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住
第二天,林清起了個大早,睡眼惺忪地向杜衡的床看去——那家夥還沒醒。林清一時興起,蹑手蹑腳地爬上杜衡的床,小心翼翼地側倚在杜衡的身邊。極近的距離,似是能聽見身邊的人綿長的呼吸聲。林清側過頭,看向身邊的人——長長的眼睫毛,英挺的鼻,微張的嘴——林清忍不住将嘴唇覆上那大理石般光潔的臉龐,蹭了蹭,好一會兒,才不舍地移開。突然想到一句詩“晨曦踏上樹葉的腳步,月亮躺在大海的懷裏呼吸……我會吻上你的嘴唇”——林清只覺得這一刻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自己和杜衡兩個人,有種難以名狀的安心的感覺。
而在不知不覺中被非禮的某男,只覺得臉上一陣酥酥麻麻的,神展開的夢境也鬼使神差地變為林清親吻自己的場景。為了留住香甜的吻,好夢正酣的某男翻了個身,手臂一撈,正好把身邊側卧的文藝小青年牢牢地扣在了懷裏。這一下林清實在是始料未及,下意識推了推身邊的人——只覺得腰間的大手愈發用力,實在掙脫不了。這麽折騰了一下,杜衡也處于将醒未醒的邊緣——終于,杜衡睜開眼,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懷裏摟着個美人,還正是自己夢中的美人。杜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又瞬即變成欣喜,最後停留在戲谑——他親了親身邊人的臉,湊近林清的耳朵:“我昨天夢到摟着你睡了——居然好夢成真了。美人,起床。”
林清撇撇嘴,順手捏了捏杜衡的臉,坐了起來——看看時間,八點,張澤和路遠已經出門了。兩人從床上爬下來,收拾了書本,一起出了門。早上的空氣很清新,讓人的心情不由得愉悅起來。
“林清,我昨天說的大四一起住你沒意見吧?”路上,杜衡突然開口,認真地看着林清問道。
“沒——再過一個月大四的就要離校了,等那些人退了房,我們再看看租房信息。”A大學校裏面就有公寓出租,十分方便。很多小情侶以及一些不習慣住寝室的同學都會選擇租房。
“嗯,到時候就能摟着你一起睡了——好期待看到你在家做飯等我回家的場景。”杜衡一臉向往。
林清一臉震驚:“我有說過我會做飯麽——你也太神展開了吧?”
“這麽不賢惠——那就我在家做飯等你回來。”杜衡繼續一臉向往。
“你會做飯——什麽時候學的?”林清來了興致。
“以前父母經常不在家,我都自己做的。”杜衡答道。
“那看來我們得租個有廚房的兩室一廳。”林清總結道。
“嗯,由你決定——我們先去吃早餐。”兩人一邊唠着嗑一邊向食堂走去。
自娛自樂從古到今都是一件十分藝術的行為——在漫長的生活中,有趣的人總能在各種時候找到樂子。有句名言說得好——“生活中從來都不缺乏樂子,缺乏的只是發現樂子的眼睛”,額,你說你沒聽過,那你可得跟上時代的潮流了,真替你捉急。嗯,我們的林清小文藝顯然是一個善于自娛自樂的人,他近期又在布置新居上找到了人生的使命感——為什麽要用“又”字,因為上次他貌似是在砍價這件事上找到的使命感,回憶一下,那真是囧囧有神的成就啊。
林清很快在學校裏面找到了一個待租的兩室一廳,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房子裏那是應有盡有,空調、洗衣機、微波爐、電飯煲之類的一應俱全。
文藝小青年很快開始了布置房屋的大計——說是大計,實際上不過是買買床鋪之類的生活用品——林清和杜衡都會繼續保留在學校的寝室,所以很多東西都要新買。兩個人開了一個共同的賬戶,杜衡把自己幾年來的獎學金都存了進去,交給林清打理。情侶之間在錢這方面的問題在很多時候都很微妙,不過在這兩個臉皮無比厚而且從小到大都沒有為錢的問題傷過神的家夥眼中,這完全不成問題——“你的是我的,我的是你的”——沒有人搶着付賬,因為兩人已經把對方的錢和自己的錢視為一體了。
好了,我們再來看看林清對新家的設計——嗯,各種新式的家務工具……果然賢惠……簡單大方的床單被褥……中規中矩……古典的床頭燈……花裏胡哨……床頭燈旁的望遠鏡——額,這貨買望遠鏡幹嘛。哦,不是買的,是一直都有的。
杜衡顯然對這個問題也很好奇,拿起望遠鏡,用衣服下擺擦擦鏡片,調整焦距,目鏡中出現了客廳中林清看過來的臉,林清白玉般的臉上滑下的汗珠都一清二楚。
“你買望遠鏡做什麽,也沒見你用過。”杜衡好奇地問道。
“有次跟科考協會出去活動的時候買的,可以偷偷看美女。”林清掃了杜衡一樣,拿過望遠鏡,走到大開的窗邊,一手撐着窗臺,一手握着望遠鏡,極目遠眺。
“怎麽,可有看到美女?”杜衡站到林清身後,環抱住林清的腰,将下巴擱在林清的肩上,林清只覺得兩人的姿勢暧昧至極,心頭不由得一蕩。
“嗯,前面馬路上有個穿藍色連衣裙的……”林清穩住心神,說道。
“讓我看看。”杜衡伸過手從林清的手中拿過望遠鏡,保持着摟住林清的姿勢,對着鏡頭看了半天,自言自語道:“藍色連衣裙……哪裏啊,哦,在那邊……看看……明明是穿藍色工作服的大媽,你什麽眼神……”杜衡放下舉着望遠鏡的手,一臉郁悶地看向林清。
林清笑道:“真是美女就不會給你看——我好像早就說過吧——有美女的話我就自己留着欣賞了。”
看着對面的人笑得璀璨的臉,杜衡只覺得有些灼人。他随手将望遠鏡擱在一邊,一個用力,将眼前的美人撲倒在了大床上,柔軟的席夢思微微震顫,兩人的身軀緊緊貼合在一起。
杜衡低着頭,和林清的眼神對上:“以後我們一起睡這間房,那邊那間做書房吧?”
林清将手環上杜衡的脖子,聲音裏透着戲谑:“我們是單純的一起睡呢,還是要做點別的?”語罷還揚起頭舔了舔杜衡的喉結。
杜衡只覺得下腹一緊,扣住林清的後腦,重重地吻了上去。
林清舌頭勾出杜衡的,慢慢吸吮,杜衡回應地吸着林清的舌,兩人的唇舌激烈地交纏着,時不時有水漬聲傳出。
吻閉,兩人的眼中都是一片朦胧的春/色。林清開口:“杜衡,待會做完大掃除,洗個澡,我幫你按摩怎麽樣——我有洋甘菊精油,舒緩肌肉的。”
杜衡将頭埋在林清脖頸間:“林清,你真是個妖精。”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只說了按摩吧。”林清嘴硬地調侃道。
杜衡只是低下頭狠狠地堵住了那張惱人的唇——看你還嘴硬。
洗完澡,杜衡乖乖地趴伏在了大床上——應林清的要求,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短褲。林清看着眼前筋肉勻稱的修長身體,只覺得喉頭有些幹澀,耳根有些紅了——真是性感得要命。
林清将精油倒在了杜衡的背上,一圈圈慢慢抹勻——精油在光滑的脊背上暈染開來。杜衡感覺到林清的手在自己背上滑過,激起一陣陣電流,心都有些酥麻了,下腹也越來越熱。林清時不時在杜衡的肩胛處捏柔,時不時按壓着杜衡的背,杜衡只覺得背上緊繃的肌肉都舒展開了,就像置身于大海之中,感覺着一陣陣清涼和舒爽。
此時的林清也是剛洗完澡,渾身上下就穿了一件白色T恤和一條咖啡色的運動短褲,露出白玉般光潔而修長的四肢,全身散發出沐浴露的香味。杜衡聞着熟悉的香味,忍不住有些心旌蕩漾:“林清,你把衣服脫了——只有我一個人衣冠不整,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嗯,當這個臉皮無比厚的家夥一本正經地說着他會不好意思的時候,連豬都要笑了。
林清笑着脫掉上衣,把上身靠向杜衡,貼向杜衡的耳朵,低聲道:“我們做吧。”
杜衡眼睛一亮,翻過身,将林清壓倒在身下——這是兩人第一次這麽親密地貼合在一起,沒有上身衣物的阻攔。
杜衡低着頭,深深地看着身下的人,語氣堅定而溫柔:“林清,你待會不要主動——第一次,我想感覺你完全把自己交給我。”
杜衡确實很了解林清——林清實質上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在任何事上他都習慣于掌握主動權,不喜歡信任、依靠其他人,不喜歡讓其他人掌控自己的感覺和情緒——即使是做下面那個,他也一定會好好照顧到身上人的感覺,讓自己掌控全局——嗯,也就是走耽美小說中的女王受路線,而不是白蓮花路線。
林清靜靜地看着杜衡,房間裏靜得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清朗裏夾雜着欲望的聲音響起:“我會什麽都不去想,只是專心去感覺你。”
兩人的交纏就像一曲輕柔的樂曲。杜衡的吻在林清白玉般的身上游移着——從雙頰到脖子,再到胸前的紅點,最後在小腹上停了下來——杜衡發現林清的小腹格外敏感,輕輕一吻,就能激起一陣戰栗。
杜衡親吻着林清的小腹,時不時用舌頭滑過,“嗯……”林清發出一陣情動的□,杜衡只覺得渾身燥熱,仿佛服下了全世界最烈的催情劑,愈發吻得殷勤。
杜衡埋頭吻着,随手脫下自己的短褲扔到一邊,又動手剝下林清的褲子,只看見林清微微擡頭的部位離開短褲的束縛之後跳了出來——林清的那裏就像他的人一樣,十分幹淨漂亮,尺寸也恰到好處。杜衡只覺得秀氣可愛,忍不住吻了上去。
“嗯……”身下傳來的電流般的快感讓林清忍不住扭動了一下。杜衡聽着林清略帶沙啞的聲音,擡起頭看到林清沉醉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裏暗道:真是個妖孽。
好一陣吮吸,終于——“好了,嗯……”林清輕輕推開杜衡的頭,白色的液體噴薄而出,整個人癱軟在了床上,急促地喘着氣。
杜衡在林清腰間撫慰性地吻了幾下,順手将林清翻過身,讓他趴伏在床上。杜衡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精油,一邊給林清做着擴張和潤滑,一邊沿着林清的尾椎骨吻了下去。
溫柔的擴張完畢後,杜衡又把林清翻了過來,擡起林清的兩條長腿,一個挺身,直沖進去。
“唔……”兩人不約而同地傳出嘆息聲——一個是脹的,一個是舒服的。
好舒服,杜衡只覺得自己被暖暖地包裹着,不過他沒有急着挺動,而是等林清适應了一下,才慢慢地動起來。
好一陣子,終于在杜衡的那裏劃過某一點的時候,林清的身子戰栗起來,情動的聲音再次響起。
杜衡滿足地看着林清在自己的身下意亂情迷的表情,看着林清額頭上略微汗濕的頭發,挺動得更加激烈,每次都恰好劃過那一點。兩具迷人的身軀就這麽交纏着,享受着最原始的快樂。
畢竟是第一次,杜衡沒有堅持太久,就全數爆發在了林清的身體裏——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達到了頂點。
杜衡趴着緩了一會之後,抱起林清,去浴室清洗。熱氣彌漫的浴室裏,杜衡細細地為林清清洗着體內的殘留。
“我很配合吧?”林清的聲音裏帶着溫柔的笑意。
“嗯,有種被信任的感覺,我喜歡被你信任——舒不舒服?”杜衡的手指還在林清體內按壓着。
“嗯……”林清渾身一震:“開始有些脹,後來習慣了就好些了,下次我主動。”
杜衡把手從林清體內拿出來,将林清摟到自己懷裏:“好——你想怎樣都可以。”
林清勾住杜衡的脖子,輕聲道:“在上面也可以?”
“嗯。”杜衡輕輕應了一聲,寵溺地蹭蹭林清的鼻子:“都可以。”
兩人在浴室膩歪了好一陣後,杜衡關了水,拿起毛巾擦幹兩人的身體,又一把将林清抱回了床。
風花雪月也只是生活中的插曲。林清和杜衡的生活很快就走上了忙碌的軌道——杜衡忙着申請美國的PHD,林清則是一邊考着精算師,一邊申請着實習。兩個人并沒有因為對性事的食髓知味而沉溺其中——大部分時候,兩人都習慣于在處理完正事之後才在睡前膩歪一番——事實上,并不需要真正進入,只是接吻,感受心愛的人躺在自己身邊,就能帶給兩人極大的滿足和愉悅。
這天,我們同居生活中的文藝小青年又寫了一篇日記,內容如下:“我和杜衡開始了同居生活——出乎意料的契合。可能是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室友的緣故吧,我們在生活中幾乎沒有摩擦。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為未來而努力着。我很享受杜衡的陪伴——我們的身心都更緊密地連接在了一起。和杜衡在一起的日子裏我從來都不會去回想曾經的路,也不會去擔憂未來的離別,只覺得現在就是最美的時光。我突然覺得自己能體會到埃爾文·懷特在寫下自己和妻子在一起是一生中最美的決定的時候的那種深沉的愛戀感——和杜衡在一起,是我最美的決定。”
晚上,兩人靠在床頭,各自拿着一本書在看。房間被床頭燈映照成柔和的黃色。空氣中彌漫着家的氣息。
林清捧着自己的磚頭書随意地靠在了杜衡身上,開口道:“如果是神仙就好了,長生不老,想怎麽浪費時間就怎麽浪費。”
杜衡笑道:“其實神仙也不咋好,他們閑得無聊了就喜歡往輪回臺下面跳——說不定你就是跳下來的神仙,下來歷劫。”
林清一臉嚴肅:“按照虐戀情深的戲碼,等我歷劫完了不出意料會把你忘了——怎麽辦?”
杜衡嘆了一口氣:“既然你這麽負心薄幸,我只有在有限的時間好好享用你了。”語罷——随手扔下書,猛地翻身将林清撲倒在身下!
又是一番熱情的吻。
“杜衡,你什麽時候展示自己的廚藝——我可是期待很久了。”林清臉上帶着熱吻之後的微紅,一雙透着水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杜衡。
杜衡挑了挑眉:“好久沒試過,有些生疏了,下周末——我記得是你的生日吧,到時候本大爺親自下廚。”語罷,杜衡又似是想到什麽,一臉戲谑道:“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的情詩很拿手吧,怎麽沒見你展示一下?”
我們的僞文藝小青年小震驚了一下,豪氣萬丈地開口道:“我這不是一直沒有機會麽,明天——明天我就将抓住靈感的浪潮,編織出最迷人的情話。你可得當心——到時候別因為我美妙的詩句而芳心湧動,愛我愛得死去活來。”
“嗯——我就怕拜讀玩你美妙的詩句之後,我可憐的小玻璃心被雷成一片一片的。”杜衡寵溺地摟着林清,開口調笑道。
兩人就這麽甜蜜地鬥着嘴,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噢,明天,又将是充滿詩情畫意的神奇的讓人期待的一天啊——當然,前提是我們的文藝小青年真的寫得出情詩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正在慢慢練習提高文章的畫面感。作者的敘事能力很弱,有點小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