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想要分手的二二天
莊澤的頭皮一麻,本能地就往旁邊讓了一步,拉開了和程青放的距離。
他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和程青放的關系,簡徵尤甚。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簡徵高興地一把拉住了莊澤,“來來來,我帶你進去認識一下幾個朋友,我跟他們說你長得比我好看,他們還都不相信,你要是肯來娛樂圈發展,就沒我啥事了……”
莊澤往裏瞥了一眼,小木桌旁邊圍着的,都是眼熟的明星。
幾聲輕咳傳來,簡徵一轉頭,這才看見了程青放,頓時呆了呆。
他的目光在莊澤和程青放身上來回打了個轉,狐疑地問:“你們倆……怎麽會在一起?”
莊澤的手心不自覺地滲出汗來:“我有個項目,在找他投資,所以約出來一起吃頓飯。”
程青放神情自若地走了過來,單手搭住了莊澤的肩膀:“小徵你也在啊,過來一起吃。”
莊澤不動聲色地偏了一下.身子,程青放的手撲了個空,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莊澤轉過頭來,懇求地看了程青放一眼。
簡徵的神情警惕,把莊澤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問:“你要多少錢啊?我幫你湊湊,別找他了。”
莊澤硬着頭皮伸出了一個手掌。
“五千萬?”簡徵猜測了一句,“我上回的投資走了狗屎運,賺了點錢,咱們倆湊一湊應該夠了,那家夥太陰險了,咱們離遠點。”
莊澤怔了一下,鼻子有點發酸。
他知道簡徵的情況,家裏公司被他叔叔騙走、爺爺生病,一年前都落魄得去車行打工了,就算現在翻了身,這五千萬也是簡徵的全部家底了,現在居然眼都不眨要拿出來幫他。
然而現在謊話已經說出口了,他騎虎難下,只好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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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徵瞪大了眼睛:“那是……五個億?”
莊澤心一橫,在謊話裏摻雜了真話,讓這件事情顯得更加可信一點:“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做一個和智上手機相媲美的高端機,然後在公司裏拿到話語權,現在我爸答應了讓我研發,就是資金還有缺口,我正想辦法呢。”
簡徵撓了撓頭,沒辦法了。
劈了他也拿不出五個億。
“不如你綁架我向顧聿行勒索吧。”他異想天開地道。
“那你就值這點錢?”莊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好歹得是無價之寶吧。”
程青放被晾在了一旁,看着眼前兩個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心裏莫名就不太舒服了起來。
尤其是莊澤此時的表情,嘴角漾着一絲溫柔的笑意,原本淡漠的眉眼都柔和了起來,好像對面站着的是他想要珍而重之的寶貝。
莊澤很少笑,尤其是這樣發自真心的笑容。
這兩人的感情,也太好了吧?
他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
莊澤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和簡徵又耳語了兩句,這才道了別,快步到了程青放身旁:“走吧。”
這家的牛肉的确美味,紋理均勻的牛肉片上,油花呈大理石花紋狀分布,煎完之後放入口中,真有一種入口即化的感覺。
莊澤一口氣吃了好幾塊。
程青放卻胃口不佳,剛才莊澤的那個笑容,就好像一根刺,時不時地在他心尖上紮一下,不疼,卻很膈應。
“你和簡徵感情很好啊。”他一臉的輕描淡寫。
莊澤拿着筷子的手一頓,神情自若地道:“是啊,我們仨高中就認識了,好得能穿一條褲子。”
“是嗎?”程青放似笑非笑地問,“你和他穿一條褲子,那我呢?”
“你?”莊澤瞥了他一眼,“我給你買條褲子穿。”
這話一聽就親疏有別,那根刺更膈應了。程青放有點胸悶:“可惜,人家現在不稀罕跟你穿一條褲子了,他有顧聿行,聽說兩人都快要見家長了。”
莊澤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夾牛肉的筷子一放,不出聲了。
“這就生氣了?”程青放挖苦:“你看,他那個包廂裏這麽多朋友,熱鬧得很,也沒叫你一起出來聚一聚,學生時代的朋友嘛,也就是這麽一回事,過幾年就沒什麽共同語言了,以後也就是在微信上問候一……你去哪?”
莊澤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廂:“你自己一個人吃吧,我沒胃口了。”
夜晚的金冠中心,被燈光點綴得分外富麗堂皇。
沿街一派的奢侈品中心幾乎整面牆都是燈光展示,或高貴、或時尚,吸引着路人的注意力;中心的廣場上正在進行一場露天音樂會,有熟悉的音樂聲傳來。
莊澤單手插在褲兜裏,在廣場裏閑逛了一圈,最後在舞臺旁邊停下了腳步。
舞臺上正在演奏卡門序曲,鋼琴和小提琴交揉在一起,清越激昂。
莊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想起簡徵拉這首曲子時候的傻樣。
當時簡徵要去追顧聿行,終于想起從前學了很久的小提琴,“吱吱呀呀”好像殺豬似的地練了一段時間,他的手機鈴聲就是在這個時候錄下來的。
不過,後來他和魯呈安實在受不了這種噪音,把簡徵雄心勃勃的小提琴夢給就地鎮壓了。
簡徵有了愛人又怎麽樣?有了新朋友又怎麽樣?
程青放不會理解他們之間的感情,他和魯呈安,永遠都會是簡徵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存在。這樣的身份,最安全、最長久。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程青放沒有打電話過來,也沒有發微信,肯定是生氣了,還氣得不輕。
想想也是,這麽一個身價百億的大老板,向來都是被人衆星拱月一樣捧着的,今天被自己這麽甩了臉子,還不得氣得發抖?
這樣多來兩次,說不定不用等他膩了,就會讓自己提早滾蛋了。
莊澤有那麽一點小得意。
這陣子的相處,讓他對程青放有了一個新的了解。這個人身居高位慣了,有着很強的掌控欲,也無法容忍別人的違背他的意願,他對莊澤所有的好,都是建立在聽話的基礎上,莊澤一有什麽不對勁,他就會像分析投資标的一樣,找到不對勁的根源和弱點,然後一舉扼殺在苗頭狀态。
最可怕的是,程青放的手段拿捏得很自如,軟硬兼施,就好像那天晚上,他能用武力鎮壓莊澤的反抗,也能放下身段賠禮道歉,更能針對莊澤的心理,提出行之有效的建議。
再繼續下去,只怕要脫不了身了。
他要讓程青放讨厭,卻又不能太過顯露痕跡,這樣時不時地發發小脾氣,演好一個任性小情人的角色,一定能夠如願讓程青放讨厭他。
音樂會散場了,逛街的行人也漸漸少了,莊澤一看時間已經接近十點,這才打了輛車回了公寓。
整間公寓暗沉沉的,沒有燈光,看看鞋子,程青放應該已經回來了,可能上床睡了。
莊澤輕手輕腳地換了鞋,打算跑到客房去對付一晚。
燈“啪”的一聲亮了,莊澤轉頭一看,程青放坐在沙發上,冷冷地看着他:“知道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獨自一人生了一晚上悶氣的程董……(同情.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