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滾床單與滾床單
床單、空氣和人體都是滾燙的,呼吸聲交錯在一起,清淺短促。Brad Green的理智可能在那一會兒有了一點點的清醒,接着,突如其來的,他意識到有人在親吻他的蝴蝶骨。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如何找到了那些所有的正确按鈕,幾下子就更進一步地激活了他。Brad覺得自己幾乎可以分辨得出舌尖的力道和走向,他的神經系統從未這麽靈敏過。他懷疑自己喝的酒中下了藥,接着卻又意識到,那絕對不是什麽藥物。
只是這個人。只是……Hamish Kane。
只是因為這個叫Hamish的男人。男人。
Brad突然震動了一下,似乎是要從滾燙的被單中擡起上半身。他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在外界看來成功了多少,因為那個男人甚至都麽有改變親吻和吮|吸的節奏。不,這不對……Brad覺得自己離什麽東西越來越遠,并最終放棄了。
他在這場性|愛中的第二次清醒,是在一種極致的快感中。那種快感帶給他極度的震驚,他從未想過人體可以産生這樣的感覺。他的大腦裏,除去僅有的這一點點思緒的話,就只剩一種純粹的停滞感。沒有之前,沒有之後,什麽都沒有。
只有快樂,和想要更多。
緊接着,他便再次松開了抓住理智的那只手。
Brad Green的第三次清醒是第二天中午。他醒來時感到疲憊和熱。他的大腦一團糟,并且感到身體也是一團糟,當他轉過頭,突然看到并且——聞到——身旁躺着的男人的時候,他的意識中就只剩一道尖嘯。第四次,他是在汽車的鳴笛聲中清醒的——那是一條街道的正中間,他退回安全地帶中後才想起來自己如何思維混沌地走到了教堂的門口。
只差一條街道而已,他想過,如果不是那個鳴笛聲,他可能就已經做了什麽難以想象的事情。
這其中最好的可能性就是向忏悔,但僅僅這個可能,也讓十七歲的Brad覺得一片黑暗。
自己是個同性戀,這難道不該爛到自己的肚子裏?
那天之後的四年裏,他再也沒有見過Hamish Kane。
Hamish的手指尖在以可以眼見的幅度顫抖,并帶着這種顫抖撫摸過了Brad的臉頰。他的額頭抵着對方,距離對方的嘴唇只有幾毫米的距離,但是他停住了。
呼吸粗重。
Brad的視線黏在他的嘴唇上,聲音聽起來比平常低了很多,皺着眉頭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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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線如果上臺,可能會有百分之六十的姑娘都尖叫着昏過去。
Hamish因為這個聲線思維混亂。他能感到貼着自己的Brad的勃|起,當然也包括自己的。此刻的Brad顯然不是有耐心的那個Brad,鑒于,嗯,鑒于在自己忘記想要說什麽而沉默的這段時間裏,Brad一直在斷斷續續地吻自己。
每一次都會輕微閉上眼,兩人嘴唇分開時又會輕輕睜開,視線依舊停留在自己身上,從自己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弧度美到讓人窒息的睫毛。
八次之後,Brad的嘴唇沒有再移開。
“說。”Brad命令道。
一個單詞,似乎他已經不能說出更長的完整的句子。他的語氣急促而溫柔,讓Hamish忍不住困惑着二者是如何結合起來的。
“我當時沒有給你的酒裏下藥。”
Hamish幾乎是迫切地說了出來,因為接吻而含糊不清。他感到Brad剛剛伸進來的舌頭停住了兩秒鐘,然後和之前一樣繼續讓兩人更加升溫的吻。
再停下來時,兩人已經在床上,而Hamish的上衣被撩起來了大半,Brad雙眼猩紅地看着他。
“我知道。”Brad說,“我可以感覺出來。”
Hamish點了點頭:“只是猜測。這麽多年來我想過太多次你為什麽會在第二天離開,寧願相信這個而不是什麽……宗教原因。”
“為什麽?”Brad伸手将對方的襯衫推到了更高的位置,“為什麽不是宗教原因?”
“想象起來太痛苦。”
再沒有多說一句話,Hamish配合地脫掉了襯衫,與此同時Brad也迅速地脫掉了他的。兩人重新吻到一起,并且以驚人的速度脫去了其他的衣服。溫度再以驚人的方式再度攀升,火焰的唇舌幾乎要撩焦掉兩個人所有的意識。只剩感覺,對方,對方,感覺。
對方在觸碰自己的時候,自己和對方的感覺。
當自己的每一寸肌膚觸碰到對方的時候,Hamish只覺得自己愛他。他不能更加愛這個人,應該不能。他想要親吻,想要占有,甚至想要毀去。他殘存的理智在尖嘯着報警——他現在對待Brad的方式簡直就是殘暴的——因為他無法控制自己,尤其在Brad瘋狂地回應他的殘暴的時候,他不能控制自己。
誰在這種時候還能擁有自控力?
Hamish至少是在努力的,他的在這場性|愛中留下一些餘地的企圖反倒激起了Brad嚴重的不滿。後者帶着某種暴躁回饋了他。突然加劇的快感讓他徹底失去了幾秒鐘的意識,等他重新擁有視力的時候,他正伏在Brad的身上,舌尖劃過了對方的喉結。兩人之間一片濕滑。
Hamish停下的手指重新開始動作,讓Brad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上你?”Brad仰着頭,急切地拼湊着句子,看起來在缺氧。
“随便什麽。”
Brad幾乎在Hamish一開口就進行了實踐。他的手劃過Hamish的腰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正擁有者這個人。他知道這個人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不是完美的,但卻是他Brad Green最愛的。
他在Hamish的動情和順從中做簡單的擴張,幾乎無法再在下一秒鐘裏保證自己不突然翻身然後狠狠地操這個男人。這個該死的聰明的,深情的,愛他的,世界上最好的,完美的男人。
Brad突然悶哼了一聲,或者說更接近低吼,然後擡起Hamish的腰部進入了對方。Hamish用一種無法理解的速度在第一時間明白了Brad的意圖,蜷起雙腿,直起了上身,在Brad進入後突然将雙手插入了Brad的發間。他揪起Brad早已被打濕的亂發,強迫身下的人仰直脖頸,直至幾乎要反拱起整個上身。
兩人呻|吟着,Brad的頻率逐漸脫離了任何一個人的控制,期限超過了Brad試圖克制的範圍,緊接着就又超過了Hamish負擔得起的範圍。他在Brad身上點起的最後一把火最終也燒到了他自己,直到徹底的喪失和瘋狂将他們兩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房間成了荷爾蒙的火海。
很好。
他們或許在互相表白內心,或許沒有。或許只是呻|吟、嘶吼和完全的本能。或許只是某種放棄。或許只是付出索要。
或許只是宣誓忠誠。
只是宣誓忠誠。
Brad Green從未想過自己可以這麽擁有一個人,上帝說人類是有原罪的,他因此覺得自己不值得。可一切的不值得,都比不過他真的擁有了的那一瞬間。他明白的太晚,但還好不晚。
Hamish Kane大概從太早以前就知道Brad對他意味着什麽,他為他暖場,最終與他同臺合唱。他明白的太早,但還好他明白的早。
就如Brian說過的,人與人總會有相位差,沒有任何兩個人是頻率相等的同相振動,但人可以追,人可以等,人可以受迫開始共振,并最終把自己和對方都振碎。
這就是他們的能量。
冬季讓人們縮起了脖子和手,讓音樂節開始慢慢消停下來。倫敦今年的冬天異常的冷,英國暴雪的新聞已經在各個國家的媒體轉了個遍。在最冷的那天,Brad和Hamish窩在屋子裏,抱着琴一起哼了幾遍歌唱末世的那首Five Years。
I kissed you,you’re beautiful.
Oaks還是在澳洲演了幾場,Brad因為突然要面對南半球炎熱的夏季而有些不爽。Oaks幾乎每場都邀請了他們的好友La Place演出Postcards In Box裏的歌曲,場下有相當數量的橫幅要求兩個樂隊的主唱快去結婚。兩人最終并沒有在任何一個舞臺上接吻,但每場都有數不盡的eye fuck。
有樂隊歌迷在同人站上八卦說,Hamish Kane每次都會陪着Brad Green一起去教堂。
Brad Green發的那條推特最終也被Hamish Kane補轉了一次,轉發內容是北極猴子樂隊的一句歌詞,“I probably still adore you with your hands around my neck, or I did last time I checked”。
兩個人的朋友以及外界的評論中,百分之九十一點五以上的主要內容是“本以為兩人早已秘密結婚”。
據兩人的朋友Alison說,Brad最終在Hamish的說服下,保持了每年聖誕節回一次家的頻率。
英搖圈子裏,沒有櫃。
他們唱歌,彈琴,打鼓,有些嗑藥,大部分深井冰。
他們深谙和他人共振的藝術,有些有節操,有些沒有。
他們都勇敢而自由。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最後了。。。。。我覺得正文的節奏這樣就正常了嗯
下面是番外一和番外二。 我也許會消失一段時間也許不會。 目測一周內不會有番外
嗯 我愛他們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