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爺是荒村小怪物

第38章

餘曉彤回了家, 緊張地拍拍胸膛，然後抱着狗狗說道：“橙子, 剛才可吓死我了。”

橙子睜着眼睛奇怪看着她。

“我今天上課的時候遇到那個男生了, 雖然知道那個男生肯定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但我還是害怕他發現我們不對勁，只能偷偷逃出來了。”餘曉彤遺憾地嘆了口氣, “我給你說，我覺得那個男生很不對勁，他好像能看出我不是人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橙子舌頭舔舐她的臉頰, 安慰她不要多想。

“不是多想啦，其實就是我自己有種預感, 總感覺……我在家裏待不了多久了。”說到最後, 餘曉彤的聲音都低沉起來。

橙子嗚咽一聲，卻沒有過多安慰她的辦法。忽然，它抵了抵餘曉彤的下巴, 示意她站起來。

餘曉彤奇怪, 順着它的指引打開窗戶, 繼而吓得睜大眼睛：“怎麽會這樣啊？”

樓下站着的赫然就是今天剛遇到的沈榆，而且這次他旁邊還跟着一個別的男生。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被發現不對勁了吧。”剛才的壞猜想有可能得到驗證，餘曉彤急得團團轉, 還是被橙子咬住褲腿才沒有繼續着急下去。

“汪汪汪——”橙子喊了幾聲。

“你說得對, 我确實要冷靜一點。”餘曉彤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分析道, “他們也就是普通人, 肯定不知道我是鬼, 沒準就是住在這裏的呢，不是特意為了我過來的，我不能表現得太奇怪，這樣反而會被抓住把柄。”

說服了自己，餘曉彤繼續偷偷觀察沈榆他們的情況。

樓下，沈榆擡頭看着面前的公寓，好奇問道：“就是這裏嗎？和叔叔阿姨家裏離得也不是很遠啊。”

“對，而且就在同一棟樓，不過我們在四樓，他們在六樓。”容與說道，“走吧，上去看看。”

兩人進了電梯上了六樓。

等站在樓梯口卻犯了難。容與是真不知道餘曉彤家具體在哪，至于沈榆，他是知道啊，可是一說不就露餡了嗎？而且真要找到了餘曉彤，他們要說什麽？質問她為什麽要放狗狗出來晚上跟着人嗎？

容與笑着說道：“所以你來之前都沒有想好要怎麽說嗎？”

沈榆不好意思。他确實是欠缺了一點考慮啦。

“等着。”容與揉了一下他的腦袋，然後給阿姨打了通電話，詢問餘家的具體門牌號。

“诶，怎麽會突然問這個？”阿姨有些驚訝，卻還是說了，“你做事有自己的分寸，我就不多說了，不過如果是有事找餘老師他們，盡量不要提他們女兒曉彤的事情，他們兩平時不大和別人說這個，我們也能看出來他們不好受。”

容與應了一聲。他們也确實不會和餘老師說什麽，畢竟他們要面對的很可能就是兩人的女兒餘曉彤。

确定好了餘曉彤家門牌號以後，沈榆就被他拉着直接走了過去。

“這樣真得沒有問題嗎？”沈榆睜大眼睛，“餘曉彤會出來？”

“不試試怎麽知道。”容與按了門鈴，半晌，裏面沒有傳來絲毫動靜。容與也不着急，再次按了一次，裏面依舊沒人。

“她應該是不會出來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吧。”沈榆說道。

容與搖頭，這次直接開口：“餘曉彤，你這麽天天和父母待着，就不怕自己的陰氣影響到父母，對他們的身體造成傷害嗎？”

沈榆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哪有人說話這麽直接的，這不是紮餘曉彤的心嗎？他要是餘曉彤，肯定不理他們。

事實也确實如此，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傳出來。

沈榆推了推容與，讓他和自己先離開。容與也不抗拒，兩人一路來到電梯口，正要下樓，身後傳來腳步聲：“等一下。”

兩人回頭，就看到身後的門裏穿梭出兩個身影，正是餘曉彤和她的狗狗橙子。

她苦笑着說道：“真是沒辦法，我本來不想出來的，可誰讓你們說了我最無法拒絕的話呢。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吧。”

這會叔叔阿姨不在，于是容與就帶他們去了四樓。

沈榆輕車熟路找到沙發坐了下來，餘曉彤也帶着橙子跟在他們身後。

沈榆好奇地盯着橙子，畢竟他最開始感興趣的也是這只狗狗。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是這個狗狗也算是三番四次幫了他。

看到伸到自己的面前的那只手，橙子下巴遞上去，落在了沈榆的掌心。沈榆眼睛立即彎了起來。

看到他們相處愉快，餘曉彤長舒了一口氣。之前的緊張也一定程度得到了緩解。

最起碼沈榆他們看着挺好說話的。

“其實我們找你，還是因為橙子的事情。”沈榆摸了兩下狗狗的下巴，然後問她，“你知道這兩天學校的傳言嗎？”

餘曉彤神色沮喪下來：“當然知道啊，可是你們要相信，我們真得沒有做壞事。”

容與說道：“是不是做壞事，得先你說明前因後果我們才能判斷，不能只聽你的一面之辭。”

橙子似乎感受到了他語氣中的不友好，靠近餘曉彤，警惕地盯着容與。

餘曉彤摸了摸它，深吸一口氣說道：“好吧，我們從頭說起，你們就知道我沒有惡意了。”

“你們能待在這裏，應該也是和學校的老師有關系吧，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我的事情。我父母是溪川大學的老師，我自己也是一名溪川大學的學生，但是在幾年前，因為一場車禍丢掉了性命，為了救橙子。”

聽到自己的名字，橙子低下腦袋躲到餘曉彤懷裏，仿佛是在難過。

餘曉彤摸摸它的腦袋，然後說道：“其實當時橙子差點被車撞到，我下意識就帶着它想躲開，沒想到卻沒能躲過去，最後沒有救過來。”

沈榆猶豫着問道：“那你會後悔嗎？救橙子。”

畢竟如果沒有這件事情，餘曉彤不一定會出事。

“最開始當然會後悔啊。”餘曉彤說道，“我還年輕，爸爸媽媽只有我一個孩子，沒有了我，他們怎麽辦，沒有哪個想要救人或者救什麽的人最開始是抱着去死的想法吧？”

沈榆注意到，随着餘曉彤的話，橙子腦袋埋得更低了，好像很難過，卻又一句話都不敢吭聲。也許它也知道這點，所以一直被愧疚所萦繞。

沈榆都感覺到的事情，餘曉彤怎麽感覺不到。她把橙子牢牢抱在懷裏，繼續說道：“最開始的時候，我很迷茫，甚至不敢相信，我就這麽死了，只能一直跟在爸爸媽媽身邊，想讓他們不要傷心，可是沒一個人看得到我，誰也聽不到我說話，只有橙子一直陪在我身邊，那段時間，挺不好過。但是好在還有橙子。”

原本一句聲都不敢吭的橙子驚訝不已。這些話餘曉彤一句都沒有說話，它還以為餘曉彤一直在生氣之前的那件事情，也不敢開口。

沒想到，那段時間他們相依為命的時間，對餘曉彤來說居然很重要嗎？

餘曉彤繼續說道：“爸媽那段時間情緒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天天不吃不喝，我在旁邊只能幹着急，就想着，如果要是我還活着，或者爸媽還能看到我，是不是他們會好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願望太過強烈，我發現，我的聲音能逐漸被他們聽到。”

最開始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餘曉彤喜悅不已。嘗試着和父母交流，而且她還發現，自己能夠吸收周圍的陰氣，時間越久，魂體越凝實，為了早日見到父母，讓他們不要繼續傷心。餘曉彤開始努力修煉起來，但是他們兩個裏面，修煉速度更快的其實是橙子。

“随着修煉的時間加長，橙子明顯和一般的狗比起來更厲害了，攻擊性強，但好在它很聽我的話，可能是因為我救了它吧。我們就這麽修煉，大約過了一周，我不僅聲音能被父母聽見，就連模樣也能被他們看到。”

“和猜想中一樣，爸媽最開始看到我還以為是他們出現了幻覺，但是當我解釋以後，不知道是心理慰藉還是什麽，他們很快就相信下來。并且完全不擔心我的鬼的身份，和我相處。”餘曉彤低頭，呢喃道，“我們的日子，就好像回到了以前從來沒有出事過一樣。”

“所以，你就開始貪戀現在的生活了？”沈榆猜測問道。

餘曉彤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陰差沒有找到我，但是我還是開始貪心起來，既然現在爸媽可以看到我，那我是不是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繼續當他們的女兒，平時照顧他們。”

“因為這點，我和橙子開始努力修煉，一旦周圍有陰差或者相關的人，就悄悄躲起來，平時就當做和以前一樣生活，過起了自欺欺人的日子。”

“那學校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算是我多管閑事吧。”餘曉彤低頭說道，“前段時間，我和橙子發現，學校裏有吸血鬼在傷人，于是那天就讓橙子去攻擊那個吸血鬼，想讓他遠離溪川大學，沒想到那個吸血鬼很難纏，我們打不過他，他也奈何不了我們。兩邊只能僵持起來。後來這個朱利安就人不見了。因為出了學校的範圍，我也就沒去管。”

“所以，那次朱利安要對我出手，我遇到的狗果然是橙子嗎？你們當時是特意幫我的？”

餘曉彤苦笑：“當時我們都當你是普通人，害怕朱利安傷到你，沒想到其實你也并不普通。”

“朱利安那裏是一次，後來那個暴露狂也是一次。”餘曉彤皺眉說道，“那個人真得很讨厭，專門盯單獨行動的女孩子，然後突然脫衣服，我害怕他傷到晚上單獨出門的女生，就讓橙子跟着他。後來不是還和沈榆單獨撞見一次嗎？”

說到這裏，餘曉彤神色複雜看着沈榆：“你這遇到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也太多了，要不是這樣，我看見你也不會那麽心虛。”她難得兩次遇到同一個人陷入危險，沈榆這個幾率也太大了。

沈榆摸摸鼻子裝傻。

“那被攻擊的女生是怎麽回事？”容與沒忘記學校開始大面積檢查寵物狗的原因。

“那是個誤會！”餘曉彤據理力争，“你們相信我，橙子真得沒有對那個女孩出手，當時是半夜，那個女生獨自一個人，橙子忽然聞到那個暴露狂的味道，就和我一起過去，我們在女生後面悄悄跟着，然後被她反應過來了。當時我們沒有做什麽，結果這個時候那個暴露狂出來了，忽然就要靠近女生，橙子于是就沖向那個人，但是在女生眼裏就是沖向她。可是你們想想，那個女生完全沒有受傷，除了橙子突然撲向她，再沒有說橙子有做過什麽，不是嗎？”

說到最後，餘曉彤整個人都失落起來：“其實，之前有天天上忽然有金光灑下來，我害怕和陰差有關系，就已經決定和橙子躲在家裏不出門了，可是，看到那個暴露狂跟着女孩子，我還是沒忍住。”如果什麽都沒做，也許她和橙子現在也不會被發現。

“我相信你。”對上餘曉彤驚喜的雙眸，沈榆說道，“不管你說的話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經歷，之前兩次遇到橙子，它确實是在幫我驅趕朱利安和那個男人，最起碼這些你都是沒有撒謊的。”

“謝謝。”餘曉彤既驚又喜，不知道要說什麽，只能不斷呢喃這句。

這段時間，學校一直在找橙子，周圍人也議論紛紛，說橙子傷人，餘曉彤心裏委屈，明明他們的本意不是那樣的，卻又不能解釋。

畢竟就算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橙子的一切是被她指揮，他們的目的也完全沒有惡意吧。

也許一開始她就不該多管閑事，這樣的話也不會連累橙子挨罵。

沈榆是第一個主動站出來說相信她的，這讓這幾天迷茫的餘曉彤終于有種自己沒有做錯的篤定。

橙子也輕輕叫了一聲，蹭了蹭沈榆的手腕，表達謝意。

它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也能聽懂別人所說之言的意思，自己也有思考能力。其實之前別人罵它它也沒什麽感覺，畢竟它幫忙，只是因為餘曉彤想幫，除了餘曉彤，誰罵它它都不在意。

誤會解決，餘曉彤的事情也弄清楚了。但是有件事情還是不得不告訴她。

“就算你和橙子沒有惡意，也還是有個問題。”沈榆為難地看着餘曉彤，“你真得不能再和家人多待了，你已經成了鬼，人鬼殊途不是一句空話，與人待得越久，對他們的身體造成的危害就越大，也許你和爸爸媽媽在一起，能帶給他們精神上的安慰，但是同時，也會給他們的身體帶來很大程度的傷害。”

“我知道。”餘曉彤帶着哭腔說道，“其實就算你們今天不說，我也發現了。”

她和父母生活了這麽些年，剛開始的時候，雙方都很小心，盡量不把餘曉彤的存在告訴出去，當然，即使她爸媽說了，大多數人估計也都當做是他們精神出了問題，小心翼翼不敢提及。

正是因為這樣，才讓餘曉彤心生僥幸，以為只要他們小心隐瞞，就能這麽生活下去。除了她不再是人，和以前沒有區別，甚至她還多出了自保能力。

可是逐漸地，餘曉彤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父母的身體好像在一點點變差。這種差是不明顯的，一點點推移。剛開始，餘曉彤是以為自己的死亡讓父母心力憔悴才會這樣，可是等到她和父母相處許久，這個結論就被推翻了。

父母已經知道她的情況了，他們相處也逐漸恢複如初，但是父母身體受到的影響還是沒有減緩。

最後，餘曉彤還是不得不承認，問題出在她身上。

“于是，我告訴爸媽，我們分開住，一周最多見一次面，父母也沒有辦法，在我的堅持下，還是讓我住到了老屋裏，每周過來看一看。”餘曉彤說道，“這樣果然解決了之前的問題，我放了心，然後繼續修煉，時常關注一下家裏的情況。之後的事情你們知道了，先是那個吸血鬼，然後是天上突然出現的金光，不過那次金光以後，我發現父母身上的情況更好了一些，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是水官大帝，金光一定程度上祛除了你們身上的陰氣帶來的影響。”沈榆解釋。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來抓我的呢。”餘曉彤虛弱一笑，“原來是好事啊。”

可惜她自己卻一驚一乍，吓了自己一跳。究其原因，也不過是因為它害怕罷了。因為一直在躲，所以形成了條件反射，看到有可能是陰差的人都會吓一跳，然後躲起來。

再加上雖然暫時沒有顯現，但也可能出現的影響父母身體這個因素，餘曉彤知道，她堅持不了幾年了。

可是，為什麽就不能多一點點呢。

臉頰貼在膝蓋上面，仿佛這樣就能讓人看不到自己的狼狽，餘曉彤內心質問。

只要多一點，最起碼讓她等到父母老去，陪他們走完他們的時光啊。明明，她還什麽都沒有做呢。

維持這樣的動作大約過了十五分鐘，餘曉彤擡起頭，除了眼圈略微有些紅以外，整個人都冷靜下來。

“你們，是什麽身份啊。”她問道，“道士嗎？那知道怎麽聯系陰差嗎？”

容與再次認識到冥府宣傳的缺失，以至于不少人死去後，都不知道還能去城隍廟。所以一旦陰差和本該帶走的鬼魂失去了聯系，那麽很可能那個鬼魂就得流連在外面許久。

也讓很多像現在的餘曉彤一樣，想要去冥府的也找不到路。

“我們不是道士，只是認識兩個陰差。”沈榆晃手，然後好奇問道，“你，想通了嗎？”

“想不想得通，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吧，倒不如趁着損失還小的時候，盡早離開。”餘曉彤當年能從死亡中和解，然後把橙子當做家人相處，現在自然也能選擇最好的結局。

“但，也不是沒有更好的辦法。”沈榆說道。

餘曉彤驚訝擡頭：“難道我還能留在這裏嗎？不會傷到爸爸媽媽？”

沈榆搖頭。

那就沒什麽了。餘曉彤又重新失落回去。

沈榆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轉世投胎，可能，會重新投到父母那裏呢？”

完全沒有想過的思路忽然被打開了。

餘曉彤驚訝說道：“你不會在開玩笑吧？可不行吧，我媽那樣的話得是高齡産婦了……”

說到最後，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其實，她之前也有勸過父母，可以重新要一個孩子，這樣的話，他們也有人照顧，這樣她可以放心一些。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照顧她的想法，父母每次都是拒絕的。但要是有機會的話？比起她這個消耗父母健康的鬼，一個新的孩子明顯更适合吧。

至于她能不能重新投胎轉世成爸媽的孩子，反倒沒那麽重要。

自始至終，她都希望父母能夠開心一點，她能夠在他們身邊盡孝。

所以不管父母是想要新的孩子，還是想要通過其他辦法，找到能給他們慰藉的人，都是餘曉彤的期望。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讓我和橙子跟他們告別，這樣我們離開的時候也放心一些。”

沈榆點頭：“當然可以。”

餘曉彤感謝笑笑，然後牽着橙子回了六樓。

沈榆望着她的背影，有點點擔心。他們讓餘曉彤回歸冥府，究竟是不是一個正确的選擇。

看出他的擔憂，容與安慰：“不管正不正确，都是最好的辦法。及時止損，總好過以後出了事，挽回也來不及。”

沈榆遺憾說道：“但也很難過，明明父母愛孩子，孩子也愛父母，但偏偏要陰陽相隔。”

容與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起自己和宋家，這段時間，他們接觸過餘曉彤和爸媽，接觸過瑞瑞和他的母親劉若。和他們的關系比起來，宋家夫婦和沈榆之間的關系過于畸形，這樣讓容與重新記起來自己之前的懷疑。

宋家既然對沈榆不好，為什麽，還要找回沈榆，并且在他身上做出各種小動作，是不是對沈榆有所圖？

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等沈榆疑惑擡起頭，容與給他剝了根香蕉送到他的手心，然後打開手機，聯系裴會告訴他餘曉彤的事情。

順便，也有一些有關沈榆的問題要問。

“你知道中元節出生的孩子都有哪些特殊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