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胸咖啡色小禮服傾身奪過徐慕斯手裏快要燃盡的煙頭放入口中輕輕一吸,嫣紅的唇微微張開緩緩吐出一個煙圈,白皙的鎖骨和半露的酥、胸展示着主人美好的身材,“親愛的,你在等誰啊?”
徐慕斯擡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拿過她指間的香煙狠狠按滅在煙灰缸裏,漂亮的鳳眸裏是從未有過的冰冷,“你給我适可而止。”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那天不是腳疼得完全走不了路了嘛,你哥那個混蛋完全把我當空氣的啊,再說我怎麽知道那天她們剛好在後面,不過你家小女友長得很不錯嘛,非常不錯,真沒想到你居然喜歡洋妞,作為一名空軍,你這簡直是令人發指的漢奸行徑……”
徐慕斯眯起鳳眸聲音低沉沒有任何起伏,“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下去。”
戴嬈毫不在意徐慕斯的威脅,“怎麽說我也是你姑奶奶吧,我強烈要求去見一下你家程果,作為一個長輩我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姑奶奶,徐慕斯嘴角抽了抽,對于這個稱呼徐慕斯簡直要瘋了,可是事實上戴嬈真的算是他遠房的姑奶奶,而現在這位幾乎已經沒什麽血親的姑奶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成為自己的嫂子。
即使如此,被程果撞到他們在一起他要怎麽解釋,指着和比自己還小一歲的戴嬈說,“來,小果,這是我姑奶奶……”說出去他自己都不信。
“話說,你想啊,我和你哥結婚的晚上,他叫我一聲姑奶奶多帶感啊……你想你哥那面癱模樣對我說,姑奶奶,我要,然後我就說,乖孫子,姑奶奶給你。”戴嬈伸着手指看自己黑白相間的甲片,嘟起紅唇微微吹口氣大有繼續演講的趨勢。
徐慕斯有些不耐煩地打開車門說了一句,“姑奶奶,您請滾好。”一伸腳就把自己的長輩踹了下去,戴嬈及時地扶住了車門才避免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窘況,徐慕斯這貨從來都說到做到的,大概是太久不見就忘了這貨的威力,小時候戴嬈和徐家四位公子一起玩,徐熙然抓到了一個蝗蟲,戴嬈被吓得哇哇大叫打擾了三少爺認真研究玩具槍的雅興,徐慕斯出口威脅再叫就塞你嘴裏。
那時的戴嬈無比傻缺地得瑟,你塞呀你塞呀。結果徐家三少按着太師椅站起來無比有氣場地奪過呆萌二貨四少爺手裏的蝗蟲一把扔進正挑釁的姑奶奶嘴裏,正好那時候戴嬈閉嘴了,那天戴嬈刷了整整四十次牙而且從那以後見到“乖孫子”都條件反射地緊緊抿着唇,當然,戴嬈現在明白那種狀态可以用一句話的概括——蛋疼菊緊乳發麻。
“對了,乖孫子,姑奶奶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戴嬈打開車門探進來一個腦袋,“你知道那誰回來了嗎,不知道程果知道了會怎麽做,當初程非臣可是直接讓金家在C市沒有立足之地了……”戴嬈話鋒一轉,“你要跟程果結婚,那她知道四年前的事情嗎?啧啧,那麽驕傲的女孩子啊,如果知道是你一手毀了她的夢想和未來不知道會怎樣呢,真期待啊……”
話音還沒落那亮銀色法拉利已經風馳電掣地從自己面前疾馳而過,戴嬈慵懶地甩甩長發,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姑奶奶我終于可以報一蟲之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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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果低着頭攪拌着眼前的沙拉,手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她放下刀叉劃開鍵盤鎖看到一個一長串數字的短信,她說——程果,我回來了。
微微一笑,程果的手指跳躍在鍵盤上,一手随意地拿着叉子切割着盤子裏的牛排,直到牛排已經被切得慘不忍睹還是沒有停手,拇指輕輕按下發送鍵——那麽,游戲開始。
程諾回到座位上上的時候已經恢複了風輕雲淡的面癱樣子,揮手招來了侍者随意又點了幾道菜,卻聽到對面程果低聲說,“程諾,那你愛過徐慕斯嗎?”
“問題不在于我,而在于你,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我沒有喜歡過他……”程諾氣定神閑地靠在沙發上,像是說的都與自己無關一樣,而對面本來故作冷靜的程果一把站起來就要往門外走,卻聽到程諾在她身後說,“所以你應該很樂意聽到四年前你剛好看到的吻是我故意的,與徐慕斯無關。”
“啪”桌子上的東西被踩着高跟鞋小跑過來的程果揮手一把全部掃下來,卡布奇諾的香味散發在空氣裏緩緩上升卻讓程果只覺得苦澀,和淡淡的反胃,連手心被燙紅了都沒什麽感覺只是緊緊地握着桌沿,“為什麽?”
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程果只覺得連自己的聲音都有控制不住的顫抖,真是可笑,她一直以為程諾插手是因為愛徐慕斯,她曾經一遍一遍催眠自己,愛情沒什麽先來後到的,她只是剛好也愛他而已沒有什麽錯的,可是原來她不愛他,想破腦袋她也想不到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麽那麽做?”
“我喜歡,我喜歡做的事情需要理由嗎?”程諾斜斜地靠在沙發扶手上手裏握着那杯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她來這裏的目的不是拉仇恨的,難道說這幾年的冷漠刻薄自己已經養成了慣性,僅剩的時間她不想讓程果對自己改觀也不想讓她更恨她。“換個輕松的話題,如果有一天你知道徐慕斯傷害過你,你會……”
一句話沒說完她就聽到程果不算大聲但很堅定的聲音,“我知道……”
24、教官,不可以
一句話沒說完她就聽到程果不算大聲但很堅定的聲音,“我知道……”
程諾本來雲淡風輕的面具像是“啪”地一聲就碎了,離開座位朝前走了兩小步,站在程果身後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緊張,一直以來他們拼盡全力給的保護原來如此脆弱得不堪一擊,是她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程果?
“程果,你知道什麽?”
“什麽都知道……”程果側過臉微微一笑,陽光下栗色卷發微微泛起金色的光邊,她站那裏笑容明媚得晃眼,“知道我的手指不是天生的,知道四年前我的手怎樣殘了,知道我為什麽會在不該出門的時候一意孤行,知道我的手指為什麽接不上,還知道砍了我的手指的那個黑幫不是因為程立安而是因為……”
她頓了頓擡眸看了程諾一眼,琥珀色眸子裏是一片風雨欲來前的平靜,對上程諾的眼睛卻看到她的一絲慌亂和制止的神色,程諾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程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目光飄向窗外自顧自地補充,“一直都知道,只是剛剛确定……”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感情。
話音未落就被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程果,好玩嗎?”
窗外,陽光正好,空氣裏還流淌着剛才卡布奇諾的香味,橘色棒球帽的漂亮女生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手指微微收緊,臉上卻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遠處是剛剛走進Gloomy的黑色襯衣的男人,襯衣袖子挽起來扣在手肘的扣子那裏,原本慵懶的神色一瞬間消失無形,他站在那裏連質問都稍有些漫不經心。
原本俊男美女的養眼一對,卻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程諾遠遠地站在那裏悠悠地嘆了口氣,他們之間相似得不僅是同樣的出色,甚至連下巴微微擡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樣,驕傲得如出一轍。
這樣的,誰都不肯放下自己驕傲的愛情,會累嗎?
程果一回頭就看到徐慕斯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手裏拿着一個厚厚檔案袋,檔案袋的另一端扣在掌心,修長的身影在陽光下仿佛鍍了一層淺淺的金邊卻刺得程果眼睛生疼。
“一直都知道?”徐慕斯自己都沒察覺到聲音裏那一絲顫抖,狹長的鳳眸緊緊地盯着程果的臉像是不想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一直以來他的愧疚,他的噤若寒蟬,他的如坐針氈,他拼盡一切不想讓她知道的秘密,他的不确定,他不擇手段地想在她知道真相之前和她結婚,原來在她眼裏竟然是像跳梁小醜一樣。
原來他一直刻意去忽略的她偶爾涼薄的表情,她恍若不經意的那些質問,她偶爾的強調語氣,他的一廂情願都是一場最可笑的笑話,現在她站在這裏神情驕傲得和四年前如出一轍地平靜重複,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
那天在酒吧裏喝得爛醉如泥的徐熙澤說,你确定她是真的忘了,不是想故技重施不是想報複,畢竟你害她失去的是中指,程家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公主你以為她僅僅是單純嗎?安凝曾經說,誰讓我失去,我就讓誰生不如死,你覺得程果每天和安凝在一起還單純如初,知道了真相還不顧一切地要和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