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要分手的三九天
莊澤頭痛欲裂。
他不知道程青放這是哪來的底氣,在外面和別人玩得都上熱搜了,居然還以為他會心平氣和地出來笑臉相迎。
這是真把他當做包養的小情人了吧?
是時候分開了。
他不想和程青放在這裏吵,現在他的朋友都在,他沒法像上次一樣不管不顧。
“程青放,我不是來接你的,你別想太多,”他努力維持着表面的平靜,“我要走了,你要是有空了就回來一趟,我和你好好談談。”
程青放滿腔的喜悅被澆了個透心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悅地問:“你又怎麽了?我好不容易從外面回來,你怎麽連個好臉都不給?乖,進去一起玩一會兒……”
簡徵陰陽怪氣地笑了笑:“呦,程大老板要玩,找你的小情人去玩吧,我們莊子沒這閑工夫陪你了,大家一拍兩散。”
程青放這才看到簡徵,臉色有些陰沉了下來:“一拍兩散?你是小澤的什麽人,居然能強迫他做這樣的決定?”
“強迫?”簡徵氣樂了,“莊子,來,你說說,你還要和他在一起嗎?”
程青放看向莊澤,眼神冰冷。
莊澤沉默片刻,搖了搖頭:“程青放,分手吧,這樣強擰在一起,又有什麽意思?”
一絲怒意從心底泛起,瞬間襲遍了程青放的全身。
很好。
莊澤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枉他離開的這幾天一直惦記着莊澤,一得空就飛一樣地趕回來,沒想到,莊澤居然這樣給他當頭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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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分手?做夢。
他森然地笑了笑:“莊澤,你說話之前最好過一下腦子,別惹毛了我,要不然的話,你和你朋友都沒什麽好果子吃。”
簡徵急了眼了,忿然“呸”了一聲:“你威脅誰呢?我可不怕你,莊子你別理他,走,咱們走。”
“對,我們才不會怕你,”魯呈安也護在了莊澤面前,警惕地看着程青放,“你以為你是天皇老子啊!”
莊澤不想牽連兩個死黨,更不想讓簡徵在顧聿行的面前為難,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一點:“程青放,你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給彼此一點面子,不要鬧得雞飛狗跳的讓人看笑話。”
“我的事情?”程青放不可思議地問,“我能有什麽事情?”
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蔣赟寧率先沖上來打圓場,朝着程青放擠眉弄眼:“這都杵在門口幹什麽?程哥,快進來,小澤你也別發脾氣,誤會,一定是誤會!”
“出什麽事了?”顧聿行也急匆匆地過來了。
動靜鬧得越來越大,旁邊的人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隐私被放在大庭廣衆之下,莊澤的身心俱疲:“非得讓我說得那麽明白嗎?你這周和韓飛林在一起度假開心吧?好聚好散不好嗎?何必非得和我扯破臉皮呢?”
“韓飛林?”程青放的目光落在了蔣赟寧的身上,眼中的厲色仿佛要将人灼出個洞來,“是你們在莊澤面前胡說八道了?”
蔣赟寧叫起屈來:“程哥,這可真不怨我!我還幫你說話呢,這指定是個誤會!你看,熱搜上挂着呢!”
他忙不疊地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程青放瞥了兩眼,臉色鐵青:“莊澤,你連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我,就為了這麽一張模模糊糊的照片要和我分手?你是不是等着這個機會很久了?”
莊澤被他的倒打一耙氣樂了:“模模糊糊的照片?你敢說這個人不是你?深更半夜你和別人進酒店,這是要蓋着被子談心嗎?”
程青放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克制着胸口快要爆發的怒氣:“這個人是我,我的确和他一起進酒店房間睡覺了,不過,我睡的是客房,他在主卧裏和另一個人一起睡,這個人是誰,聿行知道,你要是想求證,我把號碼發給你,你親自去問問他,要是還怕我造假,我明天就把韓飛林和那人一起叫過來,當面還我一個清白。”
莊澤呆住了,腦子一時有點轉不過彎來。
“你別花言巧語騙我們,”簡徵不相信,“腳踏兩條船被戳穿了就找人過來頂罪,誰知道你私底下幹的什麽……”
“小徵,”顧聿行沉聲道,“這件事我可以替青放作證,那人是我們朋友,他和韓飛林之間出了點問題,青放在幫他的忙。”
簡徵左右看了看,不出聲了。
“我就說嘛,”蔣赟寧喜出望外,“程哥就不是那種負心薄幸的人!小澤,你看你,誤會程哥了吧?程哥可真把你當心肝寶貝了,上回你那樣下他的臉他都沒生氣,怎麽可能去找別人呢?來,快給哥陪個不是,這事就掀過去了……”
莊澤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這能怪他嗎?
一聲不吭就離開了際海,幾天都沒出現,他的特助趙立春也說他去度假了,熱搜上這樣暧昧不清的照片,就連他的狐朋狗友都認為他有了新歡。
“怎麽不說話?”程青放上前一步,逼視着莊澤,“我沒有和別人胡搞,你沒了分手的理由,是不是失望了?莊澤,你是不是處心積慮地就在等着抓我的錯處?我總算看明白了,你就是個天性涼薄無情的人,我對你用了這麽多心,你連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莊澤呆了呆,本能地脫口而出:“你既然知道,那還纏着我幹什麽?分手不是皆大歡喜嗎?”
程青放腦門上青筋暴跳,死死地盯着莊澤看了半晌,一甩手,大步往外走去。
衆人面面相觑,一時之間鴉雀無聲,顧聿行匆匆丢下了一句話追了上去:“赟寧、小徵,你們幫我看着點,我去看看青放。”
程青放一路急行,轉了兩個彎,去了位于酒店二層的曼林俱樂部。
這是酒店專門為黑鑽VIP設定的私密區域,沒有外人打擾。
以他現在的狀态,他不能和莊澤同處一室,他怕他會忍不住用暴力來制服莊澤。
進了專屬的包房,程青放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頹然倒在了沙發嶼、汐、團、隊、獨、家。上。
其實他的身體已經很疲憊了,飛了十來個小時從Y國趕回來,雖然是頭等艙,但也比不上自己家裏的大床,更何況他當時滿腦子都是莊澤,一點兒都沒睡,絞盡腦汁琢磨怎麽樣才能不着痕跡地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冷戰。
這是中了什麽蠱嗎?
不就是一個長得還算不錯的男人,身邊圍着的模特、明星,随便抓過一個來,都能和莊澤一較高下。
這脾氣又臭又硬,倔得像塊石頭,半點都不會讨人歡心,就像莊澤說的那樣,分手就是皆大歡喜,他怎麽就不信邪,非得要綁着莊澤不放呢?
厚重的門被推開了,顧聿行走了進來。
“你來幹嗎?”程青放扯了扯嘴角,“不用陪你的小情人嗎?”
顧聿行在他身旁坐了下來,糾正道:“不是小情人,我們倆見過家長了,等明年找個機會就去國外登記結婚。”
“矯情。”
程青放評價了一句。
他一直對顧聿行和簡徵這副膩膩歪歪的模樣很是鄙夷,顧聿行原本是一個寡言淡漠的人,可惜一碰上簡徵就換了個人似的。
兩個大男人結什麽婚?這不是矯情是什麽?
“愛人就是用來矯情的,”顧聿行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小徵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伴侶,我希望能在他身上打上屬于我的印記,正大光明地和他在一起。”
不知怎麽,程青放的心裏莫名泛上了一絲羨慕。
一定是被莊澤氣糊塗了。
他趕緊甩了甩頭,把這絲羨慕抛諸腦後。
“行吧,你們倆高興就好,以後不叫他小情人了,叫你老婆,行了吧?”程青放挖苦了一句。
顧聿行很滿意,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好了,不說我們了,你呢?怎麽就非和莊澤杠上了?”
程青放仰起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陰沉着臉:“對,杠上了。我不收服他,我就不姓程。”
顧聿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好一會兒才問:“青放,我覺得你這有點不太對勁,你到底把莊澤當成什麽了?如果是玩玩消遣的,你這麽較真幹什麽?”
程青放冷笑了一聲:“怎麽,你老婆讓你當說客來了?聿行,咱們倆這麽多年的交情了,實話跟你說吧,別的事情,我都會給你幾分薄面,但唯獨莊澤不行,我非得讓他乖乖地陪在我身邊不可,他想分手,別說門,窗都沒有。”
顧聿行的表情古怪了起來。
“你幹什麽這樣看着我?”程青放沒好氣地問。
“青放,”顧聿行欲言又止,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你……該不會是愛上莊澤了吧?”
仿佛一道驚雷在頭頂劈過,程青放整個人都僵住了。
自從和莊澤在一起後的點點滴滴,一幕幕地掠過腦海。
為什麽他會絞盡腦汁地琢磨莊澤的喜好,腆着臉主動湊上去幫他解決難題?
為什麽他會無下限地容忍莊澤的臭脾氣,從來都不舍得教訓?
為什麽和莊澤一吵架,他就會忍不住低頭服軟?
為什麽和莊澤分開,他就會滿腦子都是莊澤的身影?
為什麽一看到莊澤和別的人親密,他就會胸口發悶?
……
所有的疑問,都在指向一個答案。
難道他真的愛上了那個小白眼狼?所以才會這麽執着地想要收服莊澤,所以才會不管怎麽被氣得渾身發抖,也不願意把“分手”兩個字說出來。
“愛上他了……”程青放喃喃地低語了兩遍,猛然之間,他的腦中一片清明,所有的困惑,在這一刻一掃而空,“聿行,你說的沒錯,我好像是愛上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吐血完成,小天使們別忘記留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