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魏将已經隐約知道江墨口中的那個魏王魏将就是自己的前生了,可是江墨的前生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這樣一個平日清冷從不肯表露心情的鬼醫為何會主動照顧一位孕婦,還是一位身有怨靈的孕婦?他長久以來雖為鬼醫卻為凡人治病是為了什麽?
魏将想要知道江墨的一切,明明白白地知道,而不是現在這般半是猜測半是迷惑。
他直覺自己和江墨之間總該有孽緣牽扯。
說不清這種直覺背後那種隐隐的期盼究竟是什麽?好似覺得這樣一個人的前世、今生總該與自己有關吧。
魏将覺得,也許自己等不了了,既然江墨不願意說,那自己只能去找知道而且願意說的人了......
魏将立在冥府殿中,碧青色的鬼火缭繞在他的頭頂,久久不息,迎接着這一個陌生的主人。作為冥府中和冥主平起平坐的司命,雖也常見着鬼火缭繞,但此刻卻覺得心煩難耐,恨不能借得東海神水澆滅才好。
“司命,你心不靜。”立于殿前的冥主大人,指尖把玩的可不就是這連綿不滅的鬼火?!
“是這鬼火擾人清淨。”魏将伸手一拂,甚至懶得再睜開眼看一眼這碧青色的缭亂。
“是江墨吧?”
魏将聽到江墨的名字竟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只能重重哼了一聲。
“你想借得江墨的命書?”開門見山地道出他心中所想,冥主被心裏那股想要看到這平日裏波瀾不驚的司命大人後悔的心思牽引着開口。
“有何不可?”那人一如往日的倨傲與自信。
“司命,你掌凡人命軌,我握衆鬼前世來生——百年來各司其職,井水不犯河水。你現在問我一個小小鬼醫前生,為何篤定我會告訴你?”
“憑我此後任你差遣,絕無二話!”這樣的代價他魏将付得起。
“我差遣你有何用?”冥主似乎并不滿意這個條件。
魏将一把甩出随身印玺,浮于空中,“那我這司命之位,你可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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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主大人接住那印玺,随便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我樂得有個人在這寂寞的冥府和我一樣高處不勝寒,又怎會稀罕你這司命之位?雙重的寂寞我可真承受不住!”冥主近乎調笑着退回了那印玺。
“那你究竟想要什麽?”魏将的額頭隐隐有青筋爆出,這樣的被人握住掌控與要挾,已經多少年沒有經歷過了。
“來人吶,把鬼醫簿中江墨命書拿來。”冥主大人并未理魏将,只是徑自說道:“我這麽做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幫江墨,這三百年來,他還的夠多了。”
初聞冥主大人話裏的那絲毫的憐惜,魏将愣住了,為了江墨?“沒想到一向冷情的冥主大人會這般感慨良多。”真不知道江墨若是聽到這話是何反應?
魏将開始想象那張表情極少的面孔會露出怎樣的一抹,淡然?感激?無動于衷?
“魏将”,記憶裏冥主大人好像從未用過如此誠懇的語氣對自己說話,誠懇到讓魏将覺得冥主似乎在痛惜,在哀求,“你沒見過江墨的苦,所以你不知道。前生你欠他的,今生你莫要再錯過。”
“我知道。”原想譏諷一番冥主,卻不料引出他的真心話,魏将低低應道,不只是在答複冥主,還是在告誡自己。果然,是自己欠他的!
“冥主,魏将還有一事相求,可否借得我自己的命軌記載?”
“這恐怕......”冥主猶豫了,這無先例啊,畢竟很少有這種等級的鬼差想要查看自己的命軌的,大家都是絕了六根之人,坐上掌事之位,再來看自己歷次歷劫之事之人實在是少之又少。雖說無有大礙,但是總是覺得有些不妥。
“你的命書記載的只有你每次歷劫之事,天規雖未言明可外借,卻也未言明不可外借。我只怕你......”
“我只看看,絕不節外生枝,冥主放心!”
“那好吧,”冥主從身後取出一本紅色小簿,卻原來是魏将自己的命軌記載。魏将拿了江墨和自己的命書,沒有回江墨的老宅,卻回了自己的宅子,他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
江墨,這兩本薄薄的命書簿子,也許可以讓我了解你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讓我知道,在你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事?讓我知道,我們之間所發生過的一切。
冥主說,我欠你的。欠了別的,還好說;若是欠了你的心,江墨,你要我怎麽辦?
魏将知道,翻開這小小的簿子,自己将窺見不一樣的魏将和自己,那些前塵糾葛,那些愛恨不得;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麽幾句淺淺的記載,卻讓自己再也放不下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去接姐妹淘來學校司考,先這樣,回來再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