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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1)

“念離……”紀悠只叫了一聲,喉嚨間就像是充滿了血醒的味道。

她深吸着氣,恍然間明白過來這是江念離的鮮血,慌着抱緊他的身體,用手去擦他唇邊不住湧出的鮮血。

Jennifer臉色蒼白地說:“抱緊他,不能再讓他改變體位。”

他是靠在自己膝蓋上的,紀悠就緊緊摟住他,用盡自己的力氣,将他固定在自己懷中。

江念離的眉頭蹙得更緊,他的下颌緊繃着,即使沒有呻吟出聲,紀悠也明白這一刻的劇痛足以讓常人無法忍受。

車子如離弦之箭,在馬路上狂奔,紀悠看到一股鮮血又從他緊閉的雙唇間湧出,她渾身都是顫抖的,忍不住低聲叫:“念離……”

似乎終于熬過了那一陣疼痛,江念離側頭輕咳了咳,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到極點,卻還是笑着:“別害怕……”

那笑容仍舊溫和,但他的聲音卻帶着濃濃的疲倦,仿佛下一刻就會消散在空中。

車子這時劇烈地颠簸了一下,是追來的人在後面的車上開了槍,擊中了他們車後的防彈玻璃。

紀悠緊緊護着江念離,兩個人的身體卻還是被掀起來又重重落下。

落下的瞬間,她感覺到江念離輕顫了一下,而後他極輕地悶哼了一聲,随即就抿緊了薄唇,深黑的瞳仁開始有些渙散。

肋骨折斷,不斷吐血,他卻努力保持着清醒,害怕她太過擔心,直到現在,才第一次呻吟出聲。

眼前騰起水霧,紀悠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保持鎮定,雙手還是緊擁着江念離的身體,不敢有絲毫放松。

前座的Jennifer也着急了,對身旁的司機大聲說:“再穩一點,快!”

車子在公路上狂奔,輪胎摩擦在地面上的刺耳聲音傳到了車內。

江念離的目光一直落在紀悠臉上,這時他突然微勾了唇角開口:“我一定會和你回去……回到我們的家裏……”

他明明……剛才還在和她談笑着,說要做她的男寵……紀悠不願去想,心裏不祥的預感卻抑制不住地生了上來,可怕到讓人絕望。

紀悠強迫自己去忽略它,搖着頭:“念離,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堅持一下。”

江念離還是溫和地看着她,忍不住輕咳了一聲,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暗了下去。

紀悠有些呆滞地看着他,眼中突然射出兇狠的目光,她咬緊了牙關沖他一字一句地說:“江念離,我不準你死在這裏……為了救別的女人,就這樣死在我面前……我永遠都不會再原諒你!”

江念離唇邊的笑意更加大了些,輕聲說:“我不會……”

仿佛是為了兌現他的諾言,他眼中的光芒雖然微弱,但一直在到達醫院之前,都沒有熄滅。

紀悠看着急救人員圍上來,将他擡到移動病床上,看着他的身體被接上血袋和各種儀器。

她在急救室外被攔下,醫院的工作人員用英文對她說,讓她到休息室等候,她卻只是呆呆地站着,目光看着大門緊閉的急救室。

工作人員重複了幾次,見她沒反應,以為她是不懂英文,又用生澀的日語重複了幾遍。

她搖搖頭,擡起手看自己的掌心,那裏沾滿了從他唇間流出來的血,早就涼透了,卻還是鮮紅色的,晃得她的眼前只剩下一片血色。

她似乎聽到Jennifer叫了她的名字,但一切都像是離她遠去了,不管是眼前的影像,還是聽到的聲音。

她的身體軟倒了下去,在她身後的劉手疾眼快地抱住了她肩膀,沒讓她跌到地上。

但她的眼睛早閉了起來,臉上只剩下一片蒼白。

其實她失去意識的時間并不久,再次醒來,紀悠發現自己躺在觀察室的病床上,身邊椅子上坐着抱胸的劉。劉見她睜開眼睛,就開口說:“你昏倒了,醫生說只是情緒太激動。”

紀悠坐起來,發現胳膊上有輸液的針管,就抓住一把扯掉,擡頭看了劉一眼:“念離呢?”

“還在搶救室裏。”劉的語調雖然不是很自然,中文水平顯然要比Jennifer好得多,“他也算命大,折斷的胸骨沒有刺入內髒,傷勢沒有看起來那麽兇險。”

不是沒聽出來他語氣中淡淡的諷刺,紀悠看着他冷笑了一聲:“劉先生沒有至愛的人吧?不是所有人看着至愛倒在自己面前,都還能像劉先生和劉先生的同事一樣冷靜。”

自從和他們見面後,不知道是不想說話,還是不屑于說話,劉一直沉默寡言,這時候卻像是突然來了興致,接着問:“那麽紀小姐能不能為我解釋一下,什麽叫‘至愛’?”

“就是你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失去的人。”紀悠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迎上這個面容冷峻的男人的目光,“為了他,你可以做出任何超出想象的事情。”

“超出想象的事情?”劉重複了一遍,還沒玩味出她話中的深意,就看到她從病床上下來。

“我沒事兒,不用在這裏浪費醫院的資源了,我去搶救室外等念離。”她站在床前說完,也不管劉跟沒跟上來,就獨自走出了病房。

同樣是急救區,搶救室就在幾米之外,有兩個黑衣的保镖留在門外看守,Jennifer卻不見了蹤跡。

“唐先生的目标是Jenny,我勸她離開了。”劉走到她身邊,解釋說。

在寫字樓下,那些殺手的目标根本就是Jennifer,江念離用身體替她擋住了那輛車的撞擊,但只Jennifer還是目标,她就還在危險之中。

唐宇翔不去報複搶走他妻子的江念離,也不管Jennifer家族的壓力,竟然直接下令将背叛他的妻子殺死,這樣心狠手辣的鐵腕人物,怪不得能在不到三十歲就掌握了家族的大部分權勢。

劉突然上前一步,帶些惡意地俯在她耳邊說:“紀小姐是江先生的未婚妻,他卻能夠舍身去救其他女人,江先生的至愛到底是紀小姐,還是Jenny,我真拿不準了。”

紀悠沒有理他,只是在搶救室外的椅子上坐下,耐心地等待手術結束。

救Jennifer,紀悠并沒有覺得有多難接受,她了解江念離,即使站在那裏的不是Jennifer,而是其他任何一個人,他都會将對方撞開。

她真正在意的,是他受傷後的第一反應,不是來尋找她,而是去向Jennifer确定他們的那個約定……她第二次聽江念離提及這個詞了,第一次是在剛到波士頓那天晚上,第二次是這種生死一線的關頭。

究竟是怎樣的約定,才能讓江念離在幾乎要神志不清的時候還念念不忘?

她想不到,只知道現在嫉妒和懷疑快要把她逼瘋了。

他為了其他的女人身受重傷,即使虛弱地躺在她的懷裏,卻還是把目光投向那個女子。

紀悠握緊了手,指甲刺入了掌心中,鮮血慢慢滲出來,和掌心的汗水混在一起,疼痛異常清晰。

她低下頭,輕聲地自言自語,卻有着咬牙切齒的味道:“江念離……我等你醒過來跟我解釋。”

急救進行了兩個多小時,主刀的醫生推開門出來,看到紀悠迎上來,掃了一眼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友好地微笑了一下:“你丈夫已經沒有危險了,不過他剛做過心髒手術,慎重起見,還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一下。”

她松了一口氣,連忙道謝,趕過去看被放在移動病床上推出來的江念離。

他的臉色還是蒼白無比,呼吸器下的面容卻平靜了許多,眉頭也不再緊蹙着,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

ICU不允許人出入,紀悠跟着他轉到了那裏,卻還是只能等在外面。

透過病房外的巨大玻璃,看着裏面他安寧的睡顏,紀悠有些無奈地想到——這半年來她出入醫院,等在病房外的時候真是太多了,而且每一次,都是因為江念離。

稍晚一些,Jennifer還是不顧勸阻,趕來了醫院。

她隔着玻璃看到江念離,臉上立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是我不好,我沒想到唐那個渾蛋會這麽對我。”

紀悠沒再跟她鬥嘴,當江念離倒下的那個瞬間,她好像失去了和所有人周旋的力氣。

她沒興趣去關注任何人的心情,也不想再壓抑內心裏的任何想法。

她現在坐在這裏,只是因為要等待他醒來,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再重要。

還被唐宇翔的人追殺着,Jennifer畢竟不能在這裏久留,很快就被下屬帶走。

從他們的三言兩語中,紀悠聽出來Jennifer的父親,也就是Townsend家的家主已經獲知了此事,并且十分震怒。

可惜,他沒有站在Jennifer這邊,而是就女兒破壞他和唐宇翔家族的聯姻這件事大發雷霆,并揚言不再管Jennifer的生死。

這下唐宇翔做起事來,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劉是Jennifer的得力助手,按說在這種危急時刻,他應該留在Jennifer身邊,但似乎是Jennifer強制命令他保護江念離,将他安插在了醫院。

劉見紀悠沒興趣跟自己說話,也就不再說那些風言風語,而是沉默着抄手坐在長椅上。

看似輕松,紀悠卻還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繃得很緊的力量。

每一分鐘都那麽難熬,長夜一點點走到盡頭,第二天一早,江念離終于清醒了。

ICU的醫生又檢查了一下他的狀況,确定他可以轉移到普通病房。

半坐着被推了出來,江念離看到等在門口的紀悠,就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小悠……”

沒有去握他的手,紀悠只是沉默着扶住病床,低聲說:“走吧。”

一直到江念離在病房裏安頓好了,她也沒有說話。

江念離需要用的藥物劉已經讓人從別墅裏取來,她倒了杯水,然後把水杯和藥片一起放到他的手中,就又轉身走開,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江念離當然不會猜不出來她在鬧脾氣,于是順從地咽下藥片,将手中的水杯放下,他輕咳了咳,笑着繼續對她開口:“小悠,吓壞了吧?我沒事的。”

這句話裏示好的成分不可謂不濃,但紀悠還是沒看他,雖然坐在床邊,但眼睛根本沒落到他的臉上,只是垂下頭看着腳下,一語不發。

所以她也就沒注意到病床上向她微笑着的那個人,臉色還蒼白着,因為失血和幹渴,本就蒼白的薄唇上還多了些幹裂,滲出一道道血絲。

“小悠……”沒有因為她的冷淡就放棄,他還是笑着,“你一直在外面守着,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這次紀悠不再毫無反應了,她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就轉身走出了這個房間。

病房是Jennifer安排的套間,外面是一個會客室兼休息間,紀悠在長長的沙發上和衣躺下。

她的确是累了,昨天江念離還在ICU,就算知道他沒有危險,她又怎麽睡得着?

只是她現在額頭抽疼,腦袋也混亂得厲害,睡下去也是亂夢紛纭。

她一會兒夢到原來的事情,一會兒又是鮮紅的血和淩亂的聲音,江念離蒼白的臉總在這些影像裏閃現,還有他唇角從來沒有消失的溫柔笑容。

紀悠滿頭大汗地睜開眼睛,看了一下牆上的挂鐘,才發現這一覺她才睡了不到兩個鐘頭,在夢裏她卻以為已經過了很久。

她頭疼得厲害,問守在病房裏的保镖,得到的答複是江念離剛睡下了,于是她就走出病房透透氣。

這個區域都是豪華病房,除了來回走動的護士和醫生外,來往的人并不多。她和遇到的醫生點頭示意,通過空中走廊走了出去。

下樓來到診區,才看到人多了些,周邊的公用設施也多了。

走到自動售賣機前,她掏出一直随身攜帶的錢包。

匆忙被挾持來美國,她當然不可能備下美元,好在裏面還有張VISA卡可以用,刷卡買了一罐冰咖啡,她走到一個略微僻靜的窗臺邊拉開了錫環。

罐裝咖啡的味道當然算不上好,冰涼的液體慢慢滑過喉嚨,卻讓她對眼前的一切有了些真實感。

窗外是陌生的街區和陌生的城市,來來往往的人膚色各異,神色或焦灼或輕松,口中說着圓滑黏稠的美語。

如果是一年前的紀悠,絕對想不到一年後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站在這裏。

從飛機上被劫持到美國,每天冒着生命危險……怎麽想這些應該都離她很遙遠。

當然還有江念離,這一年間的大起大落、數度分合,回過頭去看,還是覺得恍若夢中。

但是這不可想象的一切,又都那麽順理成章,重遇江念離,掙紮後還是和他複合,再次浮上來的矛盾和解不開的心結,最終是妥協和退讓,為了他不惜抛棄掉原有的安寧生活。

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入了一個不可知的旋渦中,然而即使越陷越深,越來越身不由己,她卻沒有後悔過。

注定了今天所有的,并不是她的選擇,而是遠在十年前的初遇。

一罐咖啡緩慢喝完,她将空罐扔進回收的垃圾桶,任由思維漫無邊際地遠去。

直到腳底蹿上些醉麻的感覺,她才驚覺自己已經站了很久。

出來太久,不知道那些保镖會不會大驚小怪,紀悠這麽想着,擡起腳步,沿着來路準備走回去。

剛通過一個走廊,她就看到不遠處站着一個正在一臉嚴肅尋找什麽的黑衣保镖。

發現她的身影,那個保镖對着耳麥說了句什麽,就向她走來。

“抱歉,剛才随便逛了一下。”紀悠連忙解釋,“你們沒找太久吧?”

那個高大的白人保镖顯然不滿她的說法,一雙灰色眼睛用力看了她一眼:“紀小姐,出來請帶上通信設備。”

“抱歉。”忙再次道歉,紀悠想到在這種特殊時間,他們發現自己不見肯定很緊張,頓時更加愧疚。

那保镖聳了下肩:“我們習慣應對了,江先生就……”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紀悠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悠!”

江念離只披了一件外套,從電梯裏走了出來,看到她的瞬間,神情放松了一些:“沒事就好。”

紀悠沒想到他會親自出來,驚訝過後看到他過分蒼白的臉色就急着說:“你來幹什麽?”

沒有回答她的話,江念離只是向前又走了一步,握住她的手:“小悠……讓我扶一下。”

放到她掌心裏的手不但是冰涼的,還帶着極力被克制的顫抖,紀悠想到他的身體狀況,趕快撐住他的身體:“你瘋了?這麽跑出來!”

江念離側頭輕咳了幾聲,竟然還微笑着反駁:“明明是你先跑出來的。”

沒工夫跟他鬥嘴,紀悠忙扶着他,對跟在江念離身後的劉說:“找一個輪椅來,把江先生送回病房。”

劉的臉上明顯是看好戲的表情,他攤攤手,去向一個護士要了輪椅。

好在輪椅很快就送來了,跟來的還有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嚴厲表示了一下病人不可以自行随便亂走,不然出了事醫院概不負責,一群人才又護送着江念離回到了病房。

只是出去轉了一圈,就折騰出這麽大動靜,紀悠看着重新躺在病床上的江念離,有些哭笑不得,握着他的手道:“我沒事的,唐宇翔針對的又不是我。”

江念離還是微蹙着眉,笑了下:“我擔心。”

這麽一句話,卻讓紀悠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最後微嘆了聲:“好,是我不對,我不會再私自跑開了。”

紀悠擡頭勉強笑了下,忽然不想再多說,以她的性格,當然不會跟人争風吃醋,就算江念離對Jennifer過于包容愛護,她也沒辦法将埋怨說出口。

就如此刻,多說多錯,還不如什麽都不說。

她想轉身坐到一邊的沙發上,手卻被江念離握住了。

江念離看着她,唇角勾起來:“小悠,是我的錯……所以我不能再讓你有任何閃失。”

他蹙緊的眉頭沒有松開過,臉色也一直蒼白着不見絲毫恢複,目光中卻還是柔光流溢,如同蒙着霧氣,動人心神。

紀悠覺得自己心裏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低下頭笑笑:“你也不需要總是道歉,反正你道歉後也還是我行我素,不是嗎?”

紀悠憋了幾天,經過了這麽多事,這已經是她能夠說出口的最嚴厲譴責。

江念離看着她,目光閃動了下,想要說話,開口卻咳了幾聲,他輕吸了口氣,想平複下來,卻又咳了一聲,連忙擡手按住了胸口。

紀悠看到他無色的唇上浮起了淡淡青紫,手忙腳亂地将藥翻出來送到他唇邊,又急着要按呼叫鈴。

江念離蹙着眉吞下藥片,輕咳着攔住她,聲音低弱:“沒事……剛才岔了氣……”

紀悠只是看着他,眼眶紅了紅:“你是不是就欺負我不敢把你怎麽樣?”

江念離笑了下,将壓在胸口的手放下來,按在她手背上:“我不是說過嗎?我任你處置。”頓了下,他又輕輕補上一句,“只要你不離開我。”

淚水還是從眼眶裏滑了出來,紀悠擡手擦去,她好像忽然回明白了他話裏的意味。

他跨過了八年的時光,作了那麽多努力,不過是為了能夠再次把她留在身邊——所以才無法忍受她片刻的離開。

她想起來剛重逢時他每天微笑着,盡力在她面前表現完美,卻顧不上自己的身體狀況,結果把病情拖到連手術都不能進行的程度。

如此患得患失,卻是因為無比的珍而重之。

輕吸了口氣,她擡頭笑了笑:“到了現在,你覺得我還能離開你嗎?”

她幹脆躺下來,在病床上抱住他的身體,俯在他耳邊半開玩笑地說:“別說我不會離開你,就算你再要離開我,無論你逃到什麽地方,我都會把你找出來。”說着,她還故作陰狠地冷笑了幾聲,“碧落黃泉,天上地下,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江念離的眉頭還是輕蹙着,還沒從心悸裏恢複過來,聽到這話卻忍不住笑:“這個臺詞聽着好耳熟。”

“邪魅角色的經典臺詞,”紀悠得意起來,“專門用來教育不聽話的男寵!”

她還沒得意完,雙唇就被輕輕堵上了,江念離的薄唇帶着微涼的溫度,在她唇上輾轉停留。

在沉溺進他的味道之前,紀悠撐起身勉強保持鎮定:“你幹嗎?”

江念離只是笑,柔和的目光裏微帶促狹:“行男寵的職責。”

本來準備因着這次他受傷,要好好給他臉色看,讓他意識到愛惜自己身體的重要性,最後還是紀悠自己先繳械投降。

住在醫院裏倒也不是沒有好處,自從第一天Jennifer來過後,她就再沒出現過。

看劉的悠閑模樣,肯定也不是Jennifer出了什麽事情。大概她是為了躲避唐宇翔的殺手,才不得不遠離醫院。

江念離雖然被撞斷了肋骨,但因為及時就醫和搶救得法,并沒有傷得太嚴重,随着肋骨一天天愈合,他的精神也漸好。

用本來就在手術恢複期的身體,挺身去替別人擋車,還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不知道該說他膽子大,還是該說他命大。

紀悠想起來氣哼哼地在病房裏嘟嚷這些話的時候,被江念離聽到,他挑了唇笑得篤定:“我才剛找回你,怎麽可能會死。”

紀悠對那個“死”字還是十分忌諱,擡頭狠狠瞪着他:“你再敢這麽幹,下回我一定擋在你前面,看誰命大!”

果然江念離很快嚴肅了:“別這樣,小悠,絕對不行。”

紀悠最近覺得越來越需要随時控制住自己,免得不小心把他掐死了,然後自己還要給他殉情。

劉則在一邊轉着手裏的小刀,把他們當八點檔的肥皂劇來欣賞。

江念離住院的第五天,病房裏來了一個訪客。

這個訪客紀悠沒想到,劉也非常震驚地如臨大敵,倒是江念離最鎮定,笑着說:“讓唐先生進來吧。”

來人不是別人,就是正在滿天下追殺Jennifer的唐宇翔。

久聞其名,第一次見到唐宇翔其人,紀悠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這麽出色的人,Jennifer居然不喜歡。

來自母親那一方的血統讓唐宇翔看起來更接近亞洲人,頭發也是純黑的顏色,但他的膚色卻很白,五官精致立體,眼眸是淡藍色的,就算不笑的時候,也英俊到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穿了一身銀灰西服,進來後就很随意地坐在了正對着病床的沙發上,擡手支住下颌笑了下:“劉灼小朋友還是出去吧,我談話的時候,不需要第三個人在場。”

他的笑容堪稱紳士,卻透着一股冷冽的味道,意外蟄人。

這還是紀悠第一次聽人這麽直呼劉的中文全名,後面更是惡劣地加了一個“小朋友”,對于劉這樣自負身手和智謀的道上人士來說,無疑是一種赤裸裸的侮辱。

一向沉穩的劉也略微僵直了身體,但卻還是站起來,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江念離握了握紀悠的手,對她笑了笑:“小悠,你也去外面等吧,沒關系。”

對于唐宇翔這種身份的人,的确是沒必要親自跑來醫院加害江念離。

但紀悠還是擔心,低頭吻了吻他的面頰:“好,你要小心。”說完才走了出去。

等紀悠關上房門,坐在沙發上交握着雙手的唐宇翔笑了一下,淡藍眼眸中卻冰冷冷地沒有一絲笑意:“江先生,對于撞傷你的事情,我很抱歉。”

“是我自己替Jenny擋了那一下,”江念離也笑了下,“撞傷我不是唐先生的初衷,無需道歉。”

唐宇翔搖搖頭:“我很信奉中國古老的智慧,我的信條是絕對不輕易為自己樹敵,更何沉是江先生這樣的人。所以才一定要親自拜訪道歉。”

“那還真是麻煩唐先生了,我并沒有記恨這件事情。”江念離笑着,“如果唐先生到中國,有機會一定要到舍下一坐。”

“江先生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唐宇翔淡應着,唇角的笑還是帶着些冷意,他頓了一頓,突然說,“江先生會救Jenny我不意外,我意外的是,江先生為什麽會留在波士頓?據我所知,Jenny沒有将江先生留下的能力。”

這還的确是,不管是兩年前那一次,還是這一次,假如江念離想要離開,Jennifer都無法阻攔。

江念離低頭笑了下,最終開口:“兩年前那一次,是因為我對Jenny有所愧疚。我剛到美國的那兩年,整個人精神近乎恍惚,除了學習和工作,再沒有其他的內容。如果不是Jenny時不時地打擾,硬拖着我到處游玩,我可能真的撐不過來。”他說到這裏,拾起頭看着唐宇翔,“至于現在,我的意圖,我想你能夠理解。”

唐宇翔劍眉微挑,突然笑了出來:“果然,我沒有猜錯……江先生之所以肯被Jenny挾持,是因為外面的那個女子吧?”

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江念離并不怕紀悠會聽到,于是就笑了下:“是,我想看看,她會為我做到什麽地步。”

短短的一句話,他說得很輕淡,唐宇翔也聽得很淡然。

如果不是彼此能體會到對方的言下之意,那麽這段話,在外人看來有些莫名其妙。

唐宇翔沒再說話,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有禮地颌首說:“那麽再會了,江先生。”

江念離也對他點頭:“再會,唐先生。”

唐宇翔站起來走到門口,在出去之前,又回首說了一句:“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愛你……明明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江念離微笑了下,看着紀悠很快就走了進來,一臉擔憂地問他:“你沒事吧?”

“說幾句話而已,能有什麽事?”他笑了笑,還是溫柔的語氣,對她招手,“過來,小悠。”

餘悸未消,紀悠很快走過去握住他的手,仔細地打量他,确定他的臉色并沒有變得更加蒼白,才松口氣:“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來找你幹什麽?”

“他愛Jenny。”把自己的判斷說出來,江念離笑,“大概是因為即使已經失望到極點,還是想看一看,會被Jenny愛着的男人,是什麽樣子。”

紀悠仔細想了一下,實在找不出唐宇翔愛着Jennifer的證據,就搖了搖頭:“你們男人真奇怪,明明愛,還不說,Jennifer也真可悲,被愛着自己的男人追殺。”

“先陷進去的是唐宇翔,我倒覺得他更可悲一點。”笑了笑,江念離看着她。“比如我們兩個,先陷進去的是我。”

他第一次這麽說,紀悠想了一下,反問:“難道你向我表白的時候,還不知道我暗戀你很久了?”

江念離一愣:“你暗戀我?”

紀悠無語了,當年把她從家裏叫出來表白的時候,他那麽篤定自信,紀悠以為自己暗戀他的事情已經被發覺了,索性順水推舟,沒想到他根本毫不知情。

“是啊,那時候我已經暗戀你很久了,學院偶像!”紀悠說着,笑着過去握住他的手,将他壓住,“所以你是自投羅網。”

江念離卻還是認真地看着她,好像自己又撿到了什麽珍寶。

那目光太過專注溫柔,紀悠幾乎以為他又要開口說“對不起”的時候,就被他攬住腰抱在了懷裏。

“小悠,”在她耳邊輕聲說,他的語氣有些不穩定,“你一直愛着我?”

紀悠認命地嘆口氣:“是啊,不然我怎麽會拿你毫無辦法?我比你陷得還早……還過了八年都沒醒。”

微涼的薄唇很快吻了上來,這次是久違的深吻,直到兩個人都氣喘籲籲,江念離才放開她,他染了紅暈的臉上帶着一絲懊惱:“不能在這裏要你……”

自從江念離手術後,他們兩個就沒有再做愛,最多相擁而眠,本來過完三個月,算是度過了醫生要求的期限,江念離卻又受傷了。

紀悠低頭,惡劣地在他領口露出的鎖骨上輕咬了一下:“活該。”

唐宇翔特地來拜訪過,接下來的時間,醫院這裏就風平浪靜。

在紀悠的要求下,江念離在醫院裏住了三周,直到被撞裂的肋骨愈合良好,才出了院。

他們出院那天,Jennifer也趕來迎接。

處在保镖的重重保護之下,她戴着墨鏡也難掩憔悴。這段時間唐宇翔的追殺和父親的壓力,讓她也開始心力交瘁。

但即使看到她這個樣子,紀悠也很難對她生出同情,Jennifer再落魄,對她來說,也還是意欲對江念離圖謀不軌的情敵。

一行人乘車還是回到了那個別墅,這裏方圓幾十公裏都沒有高樓建築,唐宇翔無法安排狙擊手。房子堅固,沿河而建也易守難攻,與其匆忙出逃,還不如固守這裏,還能更有效地保證安全。

到了別墅,紀悠就不再忍耐,看着Jennifer開口:“你現在準備放念離走了吧?”

直視着紀悠的眼睛,Jennifer的目光還是狂熱卻堅定:“除非我的心髒停止跳動。”

江念離為了救她受傷,紀悠本以為鮮血會喚醒Jennifer的一絲良知,讓她不再以那種可笑的理由把江念離留在自己身邊,沒想到她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到了這種地步,紀悠反倒覺得她很可笑,冷笑了一聲:“看來你是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

Jennifer繃緊了下颌,微昂頭,豔麗的臉上不見絲毫脆弱:“謝謝,我一直都是。”

紀悠想要再說,被身側的江念離握住了手,他笑了下:“小悠,我會找時間和Jenny談的。”

他這麽說,紀悠也無法再說什麽,一言不發地拉着他的手上樓。

回到這裏的第一天晚上,他們還是在一起用餐了,晚飯過後,江念離對紀悠笑了下:“小悠,你先回房間吧。”

紀悠站起來勉強答道:“好。”

她走出餐廳時最後看了一眼,布置華麗的餐桌兩旁,只剩下江念離利Jennifer相對而坐。

回到房間後,就隔絕了樓下的一切聲音,只有窗外的布谷鳥叫聲偶爾傳來,伴着永不停歇的流水聲。

不知道江念離和Jennifer細談了些什麽,她坐下來翻看了一會兒放在客廳的英文小說,還是沒等到他們回來。

虜門被敲響,紀悠過去打開,看到劉站在外面,對她點頭說:“你跟我來一下。”

相處這麽久,紀悠感覺出來劉雖然是Jennifer的下屬,但地位和其他人不同,不但對Jennifer說話随意,在很多事務上也有相應的發言權。

他是華裔,又是這邊她第一個見到的人,比起其他的保镖和人員,紀悠多多少少跟他些有親近感,答應後取了外套,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劉将她帶到一個書房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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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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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校園修仙狂少

    校園修仙狂少

    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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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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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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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快穿:黑化BOSS,撩上瘾

    快穿:黑化BOSS,撩上瘾

    洛笙歌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便是墨柒,她害死了他。
    為了救回墨柒,渡入輪回,收集碎片。
    只是,為什麽墨柒突然變成了各種詭異風?
    殘暴總裁、腹黑呆萌竹馬、冷漠影帝、惡魔撒旦、邪惡喪屍科學家、風流世子、毀容城主……
    總有渣男渣女想害他,不怕,我有BOSS在手,我家BOSS炸天了,帶我徒手奪光環。
    PS:這是一個從愧疚到感動到喜歡的故事,洛笙歌可賣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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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少帥說:“我家夫人是鄉下女子,不懂時髦,你們不要欺負她!”那些被少帥夫人搶盡了風頭的名媛貴婦們欲哭無淚:到底誰欺負誰啊?少帥又說:“我家夫人娴靜溫柔,什麽中醫、槍法,她都不會的!”那些被少帥夫人治好過的病患、被少帥夫人槍殺了的仇敵:少帥您是瞎了嗎?“我家夫人小意柔情,以丈夫為天,我說一她從來不敢說二的!”少帥跪在搓衣板上,一臉豪氣雲天的說。督軍府的衆副官:臉是個好東西,拜托少帥您要一下!小說關鍵詞:少帥你老婆又跑了無彈窗,少帥你老婆又跑了,少帥你老婆又跑了最新章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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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萌萌獸寵:小吃貨,生個崽

    萌萌獸寵:小吃貨,生個崽

    【正文完1v1甜寵】意外穿越獸世,被獸人強行圈養投喂生肉,吃貨李茶茶欲哭無淚!
    衣食住行沒保障,茶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香味引得獸人們天天蹭飯,到了晚上還争着給她當抱枕——
    喂!當抱枕就當抱枕,不帶動手動腳的啊!
    幾年後,茶茶拎出窩裏的小崽子們,“你們幾個,過來陪我鬥地主!”
    鬥來鬥去,小小包哇的一聲,“阿爸,麻麻又欺負人!”
    某個當爹的不以為然,“乖,生你們出來,就是給麻麻欺負着玩兒的。”小說關鍵詞:萌萌獸寵:小吃貨,生個崽無彈窗,萌萌獸寵:小吃貨,生個崽,萌萌獸寵:小吃貨,生個崽最新章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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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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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傳奇大老板

    傳奇大老板

    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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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遮天

    遮天

    冰冷與黑暗并存的宇宙深處,九具龐大的龍屍拉着一口青銅古棺,亘古長存。
    這是太空探測器在枯寂的宇宙中捕捉到的一幅極其震撼的畫面。
    九龍拉棺,究竟是回到了上古,還是來到了星空的彼岸?
    一個浩大的仙俠世界,光怪陸離,神秘無盡。熱血似火山沸騰,激情若瀚海洶湧,欲望如深淵無止境……
    登天路,踏歌行,彈指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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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他與微光皆傾城

    他與微光皆傾城

    網曝:神秘的軍門驕子陸彥辰結婚了,據說是女方死纏爛打,用卑鄙手段懷上了孩子。
    時光用小號在評論區回複,“明明是他強了女方,準備用孩子套住人家……”
    當天晚上,回家後的陸彥辰,第一時間将她推倒。
    時光驚道:“你幹什麽?”
    陸彥辰:“強上,生孩子、套你!”
    時光:“………”
    雙處,男主高冷傲嬌,腹黑城府,一步一步把女主拐回家,過上沒羞沒躁沒下限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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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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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暴君寵妃:夫君欠收拾

    暴君寵妃:夫君欠收拾

    套路玩的深,誰把誰當真?
    她是驕橫跋扈的公主,他是冷傲暴虐的國君,她誘拐敵國後被侵犯,殺他妻妾,滅他子嗣,卻寵冠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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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天火大道

    天火大道

    天火大道是一條長達兩千零四十八米的街道,這裏有着一百六十八間店鋪,每一位店鋪的主人,都是一位強大的異能者。
    綽號宙斯的傭兵界之王,因為妻子在意外中身亡隐居于天火大道。他的店鋪,就叫做:宙斯珠寶店。在天火大道,他被稱之為:珠寶師。
    【突破自我,神王無敵,唐門所出,必為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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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霸寵妖妃:獸王帝尊,輕點愛

    霸寵妖妃:獸王帝尊,輕點愛

    誤闖美男禁地結果會怎樣?吃盡豆腐,占盡便宜,吃過抹嘴就跑呗!
    她心狠手辣,殺伐果斷,愛錢如命。他霸道變态,腹黑無情,卻愛她如命。她怼上他,颠翻這片大陸。
    她說,什麽都能商量,唯獨金錢不能。他說,擋她財路者,皆殺無赦!
    “吃幹抹盡還想跑?我們一起啪啪可好?”美男追上來了。
    她怒道:“不好,待我鳳禦九天,必然攪他個天翻地複。”
    他笑:“那先來攪本尊吧!”她吼:“乖乖的老實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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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惡魔校草纏上身:吻安,公主殿下

    惡魔校草纏上身:吻安,公主殿下

    【新文已發,惡魔甜甜寵:公主殿下,你好甜】初次見面,夏晨曦就損壞了惡魔校草池星夜最鐘愛的一條項鏈,從此被他纏上,輪為大惡魔的貼身專屬小女仆,完成惡魔随時随地提出來的各種需求。
    “夏晨曦,過來給本少爺倒茶。”“夏晨曦,過來給本少爺捶捶腿。”“夏晨曦,過來給本少爺揉揉肩。”摔,夏晨曦被欺負的忍無可忍,“惡魔,你有完沒完?”“沒完,夏晨曦,還有最後三件事需要你完成。”“哪三件?”惡魔邪氣一笑,步步逼近,“第一件,夏晨曦成為池星夜的新娘,第二件,夏晨曦一輩子都不離開池星夜,第三件,給我生個小小曦,嗯?”“不要,你走開,嗚嗚……”夏晨曦淚目,自從遇上池星夜這個惡魔,她的人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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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首席大人,克制點

    首席大人,克制點

    一場交易,她被未婚夫和表姐設計嫁給沒見過面的老頭子。
    三年後,她才見到老頭本尊,不想卻是……
    “滾滾滾……”事後,許念氣得上房揭瓦,暴跳如雷。
    “還想滾?那我們繼續……”

    免費言情 已完結 256.2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