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吧,沒關系,好好休息別多想了。”
高跟鞋叩擊地板的聲音逐漸遠去,程果閉上眼睛搖搖頭把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法驅逐出去,這只是意外而已,不可能與她有關的,只是為什麽會那麽巧合?
金敏在臺下勾起的那抹笑卻牢牢地印在她腦海裏,無論如何都抹不去。
這次到醫院的時候是一個女醫生給她包紮的,秦晉不在自然也沒人逼她打破傷風針,腳上的傷口不深只不過是幾天不能沾水而已,看着被紗布纏了幾圈的腳程果卻突然想到當時那塊板掉下來的時候好像也砸到了魏藍,只是當時她完全懵了之後又一直在觀察金敏的表情卻忘了看他怎麽樣。
程勳在旁邊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卻聽到程果問他魏藍的傷怎麽樣。
斟酌了一下用詞,“比你稍微嚴重一些,落下來的時候砸到了胳膊,因為他當時想扶住你所以那塊板落下來的時候他胳膊正伸着……”不等程果開口程勳就急急地補充,“你先別去看他了,他父母正在和學校領導吵要賠償。”
“那你……”程果還沒開口就又被程勳打斷了,今晚的他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麽話比平時多了不少。
“我剛才把他的醫療費刷了,你想回家還是住院?”看着程果有些猶豫的神色,程勳彎下腰在她耳邊繼續補充,“回家吧,爸去歐洲公幹,媽剛才還打電話說讓我們回家,她解決了那個談判心情不錯正在家做你最愛吃的豬手。”
回到久違的家裏,程果心情很好地對着電腦啃着豬手,手機響起來的時候程果正滿手是油卻無比歡快地直接用油手按了接聽鍵,聽到程諾的聲音的時候,她是有些失望的。
她以為,會是那個她最想聽到的聲音。
“程果,金敏回來的事情你怎麽沒告訴我?”程諾的聲音帶着一絲慌亂,“我把一些重要的文件發到你郵箱了,你聯系一下你九哥。”
程果有些錯愕,聯系開律師事務所的程彥幹什麽?
“程諾,她……”
“她不是瘋子,她只是瘋了。”
29、教官,不可以
聽到程諾的話,程果一激動一腳就踹到了床腳,剛好是傷口那裏,低頭一看血又從紗布那裏滲出來了,程果幾乎忍不住要倒抽一口涼氣。
瘋了比瘋子更可怕,她理智地瘋狂着。
如果繼續和徐慕斯一起走下去,她是否能承受金敏的瘋狂?
只是想繼續一場從年少時就開始的愛情,她還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程果手指放在鼠标上久久都沒有放下,是從一而終還是迷途知返,一場愛情被一個如此瘋狂的人插手,而徐慕斯給自己的答案居然是別招惹她。
四年前她沒招惹金敏,換來的是怎樣的後果。
有些人,已經成了梗在喉嚨裏的那根堅硬的魚刺,堅硬的程度足以讓你一輩子記得如鲠在喉時的窒息與絕望,也許最後你用盡全力咽下或吐出了那根魚刺,但是也許後果就是眼前的這盤魚無論有多色香味俱全,你已經沒了繼續吃下去的勇氣。
金敏,就像是那根魚刺,而徐慕斯顯然是那盤色香味俱全的魚。
而她,是坐在餐桌前被魚刺卡到的那名食客,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因為害怕魚刺而失去吃那盤自己最愛吃的魚的勇氣,轉而投向桌子上其他的不僅沒有魚刺連骨頭也沒有的豬蹄。
這是,屬于他們之間的不确定。
而這樣的不确定讓她變成了擱淺在海灘上的一尾魚,她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海浪打過來她就終于可以呼吸,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海浪久久不過來,而就她一條被暴曬在日光下那種窒息的絕望會像流沙一樣把自己淹沒。
所以,她要的是速戰速決。
“程果,怎麽不說話?”程諾略帶沙啞的聲音流露出一絲關心,只是連這絲關心也被掩蓋在冷淡的語氣裏不易察覺。
程果慌亂地關了打開一半的郵箱深吸一口氣用無比自然的語氣開口,“沒事,正在吃豬手。”
“又和徐慕斯吵架了。”程諾頓了頓涼涼地開口,一貫的陳述句語氣,只是話音剛落之後的一聲壓抑不住的咳嗽削弱了語氣。
“沒,沒有……”程果始終猜不透程諾,她說她不愛徐慕斯,那麽四年前為什麽要讓自己誤會,可是如果她愛徐慕斯,為什麽可以用這麽無所謂的語氣說起這個人的名字,聽到她咳嗽程果張了張嘴想問她是不是生病了卻終是沒有問出口。
電話那邊是許久的沉默,之後是程諾低低的聲音,略帶沙啞。
“那你哭什麽?”
那你哭什麽,短短五個字卻讓程果扔了手機靠在牆上無力地哭出了聲音。
隔着那麽遠的距離,隔着那麽多的誤解,她卻能一下子輕而易舉地聽出自己隐忍着拼命壓抑着的哭聲,用那麽無所謂又不經意的語氣問出來卻讓她所有隐忍着的眼淚都無處遁形。
這是,屬于他們在之間的血脈相連。
“姐,你……”程果試着叫了一句姐想問一下程諾是不是倒時差身體不太舒服,還沒問出口就被程諾涼薄語氣吐出的句子打斷,
“程果,你有點出息,不過是一場愛情而已至于你全身心地投入嗎,考慮一下你自己的未來,你是程家最後的希望了。別荒廢了整個青春去談一場虛無的愛情,這場愛情裏該付出的你已經付出了,該讓步的你已經讓步了,甚至連不該失去的你已經失去了,不該原諒的你也已經原諒了……”
程諾握緊手裏的手機微微放遠點壓抑了自己忍不住的咳嗽聲,稍稍平靜下來才又把手機放回耳邊淡淡地開口,“所以,接下來的都是徐慕斯的事,如果他給你溫暖和回護,那你就走下去,如果他依然連保護都給不了你,那就當他從沒來過……”
那邊是久久的沉默,程諾等了許久都沒聽到程果的回答清了清嗓子說了句簡單的晚安就挂斷了電話。
程果,我說過的,既然生無所望就不要讓我生有所戀。
看來,我終是做不到。
如果可以護你幸福,我樂意,但是如果不能,我最起碼會護你周全。
挂了電話程果有些如夢初醒,很多時候程諾說的都很對,只是這一次想賭一場的人變成了程果,程果手指支着下巴在電腦椅上懶懶地轉了一圈,或許她還有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只是,因為程諾一席話而心安的程果顯然沒有在意那句——你是程家最後的希望,那句話直接排除了程諾自己。
手機放在床頭,一夜安眠連夢都沒有做,只是醒的時候看到依然沒有任何未接來電的手機屏幕,程果有些說不出的失落感,随意地把長發攏起來用手上的手鏈松松地一紮,程果放下手機蹦跶着要去洗漱卻一眼瞥到手機屏幕上的十月一日眸子一亮。
手指移到快捷鍵上正要按下去,手機卻已經響了起來,“喂?”程果唇角揚起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打開衣櫃的門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徐慕斯低沉的聲音隔着聽筒傳過來,“剛起床嗎?”她的“喂”拉得悠長,帶着一種剛起床時獨有的撒嬌的味道。
“是啊,你呢,在幹嗎?”程果看到一件純白色的連體褲眼睛一亮,把手機開了外音撂在床上努力把那件連體衣往身上套,這衣服雖然看起來好看穿起來真不是人穿的。
徐慕斯心情很好地把車停在西大東門,“在打電話啊,你呢?”
“你在打電話,我當然在接電話了。”欠是一種本能,程果套好衣服站在穿衣櫃前随手噴了幾下香水,猶豫了一下,“我突然有個問題想問你。”
“恩?”徐慕斯尾音上揚,對程果想問的問題頗有興趣。
程果輕咳了一聲清清嗓子,“認真地說,我們不在一起的這四年,咳咳,你怎麽解決男人的**問題?”
徐慕斯沉吟了一下,聲音裏帶上了淺淺的笑意,“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噗”程果一口噴出了漱口水,好孩子,有前途!
“所以說,你怎麽補償我?”徐慕斯不依不饒地繼續這個問題,為自己争取福利,“就像你們女人喜歡有錢花、随便花一樣,我喜歡有你上,随便上。”
上你妹,程果正要回答卻一擡頭看到了程勳倚在自己卧室的磨砂玻璃門上手裏拿着一杯牛奶和一袋紗布,有些慌亂地把手機扔到床上,心裏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沒出息。
莫名的,她不想讓程勳看到她和徐慕斯甜蜜的樣子,也許是出于私心不想他難過,她對他沒有愛情,卻始終是有愛的。
對于他的喜歡,她只能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期待他們的關系可以回到原點。
程勳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