼看了一眼江已。
江已朝他微微一笑,心裏狂吐槽,他下課一定要去找老師換座位,不然遲早會被宋安知給玩死。
他這智商怎麽玩得過高智商的天才。
而宋安知被江已的笑晃了晃眼,有些遲鈍地低下頭,也不再傳紙條,改為将那紙條捏在掌心,來回的揉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一會兒,他才重新擡起頭,此時的少年已經變得十分冷靜了,挺直着腰背,認真上課。
江已還以為對方是知道他的意思了,句號不就是到此為止的意思嗎?
但沒想到,下課鈴一響,對方的手就從桌底下鑽來,抓住了他的手。
猝不及防的一握,江已一個激靈,眼睛睜得老大了,驚愕地看着宋安知。
宋安知沒看他,低着頭似乎在研究資料上的習題,面上沒有半點的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居然在桌底下行這等,這等茍且之事!!!
江已掙了掙,他不想鬧大,語氣沉冷了幾分:“放開。”
宋安知只以為他在鬧脾氣,用手指撓了撓他的掌心,安撫般的道:“聽話。”
少年聲音沒有完全的變身,介于成熟和青澀之間。
他沒什麽耐心,即便對待此時的江已,他拿出了幾分自己沒有過的好臉色,甚至願意主動去牽江已的手,但也沒有在唐歲歲面前的一半真心。
江已覺得宋安知是瘋了,他狠狠地掐了一下少年的手背。
宋安知吃痛地松開,終于擡起頭,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你在幹什麽?”
江已面無表情道:“宋同學,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未經他人允許牽手,我可以告你性騷擾。”他扯了扯嘴角,但笑容極其的難看:“宋同學,咱倆之前還是保持距離吧。”
“再過不久我就轉學了,所以你也不用費盡心思的來對付我。”江已拿出平生最好的好脾氣:“反正我們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見面了。”
他起身,繞過宋安知出了教室。
而宋安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
他眼裏的不耐煩消失了,似乎在消化江已剛剛說的那些話。
徐然早就注意到兩人的動靜了,等江已一走,他立馬蹿了過來,連忙道:“怎麽回事兒?江已是不是又做了什麽事?”
他撸起衣袖,一副要給江已一點教訓的樣子。
出乎意料的,宋安知搖了搖頭,目光平靜,聲音卻像沒有着落般的飄忽:“江已說他要轉學了。”
徐然一聽愣了一下,随後又嗐了一聲:“不可能,江已怎麽會轉學?他騙你的。”
這是第一次宋安知沒有認同他的話,只是淡淡的垂眸,手指攥着手中的圓珠筆,心裏像是空了一角,好半響才喃喃道:“是嗎……”
他知道江已不是騙他的。
就像以前的江已知道可以和他交往,一定會很高興,現在的江已對他卻沒有絲毫興趣。
也不會再死皮賴臉的纏着他了。
所以,江已也不屑于騙他。
耳邊似乎又響起了江已的那句話“再過不久我就轉學了,所以你也不用費盡心思的來對付我”,宋安知攥着筆的指尖緊了緊,指甲微微泛白。
江已什麽都知道,他知道交往是假的,知道他在耍着他玩。
意識到這一點,宋安知莫名的有些恐慌,好像有什麽東西離他而去,他怎麽都抓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