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楊劍？ ！”蕭水仙自是驚懼不已，頓時臉色大變，“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剛才都看見了？！”
“不錯！”楊劍冷笑道，“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想不到這麽多以來，你竟都背着爹和那個混蛋茍且！！說！！那個男人是誰？！是不是猛虎派的掌門薛群？！他戴着人皮面具，是不是？！”
“……哼，既然你都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麽？”蕭水仙倒是一口承認了。她也不是傻瓜，很快反應過來楊劍一定是派誰去叫人來了，連忙去擦地上的痕跡。
“別動！！”楊劍連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想毀滅證據？門兒都沒有！！”
“放開我！！”蕭水仙掙紮着，“你以為就憑你，能制住我？！”
“要是平時，我或許的确不是你的對手，可是……”楊劍死死地抓住她不放，微微一笑，“可是你現在還有力氣嗎？”
“……你！！”蕭水仙使勁渾身力氣，一下子把手抽了出來。
“能逞一時之能又有何用？！”楊劍再次去抓她。
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楊劍背後傳來，“劍哥哥！我們來了！！”
“……淩霄？！”楊劍又驚又喜地回頭，見柳淩霄果然已經帶了父親宇文濤過來。就連宇文菁和宇文翰也和她一路，想必是柳淩霄把動靜鬧得太大了，所有人都已經聽到了風聲。
“老爺！！”蕭水仙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宇文濤的懷裏，“楊劍這畜生竟然想非禮我！！你可一定要為我作主啊！！”
“…………？！”楊劍聞言猛的一驚，這才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自己正和赤裸着的蕭水仙抓扯在一起，倒真像極了是自己剛剛強迫過蕭水仙一樣，也難怪她要反咬一口了，“……可惡！！教主，您別聽她胡說！！是她自己半夜三更往這裏跑，我覺得可疑，就和淩霄一起跟了過去，然後發現她竟和一個男人私通……”
“是啊是啊！”柳淩霄也連忙道，“楊叔叔你別聽這個女人胡說九道……呃，好像不對……”
“你們真是惡人先告狀！！”蕭水仙厲聲打斷她，“老爺，您想啊，就算我真的往外面跑，楊劍怎麽可能恰好發現？！是他趁我睡熟點了我的穴道，把我從老爺身邊偷偷抱走，再帶到這裏來，和柳淩霄一起演了這出好戲！他口口聲聲說我和人私通，請問那個人呢？！”
“………………”宇文翰和宇文菁面面相觑，都是難辨是非。
宇文翰對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最敬愛的母親竟然陷入如此戰争中感到腦中一陣混亂，完全不知道到底誰的話是真的。但他寧願相信是楊劍冤枉了蕭水仙，也實在是無法接受一向被所有人視為賢妻良母典範的母親竟會和其他男人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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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宇文菁也不禁開始懷疑，這不會真的是楊劍想誣陷蕭水仙吧？畢竟現場并無柳淩霄口中的“奸夫”。
楊劍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這次反讓蕭水仙得逞，自己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楊叔叔，您別聽這個女人亂講啊！！”柳淩霄見此情景也急了，“她剛才是真的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一定是先跑了……我可以作證！！我剛才親眼看見那個男人的！！”
蕭水仙冷笑道：“你和楊劍是未婚夫妻，自然會幫着他！”
“……我……我哪兒有啊？！我說的都是真的！！”柳淩霄也不知道該再作何分辨，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眼見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楊劍才是惹事的人，楊劍幾乎快要心灰意冷。
然而，剛才一直沉默不語的宇文濤卻忽然狠狠一耳光像妻子打去，“不要臉！！”
“……老爺？！”蕭水仙作出委屈萬分的表情，楚楚可憐地看着他。
宇文濤怒斥道：“劍兒是我一手養大的兒子，我豈能不了解他的秉性？！他與霄兒成親在即，怎麽可能做出玷污你再誣陷你這種事？！就算他真的打算這麽做，霄兒又怎麽可能還幫着他？！你還有臉說他惡人先告狀？！你才是真正的惡人先告狀！！”
“……你不信我，卻相信他？！你說了解他？！你真的以為你了解他？！”蕭水仙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真是個慈祥的好父親！！那你了不了解你的寶貝兒子一直都在處心積慮地陷害你的另一個兒子？！你知不知道洪崖的事根本就是他和青蓮聯手策劃的？！翰兒！！趕緊告訴你爹！！你到底為什麽會殺洪崖？！”
“……娘，你在說什麽啊……？”宇文翰一臉愕然，“你說……你說楊劍也是爹的兒子？！”
“這個先不提……你快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是青蓮告訴你洪崖把她給玷污了，你才為楊劍出頭的，對不對？！”
“是啊，但是……”宇文翰一時也顧不得隐瞞此事了，“但是到底是怎麽回事？！”
“……劍兒，”宇文濤嚴肅地看着楊劍，“真有這回事嗎？”
“……這……！”楊劍知道蕭水仙是打算和自己魚死網破了，自己若要否認，只怕很難。
柳淩霄忍不住插嘴道：“就算是又怎麽樣？！楊教主，劍哥哥他真的很可憐啊！！他明明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麽不肯認他？！為什麽要把他娘趕出去？！就為了蕭水仙這個惡女人嗎？！你知不知道他從小到大是怎麽對劍哥哥的？！”
“……淩霄，別說了！”楊劍連忙打斷柳淩霄。現在可不是坦白從寬的時機啊！
宇文菁卻也幫着柳淩霄道：“沒錯，爹，我也可以作證，楊大哥也是迫不得已啊！！”
“……………！！！”宇文翰這才終于明白了——原來母親剛才的話都是真的！原來楊劍對自己的感情都是裝的，他真的一直處心積慮想要對付自己！！而且柳淩霄也什麽都知道！！！
“……仙兒，你……”宇文濤則看向了蕭水仙，“你對劍兒……到底做了些什麽？！”
“哈哈哈哈哈！！”蕭水仙又是一陣狂笑，“這種時候，你就只知道關心你的寶貝兒子！！我愛做什麽就做什麽！！我怎麽最能折磨他我就做什麽！！”
“……混賬！！”宇文濤再次一巴掌打在她另外一邊臉上，“這麽說你是承認你一直在偷偷虐待他了？！”
“我承認又如何？！”蕭水仙索性豁出去了，“好！！我承認了！！我全都承認！！自從和你成親後，我就是一直在和猛虎派掌門薛群鬼混，那又如何？！就準你去找別的女人，不準我去找別的男人？！我就是從小一直虐待楊劍，那又如何？！就準你一直苦苦折磨我，不準我折磨你的兒子？！”
“……娘？！！”宇文翰難以置信地看着母親。剛剛得知楊劍的真面目，現在又加上更加令人震驚的事實，這對向來單純的他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你這賤人！！”宇文濤怒不可遏地一掌向蕭水仙劈了過去。
“……娘！！！”宇文翰下意識地飛身擋在了蕭水仙的面前。
“……？！”宇文濤停手不及，只稍微收回了些許內力，一掌已經劈在了宇文翰的身上。
“啊！！翰兒！！！”蕭水仙看着倒在自己懷裏的兒子，又是焦急又是憤恨地罵道，“宇文濤，你瘋了嗎？就算我再怎麽不可饒恕，他也是你的親生兒子啊！！再說翰兒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阿翰！！”楊劍的注意力卻全在宇文翰身上，“你沒事吧？！”
“……你怎麽樣了？！”柳淩霄也忙關切地沖了過去。
“……哼！不用你們管！！”宇文翰看着楊劍的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陰冷，“我的好大哥，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我一直真心待你，你卻一直把我當傻瓜？！”
“……呼，還好。”楊劍頭一次面對弟弟對自己如此強烈的怨恨，倒反而松了口氣，“還有力氣罵人，看來沒什麽大礙……教主，我們現在先帶他回去療傷吧？”
然而，宇文濤只是冷冷道：“蕭水仙，你剛才已經親口承認自從和我成親就和薛群鬼混在一起……那麽，他到底是不是我親生兒子，這還是個問題！”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蕭水仙急道，“我以自己的性命對天發誓！！翰兒他真的我們的孩子啊！！”
“教主，不管是與不是，我們對他畢竟是有感情的啊！”楊劍忍不住插嘴道，“先讓他療傷，其他事情再慢慢計較吧？”
“劍兒……”宇文濤把目光楊劍，神情和聲音都立刻溫柔下來，“雖然我還有很多詳情并不了解，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叫我一聲‘爹’吧。從明天開始，我會昭告天下，我已收你為義子，你才是辰龍教的少教主！”
“……義子……”楊劍苦笑了一下。原來父親還是不肯正大光明地承認自己的身份。
“至于這個男人……”宇文濤瞟了宇文翰一眼，“好吧，我們就姑且先帶他回去……”
“誰稀罕你帶？！”宇文翰卻忽然憤怒地打斷宇文濤的話，“娘的話，你憑什麽不相信？！好！！你既然不想認我這個兒子，我還不想認你這個爹呢！！娘，我們走！！”說着，他就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拔腿就跑。
“……翰兒！！你要去哪裏？！你身上還有傷啊！！”蕭水仙随手抓起一件衣服裹在自己身上，連忙去追宇文翰。
“阿翰！！”楊劍也想追上去。
“劍兒，別管他們了！”宇文濤卻出聲阻止他，“那個女人雖然罪大惡極，但畢竟和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我就姑且放她一條生路……至于宇文翰，既然誰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我兒子，他要走，那就讓他和那個女人一起走吧！”
“………………”楊劍沉默片刻，心想：父親是絕不可能再容蕭水仙留在這裏了，弟弟和她母子情深，再加上對自己已是怨恨之極，父親又懷疑他的身份，所以他留在辰龍教處境也是尴尬至極，不如就随他去吧，“那好吧……對了！”他又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們身上不知道有沒有銀子，我去送些銀子給他們！”說着，他還是轉身追了上去。
“……呵，這孩子還真是個重情重義。”宇文濤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嘻嘻，那當然啦！”柳淩霄笑道，“我早就知道劍哥哥不管做了多少壞事，他心眼還是最好最好的！他對宇文翰做那些事，也是迫不得已啊……哎，不過想到以後見不到那小子了，心裏也真有些舍不得呢！”
宇文菁也附和道：“是啊，雖然如今表哥不留下來是最好的，可是也不免有些遺憾……但不管怎麽說，楊大哥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然而，此刻的宇文翰卻絲毫也不領楊劍的情。當楊劍好不容易追上了他們，氣喘籲籲地遞上一大疊銀票時，他卻将所有銀票狠狠地撕成了碎片，“你少假惺惺了！！你給我滾！！我就是死在這裏，也用不着你操心！！”
“………………”楊劍搜遍了身上，再也沒發現別的銀兩。他知道此刻再說什麽也沒用，只得留下一句“你以後多保重”就轉身離開了。
“……咳咳！！”望着他的背影，宇文翰忽然一大口血吐在地上，然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翰兒？！”蕭水仙也急得快要昏過去了。她一把抱起了兒子，“娘不會讓你有事的！！無論如何，娘都不會讓你有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