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徐然聞言,立馬給那人一腳:“你特麽能不能別用這種話惡心老子?”
跟班一號連連告饒。
徐然不想耽誤時間,免得被人看見。
他指揮幾個跟班:“快脫快脫!脫了褲子把人給老子關廁所裏。”
江已聞言,頓時感到頭皮發麻,也是在那一瞬間,他猛地低頭死死咬住抓着他的那只手。
跟班一號吃痛的尖叫了一聲,但手并沒有松開。
江已心裏一沉,雙手被人往後押着,舌頭嘗到了滿嘴的血腥味。
緊接着,徐然發怒的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啪”的一聲,在空蕩蕩的廁所裏回蕩。
江已被打偏了頭,因此也松開了銜着的那只手。
他皺眉吐出了一口血水,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剛剛那只手的。
不過都挺難吃的。
跟班一號罵罵咧咧的朝他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腳,發洩怒氣般的,但也不敢做得太過。
江已本來就被人抓住,被這一踢,就直接踹在地上,面朝下。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沒毀容。
他撐着手肘,掙紮了幾下,脊背上又被幾只腳死死的踩着,動彈不得。
徐然叉着腰,居高臨下諷刺:“瘋狗一樣亂咬人,真是小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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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已此時猶如一條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這種感覺真他媽讓人不爽。
他咬着牙,掙紮着,“你就不怕宋安知知道?”
按他對宋安知的了解,宋安知在學校裏裝慣了好學生,不會讓徐然做出這番明目張膽,自毀前途的舉動。
他不提還好,一提徐然就以為他還對宋安知抱有幻想,登時就冷笑道:“宋哥怎麽會不知道?他巴不得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不管是真是假,江已都知道自己今天難逃這一劫。
看着徐然對他一臉憎恨的模樣,他就感到無力,不管他做什麽,他都逃不了炮灰的命運,他都逃不過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江已十指緊緊的抓在髒亂的地板上,指尖疼得失去知覺。這些疼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沒有人會來救他。
徐然打了個哈欠,似乎覺得耽誤太多時間了。
他踢了一腳江已的股,又看了一眼幾個沒有動作的跟班:“愣着做什麽,脫啊。”
幾個跟班頓時三下五除二就把江已身上的衣服扒得幹幹淨淨,就在有人動手去脫他底褲時。
徐然突然出聲道:“算了,就這樣就行了,扔隔間去。”
他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眼江已的身子。
注意到他猩紅的眼睛時,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怪可憐的,也難怪會被人包養。
他的目光輕輕地滑落,又落在江已白皙的肩頭,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膚色,還是因為後天沒有曬到太陽,他的膚色比女生還要白皙一些。
徐然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毫無厘頭的解釋:“老子不喜歡看他的小丁丁,惡心死了,別磨蹭了,關起來。”
江已掙不開箍着他肩膀的桎梏,只能任人擺布似的被人從地上拽起來,被扔進隔間,下手毫不留情。
他膝蓋磕到在馬桶邊上,疼得呲牙咧嘴。
随後就又聽見有掃帚拖動的聲音,緊接着他所在的隔間這扇門外被什麽東西抵住了。
而徐然和幾個跟班挨個警告江已之後,便兩袖清風,悄無聲息的離去。
等周圍安靜了,江已才站起身試圖去推了一下門,沒有推動,被堵得死死的。
而且徐然在學校裏是出了名的惡霸,就着他的惡名,怕也沒人敢放他出去。
徐然擺明了想讓他難堪。
今天要是沒人打開這扇門,他就得在這廁所裏度過這一晚。明日值日的來開門,發現他時是一身光溜溜的,不知道到時候會怎樣傳。
他本來就背負着被包養的傳聞,明天要被看見了,估計傳得更離譜。
江已抹了抹嘴角的血,剛才他就應該撲上去,一口咬死徐然那傻逼。
換了個姿勢,坐在地上,雙手環着膝蓋,鼻尖萦繞着下水道的臭味兒。
他渾身只剩下一條底褲勉勉強強的遮擋住隐私部分,衣服和褲子都被扔在門外,被人踩踏,被人糟踐。
等冷靜下來,他才有心思想,腦子裏的劇情裏沒有這一遭,即便是他後來繼續糾纏着宋安知,但徐然都沒有真正對他動手。
江已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還是說因為他有了劇情,所以産生了蝴蝶效應,劇情也因此産生了變動。
不可控的不安随之而來,不能坐以待斃。
正想着,空蕩蕩的廁所裏突然傳來腳步聲。
江已一頓,聽清了聲音的來源,不是從外面進來的,是從廁所的走廊盡頭而來。
他眼睛一亮,立馬拍打着隔間門,聲音急促:“有人在嗎?能不能幫我開一下門?我不會告訴他們……”
腳步聲聞聲而停,停在隔間的門外,沒有人回應他的話。
江已喉嚨幹啞,心跳加速:“你還在嗎?你幫我開一下門,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宋安知挎着書包,站在門外,他的腳停在離地上校服的一寸處。
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校服背上的腳印上,一串腳印,分不清是誰的。
宋安知比江已先來一步,徐然做的那些他都看在眼裏,并未阻止。本來現在他應該目不斜視的走,腳步卻又莫名其妙的停在這裏。
聽着江已的乞求,他以為自己會痛快,或者是感到輕松。
可好像和自己意料的有所偏差,他并沒有感到輕松,反而有一絲不滿。
宋安知眉宇微壓,心裏有些堵。
他對江已惡語相向的時候,江已能夠死皮賴臉,倔得要死也不會對他服軟求饒。
怎麽徐然不過是關他在廁所裏,他就服軟了,還求一個陌生人。
想到今日若不是他在這裏,是別的人在這裏,而江已對別的人搖尾乞憐,宋安知眼裏閃過一絲戾氣。
江已久久未聽到答複,差點以為對方長翅膀飛走了。
他弱弱的問了一句:“那個,你還在嗎……”
下一秒,廁所隔間門下面的窄小空格裏踢進來了一部手機。
是他的手機。
江已愣了一下,試探的拿着手機。
他動了動嘴巴,剛想說聲謝謝,對方的腳步聲就已經快速的消失在廁所裏了。
江已咽下那聲謝謝,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對方寧願把手機給他,也不願意幫他開門,但不管怎樣,這都是一場及時雨。
江已乖乖地打開手機,看着通訊錄。
他通訊錄裏的聯系人少之又少,除了許慕城這位金主外,就是遠在千裏之外的奶奶,以及不太熟的班主任。
他這幅樣子,是肯定不能給班主任打電話的,班主任是個嘴大的八婆,橫眉冷眼的,不知道會怎麽傳。
于是,江已最後還是硬着頭皮打給了他的置頂聯系人——許慕城。
電話嘟嘟嘟的響了幾聲,最後歸為一片忙碌聲。
江已抱着手機,有點懷疑人生。
他不信邪的又打了一通,還是沒有人接。
連續打了五次電話,都被掐斷了。
江已終于接受現實了。
金主果然是這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東西。
他無力吐槽,一邊又陷入了迷茫。
此時已經入夜了,學校裏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似乎沒有人發現他不見了。
江已光着身子,偏偏廁所的通風口呼呼的傳來陣陣涼風,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半響後,重新翻了翻通訊錄,手指落在最後一個聯系人上邊。
是溫時青,許慕城的小叔叔。
有溫時青的聯系方式純屬偶然。
記憶有些久遠,他記得是在第一晚去夜總會陪酒的時候,溫時青當時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在小輩的聚會上。
想到這裏,江已忍不住臉上一臊,他還記得許慕城沒有看他時,周圍就有人在起哄,讓他去勾勾溫時青。
他當時大着膽子一屁股坐在男人的腿上,不知道是不是記憶太過于尤新了,江已現在都能想起屁股隔着褲子感受到大腿上的溫度,是燙的,溫度不似常人。
現在想起來,江已都佩服當初的自己有這莫大的勇氣。
不過只是淺淺坐了一下,就被溫時青淺笑婉拒了,又被他的秘書給請到了一旁。
即便溫時青的動作已經足夠紳士,但江已還是免不了面赤耳紅。後來又被小輩趕鴨子上架,硬着頭皮去要了溫時青的聯系方式。
溫時青出于禮貌給了聯系方式,而後他倆也十分默契的沒有聯系過對方。更何況後來他和他侄子走到了一起,就更是要避嫌。
江已頓了頓,涼風吹來,他打了幾個噴嚏,渾身發冷,心知不能這樣下去了。
手機也要沒電了。
咬緊牙關,他狠下心地撥了溫時青的電話號碼。
只希望溫時青給的是真的號碼,而不是為了敷衍他随意給的亂數字。
令他驚訝的是電話撥通了。
那邊只是嘟嘟的叫了兩聲,就有人接了起來。
男人的呼吸聲隔着屏幕傳入耳膜,江已緊張得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心跳如擂鼓。
不是別的,是吓的。
終于,還是屏幕那邊的人先出聲:“是江賢侄嗎?”
許慕城是溫時青的侄子,而江已是許慕城的伴侶,那麽他叫江賢侄好像是沒什麽問題的。
江已記不得自己是怎麽出聲的,只記得自己好像是松了一口氣,雙手環抱着膝蓋,終于看見了希望。
他磕磕碰碰的說了一堆,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捋清楚要說的話。
話落後只隐隐約約的聽見那頭傳來不緊不慢的聲音,讓他在此處稍等。
作者有話要說:
設置錯更新時間了,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