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小番外2
保健這件小事。
有個做醫生的媽和做藥劑師的姨媽就意味着,年曉米常常在健康問題上,尤其是某些特殊部位的健康問題上被唠叨個不停。此事在全家知道他無可挽回地去給男人當了媳婦之後愈演愈烈。
大概是考慮到兒子畢竟老大不小了,米瑞蘭關心年曉米的方式變得異常委婉。她在自己的書桌上或翻開或加書簽地擺放了好多專業書籍。年曉米從小就有随手翻她醫書的習慣,不出所料中了大招。
菊花殘的示意圖太過驚悚,年曉米當晚就被噩夢吓醒。那時正是春天,沈嘉文每晚看他,眼裏都帶着瑩瑩的光。
年曉米一身冷汗地摸摸後面,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男人除了最初有點不合格,後來倒是出人意料地溫柔體貼,又很舍得花錢,他一直沒遭過什麽罪。某個部位的運動也一直有悄悄在做,體檢年年會查這一項,目前還沒什麽問題。
即便如此,有些憂慮還是免不了。
比如次數頻繁了,那裏還是會腫會痛。畢竟天生不是用來做這個的。現下年輕,怎樣都不顯,可往後如何,卻不一定了。他身體素質又算不得好。
甘做一生拼,盡君今日歡。說的或許就是這個了。
年曉米腦補了好多沒影的事兒,最後很輕地嘆了一口氣。
臺燈忽然亮了。沈嘉文摸摸他的手,眼睛亮亮的,一點睡意都沒有:“怎麽了?疼?”
年曉米搖搖頭。
男人坐起來,把他的手輕輕攥住:“那怎麽了?肚子裏不舒服?”
年曉米又搖搖頭。沈嘉文把他摟進懷裏,摸索着他的手指。過了好久,忽然親親他:“對不起。這個月确實多了一點。我實在忍不住。”。
年曉米笑了起來:“冬天我也忍不住的。”。
四目相對,兩個人同時笑起來。沈嘉文摩挲了一下他的肩,表情有點痛苦:“這個月……還剩幾次?”。
年曉米掰了掰手指頭:“一次都不剩了。”然後又補充道:“下個月的也用光了。”
沈嘉文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滑動,聲音裏有點帶着笑意的懊惱:“那就用別的吧……別嫌累。”
“可你……會難受……”。
男人沉吟了一下,笑起來:“其實差別也沒那麽大。我只是很喜歡緊緊地抱着你。”
情話突如其來,年曉米立刻臉紅了。
親密的方式可以有很多,一生那麽長,足夠慢慢探索。再後來,春天裏年曉米走路總是有一點像青蛙。雖然有點丢臉,但他始終沒有遭遇過其他零號常見的健康問題。
想白頭到老,總要細水長流。
金鏈子。
荒無人煙的小區慢慢熱鬧起來了。
沈嘉文飯後帶着年曉米和寶寶散步,常迎面碰上鄰居,大家彼此不熟,但見面還是會微笑致意,順便上下打量一番。衣着,長相,乃至手裏頭牽着的狗,都成了身價的标志。
沈嘉文是個天生的衣架子,地攤上十塊錢一件的白背心,都能讓他穿出資深健身愛好者的範兒。但男人的審美一直讓年曉米很憂愁。因為他中意的總是些讓人大跌眼鏡的東西。
比如,一個煤礦老板脖子上的金鏈子。
該老板在飯後遛狗,與沈嘉文一家三口迎面相遇。直至擦肩而過,從來很少正眼看同性的沈嘉文一直扭頭,目光灼灼地盯着對方。
年曉米有點迷惑,不知道沈嘉文是想吃豬頭肉了還是怎麽着。及至走出了一段距離,沈嘉文突然湊過來,小聲問道:“你看他脖子上那個鏈子好看不?”。
年曉米腦子裏此刻只有一個熱氣騰騰的豬頭,聞言有點呆滞:“什麽鏈子?”
“金鏈子。”
年曉米想了半天,腦海裏依然只有一個豬頭,于是呆呆地回應:“我沒看見诶,像車鏈條那麽粗的麽?那哪有好看的啊?”。
沈嘉文撇了撇嘴,像個沖老師讨表揚沒讨到的小孩子:“多好看啊,你不懂。”
年曉米以為這個事就這麽過去了。
但他顯然低估了男人的行動力。
第二天一出事務所的大門,就看見門口一個白褲子黑體恤戴墨鏡的男人倚在車邊抽煙,脖子上一條一指粗的金鏈子閃閃發光。他身邊的同事低呼一聲媽呀,趕緊拉住年曉米,要給寫字樓的保衛處打電話。
年曉米石化在路邊,沈嘉文摘了墨鏡,一片葉子被風卷着,從他倆中間咻地一聲飄過去。
為了配合這條全無審美的金鏈子,沈嘉文耍帥又抽煙,晚上還在年曉米臉上不小心砸出了一條紅印子。
年曉米很無奈。
沈嘉文毫無自覺,煙當然要丢掉,但也戴着這條碩大的金鏈子很是耀武揚威了幾天。
不過金鏈子陪伴沈先生的時間并不長,據說因為戴久了脖子會酸。可是買都買了。于是沈先生靈機一動,把金鏈子打成了一對腳镯。
年曉米覺得自己對黃金的感情實在是沒法更複雜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