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噢,抱抱親們,親們V5…… (52)
更加的煩躁不安怃。
站在門外等着的人皆有些不耐煩了。
但是,西門澤不開口,誰也不敢跑到陰涼處去避日頭,站在烈日驕陽下,衆人口幹舌燥,卻無人敢吭聲,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在心裏嘆息。
只盼着朱茵洛可以快些來,在這日頭底下再曬下去,人就算不被曬死也會被曬暈的瑜。
等了許久,終于看到了門內兩道人影緩緩而來,走在守衛後面的一道鵝黃色俏麗的人影,不是朱茵洛,還能是誰?
西門澤心中的焦慮在看到朱茵洛之後一下子消失無蹤,他驚喜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擔心的問着身側的侍衛:“看看,我身上還有沒有什麽其他地方不妥的?”
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學生,第一次見夫子時候的緊張,深怕有一點兒不妥會得罪了夫子。
侍衛上下打量了一眼之後微笑的答:“小王爺,已經很好了!”
“真的?”西門澤開心的笑着,希望得到進一步的回答。
“真的真的!”侍衛忙又答。
又聽到回答,西門澤的心裏一陣美滋滋的,他希望自己以最好的狀态來面對朱茵洛,希望在她的眼中,他也是同樣的出色。
朱茵洛剛走到門前,放眼望去,郡主府門前寬敞的橫道上滿是馬車,每輛馬車上放着一只镏金的木箱子,皆用紅色的彩帶系着,頂頭又各挂着一朵可笑的大紅花,周圍已有許多觀衆,好奇的看着這一切。
住在附近的百姓,都對朱茵洛有着強烈的好奇,她是整座鹹城中的奇女子,不僅是當朝大将軍的女兒,還是皇上欽點的郡主,她的聰明才智,很少有人能及,郡主府守衛森嚴,再加上郡主府上上下下嘴巴很緊,關于她的事情,流出來的是少之又少。
現在一列車隊來到,一看就是聘禮,下聘之人又是北冥國的小王爺,這一事件,馬上轟動了,極快的傳到了郡主府附近,許多好奇之客紛紛聚了來,不一會兒,已經把郡主府門前的馬路圍得水洩不通。
出嫁,是每個女人必經的路程,若是北冥小王爺上門提親下聘,會有許多貴族小姐趨之若鹜,但是,她朱茵洛卻不稀罕,看着眼前那一大列馬車,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嘴角又抽搐了好幾下,好一會兒忘了反應。
西門澤慌忙的跑了過來:“茵洛,好久不見,你這些日子過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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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你的福,本來過得好好的,可是……現在不好了!”朱茵洛沒好氣的啐他一口,看到這麽多輛馬車的聘禮,她還高興得起來嗎?
“呃?怎麽過得不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有什麽事的話,只要你告訴我,我會馬上……”西門澤緊張的看着她。
這個木頭呆子,她忍不住猛翻白眼,不耐煩的伸手做出了一個“停”的手勢打斷了他的話:“等一下,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閉上眼睛,深呼吸,再睜開眼睛,美麗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骨碌碌轉,雲袖飄起,纖纖玉指指向門前的那些馬車,笑眯眯溫柔的問:“我想問問小王爺,不知你這是什麽意思?”
說到這些聘禮,西門澤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心撲通撲通直跳,眼睛羞赧得不敢直視朱茵洛的眼睛,低頭喃喃着朱茵洛聽不清的聲音,細如蚊蠅一般。
朱茵洛側着耳朵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心裏又氣又急,火爆脾氣上來大聲斥道:“我問你到底在說什麽?不說的話,馬上帶着你的人離開!”
心倏的被撞了一下。
本來心裏緊張什麽也不敢說的西門澤大着膽子,趕緊把心底裏想說的話一股腦捅了出來:“茵洛,是這樣的,這些是我父王讓我帶來的聘禮,今天……我是特地來下聘的!”他誠懇的說,說是又快又急,深怕朱茵洛會突然改變心意,一下子轉身離開,他就連說的機會也沒有了。
說完,他的那雙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朱茵洛,心髒跳得奇快,緊張的雙手握得指關節泛白,等待着朱茵洛的回答。
圍觀之衆,聽到西門澤的話,一陣嘩然,皆議論紛紛,大多是祝賀朱茵洛,稱贊朱茵洛有一個好夫家,而且西門澤相貌堂堂,又身份顯赫等之類的話。
那些話,聽在西門澤的耳中,讓他的心中多了些自信。
然,那些人說的話,都不算,只有朱茵洛點頭,這件事才算成。
不過,朱茵洛并不像其他人那樣驚喜,只是覺得西門澤這個時候突然跑過來說要向她求親下聘,而且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是故意為難她。
她的心裏,早就認定了楚靖懿,是不可能嫁給西門澤的,她也早就跟他挑明,心裏不會有他,他怎麽還這麽固執的跑來求親?
甚至……是直接下聘!!
這讓她很生氣。
美麗的小臉上滿是怒意,赤紅的眼有怒火在燃燒,不過為了西門澤的面子,她還是把怒火壓下去,不馬上爆發出來,免得他難堪,而是心平氣和的說:“小王爺,這件事,我想,我們還是進去說吧,我其實……”
人群中在這時,突然有一個男子的聲音尖銳的突起,打斷了朱茵洛的話:“郡主,您就嫁給北冥小王爺吧!”
這一聲剛起,其他人馬上開始起哄。“是呀是呀,郡主,這西門澤小王爺一表人才,跟您甚是相配,您就答應了他吧!”
“郡主同這小王爺是郎才女貌哪!”
“就是,更何況,小王爺這般誠懇,郡主,您将來一定會很幸福的。”
“唉呀,答應吧,嫁吧!”
“嫁吧!!”
“嫁吧!”
此起彼伏,都是百姓強烈的呼聲,開心的舉着手沖朱茵洛喊道,每一句都是要勸朱茵洛答應西門澤的求親。
這麽多人支持他,西門澤的心裏美滋滋的,笑容逐漸拉大,笑得合不攏嘴,一雙眼睛渴求的看着朱茵洛。
“茵洛,你看……這麽多人都希望你嫁給我,你就……嫁給我吧?”西門澤雙眼含情默默的望着她,抱着一顆顫抖的心,急迫的等待朱茵洛肯定的回答。
那些起哄要朱茵洛嫁給西門澤的聲音依舊不斷,朱茵洛的臉一下子拉得老長。
西門澤這是做什麽?要逼婚嗎?
她憤怒的情緒難平,怒火一下子爆發,生氣的西門澤一陣斥責:“北冥小王爺,不知道是不是你誤會了什麽,我朱茵洛,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你,你現在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向我求親,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朱茵洛的話似給他當頭一盆涼水,他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緊張的結結巴巴:“我……我……”
“不要再說了!”她煩躁的揮了揮手:“小王爺,今天的事情,我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據我所知,你的這些聘禮不是該下到我這裏的吧?你将給別人的聘禮給我,又是什麽意思?是想要侮辱我嗎?”
他心涼的弱弱出聲解釋:“沒有,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你從來沒有想過,但是你卻是這樣做的!”朱茵洛淩厲的聲音冷冷的說道。
西門澤握緊的雙手微顫,緊咬着下唇,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百姓們更加詫異,這朱茵洛竟然拒絕得這樣徹底,一絲情面也不留,一時之間再一次議論紛紛,不過,大多都是同情西門澤的。
西門澤更覺得自己的臉在這一瞬間丢得幹幹淨淨,人們的嘴巴在動,有同情的聲音,有嘲笑的聲音,更多的只是冷眼旁觀看好戲的,只想着下面是不是有什麽戲劇性的發展。
他們關心一并不是他會不會求親成功,只是為了滿足他們茶餘飯後的樂子。
西門澤的只覺得顏面掃地,整個人身體微微顫抖。
突然,他擡頭,雙眼直勾勾的盯住她,面無表情的一字一頓問道:“我只問最後一句,你……真的不願意嫁我嗎?”
“不願意!”朱茵洛也答得快速。
他自嘲一笑。
明明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他卻依然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以為他會答應,結果……結果……只是讓他自取其辱。
他早該料到的,早就該料到的。
“難道……在你的心裏,我就比不上他嗎?”西門澤動容的低喊着。
這西門澤,是故意在這裏給她難堪的嗎?
“西門澤,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希望有一點你要明白,你倘若私自動用這批聘禮,你想過會有什麽後果嗎?你還是趕緊把聘禮送到該送的地方去吧!”
“我不需要你的好心!”西門澤咬牙冷冷的說着,對于朱茵洛的話,他一絲也聽不進去。
“西門澤!”朱茵洛皺眉,西門澤的情緒太過激動,她怕他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既然你不接受我的聘禮,我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再管,你今天也讓我明白,原來……我自作多情這麽多年!”
他冷笑着,心涼的轉身離開。
那些侍衛和小厮見狀趕緊趕着馬車追在他的身後。
朱茵洛擔心的看着西門澤的背影,西門澤最後留給她的是恨!他恨她。
人群漸漸散去,西門澤與聘禮的隊伍也已經消失不見,朱茵洛收回伸得發疼的脖子,轉身回府。
楚靖懿剛好出來,與她碰了個正着。
看她滿臉擔心:“洛兒,你怎麽了?”
“我只是……有點擔心西門澤會做出什麽事來!”
摟着她的肩膀揉了揉:“放心吧,他身邊也有侍從,你無需太過擔心。”
她嘆了口氣,苦笑了一下:“許是我擔心太多了。”
“他定會想通的,要給他些時間!”
“嗯,我聽你的!”她點點頭。
大概是她想得太多了,最近事情太多了,已經讓她焦頭爛額,千萬不要再節外生枝才好。
如今,她最想的,還是怎樣為宋惠香讨回公道。
整個下午朱茵洛精神不寧,傍晚之前,天空中忽然烏雲密布,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狂風驟起。
将軍府的一名小厮突然跑來。
朱茵洛詫異于守衛怎會放他進來,那小厮突然撲通一聲在朱茵洛面前跪下,一臉的悲傷,嘶啞着聲音哭道:“郡主,将軍剛剛去世了。”
楚靖懿坦白
更新時間:2012-9-2 1:01:27 本章字數:3348
将軍去世了!
這五個字,不斷的回響在朱茵洛的耳中,突然,天空中,一道白光劃過,緊接着,轟隆隆一聲驚天動地的雷聲響起,也響在了朱茵洛的耳中。
她仔細的咀嚼着這五個字,全身僵硬着。
突然,她笑了,笑得非常癫狂,她瘋了一般的狂笑。
又一道閃電在空中劃過,閃電的亮光照亮了她異常發白的小臉怫。
“你開什麽玩笑?他怎麽會死呢?昨天我才見過他,他還……他還跟我說……跟我說……”說到最後,朱茵洛的大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又是一聲驚雷響起,那道雷,震得朱茵洛全身麻木。
來人還是一味的哭着,然後小聲的解釋:“郡主,将軍,将軍真的去了,就在剛剛,他臨去之前,讓小的交給郡主一封信!”那人起身,擦了擦眼淚,把一個厚厚的信封交給了朱茵洛笆。
“這是……給我的?”她低頭看着信封,低頭的瞬間,一滴淚水滴落在信紙上,迅速的在信紙上暈染開來。
她橫臂狠狠的擦去眼淚。
他是害死娘親的兇手,可是聽到他去世的消息,她還是會心痛。
為什麽?為什麽?
“是!郡主,小人……小人還是回去處理将軍的後事,小人先行告退!”那人恭敬的轉身離開。
那人才剛剛離開,天上就開始飄落了大雨,雨聲嘩啦嘩啦,不一會兒,地上就已經有了許多積水。
手中握着那厚厚的信封,朱茵洛的全身僵硬着,仍然保持着握着信封的動作。
淚水止不住的向下掉,不管她怎樣擦都擦不掉。
她恨自己,明明已經說好了以後不會再流淚的,可是……現在她又流淚了,而且還是為了朱佟尉,那個殺母仇人。
楚靖懿知道朱茵洛怕打雷,匆忙從外面急趕了回來,滿身濕透,衣服和頭發還在向地上滴着水,看到朱茵洛僵硬的站在原地,無神的看着雨地,他心疼的一把把她摟入懷中,濕熱的唇吻了吻她的額頭,歉疚的說道:“抱歉,我來晚了,洛兒,不要怕,有我在!”
朱茵洛的手依然保持着剛剛的姿勢,就這樣被楚靖懿摟入懷中,全身冰冷的她,又被他身上的雨水沾濕,讓她的身子更冷了,淚水仍然如泉水般湧出。
“懿,懿……我爹死了,我爹死了!”朱茵洛在他的懷中,木讷的重複這句話。
什麽?
楚靖懿稍微推開她一些,才聽清楚,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你是說,朱大将軍他……”
朱茵洛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她瑟瑟發抖着捧着手中的信:“剛剛将軍府來報,說他去世了,留給了我一封信,我……我明明恨他的,可是……可是……可是我為什麽會這麽傷心?”
楚靖懿的眉頭皺緊,心疼的為她擦掉臉上的淚水,但怎麽擦也不敵她淚水掉落的速度。
看着她這麽傷心又自責、內疚,楚靖懿咬了咬唇,看她渾身瑟縮的模樣,趕緊帶她去了卧室,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為她換上,又從室密中拿出了一套之前他穿過的衣裳也換上,這才又把她摟入懷中。
自始至終,她的手裏始終拿着那封信。
窗外,風聲、雷聲和雨聲都很大,打得屋頂噼裏啪啦作響,枝頭的蟬狼狽的叫着不知道逃向哪裏。
“洛兒,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向你坦白!”
“什麽?”她似無意識的回答了兩個字。
鑒于之前卞月所說的事情,他知道朱茵洛大致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不過就差他坦白了。
看她無神的眼睛,他心疼的捧起她的小臉,在她的嘴角啄了一下:“洛兒,是關于我會讀心術的事情!”
她微扯嘴角,嘶啞着聲音淡淡的回答:“這件事,我早就已經知道了!”
“對不起,我一直瞞着你這件事!”
“哦!”
若是平常,她聽到這些話,也許會狠狠的捉弄他一下,只是現在……她卻一絲兒心情也沒有。
“既然你知道我會讀心術,自然也明白我能看到別人的內心,所以……”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出口。
“所以什麽?”
“你爹,其實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唉……事情是這樣的!”楚靖懿認真的把他知道的所有一切一字不落的全說出來,朱茵洛聽得目瞪口呆,整個人似乎無法相信這個事實,說完,末了他道:“你娘其實是為了保護你,所以才會選擇犧牲自己,至于将軍……”
他低頭看了看朱茵洛手中那一疊厚厚的信:“我相信,你看了他的這封信将會明白!”
信?
朱茵洛木讷的望着手中那封信,上面還殘留着她的一滴淚漬。
看着這封信,她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鼻子一陣酸澀,腦中不免又浮起朱佟尉那張嚴厲又無耐的臉來。
心髒撲通撲通直跳,看着手中的那封信,她的眼簾模糊了起來。
突,她飛快的打開了信封,迫不及待的把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裏面好些東西,其中……還有一塊翠玉,那塊玉佩,她見過,是朱佟尉身上經常戴的那塊。
看到這塊玉,豆大的淚珠滴在了上面,握在手中,玉質圓潤,觸手生溫。
她的眼前似乎浮現出朱佟尉經常在說話的時候撫摸這玉佩的畫面。
她的心尖一陣陣的刺痛。
顫抖的指把最上面的信紙展開,入目是朱佟尉潦草的字跡,字跡很輕,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寫得這封信,她似乎能想象得到他吃力的拿筆,然後在信紙上艱難的寫下一個個字的畫面。
讓人看了一陣心酸。
她吸了吸鼻子,拿手絹擦了擦眼淚,認真的看着上面的字跡。
洛兒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應當是爹已經不在了吧!
爹會給你寫這封信,只是不想爹死了,你還在恨爹。
那晚你娘來找我,說不想成為你的拖累,于是她說出了她的計劃。
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就是沒有阻止她,好在,我馬上就要去陪她,她不會孤單了。
如果你決定不再恨爹了,我希望你能再喚我一聲爹。你的話是對的,爹現在很懊悔當初沒聽你的話,下面是爹留給你的東西,從今以後你再無後顧之憂,放心去做你的事吧!
落款是朱佟尉。
錯了,錯了,她一直都錯了,原來,她一直都錯了,她錯怪了朱佟尉。
現在她後悔莫及。
看完那封信,朱茵洛再也忍不住悲痛的大聲嘶啞的喊了一聲:“爹!”
天上一個雷聲響起,似乎是朱佟尉在回應她的話。
楚靖懿在旁邊看着她傷心流淚,只能安慰她,以讓她的傷心可以緩和一些。
直到雨停了,她哭累了,嗓子啞了,全身無力了,才抽出剩下的紙張。
看到那些紙張上面的字與圖,朱茵洛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鹹中所有的秘密軍事布防圖,甚至每個地區有多少将士多少武器,精英比例,及每個将領的作戰方式等巨細無疑的全标明了出來。
最後一張是折了很多折的紙,打開一看,那上面是皇宮的地形圖,上面還有許多密道。
“這些密道,甚至是我都不知道的!”楚靖懿吃驚的說道。
在皇宮裏住了八年,他竟不知皇宮竟然有這樣秘密的一條密道。
最後還有一封信,上面是寫給阮夢蓮的,表示把朱家所有的財物全留給了她。
看完了這一切,朱茵洛又抹了抹眼睛,她無力的軟在楚靖懿的懷中。
“爹把這些都留給了我,他支持我,懿……你一定要贏,一定要贏!”
緊緊的握着她的小手,他啓唇輕道:“我一定會的!”
“你陪我……去看看我爹,我要告訴他,我錯了!”
這是她欠他,這些日子,她誤會了他,還對他發脾氣,一想到她說的那些冷絕的話,她就懊悔不已。
“好!”
“你說……爹她會原諒我嗎?”水亮的眼睛不安的瞅向楚靖懿。
他把她攔腰抱起,輕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沒有會記仇孩子的爹娘,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小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我相信你!”
充.氣娃娃1
更新時間:2012-9-2 1:01:29 本章字數:4611
朱佟尉死了,這個消息不僅震驚了整個将軍府,也震驚了朝野。
朱佟尉是西陽國的大将,手中掌握着所有的兵權,病逝了,卻是毫無征兆,就這樣突然的沒了,一下子讓大将軍之位懸空。
這個消息,最震驚的人當屬楚飛騰。
上午時分,看到奏折上的消息,他瞪得兩眼發直,火大的把奏折丢到地上,頭頂上冒着縷縷輕煙。
朱佟尉是他的棋子,一顆棋子怎麽可以在他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就這樣死了怫?
一時之間,他覺得自己所有的計劃全部打亂了,他怎麽可以死?在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的時候,怎麽可以死?
宋惠香死了,現在朱佟尉也死了,為了自己的孩子,他們居然可以這樣犧牲,真是愚不可及!
一陣吵雜聲靠近,伴随着女子尖銳的喝斥:“你們不要攔我,誰都不要攔我,誰攔我我就殺了誰!笆”
聽着聲音,似乎是娉婷的聲音。
聽到這陣聲音,楚飛騰劇痛的腦袋又疼了起來,擡頭間,已經看到娉婷來到了門外,手中握着一只鞭子,盛氣淩人的把禦書房外的守衛甩飛,那些守衛不敢回手,又礙于身份只得護着門外,頓時屋外哀鳴聲遍地。
不一會兒,楚娉婷已經把門外那些守衛搞定,氣沖沖的走進了禦書房內。
她身着華麗的金線彩衣,額頭發髻上插着一支孔雀開屏金釵,身上戴着名貴的珍珠翠玉。
楚飛騰臉色鐵青,一拍桌子,令人驚悸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房間,吓得楚娉婷的身子瑟縮了一下,楚飛騰,手指着楚娉婷,怒斥道:“你這是在做什麽?膽子這麽大,居然敢拿鞭子進禦書房!”
“父皇,兒臣只是想要見您,可是他們都攔着我不讓我見!”楚娉婷自小嬌生慣養,再加上她撒嬌工夫一流,向來楚飛騰發怒,她也不怕。
只是,這一次與以往不同,以前楚飛騰沖她發怒都是故意板着臉,根本不是真的發怒,只是……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以往,不過楚飛騰寵着她,她就恃寵生嬌。
“是朕太寵你了,你才會這麽無法無天,你母後是怎麽管教你的?再繼續這樣,是想讓朕把你打入冷宮嗎?”
楚娉婷終于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身子縮了縮,不敢太過強硬,這一次,楚飛騰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但是,她的事情也很重要,也顧不得他是否生氣了。
“父皇,可是……之前不是說好了,北冥國會來下聘的嗎?可是,我聽說,昨天北冥小王爺來下聘,他居然把聘禮送去了郡主府,朱茵洛不答應他,他居然把聘禮給燒了,還把聘金賞給了那些侍衛,父皇,您要給我做主呀!”她撒嬌着說。
“夠了!”
“父皇,這是之前就定下的親事,您一定要為兒臣做主,讓北冥小王爺重新準備一份聘禮!讓他……”
聽到楚娉婷的每說一個字,楚飛騰的頭痛就加重一分,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是安靜。
“夠了!朕不想聽這些,朕已經夠煩了,你還拿這些來煩朕,馬上出去,再不出去,朕現在将你打入冷宮,誰也不能替你求情!”楚飛騰無情的威脅,字字含憤帶怒。
楚飛騰板着的臉,鐵青中透着些黑氣,危險又冰冷,吓得楚娉婷再也不敢說半個字,剛進門時的盛氣淩人早已無影無蹤。
楚飛騰的話很傷她的心,他居然說要将她打入冷宮。
她咬着牙,恭敬的向楚飛騰行了一禮,灰溜溜的從禦書房裏走了出來。
她的臉色一直不好,胸口一股氣醞釀着,她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
西門澤居然敢把要送給她的聘禮送給朱茵洛,若不是她擔心西門澤路上會出什麽事,所以派人一路跟蹤,否則還不知道西門澤會弄出這麽一出呢!她對他一片真心,他倒好,居然把她的好心全當成了驢肝肺,甚至……踐踏在腳底。
朱茵洛是她的死對頭,從小,朱茵洛就樣樣比她強,父皇寵愛她,百姓稱贊她,更加有她沒有的許多特權,還賜了郡主府邸。
她朱茵洛不過是一介民女,憑什麽跟她高貴的公主相比?
可是總有些男人總是圍在她的身邊。
三哥在追求她,四哥住進了她的府邸,跟她暧昧不清,現在西門澤還親自上門提親。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她為什麽能得到那麽多人的親睐?
而她,就只能活在她朱茵洛的陰影下,被衆人批判着,她有哪裏不如朱茵洛?
以往,每次看到朱茵洛,她都會遠遠的觀察,她與朱茵洛到底有什麽區別,怎麽看她都是沒有教養的野女人,這樣的野女人,根本就不配西門澤,只有她娉婷公主才配。
氣死她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訓這個朱茵洛,讓別人知道誰才是西陽國的第一女子。
想到這裏,她怒氣沖沖的拿着手中的鞭子,直接往皇宮的側門走去。
她若不好好的教訓這個朱茵洛,她就不姓楚。
朱大将軍府
朱佟尉的遺體安靜的躺在他卧室的內廳,不同于朱懷義死的時候,朱大将軍府當時上門致哀的人不計其數,而如今,只有寥寥幾人,看到幾乎無人時,那幾個人只是匆匆忙忙的看了一眼,就匆匆忙忙離去。
朱茵琳為了避嫌,竟然也沒有露過面。
曾經繁華一時的大将軍府,現在落敗了。
有多少人真心、多少人假意,在這一刻,皆見分曉,整個大将軍府陷入了一片蕭條之中。
那些丫鬟和下人,在昨夜就已經走了一大半,本來就蕭條的大将軍府,就更顯得冷清了,只因有朱茵洛和楚靖懿的存在,所以那些下人暫時還不敢偷懶。
傷心了一夜,朱茵洛哭累了,疲倦的趴在了朱佟尉的榻邊睡着了。
阮夢蓮早已哭得昏倒,被朱懷仁送回房間去休息。
朱懷仁和楚靖懿兩個人在外面商議着喪禮的具體事宜。
兩人正商議着,楚娉婷怒氣沖沖的拿着鞭子一路從将軍府的大門沖了進來,手上抓了一名丫鬟帶路,那丫鬟被駭得全身發抖,臉上還有一道鞭痕,鮮血淌了出來,不用說也知道那道鞭痕是誰所為。
丫鬟疼得眼淚直掉。一眼,楚娉婷就看到了榻邊朱茵洛的身影。
好極了,總算找到她了!
楚娉婷獰笑着,揮動手中的鞭子,一下子把丫鬟揮倒在地,那丫鬟的額頭不小心碰到地上的石板,一下子昏了過去,楚娉婷沒有一絲憐惜的收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內的朱茵洛,小手緊緊的握着鞭子,急步向朱茵洛靠近。
看準了榻邊的朱茵洛,楚娉婷突然揮動手中的鞭子就要向朱茵洛揮去。
她用的力道,就算打不死她,也能打得朱茵洛皮開肉綻。
預想中的畫面沒有出現,她的鞭子揮出去,卻不知道被什麽阻攔住,她用力的抽了一下,還是沒有抽回來。
回頭看去,卻看到她鞭子的另一頭被楚靖懿緊緊的握着,他的掌心一片殷紅,鮮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
“四哥!”楚娉婷愣愣的喚着,有些生氣的沖道:“你放開我的鞭子。”
楚靖懿的臉上冷森的氣息散發着,那雙幽暗得深不見底的紫眸,含怒的瞅住楚娉婷,渾身的肌肉緊繃着。
他在生氣。
“娉婷,不要胡鬧!”
“我不要!”楚娉婷滿臉的恨意瞪向屋內的朱茵洛:“她搶走了我愛的男人的心,所以我要打死她!”
“你再胡鬧下去,不要怪四哥對你不客氣!”
楚娉婷不敢置信的擡頭望着楚靖懿,發現他勃發的怒火,正是對着她,一瞬間愣住。
“四哥……你這是在對我生氣嗎?”她咬緊了下唇,眼中透着股失望。
“只要你不胡鬧傷害別人,誰也不會對你生氣!”握緊她的鞭子,輕輕用力,就把她的鞭子抽走,眉頭蹙緊幾分,把鞭子從掌心中抽開,上面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細小的血孔。
楚娉婷的鞭子上有倒刺!
楚娉婷絕望的眼淚掉了下來,小手顫抖的指着屋內的朱茵洛,然後再指回楚靖懿。
“你們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四哥,我恨你,我也恨父皇,我恨你們所有人!”
說完,楚娉婷搶過楚靖懿手中的鞭子,滿臉是淚的轉身離開。
楚靖懿望着楚娉婷的背影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南陵王,你怎麽了?出什麽神?”朱懷仁開口喚道。
楚靖懿驀然回答,臉色卻繃得很緊,目光微沉,嘴角挂着一絲冷意。
“只是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
“你聽到了什麽?”
“以你對父皇的了解,你覺得……若是有人背叛了他,你覺得他會怎樣?”楚靖懿突然開口淡淡的問道。
背叛了他?
朱懷仁倏的睜大眼睛,震驚的問:“你的意思是……”
楚靖懿知道他猜出來了,所以他點了點頭。
“所以,父皇一定不會放過洛兒,也不會讨過——你和你娘!甚至整個将軍府!”
朱懷仁一下子慌亂了,他沒有處理這方面事情的經驗。
“那該怎麽辦?”
“馬上走,離開這裏,跟我一起去南陵!”
“什麽?可是……那爹怎麽辦?”
楚靖懿沉吟着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一起帶走,可以把他葬在我南陵王宮的墓園,待将來我們再回來時,再把他葬在你們朱家墓園!”楚靖懿提議道。
這個是可行!
“可是,真的不能再多等一天,等明天上午爹下葬最好再走嗎?”朱懷仁不懷一絲希望的問。
楚靖懿臉色微變:“以你對父皇的了解,你覺得,他會讓你多等一天嗎?”
答案一定是不可能。
楚飛騰一定會編造任何謊言來讓整個将軍府消失。
如今,時間緊迫。
“你先把将軍府裏一切安排好,帶一些該帶的東西,我要去接一個人順便要安排郡主府的人!”楚靖懿吩咐道,他不能把卞月落在這裏。
“好!”
“半個時辰後,我們城門外見。”
“明白了,我會安排好一切的!”朱懷仁用力的點點頭,此時,是他朱懷仁這根朱家唯一的梁柱起作用的時候了。
“那我先走了。”楚靖懿看了一眼朱茵洛,這才離開。
一個時辰後,楚靖懿一行人的馬車,已經出了鹹城十多裏地遠,楚飛騰派來捉拿朱茵洛等人的人同時到達了将軍府和郡主府,到了之後,卻發現兩個地方大門敞着,裏面卻是一個會喘氣的東西都不在了,他們早已人去樓空。
馬車在官道大路上行駛着,楚飛騰為人小心,定會以為他們為了逃命走小命,沒想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