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吃完飯,盧松林四人又要搓麻将,景行對這種流行于祖國大江南北的國粹一竅不通,幹脆就沒有上手,給四人鮮榨了一壺的西瓜汁,又裝了一罐子唐楓念叨了一晚上好吃的玫瑰小棗,讓他走的時候帶着,便回了空間裏休息。
景行體質虛寒,夏季怕熱,冬季怕冷,空間裏的溫度一直維持在23℃,這讓景行十分享受。近日景行探索空間的時候,居然發現了一個用來記載丹藥功效的玉簡,這讓一直效仿神農嘗百草精神的景行很是松了一口氣,也不再靠丹藥的名字來猜測功效。
像冰肌玉骨丹,丹方描述此丹可使服用者夏季皮膚潤滑如玉,涼若冰,可治夏季畏熱之症;與棉火丹同服,治體質虛寒之症,有奇效。
又言棉火丹,藥效可使人在嚴寒低溫之下,保持體感溫熱,綿若棉花,可治冬季手腳冰涼,久溫不熱。
景行思忖半晌,雖覺得有些怪異,卻想到能夠夏季不再怕熱,冬季怕冷,便也不再猶豫,就着用泊子水加了桂花制成的蜜水,各服一丸。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麽副作用之後,便從空間理出來,走到院子裏,果然仿佛自帶空調一般,似周身圍繞一股涼氣,将外界的暑氣隔絕開來,絲毫沒有往常的憋悶感覺。
看了眼手表,已是夜半11點,向主屋看了一眼,見書房還亮着燈,景行以為湊局的四個人還沒走,便走過去想問問需不需要來點兒夜宵。敲門進屋之後,才發現書房裏只剩下了盧松林一人。
“他們走了嗎?”景行掃了一眼屋裏,發現沒有別人。
“蘭哥身體說身體不好,不能熬夜,便提前回去了。唐楓和李俊喝醉了,我把他倆扛到旁邊的屋子裏睡下了。”盧松林直勾勾地盯着進屋的景行說,眼神呆滞,顯然方才景行走之後,四個人又喝了不少。
“你怎麽不去睡?”景行問。
“太髒了!”盧松林說的是他自己。
“髒為什麽不去洗澡?”景行走到盧松林跟前,呼吸間的一股子酒味兒,讓景行直皺眉頭。
“站不起來。”盧松林心裏很委屈,他把唐楓和李俊搬到客卧之後,就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想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醒醒酒,景行就進來了。
嘆了口氣,景行無奈,只好上前将盧松林攙扶起來,送到浴室,讓盧松林坐在一個塑料小凳上,調了半涼的溫水,從盧松林頭頂當頭淋下。
幾乎是一瞬間,盧松林的眼神從迷茫變成了犀利,他緊緊盯着景行拿着噴頭的罪惡之手,緊抿的唇讓他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景行莫名有些心虛,将噴頭放回支架上,幹笑着說:“既然醒過來了,就自己洗洗,已經很晚了,早點兒睡。”
說着,景行就要離開浴室,剛一轉身,身後一道巨大的力量捉住景行的手臂。慣性讓景行的身體向前沖去,盧松林用一條手臂将景行牢牢地控制住,眼神犀利地盯着景行,道:“幹了壞事兒就想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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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讓你稍微清醒一下好洗澡。”景行狡辯,兩只手奮力地掙脫盧松林的桎梏,卻無奈不能移動分毫。
盧松林盯着景行張張合合的唇,腦袋還是有些迷糊,不想從這張櫻色的小口裏,聽到任何反駁的言辭,命令的口氣脫口而出:“以後不要出去上班了,我給你錢。”
“當我的專職廚師。”停頓一下,盧松林補充。
“你已經給我那麽低的房租了,我怎麽能再要你的錢。”景行繼續掙紮,他不想要拿着虧心的錢。
“你不是缺錢嗎?”缺錢他就給,盧松林醉後的邏輯很簡單,只要小孩和蘭畹華少接觸。
“好了,你快放開我,一身的水,別再着涼了。”景行知道自己和一個醉鬼講不了道理,便沒有再和盧松林紛争,試圖轉移話題。
聞言,盧松林點點頭,打開了花灑的開關,瞬間,景行也被水淋了個通透。
我不是說現在!你還沒有放開我呀混蛋!被迫跟着洗澡的景行欲哭無淚,果然,照顧醉鬼是這世界上最累的活,怪不得老媽那麽管着老爹不讓喝酒。
單手解開襯衫的扣子,盧松林沒有絲毫要放開景行的意思。透明的水珠順着頭頸而下,将盧松林白色的襯衫牢牢粘附在身體上,勁瘦的腰上浮現出八塊腹肌,讓景行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作為一個有些彎,目前還是個處男的景行來說,現在的情景有些刺激。
“為什麽不看我?”盧松林一只手擡起景行的下巴,直勾勾地望着景行的眼睛,花灑的水流在兩人的肩背上流淌,讓室內的溫度上升起來。
受不了這樣一雙眼睛的直視,把視線挪開,在想要不要給盧松林一腳,讓他放開自己。
下一刻,景行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猛地旋轉,嘴唇傳來溫熱的觸感,背上有一雙大手在胡亂的摩挲。
景行的眼睛猛地睜大,他是喜歡男人,但是不代表他可以被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男人強吻!愣了幾秒之後,景行将剛才腦海裏的想法付諸實踐。他狠狠地一腳踩在盧松林的腳背上,并且将全身的重量都壓了上去,同時用力推開盧松林的胸膛。
盧松林緊皺着眉頭将景行的唇放開,禁锢着景行身體的鐵臂仍舊沒有放開,另一只手環上來,将景行的身體提起來遠離自己的腳,問:“你不喜歡?”
“我為什麽要喜歡!”景行憤怒,無處着力的感覺讓他無措,心想要不要換一個更關鍵的地方踢。
“我喜歡,你身上涼絲絲的……”盧松林的大手在景行露出來的手臂上摩挲了兩下,溫涼緊致,手感像玉石一般。說完,便一頭昏睡了過去。
感覺身上的重量瞬間加重,景行瞬間被壓得差點倒在地上,肯定是這醉鬼喝多了身上發熱,所以才這麽在自己身上亂摸。景行認命的用盡全身力氣将醉鬼撐起來,放到牆角讓他靠坐着,打開花灑調了微涼的水溫,一頓亂沖。
這一頓沖下來,就是死豬也沖醒了,盧松林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搶過景行手裏的花灑,因為醉酒而顯得直勾勾的眼睛就這麽盯着罪魁禍首,景行被盧松林看的頭皮發麻,強笑道:
“哈哈,哎,你醒啦……醒了就自己洗澡,我、我先走了!”
說完,景行落荒而逃。
看着景行的背影倉皇逃走,盧松林重新坐回花灑下,任由那溫涼如景行體溫的水流順着頭頂流下來。
昨天晚飯後,蘭畹華說的話句句帶着暗示和挑釁,什麽“就讓景行住到蘭府裏吧,上下班也方便”、“再不必麻煩景行每天回來三次做飯辛苦,松林你不如就繼續來蘭府蹭飯吧,哥哥不收你錢”、“景行一頭墨發還是束起來好看,他自己不會打理,一回來就随便拿皮筋綁起來,生生糟蹋了那一張俊臉”……盧松林緊了拳頭,心理盤算着怎麽把小白兔圈在籠子裏,再不讓他出去見什麽亂七八糟的人。
第二天,跟着盧松林折騰了大半個晚上的景行理所當然的睡了懶覺,早晨7點半,等不到早餐的三個醉鬼中廚藝勉強合格的李俊勉為其難的下廚整了一桌早餐。
也許是被早餐的香味勾起來,也許是被肚子的轟鳴聲吵醒,上午9點,景行終于從床上爬了起來。
廚房裏,三個人正圍在餐桌旁吃飯。唐楓見景行進來,連忙招呼說:“李俊做的部隊版管飽大鍋飯,味道可能不太好,但是絕對幹淨!”
景行看了眼餐桌上的飯。足有男人手掌大的白饅頭一堆,白米飯一大盆,醬油拌辣椒油涼拌的白菜疙瘩一大盤,都下去了一大半,看樣子吃了有一會兒了。
“景行你快吃吧,我們吃的差不多啦,還要麻煩你收拾碗筷呢!李俊明天要出任務,今天得回家收拾東西,我要搭他的順風車一起走。”唐楓笑着說。
聽唐楓這樣說,景行忽然間有一種請朋友來家裏做客,主人家早晨賴床,要客人做飯,還讓被人堵在被窩裏的羞恥感。這樣聽着,景行也沒顧得上吃飯,拉着唐楓,把昨晚裝好的玫瑰小棗給唐楓和李俊一人裝了一份,又把人送出了巷子,這才又回了餐廳繼續吃飯。
盧松林和景行一同進了餐廳,看樣子要和景行一起吃早餐。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景行現在和盧松林坐在一起,不禁有些不自在,他不安地在椅子上動了動,猶豫了一下,給盧松林也添了一碗粥,饅頭就着白菜疙瘩開始慢慢用餐。
看了眼桌上白白的一片,盧松林皺了皺眉,拿起被揉的很硬實的饅頭,咬了一口,嚼了很久才咽下去。很顯然,他很長時間沒有吃過這麽樸素的一餐飯了。
裝作沒有看出盧松林的食不下咽,景行興致很高的吃了一個大饅頭。景行住在農村的奶奶經常做這樣的早餐,很熟悉的味道。
早飯很明顯的不符合盧松林的口味,所以,在景行吃完的時候,盧松林也放下了碗筷。景行借着收拾碗筷的借口,趕緊離開盧松林的身邊,看樣子盧松林已經把昨天的事情都忘掉了,幸好!
作者有話要說:
盧松林:我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