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無心GL

第82章 情意

皇後見陳昭儀認了罪，終于松了一口氣。“來人，将陳昭儀、霍婕妤，朱太醫收監，待審問清楚後再做定奪。”

有宮女太監上前将他們都帶了下去。康妃看着皇後，今日大家都在争論霍婕妤小産一事，卻絲毫沒有提及當日的行刺。看來皇後是要另外處理行刺一案了。

“馮美人。”皇後突然道。

馮美人急忙起身出列。“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皇後一改方才的盛怒，笑道：“霍婕妤小産一事你受委屈了。本宮會向皇上奏明此事前因後果，到時再對你進行恩恤。你且耐心等待幾天。”

馮美人有些受寵若驚。“多謝皇後娘娘。”

皇後說完看了康妃一眼，有些疲憊道：“本宮有些累了，大家看了半天想必也乏了，都散了吧。”

衆人起身，紛紛告辭離去。

出門的時候，天又下起了小雪。如娟左右看了看，轉身對康妃道：“娘娘，奴婢回去取傘吧。”

康妃道：“雪又不大，淋不到本宮的。”

後出來的周錦妃笑道：“你倒是疼惜她們，可是她們也該省事些，出門也不記得帶把傘。”說着，讓芙蓉遞了一把傘過去。

如娟急忙接了，“多謝錦妃娘娘教導，奴婢以後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周錦妃瞅了一眼康妃身後一言不發的楊瓊，小聲對康妃道：“你那個寶貝女官，有這個一半機靈就好了。”

康妃挑挑眉，“人無完人。各盡其用而已。”

兩人說說笑笑，周錦妃雖然有步辇，但是為了陪着康妃，也步行了很遠。一直到了岔路，這才上步辇離開。

康妃目送着周錦妃的步辇離去，轉身也看了一眼楊瓊。看得楊瓊有些莫名其妙。

“娘娘有何吩咐？”

康妃搖搖頭。“走吧。”這句卻是對如娟說的。

回到珑華宮，元香已經命人煮了姜湯，生怕康妃受涼。康妃命令楊瓊和如娟也都喝了一碗。又詢問了那幾個擡步辇的太監的情況，得知都沒事才放心。

用過晚飯，寝殿裏又只剩下康妃和楊瓊兩人。

康妃将一碟子梅花糕推了推，“你喜歡這個，過來吃吧。”

楊瓊此時感覺康妃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喂養小動物一般。不過想歸想，那梅花糕的香氣還是分外誘人的。楊瓊一向不會和美食作對，走過來抓起一塊吃了起來。

康妃擡起眼皮，淡淡地看着她。“今日的事你最好不要出現第二次。”語氣并不嚴厲，但是警告意味明顯。

楊瓊明白康妃指的是今日自己在鳳慈宮的沖動。“我只是不忍心友兒死得那麽沒有尊嚴。”

“不忍心？那你又能做什麽呢？”康妃冷冷地問。

“至少……讓她解脫。”楊瓊還真沒想過，如果自己過去會做什麽。

康妃冷笑。“如何解脫？用你的映月劍？”

楊瓊不說話了。

康妃繼續道：“在皇後面前殺人是大不敬之罪。就算皇後允許你這麽做，事後也會為人诟病，說你恃寵生驕，擅動兵器。你可知道，你手中有了這柄映月劍，就是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楊瓊愣住。她當然知道皇上賜她映月劍不會這麽簡單。但是完全沒有想過帶着這柄劍竟然帶出麻煩來了。

康妃見楊瓊這種表情，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語調溫柔地道：“有本宮在，自然會護着你。可是如果本宮不在你面前，你這種沖動的性子豈不是要吃大虧？楊瓊，說愛，也許太遠。但本宮到底與你有些情意在，本宮并不希望你出事。”

康妃字字句句，都是在替楊瓊擔心。卻絕口不提如果楊瓊出事她自己是否會被牽連。楊瓊受不了康妃這種溫柔的語調，渾身都軟了。

“娘娘，我答應你，以後不會這麽沖動了。”楊瓊說完，将手裏剩下的半塊梅花糕塞進嘴裏。

這種前一刻還情深似海，後一刻就變成吃貨一只的巨大反差，逗笑了康妃。楊瓊見氣氛正好，便膩過來拉住康妃的手。康妃推了推，倒是沒有使多大力氣。楊瓊不肯放手，反倒抓得更緊了。

康妃紅了臉，擡頭就看見楊瓊漆黑如墨的眼眸，有一種強烈的情愫在裏面。康妃的心頭一顫，這便是深情嗎？康妃疑惑了，一時間忘了反應。

楊瓊卻是反應極快，如此絕佳機會豈能放過？手上用力将康妃拉進懷裏，雙唇已經封住了康妃的唇。康妃還是不适應地扭動了一下，卻也只是一下。楊瓊嘴裏帶着濃重的梅花糕的味道，既有梅花的清香，又有甜甜的乳糖香，混合着只屬于楊瓊的氣息傳到康妃的嘴裏。香甜的味道讓康妃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緊繃的身子逐漸放松，如水一般融化在楊瓊的懷裏。

楊瓊吮吸着康妃的唇，感受着唇上柔嫩的感覺。然後慢慢地撬開她的齒關，舌頭長驅直入，探進了她的口腔。最終康妃不敵，睜開眸子，用眼神軟軟地哀求。楊瓊這才放她一馬。

“秋華……”動情處，楊瓊又叫起了康妃的閨名。此時的康妃連耳朵都紅了。楊瓊看她那紅紅的小耳朵甚是誘人，情不自禁地張口含住。這一舉動吓到了康妃，她勉強抑制住到嘴邊的尖叫，如小鹿一般閃着含着霧氣的眼睛看着楊瓊。

楊瓊見到康妃這般表情，哪裏還能把持得住？她拉着康妃直接到了床邊，将康妃壓倒在床上。

“楊瓊……”康妃只來得及吐出這兩個字，薄唇再度被楊瓊封上。這次由于居高臨下，楊瓊占據了更多的優勢。一陣接一陣的進攻讓康妃連連失守陣地。結束了又一記長吻，康妃已經處于半缺氧狀态，躺在床上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楊瓊已經轉而攻向她的耳朵。伸出舌頭輕輕舔着康妃的耳垂，康妃怕癢的連連躲避。卻因為被楊瓊壓在身下，根本無處可躲。

“楊瓊，別……”康妃被挑起了熱情，臉色愈發嬌豔欲滴，看得楊瓊心頭一陣陣火起。

“秋華……”楊瓊的聲音更加低沉，帶着誘哄的語氣叫出她的名字。楊瓊用左手撐起上半身，右手輕輕地擡起，準确地抽出康妃固定頭發的簪子。康妃的長發瞬間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青絲嬌顏相映，讓康妃美得近乎妖異。

“你怎麽可以這麽美？”楊瓊真的很疑惑。

就算最不在乎外表的女人，聽到別人贊美自己的容貌也會高興的。何況康妃本就是個美人，何況說這句話的又是楊瓊。康妃柔柔的一笑，帶着三分純真，七分魅惑。

“沒有人能夠抗拒這樣的誘惑。”楊瓊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她覺得自己的手都在顫抖，她的右手将抽出的簪子丢到一旁，伸出食指從康妃的額頭一路劃下。緩緩的，輕輕的，如同在觸摸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不敢有一絲的大意。如同一個世界上最虔誠的信徒，不敢有一絲的雜念。她的手劃過康妃的額頭、鼻梁、嘴唇、下巴，一路劃過脖子，最終劃到了心髒的位置。

“這裏是你的心。”楊瓊道。“你現在在想什麽？”

康妃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髒的位置，又看着楊瓊，道：“我的心太冷，你會不會被凍傷？”

楊瓊低頭親了親康妃的額頭。“就算被凍傷，我也會把它捂熱的。”

康妃笑了。傾國傾城。

楊瓊也笑了，她的手繼續向下，拉開了宮衣的絲帶。上等的絲綢一下子散開，露出裏面的裏衣。楊瓊如法炮制，将裏衣也解開了。月白色的軟綢亵衣在燈光下閃着柔和的光。康妃雖然很想忍住，但最終還是出手阻止了。

楊瓊看着她，看得康妃含羞得無法與楊瓊對視。她別開目光，“我……”

“你不願意嗎？”楊瓊的聲音仍然透着沙啞。

康妃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

楊瓊知道此時自己強要了康妃，康妃也不會将自己怎麽樣。但是說不清楚為什麽，楊瓊就是很在乎康妃的态度。她一定要等到康妃心甘情願，否則再辛苦她都要等下去。這世上萬事都可強求，唯獨情之一字，半點勉強不來。

沉默，長久的沉默。康妃将頭轉到一邊，既不看楊瓊，也不說話。

等了好久，久到楊瓊都已經打算放棄了。也許此時還是不行。楊瓊明白，讓一個女人接受另一個女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這種床笫之間的事，更是困難。

良久，康妃似乎終于下了決心，她轉過頭看着楊瓊的眼睛，緩緩道：“楊瓊，你再放過我一次好不好？最後一次。”

楊瓊笑了。低頭吻着康妃含着霧氣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傻瓜，我幾時勉強過你？”

康妃也覺得愧對楊瓊。她是宮妃，自然知道兩個人到了這種程度，懸崖勒馬是一件多麽不人道的事情。但是她心裏始終有個地方空落落的。

被楊瓊如此溫柔的對待，康妃鼻子有些酸。她不想被楊瓊看到自己的脆弱，主動擡起頭，吻上楊瓊的唇。

楊瓊一方面欣喜于康妃的熱情，另一方面也在心裏哀嚎：我的娘娘，您不給吃還在玩火，您真當我是女版柳下惠嗎？

大約是作為又耍了一次楊瓊的補償，當夜楊瓊又幹起了守夜的活。

康妃的身子很軟，抱在懷裏的感覺分外的美好。楊瓊美得幾乎睡覺都要笑醒了。康妃窩在楊瓊懷裏，暖暖的，很舒服。她滿足地在楊瓊臉頰上印下一吻，剛要睡覺，又被楊瓊偷了一記香。康妃擡頭，卻見楊瓊閉着眼睛，一副“我已經睡着了”的表情，但是嘴角彎起的弧度卻瞞不了人的。

康妃好笑，伸出手指戳了戳楊瓊的嘴唇，被楊瓊突然張嘴含住。康妃被這突來的變化吓得深吸了一口氣。楊瓊卻笑嘻嘻地睜開眼，将康妃更緊地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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