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平層是典型的三室兩廳戶型,江已被安排在了客房,而溫時青留在這裏住,住的主卧。
江已進卧室時,一眼就能發現和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了。被單被套,甚至連進門時的地毯都換了一套。
他一邊唏噓,一邊脫掉鞋子,光着腳踩地毯上。
地毯毛茸茸,鋪滿了一地,江已就算不想脫鞋都難。明明之前是沒有的,他嚴重懷疑溫時青是認為他年紀小,會喜歡這種毛茸茸的東西。
過分的周到。
江已只能在心裏腹诽,怪人。
他收回之前的話,雖然溫時青和許慕城的性子南轅北轍,但是不可否認,他倆都奇奇怪怪的。
床上擺着一套幹淨的衣服,看起來是為他專門準備的。
江已挑眉,其實有的時候貼心也不是什麽壞事兒。
因為是突然過來的,所以除了必背的書包以外,其他什麽東西沒有帶,包括換洗衣服之類的。
他比劃了一下,衣服和褲子都很合身。
正自己搗鼓着,手機就振動了一下。
他一手持着手機,一邊抱着衣服往浴室走。
江已邊脫衣服邊看手機。
微信有新的聯系人添加,他皺了皺眉,撅着屁股趴在盥洗臺上,一邊納悶,最近一直沒有動靜的微信,怎麽這三天兩頭都有人來找他了?
點開添加欄,頭像是只黑色的小貓,其他什麽都不知道,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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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機扔兜裏,懶得管。
反正也不認識,誰知道是不是手機號洩露,有人找他買保險的。
他擰開花灑,水霧在浴室裏頓起,玻璃上也起了一層霧氣。
洗完澡,渾身舒服了不少。江已哼着歌從裏面出來,一手用毛巾擦拭着頭發,一邊扯着衣領嗅了嗅。溫時青家的沐浴露是批發的吧,和他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總有一種泡在溫時青身上的感覺。
越想越詭異,江已打了個冷顫,抖了抖肩膀甩掉腦子裏的淩晨鬼故事。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進了這房間,老是覺得有人盯着他。
他往牆上瞅了瞅,什麽都沒有,除了上次看見的那陰森森的畫還挂在牆上外,其餘就空蕩蕩的。
江已暗道自己可能是知道劇情的後遺症,自己缺乏安全感罷了。
他聳聳肩,白皙的腳丫子踩在毛毯上,尋了一張凳子坐着吹頭發,一邊翻開書,看看老師講的知識點。
僅一牆之隔,溫時青坐在椅子上,手邊的電腦屏幕上全是監控錄像,他的目光淡淡地落在那些監控畫面上,神色沒有半點變化。
放在桌上的手機裏傳來男人的聲音,些許打趣:“可難得見你對貓感興趣,這是想領回家養着?”
溫時青輕呷了一口茶,一笑:“領回家?林總高看我了,你覺得我會是個會養貓的人嗎?”
他輕嘆了一聲,目光落在監控畫面的少年身上,作似苦惱的皺眉:“野貓爪子利着呢,關家裏怕是會翻了天,還是放在外面好,讓它自己玩兒。”
男人笑了一聲:“行了,知道你溫總是個正經人,要是我就搶回來綁着,讓他天天在我身下喘。”
溫時青笑斥道:“德性。”
“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喜歡那貓什麽?是長得比我之前介紹給你的好看一百倍,還是在床上的功夫厲害?還是說家世了得能助你一臂之力?”男人有些好奇的詢問:“什麽時候帶來讓我們當兄弟好好看看,什麽樣的貓才能入你溫總的眼。”
話裏含着打趣,多半是調侃為主,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溫時青吃癟了。
溫時青聞言,眉宇輕攢,他哂笑,喉嚨微滾,像是聽見了好笑的笑話,不解道:“誰跟你說我喜歡它?”
男人頓了頓,有些驚訝:“溫時青你行啊,我以為你是春心萌動了,沒想到你只是單純的想玩玩兒!”
溫時青輕笑,對他粗魯言詞也沒放在心上,他悠悠淡淡的:“只是只有趣的小貓,閑了心就照拂一下,比市場的小貓有趣罷了。”
杯蓋落在杯上,那頭的人輕咳了一聲:“行行行,說不過你,你想玩兒就玩兒吧,改天換口味了,我再給你介紹幾個更有趣的。這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遠了。”
溫時青按了按眉心:“你家小公子最近還不夠你煩,有閑心探讨我的私事兒?”
男人一頓,啧了一聲:“別說了,林子瑞跟個傻逼一樣,天天吵着鬧着要去美國見唐家那小美人兒。但是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去了還能回來嗎?怕不是死也會死在唐歲歲身邊,我可不能讓他去。”
“林子瑞那性子,隔遠一點得闖不少禍,讓老子給他擦屁股。”
話落,那邊就傳來殺豬般的叫聲,林子瑞拍打着門,尖叫着讓林澤宇放他出去。林澤宇充耳不聞,冷笑連連:“前幾天剛從警局領回來,這幾天關禁閉呢。”
溫時青對他家務事不感興趣,沒插話,只同情道:“你這又當哥又當爹媽的,難為你了。”
林澤宇也深感如此:“所以我這幾天換了美人兒,好好犒勞自己。”
“本來是準備叫上你的,但你現在可是有只小貓了,就先算了。”林澤宇嘆了一口氣,似乎想到什麽:“先這樣吧,改天再聊。”
屏幕閃爍了一下,對面便挂斷成了忙音,溫時青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一杯茶,背脊微微放松靠在椅背上,嘴角淺淺的笑淡下去,視線落在屏幕上。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畫面裏的少年換了個姿勢,正低頭艱難的剪着腳指甲。因彎着腰,衣服稍短便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好巧不巧的正對着攝像頭。
少年腰肢白得發光,頭頂的頭發絲也跟着一搖一晃的,他屈着腿憋着氣,臉因為充。血而有些泛紅。
正剪到最後,肩膀微擦一個失手就剪到了皮,趾甲縫裏有淡淡的血絲浮現出來,江已登時就嘶了一下,秒變痛苦面具。
處在桌前的溫時青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收納眼底。他取下鼻梁上的眼鏡,目光溫淡,好整以暇的觀察着,只在看見那處血絲時,眉頭才微不可見的輕動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六一快樂哇嗚嗚嗚,沒有節日禮物收【痛苦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