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3)
開。
翹楚一個人待在家裏無聊得發慌,看了會兒電影,實在是熬不住了,索性準備去超市,親自下廚,自打她懷孕以後,洛少寒吃的幾乎都是酒店裏的東西,或者是叫外賣,讓司機到最近的超市。
她推着推車,在蔬菜圈閑逛,“西紅柿、雞蛋、大白菜、大蔥。”她挑着新鮮的蔬菜,沒多會兒整個推車就徹底滿了。
“咦?翹楚?”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身後傳來,翹楚将冷藏的龍蝦放下,轉身一看,驚喜的道:“白曉茜?”
自從高中畢業這妮子就跑到東部上大學去了,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面,或許是兩地分隔,兩人的來往也越來越少,最近更是了無音訊。
可今天她卻在超市撞見了她,白曉茜挺着個大肚子,一個人推着車,車裏裝着許多瓶瓶罐罐都是嬰兒用品,本來美麗的她,此時多了幾分憔悴,臉色慘白,透着一股子羸弱的病态。
看上去似乎過得并不好。
“你不是在東部嗎?”翹楚趕緊走了上去,視線在她圓鼓鼓的肚子上掃了一圈:“你懷孕了?幾個月了?”
或許是老友重逢,白曉茜也露出了燦爛的笑,摸了摸肚子道:“六個月了。”
“好哇!結婚居然也不通知我。”翹楚輕輕錘了下她的肩膀,可白曉茜卻落寞的垂下頭,似有苦難言,翹楚臉上笑不覺收斂了幾分,“怎麽了?”
“我沒有結婚。”白曉茜艱難的吐出了這個事實,翹楚一愣,吃驚道:“怎麽會?”她不是都懷孕了嗎?怎麽會還沒有結婚呢?
“他的家人始終不願意接受我。”白曉茜神色掙紮,嘴角的笑容很是苦澀。
超市實在不是個說話的地方,翹楚結賬後,讓司機先把東西送回家,自己領着白曉茜到了一家咖啡廳,咖啡廳裝潢優雅別致,要了個安靜的包房,她和白曉茜隔着桌子對坐,許久,才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白曉茜看着桌上冒着熱氣的咖啡,神色恍惚,慢慢的說出了這幾年她痛苦的生活。
☆、居然還有這種人
原來在大學時期,她報了工商管理專業,因為美麗大方的性格,在入學第一年就成為了系裏的系花,也交到了不少的朋友,甚至結識了學生會的會長,一個斯文有禮,前途無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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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你和這個男人交往了?”翹楚問道。
“恩,交往了。”白曉茜微微一笑,似看着翹楚,又似透過她看着別的什麽:“最初,他對我很好,每天都會在宿舍樓下等我,給我買早餐,等我上完專業課,休息時,會帶我去城市的各個地方,沙灘漫步、游樂園、動物園,我們每天都膩歪在一起,那時候,我是真的以為他會是我這輩子的歸宿。”
以為……
愛情中的以為,是多麽殘忍的字眼,變故來得那麽快,那麽急,白曉茜平時看上去開放,可實則卻是個保守的女孩子,她的第一次給了學長,她猶記得,當看見那灘落紅時,學長驚喜的表情,以及他在自己耳邊說的:“小茜,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
她相信了,然後他們同居,從大一的下學期開始同居到畢業,整整三年半。
他們同進同出,就像是夫妻,那時他們是學校裏的金童玉女,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在畢業後結婚,可白曉茜卻沒想到,畢業典禮上,迎接她的不是學長的求婚,而是他們家人的淩辱。
那個高傲的貴婦帶着保镖,趾高氣昂的站在作為畢業生代表的她面前,站在全學校的師生面前,指着她的鼻子,罵她是賤人,罵她不知羞恥,罵她是只野雞,妄想飛上枝頭。
那之後學長就消失了,也是那時,她才知道,男友的家庭有多龐大,家業上千萬,根本不可能讓她進門。
而她的男友,一小時就是整整大半年,白曉茜幾乎瘋狂的将整個城市找遍,她找過他的朋友,他的家人,可最終得到的卻是他心力交瘁的話:“小茜,對不起,媽媽說如果我要和你在一起就不能接手家族,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那時,已經懷孕五個多月的她,挺着大肚子被人掃地出門。
她的婆婆就站在別墅門口,對她說:“你還是把肚子裏的孩子拿掉吧,就算生下來,我們家也不會認這個孩子的。”
她不肯放棄,一次次上門,可就在半月前,他們全家都搬走了,搬到了翹楚的城市,也是他們家公司的大本營,所以她瞞着父母,一路追來,可這座城市太大,她怎樣也找不到她的男友。
只能住在廉價的出租屋裏,靠學生時期存的一點積蓄,勉強度日。
翹楚聽完她哭泣的敘述,氣得渾身發抖,“這世界居然還有這種人?”她咬牙切齒的罵道:“你知不知道他們的公司叫什麽?”
“莫氏集團。”白曉茜哽咽着說道。
莫氏?翹楚心頭一驚,她曾經在洛少寒的合作企劃中見過這個公司的名字,只可惜,後來洛少寒選擇了另外一家實力更為雄厚的財團,拒絕了莫氏,兩家公司也有少許的業務往來。
☆、我要見你們總裁
“你等一下。”翹楚趕緊拿出電話,一邊溫聲細語安慰着啜泣的白曉茜,一邊撥通洛少寒的電話。
“老婆,想我了?”洛少寒擡手終止了正在進行中的會議,深情款款的問道,一衆部門經理,個個面露了然,知道一定是總裁夫人的電話,要不然,一向以公司為先的總裁,也不會在會議中停下。
“少寒,我問你件事。”翹楚直奔主題,洛少寒一怔,問道:“什麽事?”
“莫氏企業你知不知道在哪兒?”
莫氏?洛少寒想了想,點頭道:“知道啊,怎麽了?”這妮子怎麽忽然問這種問題?
“你把地址發給我,發生什麽事晚上回家我再告訴你。”在電話裏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洛少寒爽快的将莫氏的地址發給了翹楚,短信後,還附送了一句話:“有什麽事記得你的老公還在,別一個人逞強。”
翹楚笑了笑,沖白曉茜搖着手機:“走!我們去莫氏。”
“現在嗎?”白曉茜一驚,她原本已經放棄了,天大地大,她要怎麽去找有心躲開她的人呢?可現在卻峰回路轉,讓她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當然,我倒要去看看,究竟是什麽人敢欺負我宋翹楚的朋友!”翹楚咬牙切齒的道,拉着白曉茜,坐上了那輛騷包的賓利車,莫氏集團在城市的西邊,産業并不算大,至少和洛家、宋家完全沒有可比性,只是比起白曉茜一窮二白的背景,也算是豪門了。
站在莫氏財團的大廈下,白曉茜有些害怕,她緊緊抓着翹楚的手,怯生生的道:“我們就這麽進去嗎?”萬一被趕出來怎麽辦?
翹楚心頭一痛,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曉茜,究竟受到了怎樣的刁難,才會被折磨成現在這副模樣?
“恩,我們直接進去!”翹楚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了大廈,金碧輝煌的大廳,只有一個前臺站在櫃臺前負責登記。
“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前臺挂着職業化的笑容,彬彬有禮的問道。
宋翹楚驀地一笑,強勢的道:“我要見你們總裁。”
“這……”前臺不明所以,打量了兩人一眼,見翹楚衣着華貴,是知名的品牌,不像是外面那些撒潑的小三,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翹楚幹脆利落的話,讓前臺徹底愣了,“你用內線電話打過去,就說洛氏總裁夫人宋翹楚,有事要見他。”
搬出洛氏,前臺的神色立即恭敬起來,她連忙用電話聯系了莫氏的負責人,得到答複後,沖翹楚道:“總裁在二十樓辦公室等你們。”
“謝謝。”翹楚拽着白曉茜就往電梯邊走。
“翹楚……我們……”白曉茜還覺得自己在做夢,她屢屢求助無門,屢屢碰壁,今天翹楚卻只一兩句話就做到了她根本不敢想象的事,那感覺,就像是在做一場美夢,毫無實質感。
進了電梯,翹楚看着白曉茜,道:“你一定要拿出氣勢!別怕他們,一切有我在!”她的朋友,絕對不能容許任何人欺負!
☆、情緒已經達到了失控邊緣
白曉茜感動得熱淚盈眶,她匆忙擦了擦眼淚,重重點頭:“恩!”雪上加霜容易,雪中送炭難!這份情,她會銘記一輩子的。
電梯停在二十層,白曉茜深深吸了口氣,面色嚴肅的跟在翹楚身旁,亦步亦趨的來到總裁辦公室,助理早就得到消息,一見翹楚出現,立即殷情的迎了上來:“洛夫人,您請,我們總裁已經等了很久了。”
“恩。”翹楚擺出一副倨傲的模樣,應了一聲。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她極緩的穩步進去。
莫氏總裁是一個中年發福的男人,容貌算不上英俊,神色格外嚴肅,不言茍笑。
“洛夫人,你好。”他從旋轉椅上站起來,伸出手與翹楚相握,“請坐。”
翹楚和白曉茜坐在沙發上,一個氣勢逼人,一個垂頭不語,怎麽看都是來者不善,莫總拿不準翹楚的來意,出生詢問:“不知道夫人今天來是為了什麽事?”
“我為了我的朋友而來。”翹楚指了指白曉茜,冷聲說道,她這段時間別的沒學會,可這裝氣勢她倒是和洛少寒學了幾分,輸人不輸陣!更何況,她是真的想要為白曉茜讨回公道。
“呃……”莫總頓時啞然,“不知道您這位朋友?”
“她是白曉茜,不知道莫總有沒有聽說過。”翹楚一針見血的問道,莫總一愣,搖頭說着:“不好意思,洛夫人,我并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他是真的不知道,因為一直以來與白曉茜接觸的都是他的妻子,在他妻子眼中,白曉茜這種毫無背景的窮女人,根本不值得她告訴自己的丈夫。
“是嗎?我的朋友和你的兒子大學交往了三年,并且已經懷了孩子。”翹楚微微擡起下颚,神色冷漠的說道。
莫總一驚,失聲驚呼:“什麽?”
“看來似乎莫夫人并沒有告訴你啊,她棒打鴛鴦,讓你的兒子和我朋友分手,甚至不顧她身懷六甲,将她趕出門,我的朋友已經尋找你們大半年了。”翹楚越說越憤慨!一想到白曉茜這段時間吃的苦,她就氣憤得想殺人!
莫總一臉愁容,“洛夫人,這件事我并沒有聽內人提起過。”他為人一向正直,如果知道有白曉茜的存在,他根本不會允許她懷着大肚子四處奔波,“你确定嗎?”
突然冒出一個女人說是他兒子的女朋友,還懷孕了,莫總有些不敢相信。
翹楚輕哼一聲,示意白曉茜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
白曉茜一字不漏的将實情說了出來,期間眼淚不斷的往下掉,她是真的苦,一個從未吃過苦頭的女孩,被愛人抛棄,四處奔走,只為尋找愛人的下落,那種苦,沒有體會過的人,真的不會懂。
不僅僅是身體,她的心靈,也在備受煎熬。
莫總聽完整件事,胸膛劇烈起伏,他的情緒已經達到了失控邊緣,從白曉茜的話中,他感覺得到這個女人并沒有撒謊,莫夫人的個性,還真做得出這種瘋狂的事!他怒不可遏,當場撥通了家裏的電話,“你馬上帶着兒子來我辦公室一趟。”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簡短、強勢的話語,甚至吼得莫夫人一頭霧水,她只能匆匆忙忙拉着兒子趕往公司。
挂上電話,莫總體貼的吩咐助手端來一杯咖啡一杯牛奶,朝白曉茜抱歉的說道:“這位小姐,如果事情是真的,我們莫家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翹楚提高的心,這才算安定了,畢竟她看得出這莫總是個真性情的男人,和他的妻子截然相反:“我只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夠得到一個說話,這大半年,她吃了大多苦了。”翹楚拍了拍白曉茜顫抖的肩膀,長嘆道。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約莫半個小時後,莫夫人和她的兒子莫少聰總算是來了。
一身華貴的禮服,頭發盤起,插着白玉的簪子,渾身穿金戴銀,一雙眼,透着精光,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
莫少聰剛進辦公室,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翹楚身邊,不住落淚的白曉茜,他失聲驚呼:“小茜?”
白曉茜聽到那曾經讓她牽腸挂肚的聲音,眼淚落得更快了,可擡頭,她就撞見莫夫人那不屑而又嘲弄的目光,身體一顫,心裏不自覺的害怕起來,她永遠不會忘記,在寒冬臘月,就是這個女人将她趕出了莫家,用最犀利的話語,将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
翹楚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想要給她勇氣,莫夫人看了眼白曉茜,又将目光轉移到翹楚身上,見她一身名牌,拿不準她的身份,只是和一個窮女孩待在一起的,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麽豪門千金,說不定是哪個老總包養的情人。
她輕哼一聲,走到莫總身邊,嘲弄的沖着翹楚道:“什麽時候莫氏連阿貓阿狗也可以随便進來了?”
翹楚饒有興味的挑起眉,她沒有開口,只是看着莫總,等待着這位嚴肅的總裁說話,莫總氣惱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殺氣騰騰的瞪着莫夫人:“混賬!這位是洛夫人,你說話放尊重些!”
“洛夫人?”莫夫人倒抽一口冷氣,能被她老公如此尊敬的,除了那個洛氏還能有誰?從上到下将翹楚掃了一遍,這個看上去分外年輕的小女孩,居然是總裁夫人?且身份還不比她低?莫夫人心裏很不平衡,可礙于洛少寒的身份,她也只能隐忍,臉上擠出一抹笑,笑得很假:“原來是洛夫人,失敬失敬。”
“不敢當,”翹楚最看不慣她那自以為是的表情,見到身份地下的就各種優越感,碰上比她身份更尊貴的,就各種溜須拍馬,她根本不屑和這種人深交:“莫總,現在人已經到齊了,不知道您打算給我朋友一個怎樣的說法?”
“少聰!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莫總指着白曉茜,怒不可遏的朝兒子問道。
莫少聰看了眼他母親,才吶吶點頭,聲音比蚊子還小:“是!”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莫少聰一愣,有些難以啓齒,倒是一旁的莫夫人,尖聲叫道:“老公!難道随便找一個孕婦都能說是少聰的孩子?這年頭,想要爬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那麽多,誰知道她肚子裏的野種究竟是誰的。”
☆、你現在還愛他嗎
白曉茜被羞辱得大哭,她近乎崩潰的抱着頭喃喃:“孩子真的是少聰……我沒騙人……真的是他的……”
翹楚見她情緒失控,趕緊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說罷,她擡起頭,眸光銳利對上莫夫人那雙滿是嘲諷的眸子:“莫夫人!你是成年人,難道不知道說話要負責嗎?這孩子究竟是不是莫少聰的,難道你不清楚?還是說,你以為我朋友沒有家世沒有背景,就能任你欺負?”
翹楚徹底怒了,當着她的面,莫夫人還能如此羞辱白曉茜,那麽以前呢?不知道她說過多少過分的話語。
莫夫人被她一頓搶白,臉也猙獰起來,可她哪裏敢沖翹楚發怒?莫總急忙打圓場:“洛夫人,你先別氣!這件事我們慢慢說!你放心,我們莫家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老公——”莫夫人不可置信的低吼,什麽叫滿意的交代?難道要他們莫家接受一個毫無家世,一窮二白的女人進門嗎?莫少聰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低着頭,誰也不看,似乎有意把自己透明化,一邊是強勢的母親,一邊是大學時期的女朋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翹楚看着莫少聰,這個男人,懦弱得讓她看不起!“莫少聰,這是你的事,她是你的女朋友,難道你就一句話不說,只會躲在你媽媽身後當縮頭烏龜嗎?”
莫少聰身體一顫,更加用力的垂下頭,那副不争氣的模樣,讓翹楚一陣膩歪,這種男人根本配不上白曉茜!
“莫總,今天既然我人來了,這件事就不可能這麽簡單的算了,這是我的電話,希望你和莫夫人商量後,能盡快給我一個交代。”翹楚将主動權交到了莫家人手中,“不過話我先說明白,要是莫家敢再對我朋友做出任何失禮的舉動,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她的老公可不是吃素的,更何況,她還是宋家人!
要是莫家欺人太甚,她不介意讓這個公司成為歷史。
扶着情緒激動的白曉茜,翹楚昂首挺胸的離開了,出了大廈,她小心翼翼的扶着白曉茜上車,為她擦着眼淚,“你別傷心了,那個莫少聰根本就配不上你。”
“可……可是……他是我孩子的爸爸啊……”白曉茜對莫少聰的愛,早就在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絕望中徹底泯滅了,如果不是肚子裏的孩子,她又怎會千裏迢迢前來尋他?她不要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她不要孩子一輩子擡不起頭。
“你現在還愛他嗎?”翹楚一本正經的問道,“如果你不愛他,沒必要再和他糾纏什麽,我會為你讨回這筆帳!更何況,他們這種家庭,你如果真的嫁過去,不知道會被他媽媽怎麽刁難,如果只是為了孩子,根本沒有必要!你得為你的以後考慮!當然,如果你還愛他,就另當別論了,”或許是翹楚自己也有孩子,所以她的思想比以前成熟許多,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一樣幸運,遇到洛少寒這樣的男人,被他珍惜,被他愛護。
☆、我心煩
白曉茜啜泣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別着急,一切還有我。”翹楚不願逼她,她希望好朋友能夠真的走出來,找一份好的工作,把孩子生下來,然後請保姆帶着,未婚媽媽也可以活得更好,沒有必要為了什麽勉強自己。
将白曉茜送回她的出租屋,翹楚又給她買了好多東西,吃的用的,還有許多高檔的嬰兒用品,臨走前她還特地細心的吩咐:“有需要幫忙的記得打我的電話,莫家那邊,我會幫你解決的,你冷靜之後,要想清楚,今後的路究竟該怎麽走。”
白曉茜沉默的點頭。
離開出租屋,翹楚的心情就如同這陰沉的天,怎樣也陽光不起來,回到家,她坐在沙發上發呆,小臉愁得都快皺成一團了。
她沒有想到白曉茜這幾年會過得這麽苦,那間出租屋只有不足二十平,還沒有她家的洗手間大,只一個電飯煲,一張床,用鐵絲做成的衣架,潮濕而又陰暗,根本無法住人,她讓白曉茜到她這兒來住,可她卻拒絕了,或許是不願意讓好友救濟,或許是想給自己保留一點自尊心。
看到那樣的白曉茜,翹楚是既心疼,又憤慨,更為她不值!
洛少寒下班回來時,家裏一片漆黑,他心頭一跳,視線在周圍一掃,輕而易舉的發現了窩在沙發上,抱着膝蓋不知道在想什麽的翹楚。
“怎麽了?愁眉苦臉的。”他一把抱住翹楚的身體,笑着問道,腦袋在她的頸窩時不時蹭蹭,像只寵物狗一樣。
翹楚沒心情和他鬥嘴,啪地一下拍開了他的腦袋,興致泱泱的道:“我心煩。”
“煩什麽?”她今天真的一反常态,平時總是樂呵呵的,一臉春風笑容,可今天卻像是受到了什麽打擊般,恹恹的,讓他好不心疼,“來,給老公說說,我給你開解開解!”
洛少寒将翹楚的身體一翻,讓她平躺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邊摩擦着她柔順的黑發,一邊柔聲問道,他纖細的手指,穿過她密集的發絲,輕輕滑動,神色溫柔得能擰出水來。
“我今天見到白曉茜了。”翹楚感慨的說道。
洛少寒想了想,才終于在已經染塵的記憶深處找到了這個名字,好像是她高中同學?“好友重逢不是該高興嗎?你幹嘛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恩?”手指輕按着她頭上的穴位,這可是他專程去學的按摩手法,據說可以減壓,舒筋活血。
翹楚舒服的閉上眼,呢喃道:“她這幾年過得很不好,被莫家的少爺抛棄,挺着大肚子一路找來,卻被莫家的人拒之門外,我看見她憔悴的模樣,心裏很疼,真的很疼。”她腦子裏浮現的是以前白曉茜神采飛揚的臉,那時候的她,多有活力?多青春?再看看現在,只不過是二十多歲,卻仿佛蒼老了許多。
“所以你今天特地問我要莫氏的地址?”一直盤在心頭的疑惑總算是解開了,洛少寒戳了戳翹楚的臉頰,笑問道:“怎麽,想要為你朋友出頭?”
☆、你給我做
這妮子,平時對自己的事不上心,可遇到朋友有難,總是第一個出頭,以前小彤的事是這樣,現在又是白曉茜。
翹楚點點頭,睜開眼,目光熠熠生輝,亮如辰星:“那是當然!我的朋友絕不能讓別人欺負!你今天沒看見莫夫人那張趾高氣昂的臉,我看見就一肚子火,不知道白曉茜在她那裏受了多少冤枉氣,哼!”
她的小臉氣鼓鼓的,洛少寒頓時失笑。
“你笑什麽?我在和你說正經事呢!”翹楚氣惱的翻身坐了起來,橫眉怒眼的瞪着洛少寒,“你太沒良心了,都這種時候了還笑!”
“好好好,我不笑了。”洛少寒趕緊舉手投降,“你剛懷孕別為了那些不相幹的人氣壞了自己的身體,知道沒?”他撫了撫翹楚的長發,擔憂的說道。
“哼!反正這件事我管定了!”翹楚固執的說着,“那個莫少聰根本就配不上小茜,他對莫夫人太言聽計從了,自己根本就拿不定主意,小茜就算進了莫家肯定日子也不會過得很好。”
“那你打算怎麽辦?”洛少寒是真的不明白了,這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除了讓白曉茜嫁入莫家,她還能怎麽做?
“我要說服小茜放棄莫少聰!但是!我也要讓莫家把欠小茜的都還回來!”翹楚緊了緊拳頭,龇牙咧嘴的說道,那副義氣的模樣,讓洛少寒又好笑又好氣:“哪有人勸分不勸合的?更何況一個懷孕的女人,要一個人帶孩子,日子也不一定好過啊。”
“誰說的!如果小茜能找到工作,把孩子生下來,就讓保姆帶,平時我還可以幫忙,為什麽不好過?”翹楚不以為然,現在未婚媽媽那麽多,人家都過得風生水起,女人又不一定非要依附男人才能生存!現在都講究人人平等了,女人也能頂起一片天!
“好吧,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洛少寒沒有和她争論男權女權的話題,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他可不想因為一個白曉茜,而和自己的寶貝怄氣。
翹楚想了想,神色黯淡下去:“我也不知道,小茜肯定對莫少聰不是那麽喜歡,她尋他,也只是為了孩子,只要她願意放下這段感情,我才能出手,如果她執意要嫁入莫家,我也沒法子了。”她頹敗的呻吟一聲,“你說小茜會不會放棄莫少聰?”
她将這個糾結的問題踢給了洛少寒,“我不是她,我怎麽會知道?”洛少寒攤着手,做無辜狀,“行了,等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你能為她做的,差不多都做了,這是她自己的人生,你根本插不上手。”摟着嬌妻的身體,洛少寒感慨道。
感情這回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們畢竟是旁觀者,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旁觀者輕,輕松的輕!
翹楚想了想,也沒想出個什麽好主意,只能窩在洛少寒懷裏生悶氣。
“肚子餓了沒?我帶你出去吃飯。”
“不要!”咬着唇,她利落的拒絕:“你給我做!”
☆、你想吃什麽
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喜歡奴隸他了,洛少寒啞然失笑,“你想吃什麽?”
“我要吃油炸莫少聰,清蒸莫少聰,紅燒莫少聰!”她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大堆菜名,把洛少寒說得是目瞪口呆:“我可不會做這種菜!”
“哼!反正我就要吃這些!你馬上給我去做。”孕婦的脾氣上來,翹楚哪裏管他,洛少寒無奈的卷起袖口,露出結實有力的臂膀,将軟枕墊在翹楚的頭下,讓她躺得舒服些,學着古代太監的姿勢,行禮道:“是!謹遵太後懿旨!”
“噗。”翹楚郁悶的小臉,總算是被他逗笑了,有這麽個活寶在身邊,她想不快樂都難,那些煩心的事,也被抛之腦後。
清蒸鲫魚,紅燒排骨,油炸小龍蝦,還有高溫炖好的雞湯,一桌子菜賣相精致,酒色菜香,洛少寒為她布好碗筷,指着桌上的家常菜道:“喏,這就是你要的,嘗嘗味道怎麽樣?”
翹楚嬌笑一聲,用筷子剝開粉嫩的魚皮,将白嫩的魚肉夾起一小塊放在嘴裏,魚肉潤滑可口,幾乎是一抿就化,“好吃。”
洛少寒聞言,也笑了:“好吃就多吃點。”不知道是不是翹楚将悲痛化作食欲,今晚她居然吃了三碗米飯,桌上的菜肴有一大半進了她的肚子,吃得撐到不行,整個人窩在椅子上,一副酒足飯飽的模樣,時不時還可愛的打幾個小嗝。
“平時老說我是吃貨,我看你也和我差不多了,”洛少寒将碗筷收拾好,蹲在她身邊摸了摸她的圓肚子,“吃撐了吧?”
“我現在可是一個身體兩張嘴,當然得多吃。”她嬌嗔道,“對了,你的手藝怎麽這麽好?”她可記得以前某個吃貨哥哥,就一碗揚州炒飯,還能炒胡了,現在居然能熟練的做上一桌子家常小菜,而且味道鮮美,都快能趕上她的廚藝了。
“說!你是不是找哪個女人學的?”翹楚兇神惡煞的揪着洛少寒的耳朵,問道。
“老婆,我整天都在你跟前,能跟誰學?你老公我無師自通!”洛少寒得意洋洋的笑道,絲毫不在意耳朵上的疼痛,夫妻之間,偶爾打情罵俏,是絕對的調情劑!他很享受翹楚這副吃醋的模樣。
“哼!最好不是!要不然我拔了你的皮!”翹楚松開手,狠狠的說道:“既然你廚藝這麽好,從今往後家裏的一切家務都交給你了,昂?”
“那你呢?”洛少寒反問道。
“我當然就做只混吃等死的小豬啊!”翹楚理所當然的說着,“以後你的銀行卡全部上繳給我,知道了嗎?”她得采取凍結某個吃貨的經濟,做家裏的管財奴!
“你舍得讓你老公我每天累死累活上班回家,還要為你洗衣服做飯嗎?”洛少寒可憐兮兮的問道,那副委屈的模樣,像極了被主人抛棄的小狗,翹楚忍着笑,怒聲道:“你有意見?”
“哪能啊,”洛少寒一把抱住她的腰肢,手不安分的探入她的衣料中,摩擦着她溫熱的肌膚,時不時在她的敏感部位揉捏幾下,臉上挂着邪氣的笑容,不知道又在想什麽壞事了:“你看我都答應你的要求了,你是不是也該補償我啊?”
☆、難怪男人在老婆懷孕期間出軌
“除了身體上的補償,別的都好說。”翹楚太清楚他這色欲熏心的模樣代表着什麽,耳廓一紅,故作平靜的說道。
只是她的身體在洛少寒的挑弄下,不自主的微顫着,臉頰因情欲而顯得緋紅,仿佛一朵徐徐盛開的鮮花,洛少寒口幹舌燥,眼中的情欲愈發濃郁起來,他暧昧的伸出舌尖在翹楚敏感的耳垂上輕輕舔舐一下,滿意的感覺到她身體微不可查的輕顫,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它想要你了。”
“噗”翹楚差點被他這句話驚得吐血,“你還要不要臉!這種無恥的話也能說出來?”
帶着濃濃情欲的話語,讓翹楚臉紅心跳,她有些無措,掌心微顫,讓洛少寒差點把持不住!好在他也知道,昨晚已經縱欲過度,她的身體可禁不起折騰!只能悻悻的起身,幽怨的看着雙腿之間,“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麽有那麽多男人要在老婆懷孕期間出軌了。”
翹楚臉上的紅潮還未退下,聽到他這話趕緊問道:“為什麽?”
“因為男人都是忍不住的。”洛少寒俯身親吻上她的紅唇,不敢深入,只是溫柔的用舌尖描繪着她的唇線,“等你生産完,我一定要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一次性補回來!”
“去死啦!”翹楚惱羞成怒,拿起桌上的碗墊,朝着他扔去,洛少寒趕緊側身躲開,一溜煙跑進了一樓的洗手間,沒多會兒,安靜的房間裏就傳出了讓人浮想聯翩的低吼,翹楚幾乎能夠想象到,他一個人在裏面做着怎樣的動作。
寧肯自己解決,也不願傷了她,嘴角緩緩揚起,心軟得一塌糊塗。
第二天,翹楚需要去醫院例行檢查,洛媽媽大清早就專程過來,連門也沒敲就推門進了卧室,兩人赤身□□的躺在□□,一室暧昧,她了然的笑笑,推了推洛少寒的胳膊。
“媽?”洛少寒惺忪的問道,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可下一秒,他身上的棉被就被洛媽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