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是因為他自身的特殊性——他那不同尋常的身世帶給他的特異力量。當然,除了他,再沒第二個人知道他的身世了,也沒人知道鎮長對他非常寬容的原因。就是因為他那特殊的力量是他的保護傘,所以才能在握住鎮長的把柄的同時,使自己生活無慮。
因為靈異事件的吸引,墨有味便熱忱地投入到了調查中。就在今天中午左右,他早早地趕來了。可是結果,除了地上的一攤雕像的碎片,和地上各種淩亂的腳步,他沒有發現什麽。于是,他在廟中調查結束後,掃興地拿出身上攜帶的自制記錄簿,翻開其中空白的一頁,随意地用手指在上面劃了幾個字,于是本來白淨的一頁竟然莫名地出現了幾個形态肆意豪放,收尾卻稍有些滞緩的墨字:乞丐廟靈異事件,待進一步調查。原來,墨有味的手指可當筆墨來用,但是他也只是在無人時才用手代筆。可見,沒有人真正了解他。墨有味在記事薄上寫下的文字,并不是準備向老乞丐們回饋的什麽重要內容,這只是他平時的習慣罷了,一遇到他要計劃調查的什麽靈異事情,他就會這麽在記事薄上記錄下來。如果調查結果真的有價值,他才會将其有條理地記錄到專門收集鬼怪故事的那些冊子裏。
墨有味出了乞丐廟,晃晃悠悠走到半山腰時,天氣便突然變臉,接着暴雨傾盆而洩。可見墨有味再是有什麽特異的力量,也是無法預料什麽不測的。如果是旁人的話,處在這麽個不上不下的位置,肯定是在被大雨給淋成個落湯雞之前,便慌亂且迅速地做了個決定,然後順着決定的方向一往直前的沖去。可是他呢,是怪人墨有味,不是別人。所以他繼續從容地晃蕩下去。
于是,大雨傾瀉的山林中,出現了這麽一個不搭配卻無端和諧的畫面。遠看,只見一個幾乎□着的泥人晃晃蕩蕩似漫無目的地向前走着。再走近些,便覺得這是個結實硬朗的身軀,因為這身影的體形并不單薄還很是高大。而這時,也能發現原來他身上的泥色并不是泥水浸漬的結果,而是他那小到如幾塊灰黑色抹布拼湊而成的褴褛衣衫所遮蓋不住的身體部位呈現的古銅膚色。他的這種膚色,也不知道是因為經常的暴露而被曬的?還是因為天生就如此有男人味道?如果單看身型,這身
子讓人覺得有一股粗狂的美。當我們近距離看到這野人的面目時,便不由得嘆一聲:真是個名副其實的野人。見過獅子吧?但是不知道有見過毛發淩亂不堪,好似幾乎從沒打理過毛發的獅子沒?眼前這個有着硬紮紮、亂糟糟的拉渣胡子以及幹枯鳥巢般的發型,讓沒見過邋遢獅子的我們,很容易就想到了有着長毛動物的它們如果不整潔時會是什麽樣子。所以他的整個面目,除了毛發胡子外,小的只能看見那雙幽深黑漆得不知底細的眼睛。但整體看來,他的形象給人的感覺根本就不是中年人因為閱歷的豐富而自然顯現的那種滄桑感,而是年輕人的那種精力旺盛的感覺。所以,陌生人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年齡。而他的一身行頭,雖然更比較像是野人,但是還是比較容易看出是流浪者行頭的。但是,這還真是無法和那個喜歡做筆杆子活計的有文化的墨有味聯系起來。
墨有味,就這麽無所謂的随意踩着通往山下的萬千道途中的一條路,好像并不擔心能否順利趕回鎮上,也好像對山裏的一切都很是熟悉。他好像把從天上傾瀉的大雨當成了清爽的洗澡水,将泥濘的滑路當成了滑溜的洗澡盆,然後舒适的享受這難得的沐浴的過程。所以這畫面讓人看着便是那麽的舒服。
将到申時,齊甘收拾好包袱,便和雖已極力調整心态,但仍是面呈悲哀之色的白鼠小姝上路了。
“對不起,小姝……都怪我,沒能阻止得了卿歡吃那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葡萄。”看到腳下旁邊因心事重重而行走緩慢的小姝,齊甘無限自責、無比傷心地抖着嘴唇深刻反省道,大有小姝不原諒自己這嘴唇誓死都抖下去直到哭出來為止的決心。
……
看到小姝沒有反應,齊甘又更加厲害得顫抖着珍珠唇悲傷道:“對不起……”
“我沒怪你,這事能怪誰呢?就連卿歡都是無辜的,這都是命!我只是在想究竟是使了這麽個害人的手段,讓卿歡吃了葡萄,”白鼠小姝打斷了齊甘內疚無措的話語,邊說着邊又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兒,然後豁達一笑,“咱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幹呢,說不定還涉及到什麽陰謀呢!所以,你我都不要再被什麽悲傷消極的負面所影響了,這樣反而壞了事,知道了嗎?”說完,便利索爬上了齊甘的又胖有圓潤的肩膀。
聽到小姝有條理的言語,很是自責悲傷将要大哭一場的齊甘頓時鼓着眼睛呆了一下,然後便重重地點了一下沉重的大頭,接受了小姝的意見。直到此時,齊甘才知道為什麽灰老鼠藝抒非要他妻子小姝跟着自己一起去鎮上辦事,因為小姝不僅溫柔大度,還是個心細沉穩的人。有了小姝的協助,她至少不會再犯
下什麽大錯了。
走出府邸沒多久,天就烏雲壓頂,不一會兒大雨傾瀉而來。好似向齊甘預示着什麽不平靜的未來。
肯定是不能回去了,于是齊甘将小姝塞進自己花骨朵大小的胸間,正好被衣服擋嚴實了,然後邊觀察地形環境邊一鼓作氣撒丫子跑起來。看來齊甘已經适應了這個行動不便的身軀了。
但是泥濘的道路天生喜歡惡作劇。這不,當齊甘在過一個小坡時,因為力的不平衡等等原因,她終于出現了那惡作劇的泥濘道路所意料的結果。只見齊甘先是滑了一下,然後又被跘了一跤,接着便無法控制地向着坡下不知名的地方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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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意如此。當時墨有味正好從坡下經過。當他感覺頭頂有什麽呼呼風聲而來時,便條件性地用右手順手一抓——因為手上的重量不輕但很軟和,墨有味連忙又換了個比較好掌握的地方将不明物體牢牢掌控住。這麽一來,一個濕淋淋的肉包子,就被夾在了同樣濕淋淋的野人的懷裏。
☆、偶遇墨有味 下
當墨有味看清楚懷裏夾着的是個十幾歲模樣肉包子似的女娃娃時,那托着女娃娃臀部的手掌,突然感覺一股粘稠熱乎的液□體流淌過,弄得手掌不太舒服。難道是女娃娃衣服這麽吸水,所以手掌稍微一觸碰就将雨水擠了出來?墨有味露出懷疑的目光,仔細看了下手裏女娃娃的衣着——一身布滿針腳一看就是經過改裝後的玄色衣服,布料甚是柔軟順滑,水珠一沾即滑落,仿佛能防水似的。這衣服上有股他非常熟悉的味道,莫名地親切,讓他很是懷念,但是此時怎麽想也想不出來這是哪裏的味道。排除了這個原因後,墨有味突然恍然大悟,原來女娃娃跌落時吓得尿了出來。當墨有味準備放下女娃娃,要以親切地形象告訴她其身體狀況并安撫一下這可愛的小人兒時,突然又聞到一股血腥味兒。于是,他終于明白這原來是血液,便脫口道:“女娃娃,你受傷了?”
齊甘本來舒服地依偎在這看似野人的懷裏傻乎乎地欣賞這百年難遇的“半獸人”面貌,卻突然聽見極具磁性的天外來音說她受了傷。這沒聽見還好,一聽見她便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一陣陣的疼,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那裏墜下去。這樣稍微一覺得,她便吓得将恐怖感無限擴大,真以為自己這肚子因太膨脹圓滾而摔得一下子炸裂受傷了。于是她皺着眉頭哭喪着臉不敢相信的問眼前的野人:“我,我肚子爛了麽?”
墨有味一聽也下了一跳,自己有生之年好不容易再次遇到個氣味極熟悉,也能入自己眼的女人,況且還是個這麽可愛的可以收養調教的娃娃,怎麽可以讓她還沒來得及成長,就輕易香消玉殒了呢?于是,他趕緊仔細掃描了齊甘的全身。
齊甘衣服裏的白鼠小姝其實早早爬了出來坐到了齊甘的肩上,但是因為個頭小便就被兩人忽視了。本來她正在打量眼前的野人,想通過自己的觀察對這人有個初步的印象,看他是否是壞人。當她一聽到眼前的野人說齊甘受了傷,便關切地連忙繞着齊甘稍微龐大的身軀轉了一圈。結果,以她的經驗來看,齊甘是來初潮了。所以小姝淡定地告訴了慌亂中的兩個“人”事實情況。
記得卿歡說過,等齊甘變成真正的女人時,就迎娶她。沒想到齊甘十三歲左右就來了初潮,這可能和她這幾天經歷的變故所帶來的刺激有關吧!可是卿歡竟然在齊甘這一生最重要之一的時刻不在現場。
聽了小姝這話,墨有味這麽個年長模樣,竟然還露出一副新奇的表情。因為墨有味雖然閱歷廣,但是到現在為止他也只在乎關注過一個女人,這也是他嗜好搜集鬼怪之談的首要原因。他從沒交過異性朋友,更別談娶妻。除了他心裏的那個女
人,他本來就不在乎世間的任何人,所以他對女人的了解尤為少。因為他從出生起就是這副三四十歲模樣的身體,所以他是如今唯一知道自己身世的人。直到如今,他還是這般模樣,只不過是胡子頭發長長了。
“來了初潮”這話對于齊甘來說,無疑是最動聽最能安撫人心的天籁之音,齊甘頓時覺得自己的肚子也沒有那麽疼了。不過因為這個身體是第一次來月經,所以齊甘還是比較認真的對待的。于是,她扭動脖子好不容易對上那好奇的瞅着她 “淌血”部位看的野人的一雙幽深的眼睛,竟然露出了羞澀的表情說:“叔叔,咱們找個地方先避避雨吧,我,我肚子疼。”齊甘喚墨有味叔叔,是因為對方有着長長蓬蓬的胡子。
不知為什麽,墨有味聽見這可愛的女娃娃叫自己叔叔,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很老了。但是,因為女娃娃清澈好聽的聲音,他便爽快地答應了。其實,他自己心裏也打着小算盤。因為經過這麽大會兒了,他總算察覺出來這女娃身上的氣味和自己心裏那個女人的味道很是相似,便認為和這女娃的相遇應該就是人們所說的緣分。況且,他早就需要個女人了,因為,他還是個處男。不然,他就辜負上天的恩賜,白白以人類的模樣活這一遭了。
因為齊甘身體此時的特殊性,墨有味便抱着齊甘在雨裏晃悠半天,最終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小山洞。在墨有味的回避下,齊甘瞅了瞅僅有的身上這麽一件衣服,還是狠心撕了幾塊布條,當做暫時的衛生巾用。齊甘的包袱裏,其實沒有衣服,只有防身的東西。因為她自身的衣服早就衣不蔽體了,而卿歡的衣服又在他的室內,走前為了避免見到那個可怕的“卿歡”,她就沒去拿他的衣服換着穿。看來,她做好流浪的準備了。
當墨有味進來時,齊甘才第一次仔細看清楚他那高大健碩的身形,小腦袋瓜子突然就運轉了起來。他能當我的靠山,幫我的忙嗎?齊甘心裏如是想着。
“謝謝你接着了摔下山坡的我,嗯,”總覺得越看這野人,越是覺得他好像沒那麽老,但是明顯比齊甘現在的身子高大多了,所以有求于人的齊甘猶豫了一下還是喚道,“叔叔,您貴姓?哦,您可以喚我齊甘,小甘,小齊……”
“甘兒,你可以直呼我的全名墨有味,當然,你也可以叫我阿墨,”看着齊甘扭捏的介紹,墨有味打斷了齊甘的話,順便坐到了齊甘的身旁,用與他此樣貌不太相符的低沉磁性地聲音關心的問,“肚子還疼嗎?”
蹭蹭幾秒,齊甘的臉爆紅了。因為墨有味說完話後,又自來熟的幫齊甘揉起了肚子,好像齊甘是他家的娃似的。原來,齊甘并不是見着誰
都能放得開的。原來,面對卿歡,齊甘往往入了忘我的境界,彼此玩成一片。卿歡身上,與生俱來有一種親切的吸引力,這與他懶洋洋的氣質一點兒也不違和。
看到齊甘對自己有些生疏客氣,墨有味心裏很是不舒服。真難得,這麽個灑脫的人,也會有不自在的時候。确實,他好不容易遇到了氣味和那個女人極為相似的女娃,怎麽會輕易放過。
“随你了,如果你覺得怎麽叫我親切自然就怎麽叫吧,”然後,墨有味躺了下來,疑惑地問道,“甘兒,你一個小姑娘,怎麽雨天在山上瞎逛悠啊?”
這話說到重點了,也觸到了齊甘心裏的痛。因為有了外人可以訴苦,所以齊甘也顧不上看白鼠小姝的示意,便說出了在卿歡府邸的遭遇。
而墨有味則越聽越是激動,最後兩眼放光的緊盯着齊甘,就怕漏聽了什麽。齊甘這時也不覺得被盯着有什麽不好意思了,因為她又稱呼對方叔叔了。
當齊甘終于說完,并且還因為自己講得內容而氣得兩眼發紅時,墨有味突然閉上了眼睛,好像在思索這什麽。片刻之後,他緊閉着雙唇拿出自己的記錄薄,用手指只在上面劃了幾下,便出現了兩個墨字:玄狐。墨有味他,根本沒将那個陰魂不散的身是客放在心上,卻獨獨在意這玄狐卿歡。
看到墨有味那奇怪的舉動,齊甘和小白鼠藝抒都驚訝得張大了個子很小的嘴巴。
當墨有味将記事薄放到身上後,便又擡頭看向了齊甘的方向,認真地道:“甘兒,我可以幫你殺人,但是之後你得帶我去見卿歡。”
“不能亂殺無辜!如果你能幫我們查清身是客和鎮長之間的關系并化解這場殺孽的話,我就帶你去見卿歡,但是你保證不傷害他。”看到墨有味突然嚴肅認真的樣子,齊甘也不禁認真道。
“傷害誰,我也不會傷害他的。”墨有味突然對齊甘一笑,但是這笑容掩映在蓬亂的胡子下,人們便只能感覺那胡子好似親切地顫顫巍巍了幾下。看到齊甘不解的眼神,墨有味又一擠眼道:“什麽時候你向我坦露你是怎麽出現在乞丐廟中吓走了那幫可憐的乞丐時,我再告訴你我的身世。你看行不?”
這時,齊甘滾圓的眼睛睜得更圓了。本來看到墨有味用手指竟寫出了墨字時,齊甘就覺得此人應該不簡單。沒想到,墨有味竟然還能憑着她自己剛才的敘述,将她聯系到乞丐廟的事件上。于是,她不自覺開始佩服起這人來。這一佩服,就又不自覺拉近了他們的關系。
而在旁一直當旁觀者的小白鼠藝抒,突然覺得卿歡的未婚妻很有異性緣,不禁為卿歡擔憂起來。但是一想到卿歡竟然因再次吃葡萄害死了她的孩
子,便賭氣暫時不約束齊甘的交際圈了。反正她也覺得墨有味這人不是壞人。
☆、子虛氏先祖的女娃其三兩事
那天,因為乞丐廟的突發狀況,一群尚未許願參拜的叫花子們被吓得紛紛撒丫子逃命而去,其中就有距離案發現場最近的路乙和陸仁家兩位。當時,小個子路乙和高個子跛腳的陸仁家正要參拜祖先神像,卻生生被此怪異事件給打斷。路乙拉着反應慢的陸仁家慌不擇路的跑到鎮上後,對此事越想越是不甘心。因為這事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就在他們正要許願的時候發生了。但是等那精明的路乙平複下受驚的心情後,卻又覺得此事甚是蹊跷。因為在當時廟裏燈光昏暗的環境下,天剛黑透時出現的任何不合常規的未知現象,都會給人帶來無端的恐懼,所以當時叫花子們顧不及思考就四散竄逃了。路乙認為其實他們并沒真的看清楚廟裏發生的怪異事件的具體情況,只是知道先祖子虛氏旁的女娃像突然破裂,裏面好像出來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這是他在慌亂的情況下瞅到的。所以此事,他覺得還有待于探讨,因為萬一是神像顯靈呢?不過,叫花子們可不是都有顆這樣精明的腦袋的。
反正乞丐們閑着也是閑着。于是在夜裏被自己好奇心折磨得無法安睡的路乙,在第二天天剛亮不久,拿了幹硬饽饽冷水填飽肚子後,琢磨着墨有味應該是起來了,便拉着憨厚老實的跛腳瘦高個陸仁家,敲開了墨有味家的破門。這墨有味因為在乞丐裏是最有文化的,所以他便得了一個簡陋的屋子單獨居住。路乙來找墨有味,是想問問他那裏收藏的書籍上是否有關于乞丐先祖子虛氏極其女娃的歷史記載,如果有的話就請墨有味給他們兩位講講。但是墨有味聽了路乙他們來此的原因後,非常感興趣,硬拖着他倆讓他們講下廟裏怪異事件發生時的具體情況。話說了一半時,叫花子們的長老就托人來請墨有味去商量此事了,于是墨有味便因此而欣然上路了。
而這屋子裏,就剩下了路乙和陸仁家。他們兩人雖然得了清閑,但是因為不大知道幾個字,所以查找起這類記載很是困難。于是,忙活到下午時,他們才翻出了一本封面上含有“乞丐”倆字的古書。接着,兩人四目半字的一個個辨識起內容來。這麽一來,花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他們才找到了一些有關子虛氏先祖極其女娃的記載。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卻沒有絲毫阻礙兩人探求真相的心。
因為兩人的知識有限,他們便将一些認識的字組合起來閱讀,大概了解到子虛氏祖先是個很普通的老頭子。但是先祖身邊跟着的女娃,一生好像不太平順。從記載中他們了解到那個女娃其實是在嬰兒時被先祖撿到的,一直無名字,在十二三歲時卻又莫名
的被害。被害原因不知,但屍體就在女娃栖身的草窩處被發現,而且面目已經血肉模糊了,內髒等器官似乎被野獸吃掉了,但是四肢除去只剩骨頭的右小腿其餘部分都完整。從女娃屍體的着裝上辨認,其他的乞丐們才知道這就是那個可愛的胖女娃。
看到此處,路乙和陸仁家兩人不禁唏噓感嘆。而路乙突然覺得,昨天的靈異事件不會是女娃來還魂讨債的吧?兩人跳過很多不認識的字後,最後又獲得了一條較有用的信息:此女娃生前喝水都會發胖。
最終,兩人對于昨夜的乞丐廟靈異事件還是摸不着頭腦,但是多少了解了些那個破裂的女娃像本人的生平事跡。于是因為好奇心的作祟,路乙覺得有必要去乞丐廟實地考察下破裂的女娃像,看能否發現什麽鬼魂啊妖怪啊什麽的。但是,他又克服不了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心理。況且因為鎮長的禁止,這鎮上除去墨有味的其他人,對靈異鬼怪的事件都不敢太熱衷。
歷史記載總歸是一些生硬的字,而當時的情況具體是個什麽模樣呢?
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天,一個衣衫褴褛,卻紮着兩個烏油油包子發髻的大概十二三歲左右的圓滾滾的女娃娃,正在鎮上的街道上可憐地晃蕩着。因為養父子虛氏最近一段的身子突然異常地虛弱,本就枯瘦如柴的身體卻突然吃不下東西了。于是,女娃覺得這肯定是因為他們乞丐吃的東西太幹硬的問題,所以便準備向一些好心人祈求些好東西給養父吃。她希望養父趕快好起來,就像以前一樣抱着她過自在的流浪生活。
但是晃蕩了一上午了,她還是沒有遇到個慷慨的好心人。就在她垂頭喪氣無比傷心的時候,卻突然看見一輛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為豪華的馬車子正要跑離此鎮。她覺得這馬車的主人一定是此鎮最為富有的人,肯定會大方地賞給她幾個錢買好東西吃的。于是,她撒着小短粗腿,拼命地追趕着眨眼間就出了鎮子的豪華馬車。
剛開始時,車上的人并不知道有個圓東西遠遠地跟在車子後面,但是因為女娃的锲而不舍的精神,竟然越跑越執着,越跑越興奮,于是,便神奇地越來越接近馬車了。就在馬車進入一條荒無人煙的道路時,趕車的人終于發現了車子後面的尾巴,便停下叱問其是什麽人。
女娃看到馬車停下了,覺得功夫不負有心人,便欣喜地準備要報出家門祈求一些銀兩。誰知此時,馬車裏突然傳來一聲虛弱的“救命”聲。因為環境的僻靜,女娃是真切地聽到了這個虛弱卻好
聽的男聲。雖然女娃窮,但志不窮。于是,在正義精神的驅使下,她趁趕車人回頭的瞬間,嗖嗖幾下沿着正好有些寬大的馬車窗戶擠進了馬車裏。
這一進去,可驚呆了女娃。因為車裏斜偎着一個天仙般的女人,她對面卻綁着一只可憐巴巴的玄色皮毛的狐貍。看到女娃愣怔的表情,狐貍又急切地呼喚了聲救命。
女娃娃生前最是喜愛小動物,她的草窩就常常是老鼠們放心栖息的地方。如今她看到車裏這麽一只可憐求助的玄色狐貍,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什麽是非黑白,本能地就要跳到狐貍那裏準備抱着他一起逃離“狼窩”。
這馬車可真的就是狼窩,因為馬車裏的美貌女人就是狼妖。之前這狼妖從秘密渠道中得知玄狐心髒能救人,為了她那受了重傷而生命垂危的情人,她經歷了千辛萬苦地尋找,最後才在這一帶地方發現了這麽一只流浪中的玄狐。所以,就是天誅地滅,她也要将玄狐帶到情人的身邊。為了斬草除根不留後患,她瞬間露出狼爪,要掐斷來救玄狐的女娃的喉嚨。
誰知,倉猝之間,女娃不小心被絆了下,于是,她在快到玄狐身邊時就突然跌向了對面的窗戶。在即将要穿過窗戶跌向馬車外的瞬間,女娃順手抓住了掙紮着躍起的被縛綁着的玄狐。就這幾瞬間的過程,女娃和玄狐逃出了馬車。
但是人畢竟不能和妖相提并論。在女娃邊跑邊好不容易拽開綁着狐貍手腳的繩子時,她已經被女狼妖扼住了喉嚨。而此時,那玄色的狐貍卻猶豫了一下便幾個跳躍的逃命了。
看到到手的玄狐就這麽消失了,狼妖獸性大發,她先讓趕車人立馬追去,然後則目露兇光地盯着女娃。而女娃,看到玄狐逃命後,就已經呆愣住了。
……
之後,獸性大發地狼妖,就将女娃慢慢地折磨致死。最後,狼妖也沒抓到玄狐,便恨極地離去了。
這個小鎮一帶有個不太管事卻愛打掃衛生的土地爺,可能只有此處遭遇百年難遇的災難時,他才會立即顯現身形。但是當天,他在家裏無所事事的又一次拿起掃帚打掃院子時,突然隐約間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這味道破壞了院子的寧靜舒心的氛圍,于是他準備去看個究竟。通過辨識味道的方向,他飄到了事發之處。結果,他便是事發後第一個看到此慘不忍睹屍體的活物。
雖然他不管事成習慣了,以致于不知道該怎麽管事兒了。但是因為心裏的丁點責任心,他通過屍體大腦殘餘
的意識,施法将這屍體眨眼間就移到了她生前的居住處。完事後,土地爺卻沒有感到半分的成就感,好似他這輩子已活得麻木了。
這也就是,乞丐們在女娃居住的草窩處看到她屍體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