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理咨詢
“國慶咱們要去一趟崇山村,”上午的戲份全部拍攝完畢以後,王導召集所有人員開會:“知言,這個部分主要是你的生活戲,咱們這次是借用了一個老鄉家,已經協調好了,到時候提前點過去,也算是熟悉一下環境。”
劇中,傅知言飾演的李恒出身卑微,曾一度因為自卑不敢告訴方晴自己的家庭狀況,最終舔狗生涯經歷了個差不多以後,才猛然發現最在意自己的永遠只有家人,于是背上行囊,在離家幾年以後終于再次踏入家門。
傅知言坐在角落裏,聞言點點頭,他對劇組的安排一向沒什麽特殊要求。王導又講了幾點,讓大家暫時回去休息了。
“我中午出去一趟,”散會以後,傅知言走到王導身邊:“下午一定能趕回來。”
王導對傅知言很放心,點頭答應了。
傅知言換了衣服,聞興已經把車開到門口,他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兩人往新聖醫院開去。
“上次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傅知言問道。
聞興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差不多了,陳妍背後的人是星辰娛樂的王安生,兩人前年在星辰的年終慶典上認識的,之後王安生就一直追求陳妍。”
傅知言“嗯”了一聲:“王安生口碑不怎麽樣。”
“肯定的,”聞興顯然也是掌握了不少證據:“他的情人能排成一個加強連,不過他出手也是真大方,這段時間陳妍的不少資源都是從他那裏拿到的,再加上在娛樂圈地位也算不低了,所以一般人還真不敢動他。”
“這幾天你匿名聯系幾家媒體,先放點風出去,暫時不要把實際的東西讓他們看到。”
聞興有點無法理解:“你為什麽突然開始針對陳妍了?就因為人家給你買了一杯咖啡?”
“沒,”車子已經拐進了新聖,傅知言看着窗外,過了一會兒才回答:“上次在劇組,陳妍因為小白的事推了元喬一下。”
聞興等了一會兒,見也沒個下文:“就…沒啦?”
傅知言莫名其妙:“這還不夠嗎?”
當時元喬在現場,他沒表現出對陳妍的不滿,是因為知道元喬會擔心傅知言因為自己的關系而和其他人鬧不愉快。
元喬隐忍習慣了,可是傅知言無法忍受,想到元喬的童年,想到他一個人經歷的所有,傅知言就心疼,恨不得時光倒流,讓他們早點遇見,讓他能夠更早一點把元喬護在身後。
“知言,”聞興有點上火,傅知言平時挺理智一個人,現在倒是表現的很沖動:“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新聞一旦曝光,這部戲可能就毀了,王安生要撤資,劇組之前拍過的戲全部要重頭再來,後面你的檔期肯定要做調整,還有…”
傅知言推開車門,長腿一邁就下了車:“想過,王安生撤資,我就投資,劇組的所有損失,都由我一個人承擔。”
“你何必呢?”聞興堅持不懈:“陳妍推了元喬這事兒後來我也聽說了,那後來陳妍不是吓得蹲在你房間外頭哭了好幾回嗎?”
傅知言懶得和他争,按了電梯就往頂層走。
謝林已經在辦公室等他了,看到傅知言進來,立刻站起身:“來了?剛收工?”
“嗯,”傅知言着急,沒什麽心情應付謝林不走心的客套,直接奔向謝林身後的醫生:“你好,是夏醫生吧?”
謝林身邊的男人溫文爾雅,帶着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一身白大褂,聞言笑着伸出手,“您好,傅少,久仰大名,我叫夏邑。”
傅知言禮貌笑笑,選擇直奔主題:“抱歉夏醫生,我的時間不太多,下午還要趕回劇組。”
夏邑是個明白人,立刻邀請傅知言在沙發上坐下,詢問道:“謝院長已經把大概的情況和我說了一些,但是病人具體的表現可能還需要你和我說說。”
傅知言認真的把從初遇元喬到現在的所有經過和夏邑講了一遍。
夏邑是謝林在國外讀書時的朋友,主攻心理學,今年剛剛回國。
在得知了元喬的童年經歷後,傅知言隐隐有一個猜測,元喬很可能是因為心裏原因才會失語,他擔心會刺激元喬,所以不敢問,只能請謝林幫忙咨詢權威的心理學醫生。
“看來你對病人很上心,”夏邑一邊在本子上記錄一邊柔和的笑笑:“你剛剛描述了很多細微的情節,說明你對他的觀察很到位,事後也放在了心上。”
到底是謝林坐在身邊,傅知言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爽快的承認了:“我很喜歡他。”
“唔,”夏邑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因為沒有和病人直接接觸,所以我無法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但是你的分析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
夏邑介紹道:“病人的情況,應該是一種自我封閉,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是生活在黑暗和混沌之中,也可能現在的他也一樣。”
傅知言追問:“這種情況可以治療嗎?”
“傅少,我希望您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夏邑反問:“病人能開口說話,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傅知言沉默了一會兒,看着夏邑正色道:“很重要。”
“無論他會不會說話,我都一樣喜歡他,珍視他,但是他才十八歲,我希望他的人生能有更多可能,而不是将自己封閉在一個堅硬的殼裏,”傅知言想到元喬每次小心翼翼的樣子,明明只有18歲,卻早早懂得不給別人添麻煩。
“剛剛我也說了在豪庭的事,這事怪我,我沒有保護好他,”傅知言難掩自責,“但是我也在想,如果能夠通過一些心理幹預,治好他的失語,他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就可以求救,而不是…”
而不是孤立無援,在滿心歡喜的去找自己的時候,被人欺負。
“按照病人這種情況,做心理幹預并不困難,但是我的建議是你先不要着急,病人既然把自己封閉起來,是因為他覺得生活中沒有光,就算你帶他過來,他也不願意配合。”
傅知言面色冷峻,一言不發的看着茶幾,“所以我現在應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