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你們中文系的課。”
好吧,老師,我以前已經玩不過數學系的唐逸飛了,怎麽可能逃得過你的陷阱,更何況你還是他師兄!
“老師,我還是選擇函授,以後再也不逃你的課了。”
“這樣啊!”他似乎很為難地拉長尾音,“這方面的資料老師還在收集整理,你先自己摸索着吧。老師現在要先去收集老師的女朋友,然後好好地整理整理她了,走了,BYE!”
說着他站起來潇灑轉身,背對我揮了揮手,徑直出了門。
什麽跟什麽嘛!難道我陶心馨生來就是被學數學的人戲弄的命嗎?
空空的客廳裏只剩下我一個人呆坐着,凝視着昨晚睡過的那件卧房的門,我發覺自己又要開始胡思亂想,忙掏出手機想玩游戲分散注意力,卻看見條蘇渙淇的新短信。
“心馨,看來我注定永遠都等不到你。”
心一沉,我立即按下他的號碼,手機那頭還沒接通,我又點了挂機鍵。還是回他短信吧,可打出幾個字,看看又覺得不合适,删掉再打還不合适,反複數次,手機屏幕上仍是一片空白。就如此刻我的大腦一樣,好像明明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卻找不到一個起始的字。
“馨心,你有事?”
我猛然擡頭,不知何時唐逸飛已經從房間出來坐到我對面的單人沙發上,探究地看着我。
我慌忙搖頭,把手機收回口袋裏。他關切地問我,餓了沒,我搖頭。他又問我吓到了吧,我還搖頭。他接着問我累不累,我只會搖頭。
最後,他俊臉含笑,索性直接拉我起身進廚房,拿下門後的圍裙挂到脖子上,吩咐道:
“心馨,你看看冰箱裏有什麽菜,我給你做飯。”
我想也沒想直接走近他,踮起腳尖,伸手換到他後脖頸,想取下圍裙。感覺到他炙熱的注視,我這才注意到我們的距離不過鼻尖碰鼻尖。透過鏡片,他的黑眸裏隐約能看到我自己,帶着閃耀的光芒,讓我挪不開眼。
他突然湊近我,溫熱的唇輕啄了下我的唇,然後笑意融融地看着呆若木雞的我,舉起雙手覆在我的手上,幫我把圍裙取下來,又幫我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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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替我把圍裙帶栓到腰後時,他的胸膛幾乎貼着我的臉,仿佛能聽得到他有力的心跳聲,我覺得自己像只雛鳥似的被他護在溫暖的懷抱裏。令人安心的感覺讓我想永遠被他這樣愛護着,便不自覺地陷入其中。
“心馨,你想做什麽?”
唐逸飛的聲音瞬間敲醒恍惚的我,見他正嘴角噙笑地盯着我看,我頓時只覺臉頰發燙,慌忙地擺手道:“我什麽都不想做,什麽都不想做!”
他笑容更深,做了那個久違的動作,像安撫寵物一樣用他的大手掃掃我頭頂的發,俯下身溫柔地說:“我只是想問問,你想做什麽菜?”
我恍然大悟,尴尬地笑着蹭到冰箱前,試圖用打開的冰箱門擋住出醜的自己,像鴕鳥一樣弓着背,幾乎都要把頭伸進冰箱裏了。涼氣拂面滲透皮膚,這在稍稍緩和了我蕩漾的情緒,一樣一樣報告完冰箱裏的蔬菜,我問:
“你想吃什麽?”
“青椒土豆絲吧。”唐逸飛随口答道。
從冰箱裏探出頭,我自豪地說,“我最拿手的就是這道菜了,我媽的評價是:陶心馨,你炒的青椒土豆絲可比你自己可口多了!”
他玩味一笑,沉聲說:“那好,我嘗嘗到底是這道菜比較可口,還是你比較可口。”
我眼睛陡然瞪大,縮回冰箱,與安倍涼透的情緒再次澎湃。唐逸飛,壞孩子!
初夏午後,清爽的陣風吹進廚房,我站在流理臺邊切着土豆絲,實在無暇享受惬意暖風,只隐隐覺得半邊身子僵硬得厲害。努力讓自己專注在手裏危險的菜刀上,可我仍能感覺到竈臺旁守着火上米粥的唐逸飛,不時投來的粲然目光。感覺雙耳隐隐發熱,我忙故作鎮定地沒話找話,
“高二暑假,我媽逼着我整整做了兩個月的飯。她說我要啥沒啥,怕以後嫁出去被退貨,只有學好廚藝,無論如何先把男人的胃征服。我一開始死活不願學,難道男人都是用胃來愛人的嗎?後來,我媽說了一句話,我就被徹底說服了。”停下動作,我看向唐逸飛,笑問:
“你猜她說的什麽?”
他凝神不語,似乎真的在思考,片刻後眉眼帶笑,搖了搖頭。
板直腰杆,我偏昂起頭,驕傲地說:“我媽她說,陶心馨,你只有做飯的時候最像個淑女。”
不是玩笑,可唐逸飛卻樂出了聲,笑着上下不住審視我。
“呃,你別笑啊!”我急呼,放下菜刀,用手背理了理額前劉海,辯解道,“我媽說了,只要我不沒腦子地張嘴說話,不毛手毛腳亂動,遠遠地看,還挺漂亮,挺招人愛的。你別不信,蘇渙淇還向我表……”
捂嘴噤聲,我咬舌了斷餘生的心都有了,才說自己沒腦子還真立刻用事實證明。不敢再看對面的男孩,我慌亂地轉回流理臺,繼續佯裝無事地切土豆。一刀下得比一刀狠,砧板都“咚咚”地抗議起來,我還心裏默念着,切你口無遮攔,切你腦子長包。
“心馨,對不起。”
連切菜聲都蓋不住的聲音,仍直穿透進耳朵,每一個字都叩擊上我的心。擡起頭,我不高興地癟嘴,蹦豆子般說:
“我,要,罰,你!”
“好。”他幹脆道。
“我要罰你再不許跟我說這三個字。”
“好!”唐逸飛不假思索地應下,走過來,拿起我沾滿水漬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眼神堅毅,信誓旦旦,“這輩子都不說。”
我沖他勾勾手指,引他靠近,他聽話照做,又尊我命令閉上雙眼。盯着一張寫滿笑意,英俊的臉龐,我一口氣沉至丹田,早已攥緊的拳頭毫不猶豫地頂上他的胃。
唐逸飛吃痛地捂着肚子後退兩步,緊抿着薄唇,眉頭都快擰出水來,眼裏全是不解之情。
吹吹拳頭,我帥氣地撩撥頭發,正言道:“從醫院回來後,我陶心馨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只有打你一拳,我才能解氣!”
說完,我當即萎靡,打回原形,讨好地挽起他的胳膊,怯懦安撫,“我這輩子也就打你這麽一拳,咱們算扯平了,好不好。”
唐逸飛扭着臉苦笑,順勢帶我入懷。他的下巴頂在我的頭頂,他的雙手牢牢把我包圍,他的低吟在耳邊響起:
“心馨,我明白,我的胃也有感情。”
最難吃的午餐
莫莉雯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我和唐逸飛剛把做好的飯菜端上桌。短暫的休息讓她的臉色略有好轉,不再蒼白地可怕,卻依舊憔悴無光。
眼睛掃過桌面,她身體只微微一滞,又加快腳步走向門口,幾分倉惶地說:“我先回學校了。”
“吃完飯再走,我們送你回去。”唐逸飛開口挽留,拉開桌邊的椅子,“莉雯,過來吧。”
莫莉雯怔忪片刻,還是像個乖巧的孩子般聽話地走回來坐下,低着頭,雙手交握放置腿上。
留下她身旁的位置,我走到桌子對面準備幫她盛飯,唐逸飛卻直接來到我身邊,拉出椅子,強硬地把我按坐在上去,又在我身旁坐下,拿起瓷碗為我們服務。
氣氛陡然變得壓抑,我又不知該說什麽打破局促。對面的莫莉雯始終深埋着頭,長發蓋住她大半姣好面容,四周仿佛豎起道無形的圍牆,固執地隔離疏遠我們。
身旁的唐逸飛似乎也并不在意,表情平靜地像這只是普通的朋友聚會,可卻在不斷地往我們碗裏夾菜,自己連一口都沒有吃。我探尋地看他,他只淺笑着說不餓。
我這個人就是不能激,一激就會變得不管不顧。辛苦做出來的滿桌子菜,一個只看不吃,一個連看都不看,某股無名之火瞬間噌噌竄起來。我撂下碗筷,拍桌子站起來,沖唐逸飛高聲下令:
“吃,不餓也要吃。我媽說了,有飯不吃是傻子。”
再轉看向莫莉雯,用同樣的口吻道:“莫莉雯,你也給我吃。吃飽了,你才有力氣和我一鬥到底。我媽還說了,傻子才有飯不吃。”
兩人俱是一愣,也許被我嚣張氣勢吓到,都默默地拿起筷子開動起來。我滿意地點點頭,指點着幾樣菜吩咐唐逸飛,“這幾個菜歸你,吃不完,我把你打包。”不知道身體不好的莫莉雯能吃又愛吃什麽,我只能對她說,“你就随便吃吧,吃多少算多少。”
三人同桌,我身旁的男孩保持着優雅的用餐禮儀,只專注于碗裏的飯,桌上的菜,細嚼慢咽,用心至極;我對面的女孩挑起幾顆米粒出神,久久才吃上一口,接着又重複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