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正事不做,關心我家嫂嫂幹什麽?
“白宸會留下跟你一同置辦東西。”南清弦面無表情。
夜銘也不跟人開玩笑了,擺擺手:“快回去吧,小美人鬧脾氣跑走了,千萬別出什麽意外,需要我幫忙找人就說一聲。”
“嗯。”南清弦應了一聲,快速彎腰進了馬車。
姜肆翻身上馬,跟在馬車邊上護送着,一行人急匆匆的駛離了天香樓門前。
夜銘轉身領着人往街道另一邊走,随口跟白宸說話:“你們那郡主夫人會武功?也是稀奇,上次見面的時候沒看出他會武功。”
“是,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白宸随意應着。
“這可真有意思。”夜銘笑了笑,回想着那個身形清瘦的人,忍不住又說:“他會跑去哪?回皇城嗎?”
“夜家主若是擔憂,便追上教主一同回教中看看吧。”白宸皺眉,這人怎麽這麽多話,話裏話外關心他家嫂嫂做什麽。
夜銘有些尴尬,輕咳一聲:“這不是随口問問嘛,我又沒有別的意思,你多心了。”
“......”
依舊還在樓上廂房裏睡着的人,并不知道在他睡覺的這段時間裏,南清弦已經快馬加鞭趕回了伏龍教。
前廳裏,一行人都聚集在了一起,甚至花溪都被鐘淩芳帶着過來了。
姜肆走到林長風身邊,态度恭敬的詢問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花鈴眼睛腫的像個桃子,明顯是哭了一夜沒睡覺,等到林長風敘述完了經過,她才帶着哭腔張嘴補充。
“嫂嫂最怕蛇了,我被嫂嫂的哭聲驚醒,就瞧見她正坐在屋檐上,整個人都在發抖,大師兄,咱們快去把嫂嫂找回來吧....”
她昨晚就想追出去的,但師父不許她追,還說她要是敢追着一個外人出去,就将她逐出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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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稍一猶豫,就徹底看不到嫂嫂的身影了,如今想來只剩下後悔,不知道嫂嫂現在在哪裏,一定會很難過吧。
姜肆鐵青着臉,轉頭看花溪:“是不是你放的蛇?為什麽,你為什麽會做出這種事?”
花溪從被帶過來,臉上的神情就是呆滞模樣,不知道是在後悔,還是遺憾那條蛇沒有做到她期待的事情。
鐘淩芳到這個時候,還是認為自己沒錯,她冷笑一聲:“無憑無據,連你也認為是你師妹做的?”
“師父,嫂嫂在教中住了這麽久都沒有遇到這種事,師妹一回來,嫂嫂就....”
“閉嘴,這些都是廢話,無稽之談!”鐘淩芳訓斥了一聲。
姜肆雖然急,又不敢跟鐘淩芳鬧,眼瞅着是氣勢低了一頭,抿緊了唇。
坐在高位的南清弦太陽穴突突直跳,只巡視了一圈衆人,沉聲問:“烏環蛇從何而來?”
“......”廳裏瞬間陷入沉寂。
半晌,林長風才說:“教主,我派人去查了,都說并未見過中山附近有毒蛇出沒,這條蛇确實來的蹊跷,但也沒有人能說....一定是花溪放的。”
南清弦站起身,一步步朝鐘淩芳身後的女人走過去,冷聲又問一遍:“蛇從哪來的?”
花溪已經吓傻了,原本就心虛,這會兒腿抖的幾乎要站不住。
鐘淩芳深吸一口氣,說:“花溪這幾日都被我關在閣樓裏,沒有出來過,她不可能去捉蛇,更不可能放進景钰房中,你何須這般嚴厲?”
“不論是教中哪個弟子出現被暗害的情況,我身為教主都得查明真相,鐘長老是在告訴我,不該追究嗎?”
鐘淩芳一愣,這才察覺到自己有些越權了,眼前的人是教主,不是曾經那個被她嚴厲教導的小男孩。
“并無此意,教主理應查明。”
說完,她不再擋在花溪面前,而是走遠了兩步,退到旁邊。
南清弦目不斜視,盯着花溪那張臉,相處二十年,他還是熟悉這人品性的,但就在這一瞬間,這張臉變得陌生起來。
“本座再問你一遍,蛇,從哪來的。”
“大師兄....那個女人走了,你就這麽着急....你是一心認定是我做的嗎?大師兄,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師父能為我作證!”
鐘淩芳這次沒有猶豫:“我并未派弟子把你看管起來,也不能替你證明什麽,你最好是沒做,如果真的是你,別指望我會偏袒你分毫。”
“師父....”花溪傻了,她從前惹了禍,師父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啊。
鐘淩芳看出了她臉上的驚訝,頓了頓,有些不情願的說:“被暗害的人是教主夫人,不是小事。”
昨晚看那人真的離開伏龍教,過後她也有些懊悔,不該一時氣憤就把人逼走了。
不管那人是男是女,總歸面上是教主夫人,有這個名頭在,萬一出了什麽事,她就是害了教主的名聲。
南清弦看人打死不認的态度,垂了垂眼,扭頭看姜肆:“去查,從藥王閣開始查。”
姜肆領命,轉身就下去安排了。
鐘淩芳依舊站的板板正正,花溪卻慌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蛇是怎麽來的。
“師父,師父。”
她急切的喊了兩聲,再多的話卻說不出來了。
鐘淩芳心裏一慌,她打量這個自己親手養大的弟子,驚詫神色顯露在臉上:“莫不是....真的是你?”
“不是....不是....我沒有....我沒有害人。”花溪心裏急的火燒火燎,但面上還在否認着。
南清弦走到窗邊,看向不遠處的前山樓閣,眸中一片涼意。
他怕蛇。
他受到驚吓後去質問,卻沒有一人相信他的話。
他負氣離開,走的時候有多失望。
南清弦不敢深想了,那人離開了,他才猛地意識到心裏像缺了一塊兒,空落落的。
“為什麽,為什麽不等我回來,你不相信我會替你主持公道,我在你眼裏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想不通。
林長風不知道何時也走到了窗邊,臉上有些愧疚:“其實,原是該攔着夫人的,但當時....”
他也沒想到夫人性子會那麽急躁,他甚少到中山來,跟夫人接觸的也少,沒想到大家閨秀出身的人會....
“他的輕功不在你我之下,若是鐵了心要走,是攔不住的。”
南清弦很清晰的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沒有讓那人充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