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親昵
看完電影之後,兩人心滿意足地回到學校,繼續一起自習的單調生活——生活雖然單調,但在兩顆戀愛着的心裏,再單調的生活,只要有對方陪伴,也是色彩斑斓的。
一天晚上,上完晚自習,兩人踏着鍍滿月光的小路,肩并着肩往宿舍走。
杜衡突然開口問道:“男生之間談戀愛要幹什麽,總不可能寫情詩,送布娃娃吧——感覺好怪。”杜衡一個人的時候确實思考過這個問題,不過他很快就打消了像哄女孩子那樣哄林清的念頭。
“情詩我很拿手啊,你想要我可以寫給你,”林清眼睛裏閃過一絲笑意:“我有定情信物送給你。”對于林清情詩是不是像他說的這樣拿手這一點,我們将在下文揭曉,現在的重點放在定情信物上。
杜衡聽聞林清說他有定情信物,只覺得難以置信,臉上就差寫上“你是把妹專業戶麽,你是在拍電影麽?”幾個大字了——嗯,杜衡已經忘記‘把妹’這個措辭不妥了——他佯裝淡定地問道:“是什麽?”
林清深深地看了杜衡一眼,從脖子上取下一枚剔透的玉佩,擡起手給杜衡帶上,低笑道:“以前我看小說裏的人都是用玉佩做定情信物的,所以上大學前就專門買了一枚玉佩以備不時之需,免得定情的時候拿不出信物來。”杜衡感覺林清的手指輕輕滑過自己的脖子,聞到林清身上熟悉的香味,只感覺心跳得好快,他拿起玉佩看了看,嘟嚷道:“你倒是想得周到,怎麽,難道等你功成名就之後我還要拿着玉佩讓你來娶我不成?”
“那我真是求之不得。”林清一臉笑意。
“你臉皮也忒厚了點,怎麽着也是我娶你。”杜衡不滿地說。
兩人走着走着,不知是誰跟着誰,反正最後兩人鬼使神差地拐到一個池塘邊上,杜衡突然一把扯過林清的手,借着夜色,順勢将這個說話極其不正經的家夥按在了一棵樹上,整個人吻了上去。杜衡的吻很溫柔,林清有些沉醉了,他們的唇舌交纏着,吮吸着,杜衡的手在林清的腰側摩挲着,兩具修長的身軀緊緊貼合在一起,像兩棵交纏地長在一起的樹。
經歷了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的吻,杜衡用額頭抵着林清的額頭,兩人都急促地喘着氣,杜衡看着林清雙頰微紅的臉,心道:這肯定是因為缺氧造成的,絕對不是害羞——這貨怎麽會害羞!
“林清,兩個男人莫非也要婚後才能性行為麽?”杜衡在林清耳邊問道——這個問題太過引人遐思,林清的耳根有些發紅了——原來臉皮厚的人也會害羞的,杜衡暗自想到。
“我們随時都可以做——不過,你會嗎,要不要我教你?”林清把臉頰貼向杜衡,戲谑地問道。
“在這方面,我的求知欲和學習能力是不用懷疑的。”杜衡捏過林清的下巴,又是一個綿長的吻。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有些東西不用計劃,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計劃讨論之後反而會少了情趣。
有一就有二,之後的每天晚上,兩人自習完後,都會在小樹林裏膩歪一陣。
一天,林清突然對杜衡說:“你知道嗎,有次你親吳夏的時候我看到了。”林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句話,是傲嬌了麽,還是怎麽着,想要精神撫慰?
“那天我也看到你了。”杜衡的話像是一個深水重磅炸彈,在林清的心裏驚起了一片水花。
“你看到我了——那你當時什麽感覺,不過你應該沒什麽感覺。”林清自顧自地說着匪夷所思的話,心裏亂亂的。
“莫非你是想說自己委屈了麽,小丫頭?”杜衡輕輕地摟着林清,笑道。
林清沒有搭理杜衡的調侃,把頭靠在樹上,看着面前的杜衡——這是自己肖想了很久的人啊,現在的自己實在是很幸福,上次看到他親吻吳夏的場景還記憶猶新,現在他親吻的已經是自己了。林清只覺得自己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各種感慨萬千:“說真的,上次我挺嫉妒吳夏的,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了——只想專心喜歡你,不去想別的。”說完,林清又用唇覆上了杜衡的唇。
杜衡聽着這樣的告白,感受着嘴唇上傳來的電流,只覺得心裏暖暖的。以往都是自己在各種人面前扮演着紳士的角色——就是盡量為別人着想,盡量照顧到其他人的情緒,只有林清,總能給予自己溫暖、快樂和默契。杜衡總覺得林清是懂自己的,他們兩人之間有種“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是最最好的。
杜衡大一那次和吳夏約會的時候确實看到了林清,看到了林清有些倉促無措的背影,不過鑒于杜衡當時正在約會,只覺得林清是因為過于尴尬導致的狼狽,杜衡這個臉皮厚的家夥沒有多想,不就是被好兄弟看到和女朋友接吻了嘛,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杜衡現在細細想來,林清當時應該是很不好受的吧,原來他那麽早就喜歡上自己了,當時一點都沒有察覺呢。不過即使知道了自己也不可能跟吳夏分手立馬和林清在一起——兩個人在一起要天時地利人和一應俱全,自己也是在經歷過吳夏之後才知道怎麽去經營自己的感情,怎麽去選擇自己的愛人,同樣,正是因為和林清相處了這麽些年,自己才能确定和林清的默契,才能做出和他在一起的決定——自己潛意識裏一直都是喜歡林清的。
經歷了一系列複雜的心理活動,杜衡心裏默默總結道:過去的就是過去的,只有當前的每一天是需要好好把握的。還好,自己和林清沒有錯過。杜衡這樣一面這樣想着,一面更加深情地吻着林清,吻着這個一步一步走進自己心房的人。
那天晚上林清寫了一篇日記——日記很長,興許是因為少年情懷總是詩,又或許是夜色太美杜衡太溫柔,那天林清不知怎地被勾起了各種精分情緒,就話痨般地寫下了如下略帶文藝的內容:“我從小到大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一個羞澀內斂的人。在其他男生踢球、打鬧、閑聊、人前露一手、以及向女孩子們獻殷勤的時候,我只是傻不愣登地習慣于一個人待着。有段時間,我很喜歡大衛·梭羅——似乎是高中那次失戀的時候——當時我覺得自己的一輩子就像梭羅那個樣子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過下去就好,說真的,如果和身邊的伴侶沒有默契,還不如一個人過。我不知道什麽是狂熱的愛,我只知道那種心有靈犀的感覺——當然,我對杜衡的感情不僅僅是精神上的,我也很喜歡他的外表,這裏的外表不是指的具體的五官之類,而是他全身散發出的一種感覺。一種充滿陽光和魅力的感覺,他的這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氣質深深地吸引了我。和他在一起,我學會了融入這個社會,學會了熱愛和珍惜生命,學會了享受生活和時光,他就像太陽一樣,照亮了我,甚至讓我學會散發出自己的光亮。我想,這就是愛吧——兩個人交相輝映,給與對方溫暖,便是愛吧。”
日記本實在是一個好東西,是一個比樹洞更好更真實的聽衆。林清從小到大寫過的日記很多,他習慣于把自己情緒化的,感性的一面留在日記裏,讓生活中的自己淡定而又理性,時時刻刻都能端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架勢。不過日記似乎沒有樹洞那麽可靠,一旦被人看到,它就會洩露秘密。杜衡和林清結婚之後的一天,杜衡機緣巧合地拜讀了林清全部日記,非常不厚道地對着裏面一篇林清描述長青春痘讓自己覺得貶了值的文章狂笑了很久。那件事我們之後再提。
在這次深情的日記之後,日子仍然波瀾不驚地前行着。至于林清寫的“我學會了散發出自己的光亮”這一點,如果覺得不夠具體,下面将展示一次杜衡見證林清發出光亮的過程——那是一個很囧的光亮,只有臉皮無比厚的人才能發得出來。
那天數學系學生會要買一些活動服裝,林清號稱自己因為看過《灌籃高手》,視櫻木花道為偶像,所以砍價非常拿手,杜衡就帶着林清一起去了。事實證明林清确實非常拿手,下面是囧囧有神的砍價過程。
老板開價:“兩百塊!”
林清理直氣壯:“一百塊!”
老板氣急:“一百塊誰賣!”
林清面不改色:“那九十吧。”
老板面如土色:“怎麽可能……”
林清氣勢洶洶:“八十,算了我不想要了!”語罷做出門狀。
老板灰頭土臉:“哎呦,你這人怎麽這樣,回來回來……”
最後兩人以80元成交……林清揚眉吐氣地出了門。
當時的境況看得杜衡那叫一個驚心動魄、目瞪口呆——原來砍價是要不斷壓低自己的價格,金融系的老婆果然很厲害。當然,後來杜衡學着林清的樣子砍了幾回價,都沒有成功,有次還被老板趕了出門,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再回到我們的風花雪月。話說林清和杜衡每天晚上都在小樹林膩歪在一起,尺度自然是越來越大。從接吻擁抱到互相親吻脖子和鎖骨再到把手伸進對方衣服裏摩挲,兩人之前刻意壓制的□的火苗也理所當然地以愈演愈烈的架勢燃燒起來。
這天,兩人接着吻,吻到興頭,杜衡突然想到一個重大問題——上下之分的問題還沒解決,雖然杜衡一直覺得看兩人的外形吧,林清就應該是被壓的那一個,不過總得征詢一下美人的意見才是。
杜衡想着想着就開口了:“林清,我們是不是要分個上下?”
林清很快會意,笑着問道:“這個問題很困擾你麽?”
杜衡點點頭:“嗯。”
“如果我想在上面呢?”林清問道。
杜衡一臉糾結,不過糾結只有一瞬間,很快杜衡就想通了,林清能在下面,自己也能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大家都是男人麽,雖然林清長得清秀好看小清新一些,不過性格也絕對是精分的純爺們啊,被他壓也沒什麽丢人的,不過雖然不丢人,還是有點奇怪,這樣想着,杜衡回道:“你在上面也行——不過,我的潛意識裏還是想在上面,怎麽辦,林清?”嗯,我們的杜衡腹黑小朋友又把問題抛回給林清。
林清沒有回答,只是摟住杜衡,将唇附上他的,用舌慢慢描摹着杜衡的唇,兩人身高相仿,接起吻來格外和諧,随着吻的加深,兩人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好一陣唇舌交纏,林清微微低下頭,舔吻吮吸起杜衡的脖子,一邊吮吸,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話:“這真是個糾結的問題——話說,是我追你的,你是不是應該在下面啊,嗯?”林清的聲音裏透着戲谑。
杜衡被林清吻過的地方像着了火一般,不甘示弱地捏過林清的下巴,笑道:“你确定不想嘗嘗被我壓的滋味嗎?”
林清湊近杜衡的耳朵:“那就先讓你一次,如果你技術不行就換我來,怎麽樣?”說罷,曲起膝蓋頂了頂杜衡下面略微隆起的部位。
“林清,你是在讓着我麽?”杜衡的聲音裏透着寵溺。
“也沒有,我的确挺期待看你在床上的樣子的——想知道你在做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我心甘情願被你壓,這樣說,你可滿意了?”林清滿眼笑意地看着杜衡。
杜衡沒有回話,只是用手在林清背上大力摩挲着,兩人的身軀摩擦着彼此——緊緊貼合的兩人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下膨脹的欲望。
林清突然将杜衡的手拉到自己的下身:“杜衡,你幫我。”說完,用朗星一般的眼神望向杜衡,只怪月色太溫柔,只怪對面的人太媚人,杜衡寵溺地笑笑,輕輕地拉開林清的拉鏈,握住挺立的欲望,林清滿意地嗯了一聲:“我也幫你。”不等杜衡反映過來,自己的□已經落入了林清之手。兩人面對面地依偎得極近,互相用手撸動着下身,林清時不時吻着杜衡的脖子,嘴唇,杜衡也時常回吻,終于,好一會兒,兩人才都釋放在對方手中。
林清緩了緩,拿出濕巾,為杜衡和自己清理幹淨,整理好衣服,又趴在杜衡身上,像貓咪一般在對方臉上蹭了蹭:“杜衡,我喜歡抱着你。”
杜衡的嘴唇在林清看不見的地方揚起,低笑道:“娘子的心意為夫當然知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林清沒有回嘴,深深地看了杜衡一眼,眼裏都是滿足的笑意,杜衡只覺得自己被那一眼勾得魂都沒有了,心道:這貨長得真是妖孽,平時只覺得溫潤如玉,沒想到溫潤如玉的人情動起來這麽勾人。
兩個衣冠禽獸就這麽回到寝室。話說我們的文藝小青年林清之前的習慣一直持續着——每天晚上都要在床頭看一會兒《追憶似水年華》,一方面是因為這本書太厚了,小青年看了三年都沒看完,還有一個原因是這本書有讓人心靜的作用,總能讓林清冷靜下來,不讓理智被感情所控制。愛情麽,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林清沒有忘記只有變得很強大才能守候住自己的愛情,也沒有忘記杜衡和自己大學畢業之後會分隔兩地——大三馬上就結束了,杜衡就要準備出國的事宜了,自己也要忙于實習、工作之類,那時候愛情将會成為一個附屬品。所以林清知道不能對杜衡的陪伴太過依賴,兩人都要保持自己的獨立性,才能在以後更好地在一起。
這天,林清一如既往地在床頭裝模作樣地看着磚頭書,突然收到杜衡的短信——都在一個寝室居然還發短信,林清忍不住吐槽。
點開短信:“林清,我們大四上一起出去住吧?”
林清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這人的思維真是神展開,于是回複道:“你晚上不睡想那麽遠幹嘛?”
一會兒,林清的手機震動:“晚上比較容易胡思亂想——我以後要申請出國,總得先和你留點回憶吧——而且我好想摟着你一起睡。”
林清回複:“好。不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等你習慣了和我睡,以後沒我的時候你怎麽辦?今天先不多說啦,快睡吧——以後有話當面說,發短信麻煩,不許回複了,乖,晚安。”林清回複完之後,合上手機,向杜衡那邊看去。透過帳子,只看見那邊的手機亮光暗了下去——杜衡應該是聽話地睡了。
林清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的夜色,莫名想到不知道是哪個哲人說的——“夜色不是黑色的,黑暗只不過是看不見罷了。”當然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跟林清沒有半毛錢關系,只是我們的文藝小青年随便想到的罷了。大四一起住麽,真是期待——林清懷抱着這樣的念頭,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