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山陶的變化來得太過突然, 再加上附身擋住了女鬼身上的陰氣,連裴會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以至于女鬼驟然出手的時候, 他們也是愣了一瞬才上前阻止。
勾魂索動,順着袖間飛出撞上女鬼發絲隔開的領域。
女鬼的手同樣被打到,驚呼一聲。陽群的勾魂索扯住季溫文, 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看着莫名出現在房間裏的兩個奇怪的男人,再看着變得奇奇怪怪的山陶,季溫文吓得心髒驟停,整個人陷入深深的後悔之中。
早知道, 打死他他也要厚臉皮跟在沈榆身後了。
女鬼憤恨地盯着兩個程咬金:“又是你們,三番四次來攪我好事。”
裴會冷聲說道:“你這鬼襲擊生人, 附身到普通人身上, 膽大包天,勸你還是不要負隅頑抗,早日随我們回去, 念在你還未造成傷亡的份上, 還有寬大處理的機會。”
季溫文耳朵動了動。怎麽感覺, 這兩個突然出現的鬼,好像是來收拾面前這個女鬼的。
他擡頭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裴會和陽群制服上的時候,心裏一動。
“想得美!”女鬼恨恨地瞪了他們一眼, 看向季溫文說道, “溫溫,你快過來, 離這兩個家夥遠一點, 他們是鬼, 會傷害你的,只有在我身邊你才安全。”
季溫文瘋狂搖頭。
笑話,在她面前他才是真得危險呢。他可沒忘記女鬼幾次三番想要要了他的性命,為此居然還附身山陶,簡直喪心病狂。
裴會害怕季溫文真信了女鬼的話,提醒道:“小哥,我們是城隍陰差,今日過來就是為了抓這個流竄的女鬼,你躲遠一點,我們不會傷你。”
季溫文點頭,正要走開,女鬼咬牙說道:“他們才不是陰差,騙你的,你難道不相信你的粉絲,而相信這種人嗎?”
季溫文冷眼看了她一眼:“我想你做的已經超出了粉絲的界限,我也不會承認有你這樣的粉絲。”
之前被沈榆打,被陰差追都沒有他這一句話對女鬼的打擊大。女鬼身體輕晃,繼而對鬼差的攻擊越發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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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之前就不是鬼差的對手,兩個鬼差應付起來自然可以。
只是考慮到這女鬼還附身在山陶身上,外加此處地方太小,所以一時間有些施展不開。
想到此處,裴會和陽群對視一眼,繼而勾魂索震蕩,伴随着清脆的鈴铛聲,房間的邊界開始消失,宿舍之外的所有區域都進入到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這次,他們要一舉抓住女鬼,不能讓她繼續逃了。
沈榆和容與一直在等那邊的消息。可是等到他們吃飯,已經繞着青林公寓外面的小廣場轉了幾圈了,也不見裴會他們的消息傳來。
要不是害怕那個女鬼察覺到問題,沈榆已經想上樓去看看了。
忽然,沈榆身體一頓,停在了廣場上。
他感覺到自己的陰力在躁動,是留在山陶那的一縷,他們那邊肯定遇到情況了。
“我給山陶發個消息,你給裴會發一個,看看那邊怎麽樣。”沈榆提議。
容與點頭,兩人同時行動。然而幾分鐘過去,顯示他們這邊沒有絲毫回應,沈榆又給季溫文發了一條,發現還是沒有回應。
山陶可能在幹其他事,沒有注意到,可是季溫文和裴會就有些不對勁了。
沒有必要事情,裴會不會不回容與的消息。季溫文也是一個道理,對方一直跟着他,對他的消息很重視,也不會不回應。
“出問題了。”沈榆說完,迅速向着青林公寓跑去。
容與和他一樣反應過來不對勁。雖然不知道裴會那邊為什麽沒有知會一聲,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季溫文和山陶是不是安全。
兩人本就和一般人不同,所以幾乎不用幾分鐘就跑到了五樓,到了宿舍門口,沈榆按住門把手,和容與對視一眼,然後緩緩開門。
“嘀——”寂靜的樓道裏,開門聲格外明顯。
沈榆略微一推,宿舍門便打開一道縫隙,繼而,無邊的黑暗向着兩人湧動。
容與一把捏住沈榆的手指,和他對視一眼,徹底打開門。黑暗蔓延,将他們同樣吞噬。
被隔絕開的領域內,兩個陰差終于控制勾魂索将山陶死死鎖住,山陶……不如說是女鬼尖叫一聲,身上開始逸散出濃濃的陰氣,女鬼的魂魄隐約從山陶身上抽離而出。
裴會、陽群死死扯住勾魂索,與女鬼拉鋸。
季溫文看得越發緊張,然後将自己縮在一角,争取幫不了忙也不要搗亂。
女鬼的目光死死地釘在他的身上,然而兩個陰差便發現女鬼掙紮的速度越發劇烈,扯得兩人身體抖動。
他們心中一驚,驟然加大力度,勾魂索與女鬼的魂魄拉扯,最終伴随着一聲尖嘯,女鬼從山陶身上飛出。
兩個陰差當即送出勾魂索去抓女鬼魂魄,卻見她身上彈出一道金色的符箓,将他們的攻擊擋開。
而女鬼則向着季溫文的身體中飛去。
“又是這東西!” 裴會氣憤不已,之前幾次他們都是被這莫名其妙的符箓給擋了出來。
眼看着季溫文就要被附身,陽群甩出勾魂索想要将他扯到自己身後。
而沈榆和容與進入這片空間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沈榆背後的尾巴輕輕一甩,一道極為隐蔽的陰氣打向女鬼,将她拍到了宿舍中間。
兩個陰差借此機會再次向女鬼發動攻擊,勾魂索盡在眼前,女鬼眉心飛出一道金色符箓向着衆人沖去。
沈榆的眸中驟然綻放光芒,山陶衣兜裏,抖動的鬼畫符終于飛出,化作一條黑色的虛幻小龍,一口将那道金色符箓吞下,然後一圈一圈,将女鬼纏繞捆綁起來。
小龍通體漆黑,鱗片,龍角以及腳下龍爪卻是水霧一樣的透明,仿若還沒有徹底成長,卻足以讓女鬼逃不出去。
金色符箓在小龍腹中游動。沈榆想起之前的事情,雙手心虛地覆蓋在小腹上,将那點金光掩蓋吞噬。
陰差的勾魂索也套到了女鬼的身上,讓她無法移動。
沒有了符箓,女鬼立即虛弱很多,與普通的鬼魂沒有了絲毫區別。裴會松了口氣:“終于解決這家夥了。”
季溫文死裏逃生,撫摸着胸口看着低着頭被控制住的女鬼,詢問道:“兩位陰差……大哥,你們這是解決完了?”
“解決了。”裴會笑着看他,“怎麽樣,大明星,是不是被吓到了?”
季溫文驚訝指着自己:“你認識我?”
“那當然,我老婆也是你粉絲呢,到時候給我簽個名,我送給我老婆。”
“好好好,絕對沒問題。”季溫文一口答應。更何況他哪敢拒絕呢,不說這兩人是鬼差,就說他們救了自己,那就肯定是要同意的。
“哎呦,我腦袋怎麽這麽痛啊。”忽然,躺在地上的山陶哀嚎了一聲,然後爬起來迷迷糊糊觀看周圍的情況,等目光落到裴會的時候,他一下子清醒了,“裴,裴陰差,你怎麽來這了?”
裴會咧嘴笑:“出來辦件事。”
山陶順着他手中的勾魂索一路看過去,就看到了被捆住,怎麽看怎麽詭異的女鬼,吓得後退一步:“這玩意怎麽會出現在我們宿舍?”
季溫文看到這一幕疑惑了,指着他和陰差問道:“山陶,你認識這位陰差大哥?”
兩個人面面相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非常足的疑惑。
沈榆嘆息一聲,這才說道:“我來解釋一下吧。”
季溫文和山陶這才注意到他們兩個人也在,山陶哀呼一聲,跑到沈榆面前說道:“小榆,我是不是被這鬼攻擊了,怎麽感覺全身酸痛啊,你們那個民俗學有說這個方面的事情嗎?”
沈榆:民俗學這個事情真是過不去了。
他忍住掩面的沖動,謹慎說道:“我們先把屋子裏收拾一下,然後從頭說起吧。”
經過一場大戰,這桌桌椅椅都亂了套了,四個人加兩個陰差一起收拾,很快就将屋內恢複得井井有條。
裴會用勾魂索化成的手铐将女鬼拷住,開始對比女鬼的信息查找她的身份,沈榆則和現在最迷糊的季溫文、山陶從幕城開始,解釋起了前因後果。
一番經過足足講了一個多小時,容與給他遞了杯水讓他潤潤口,任由季溫文和山陶消化事情經過。
“所以在我之前,你們其實就有過遇到鬼的經歷,而且沈榆和容與也知道我身邊跟着一個女鬼?”季溫文不敢置信,并且經歷了和山陶最初一樣的驚訝——原來整個宿舍,只有他一個人是麻瓜啊。
沈榆點點頭。
而山陶指着自己說道:“也就是說,剛才那個女鬼是跟着大明星來的,還附在了我身上?”
沈榆繼續點頭。
季溫文有些抱歉地看着山陶:“這事是我的不對,之前找的大師說學校裏能壓住鬼,解決我的問題,可我沒想到問題确實解決了,卻讓你受了這麽大的麻煩。”
“沒事沒事,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請我吃頓飯就好。”山陶心思豁達,沒計較這個,他更關注別的,“小榆,咱們宿舍這個風水是不是不太好啊,下次要不要挂個什麽符清清晦氣。”
宿舍四個人,兩個能看見鬼,兩個遇到過鬼,這個運氣也是沒誰了。
“之前不知道,現在……确實有些問題。”沈榆目光從他們身上滑過,“你們一個被鬼附身,一個被鬼纏了那麽久,陽氣不足,三把火也昏暗無光,光靠挂符應該沒什麽效果。”
“那咱們去找寺廟淨化一下?我到時候讓經紀人找個靠譜的寺廟。”季溫文也是哪個有用迷信哪個的一員,絲毫不覺得自己驅鬼找道士,淨化找寺廟有什麽不對。
“那你們可別找溪川市的寺廟。”裴會提醒了他們一聲,“近幾年這些家夥摻水得厲害,雖說如今各門派入世的不少,但是更多的是營銷網紅。”
“倒不如等等下元節。”沈榆提議道。
衆人看他。
“下個月中旬就是下元節了,到時候水官洞陰大帝會下凡解厄,到時候祭祀一下水官,也許比去寺廟效果好多了。”沈榆提議,然後打了個補丁,“當然,你們要是求效果的話,也可以去寺廟那裏試試。”
“不,不用,我們就等下元節,正好我還有假期呢。”季溫文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了。經歷過這一遭,要說有誰最信服沈榆,那肯定就是他了。
要知道沈榆在旁邊,那可是鬼怪都不敢近身啊。
他湊近,祈求說道:“小榆啊,我可以拍一張你的照片當屏保嗎?”
沈榆吓得躲在容與身側,奇奇怪怪地看着他。
容與黑着臉把小孩護在後面,替他拒絕:“別想了,不可能。”
沈榆頻頻點頭:“我的圖片要是有用,那這個鬼為什麽還能闖進我的宿舍,害我的室友呢?”
季溫文還是不想放棄:“那你的那個符呢?我也買。”他現在就是後悔,到時候沈榆要給他畫符的時候他怎麽沒拿着,是他有眼不識金鑲玉,有眼無珠,有眼也和沒眼一個效果。
容與眼睛微眯,去看沈榆。什麽符,他怎麽不知道。
山陶倒是想起來了:“對,小榆的那個符。”他從衣兜裏掏出那張紙,驚訝地發現上面的字符居然全都消失了。
季溫文和他同時睜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翻看了兩遍,确定上面幹幹淨淨,确實沒有字了。
“難不成,真是小榆的符保護了我?”
沈榆連忙打假:“不是啊,如果是的話,你怎麽可能還被那個女鬼附身。”
倒也确實是這個意思,山陶半信半疑點點頭。可季溫文就不一樣了,他是真的見過沈榆的神奇的,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他都覺得不是沒有可能,于是還是央求沈榆給他畫一張。
沈榆無奈答應了下來。
“什麽符?”容與是唯一不知道這事的,甚至有種自己被排斥在外的感覺。
沈榆和他解釋:“可能是山陶拿錯紙了吧,畢竟是随手撕下來的。那符也不可能有作用,是我随手畫的。”
容與:“沒事,下次也給我畫一個。”沒道理別人都有,就他沒有。
“你怎麽也這樣。”沈榆着急說道。別人也就算了,容與還需要他畫的符嗎?又沒有什麽用,這不是搗亂嘛。
容與挑眉:“不畫?”
沈榆盯着他,和他僵持了一會,才鼓鼓嘴:“畫。”
感覺這段時間,容與越來越奇怪了。
容與看出他的想法,卻沒有多言。畢竟,他自始至終在意的都不是沈榆那個符是不是真的有效果,而是為什麽別人都有,他沒有。現在他有了,那目标也就完成了。
沈榆埋頭鬼畫符的時候,另一邊,裴會他們也弄清楚了女鬼的情況。
容與将沈榆畫的符折成三角小心裝在口袋裏,這才問道:“她是誰?”
沈榆三人同樣好奇,擡頭等陰差叔叔給他們解答。
裴會說道:“這個女生名叫劉倩,身份倒沒有多特殊,是季溫文的粉絲。”
季溫文皺眉。他根本不會承認這種入侵自己私人生活的人是自己的粉絲的。不過說起這個劉倩,他似乎有些印象。
讓裴會暫停一下,季溫文拿出手機,将這個名字發給了經紀人和助理。
經紀人奇怪:“你怎麽會問這個,這不就是當初那個偷跑到你家門口,敲你門的私生嗎?她名字還是自己從門縫下面塞紙給你的。”
涉及鬼魂,季溫文沒有多言,說了句“沒什麽”就挂了手機。
裴會繼續說道:“按照記錄,她應該是跟着你追車的時候不小心掉下懸崖,沒有救回來,變成鬼以後也靠着執念找到了你,并且生前想要掠奪走你的執念越發濃烈了,所以才一直跟着你。”
季溫文聽得毛骨悚然。光是想想一個人活着的時候一直尾随他,死了還要要他的命,他就頭皮發麻。
季溫文忽然想到什麽,奇怪說道:“不對啊,她是不是在騙人,我記得我曾經确實被追車了,但是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劉倩對我身邊人動手的時候,可才只有幾個月。”
容與想到電影院的事情,說道:“她沒有撒謊,之前她就已經跟着你了,只是一只沒有顯形罷了。”
季溫文:“你們怎麽知道?”
“之前國慶的時候,我們去看電影,其中有你的一部,那個電影當時就記錄了劉倩的身影,她一直跟在你出現的鏡頭裏,并且一步步接近你,我估計在你拍攝那部電影的時候他就已經接近你了,你的電影是在什麽時間拍攝的?”
季溫文神色難看:“一年內。”
得知劉倩居然那麽早就跟着自己,季溫文毛骨悚然,恨不得現在就是下元節,趕緊去去晦氣。
“那她為什麽現在忽然能出現在我們面前了,難不成是害了人?”季溫文猜測。畢竟不是有那種鬼殺死了人,就會變得更強的傳言嗎?
沈榆倒是猜到了一些,詢問道:“那個符箓你有問過怎麽回事嗎?”那個符箓上次見到還是從陸陸的身上,如果真是這樣,是不是說明,和控制陸陸的那個道士有關系。
裴會當然問過,要不是那張符箓他們早就抓到劉倩了,也不瞞着他們,一起回答了:“按照劉倩的說法,她死後魂魄其實是極其虛弱的,只能依靠着一股子執念找到了季溫文的公司,然後這個時候就碰到了一個道士,說是可以幫她實現願望,那個符箓就是道士那時候給她種下的。但是關于道士的模樣她已經完全記不清楚了,我們剛才強制查看的時候,就會發現她的記憶被撕去了一角,若是強制傷害,可能會對劉倩造成極大的傷害,也不一定能看到對方的面貌。我們打算帶她離開,等到了冥府再繼續審問。”
沈榆還有另一個問題,他看着季溫文,問道:“你知道宋家嗎?”
季溫文神色古怪一瞬,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照實回答:“當然知道,溪川市挺有名的,他們下面有個娛樂公司,和我所在的公司是老對家了。難道這些事還和宋家有關系?”
“你好像不太喜歡宋家?”容與問道。這些娛樂圈的人,偶爾弄到的消息也不少,也許上次斷掉的線索可以從季溫文這裏得到一些。
“肯定是說不上喜歡的,一來我們兩邊的公司是對家,平時針鋒相對也沒多少,二來……他們手段挺髒的。”季溫文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皺眉說道,“我們公司有幾個藝人和他們的人對上過,總是會在拍戲的過程中出現大大小小的意外。”
“當然,在外人看來,這也是藝人運氣不好,哪有演戲沒有受傷的。可是偏偏和他們公司合作的時候受傷的人最多,要麽就是争奪同一個資源的時候總會出現大大小小的意外。”
“偏偏宋家蠻會做戲的,他們那個小少爺的故事可是人盡皆知,還給他們搞了不少同情眼淚,外面說起來都是一副誇贊的語氣,可我倒覺得那小少爺挺可憐的。”
容與看了一眼沈榆,發現他情緒尚好之後松了口氣,然後饒有興趣追問:“為什麽會這麽說?”
“這不明顯嗎?娛樂圈裏的人都知道,如果對孩子好就盡量少談孩子,讓孩子不要成為談資。他們倒好,在那裏炫耀,把孩子當成營銷自己的工具,這幅套路娛樂圈見多了。也就是仗着大衆信息不能徹底跟上,所以愚弄別人。聽說他們找到自己的孩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像表現出來那樣對孩子那麽好。”
“而且我還有一個小道消息。”季溫文忽然壓低聲音,看到其他幾人包括兩個陰差都認真聽的時候,這才說道,“那個宋家大少爺宋哲文,平時玩得挺花的,有次和狐朋狗友出去玩的時候,有人問他,要是小少爺來了,他地位會不會受到影響,宋哲文當時冷笑一聲,模棱兩可說了句‘你們知道什麽,要不是看在……’,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但是我就是覺得,這事情不簡單。沒準這個小少爺忽然被找回去,就是有什麽其他的緣故。”
沈榆點頭:“你說得對。”
“小榆你也贊同我啊。”季溫文仿佛找到了同仇敵忾的好兄弟,驚喜說道。
沈榆重重點頭:“因為我就是那個小少爺。”
季溫文:……
寂靜在小小的宿舍裏蔓延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