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晃
突然近距離的看着彼此,陶蘇看着她的棕色眼眸好像琥珀那般。
她的注意力似乎與于歸晚不同。
她們的唇角貼合在一起,于歸晚的臉像火燒一般迅速蔓延全身。
想起身…也不想…
也許是貼的太近震耳欲聾的心跳不知甚至是誰的。
“你…”
陶蘇張嘴也注意到了說話不方便,微微啓唇于歸晚感受到了濕潤感。
兩人都尴尬的不知道該不該動。
于歸晚仿佛聞到了一股馨香,神不知鬼不覺的挪動想要吻合她的唇紋。
陶蘇卻突然側頭,痛苦的皺起眉頭。
于歸晚慌了。
“怎麽了?”
“腳…腿…”
陶蘇也分不清哪裏疼了,反正就是感覺整條腿都疼。
于歸晚趕緊起身,這才發現壓到了她骨折的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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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過去了一個小時,陶蘇剛剛緩過來沒有那麽疼了。
這麽尴尬,于歸晚想要說點什麽。
腦袋一片渾濁全是剛才的那一瞬,摸着床邊坐了下去。
“啊…”
“怎麽了!”
于歸晚彈射起來,她…
她又坐在陶蘇的腿上了,還是那條斷腿…
于歸晚愧疚的幫她揉捏着那條腿,還不斷吹着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陶蘇仰頭看着天花板,一行清淚滑落。
真疼啊…
第二天,楊老帶着老婆做的糕點過來了,還帶了一袋好茶葉。
陶蘇也是愛茶的人,聞到茶葉的香氣就知道一定價格不菲。
楊老偷偷告訴她。
“這是孩子給買的,老太婆說有貴客才能拿出來,我也不知道有多貴的客才能喝,所以我偷出來了。”
陶蘇笑了。
“那你不怕老婆打你。”
楊老得意的笑了,像個炫耀的孩子。
“我才不怕呢,我都八十五了,我還能被她管一輩子?”
“你們結婚多少年了?”
聽到她的問題,楊老看着茶杯中懸浮的茶葉一點點沉澱笑了。
陶蘇看不懂他的笑容,只覺得很溫馨,好像很幸福。
“我們結婚六十年了。”
楊老坐下手裏捧着茶杯,現在的他才像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講起了他的愛情。
他與愛人在二十二歲相遇,那時他一貧如洗一門心思就是醫術,他将醫術視為比生命還要重要。
直到遇到了那個人,那人站在窗邊悉心照料着一株珍奇草藥。
不知是草藥的香氣還是那人。
他就這樣莽撞的走了過去,他問了愛人的名字,他問了愛人的喜好。
他才知道對方是中醫,而他是西醫。
本來以為兩個人沒有什麽共同愛好,結果卻非常投緣。
“我們談戀愛了,家裏非常反對…”
“為什麽反對?”
陶蘇認為這不是天作之合嗎,有什麽好反對的。
楊老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那個時代遠沒有現在包容,它容不下不同的愛情。”
他歷經千辛萬苦,帶着愛人遠走他鄉開始了只有彼此的愛情。
他用實際行動兌現了當初的承諾,就這樣磕磕絆絆時有争吵卻還是堅定的愛着彼此。
就這樣,相伴着過了六十年。
陶蘇為他的愛情鼓掌,想起老陶與蘇念也是歷經千辛萬苦才有了現在的她。
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有這樣的愛情。
陶蘇心生向往卻沒有多少情感。
或許是沒有經歷吧,所以無法做到感同身受。
楊老看着她笑了笑,喝了一口手中已經溫熱的茶。
“我們愛就像這杯茶,雖然過去了一個故事那麽久依舊溫熱。”
他的愛溫柔,卻熱烈。
楊老幾乎每次都來,每次走的時候都好像有什麽話沒有說。
“下一次,下一次再說。”
就這樣的下一次,一直持續到了半個月後陶蘇出院了。
出院以後,陶蘇回了家。
于歸晚說照顧她要方便,直接把陶蘇接到了自己家。
蘇真不知道去哪了,陶蘇看家裏沒有人也就沒有反對。
住進來的時候,外面還下着小雨。
于歸晚自然走進去拿來毛巾為她擦了擦臉和手。
毛巾是溫熱的。
可能是水龍頭的熱水吧,陶蘇并沒有往心裏去。
“你先坐一會想一想晚上吃什麽。”
“好。”
于歸晚走進衛生間,将特意熱毛巾的熱水倒掉。
洗了洗手,出來直接進了廚房把早就準備好的水果拿出來。
不知道陶蘇喜歡吃什麽,于歸晚就把市面上比較受衆廣泛的都買了一點。
回到陶蘇身邊。
“香蕉,西瓜,蘋果…還有我準備了茶葉,有綠茶,黑茶…”
于歸晚把準備的東西羅列出來,陶蘇看着她。
“這麽齊全嗎?”
她沒想到于歸晚會這麽細心,基本把想到的沒想到的都買了。
于歸晚拿東西的手停頓了一下。
“嗯,那你能安心待在這裏了嗎?”
不要想着回去,也不要總想離開。
陶蘇拿起一塊西瓜送到她的嘴邊。
于歸晚笑着咬住。
“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陶蘇自己吃了一塊又一塊,時不時還不忘投喂于歸晚。
好吃的甜的,她都想分享。
于歸晚享受着只有她們的時間,也許陶蘇聽不懂她的意思,不過也沒有關系。
時間有的是,也不差這一分一秒的懵懂。
晚上,于歸晚攙扶着她進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客房。
陶蘇看着滿牆的獎狀想起了于歸晚辦公室那些數不勝數的錦旗。
“你真的是一個好警察,你的父母一定很為你驕傲,不像我除了調皮被叫家長就沒有別的事了。”
陶蘇的欣賞着于歸晚的獎狀,絲毫沒有注意到她落寞的表情。
“也許會吧。”
于歸晚勉強的笑了笑。
“睡覺吧,已經很晚了。”
陶蘇點點頭,聽話的躺下。
于歸晚甚至還準備了香薰,就是怕萬一陶蘇認床睡不着就不好了。
“比起香薰,我更喜歡香火的味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于歸晚默默記在心裏。
陶蘇并沒有那些臭毛病,聞着香噴噴的味道很快睡着了。
深夜,于歸晚推開了房門。
為她調整了空調的溫度,蓋了蓋被子出去了。
第二天,于歸晚去上班。
不斷叮囑,如果覺得沒有意思就給她打電話才帶着擔心離開了。
陶蘇坐在空無一人的房間,有點想念楊老找她聊天的時光了。
“明明給了電話,怎麽沒有給我打電話呢?”
陶蘇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實沒有楊老的電話記錄。
黃昏時分,一個電話驚醒了好夢中的陶蘇。
“喂?”
“陶蘇是我,楊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