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奔到我們面前。
“來了,來了,”班長大喘粗氣,把袋子遞到我面前,“陶心馨,你沒事就好。這些是我給你買的補品,辛苦你了!
我嘿嘿笑着接過袋子,突然發現班長看我的眼神怎麽有點奇怪,有點妩媚呢?
第16節:病裏人嬌貴
原來我陶心馨的屁股也能成為小護士們的最佳心情寫照。
這些天我很苦悶,因為我被人表白了。
按理說被人表白我應該高興才對。在男女比例為五比一的T大,要是沒被人表白過,才應該苦悶呢。但是,我說的“五”當中可不包
括我們班長啊!
沒錯,我被我們班長表白了。他說我在比賽場上英勇無畏,有男子氣概,和他正好互補,很合适。靠,鬼才想跟你互補呢!
喜歡一個人本沒有錯,但弄得人盡皆知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還發動全班同學做你的親友團,這更是錯上加錯。
班長大人你有選擇追求誰的權利,我也有不坐你占的座、不和你一起上自習、不接受你的邀約的權利吧?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在人民群衆中樹立起絕種癡情男的形象的,但凡我有一點兒拒絕你好意的苗頭,準會被人嫌棄以及說三道四。我
都快混成絕情女了,我還能不以這裏疼那裏不舒服為借口躲着你嗎?
唉,有些事,不能語,一語成?。
我真的病了,吃過藥,我用棉被把自己裹成國産熱狗,趁沒人的宿舍比較安靜,打算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剛閉眼,枕頭邊的手機卻
響了,糟糕忘記關機。我萬般無奈地伸脖子一看——唐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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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陶心馨,待會兒學生會有你怎麽了?聲音聽起來不對勁。”
“感冒發燒了,現在要睡覺。”
我捺着性子等一字一字飄進聽筒,才按下紅色鍵,丢開手機。鼻子不通,腦子又昏沉沉的,我不得不重新醞釀睡意。
就在我感官漸漸失靈,即将走進安眠殿堂的時候,該死的手機又跟我杠上,歡快異常地唱了起來。我眼都沒睜地摸起手機,姑奶奶
我今天不管你是誰,先罵舒服再說。可我人稱代詞還沒出口,那邊已經有預感似的果斷打斷我。
“陶心馨,我在你宿舍樓下。多穿點衣服下來,我帶你去校醫院。”
一聽校醫院,我便不自覺搖頭,攥緊被子,極不情願地說:“不用了吧,我吃過藥了,睡一覺準好。”
手機那頭沒有停頓,不容置疑地道:“不行!”
唐逸飛,你斷我兩次睡路,我都不跟你計較了。竟然還要逼我去校醫院,此仇不共戴天!
我強打精神,啞着嗓子叫喚:“不要,我才不要去那種活馬當死馬醫的校醫院。”
“不行”
他接下來的話像按了慢放,拉長音走了調,我丁點兒沒聽清,只覺得像催眠曲,催得我眼皮重似千斤。大概藥效發作了,得遵從睡
意,我管不了架在耳邊的手機,沉沉地閉上了眼。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遠遠的有類似敲門的聲音傳入耳朵,先是隔山隔海,似有似無。而後越走越近,漸聞漸強。最後,一聲聲好似
敲在我的太陽穴上,擾得我不得安眠,頭痛欲裂。再不能裝作聽不見,我拍着床板,咆哮:“誰啊?”
敲門聲戛然而止,半晌外面響起個怯生生的女生:“同學,樓下有個學長讓我告訴你,如果你十分鐘內不下去,他直接打120上來拖
人。”
用十秒鐘撥開腦子裏的糨糊,我才反應過來:糟糕,唐逸飛還在樓下死強着走啊!我抓起手機再看向屏幕,都快瘋了:通話中,通
話時間42分37秒
我觸電似的摁掉手機,一個病鯉魚打挺坐起來,彈下床,用最快的速度裹上最厚的衣服,有捂上圍巾,戴好手套。拉開門就看見剛
才叫我的女生還站在門口,用一種既羨慕有懷疑的目光好奇地打量我。我扯緊圍巾,匆匆地道聲謝,直沖下樓。
深秋的下午,天陰霾得像把整個世界都渲染成了黑白兩色,唐逸飛推着自行車站在宿舍門口,像天地間唯一一道色彩斑斓的風景,
引人注意。
我突然停下腳步不敢上前,吸鼻子,順頭發,難得地在乎自己的形象不要太糟糕,殺了風景。
唐逸飛看到我,抿唇微笑,騎上車向我揮手又拍拍後座:“愣着幹什麽,快過來。”
在旁人的豔羨的注目禮中,我一扭一扭地走向他,沒辦法,天冷穿太多,不自覺就得瑟起來。
我艱難地攀上車座坐好,唐逸飛轉過頭,笑着提醒道:“抓緊。”
我點點頭想也沒想地張開雙臂環住他的腰,腦袋靠上他的背。他的外套冰冰的,正好為我發燙的臉降溫。
唐逸飛的身子微微一震,我聽到他的輕笑聲從頭頂劃過,然後車行帶起的涼風輕撫臉龐,我懶洋洋地閉上眼,或許這種感覺就叫幸
福。
一路上,他沒有和我說話,我則細細品味着剛剛體會到的幸福感。哎呀,出門在外,生病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天寒地凍的四十多
分鐘,有人等還不生氣的感覺真好;他騎車帶我,還讓我貼着他的背,有人依靠的感覺真好。幸福的感覺真好,暈暈的,暈暈的。
到了校醫院的門口,停好車後,他很自然地撫上我的腰。我終于體會到什麽叫小鳥依人,現在可不能犯別扭,我擡起頭沖他感激地
咧嘴一笑。沒想到他竟愣了愣神兒,才還我個笑臉,且我腰上的手明顯更緊了。
可能最近感冒發燒的人特別多,挂完號,大廳的護士問了兩句,就給我根體溫計讓我到內科門口坐着等。
我夾好體溫計,屁股剛沾凳子,整個人就跟氣球洩氣一樣軟了下來,我四仰八叉地攤在凳子上,頭疼,腿疼,渾身都疼。
唐逸飛坐在我身旁,默默地伸手繞到我耳邊,輕輕地把我頭順帶到他的肩上。我虛弱地揚起眼睛看他,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沒
有說出口,只調整了一下肩膀的高度,盡可能地讓我靠得舒服些。然後握住我的手,靜靜坐着,整個人像消失于空氣中,卻又溫暖
地存在着。
本來兩人很安靜,一切很和諧,可是
唉,我說幾位護士姐姐,如果你們想看或者想搭讪唐逸飛,請自便。不要以我為借口,一而再再而三,貌似關心地來提醒我夾好體
溫計,好嗎?你們就可憐可憐我這個難受得話都不想講的病人吧!
好不容易挨到醫生叫號,我竟然覺得自己是哆嗦着站起來的。剛到門口,唐逸飛的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揮手示意我先進去。
從走進內科到醫生旁邊,醫生頭都沒擡過,只沖我攤開手。我立刻心領神會地掏出體溫計,畢恭畢敬地雙手将其遞到他手裏。
瞧瞧,這年頭做病人多不容易,還要揣測醫生的所思所想,跟得上時代不算什麽,要跟得上醫生的節奏才行!
小時候遇到的禿瓢醫生造成我心理上的陰影,現在一進醫院看到穿白大褂的醫生,我就莫名畏懼。特別是眼前這位人過中年,頭發
還烏黑茂密的醫生。
他說什麽,我做什麽,他問什麽,我答什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纰漏。直到他開始寫病歷本,我才敢低聲下氣地問,怎麽樣。
中年黑發醫生手裏的筆不停,冷冷地說:“打針。”
我好不容易生一次病,在唐逸飛面前當回病黛玉,擺脫了他心目中我那女超人的形象。如果要脫褲子打針,我還怎麽氣質怎麽文藝
啊!我得吃中藥,不行,宿舍不能開夥,換個法子。
我躊躇半天,壯起膽子,唯唯諾諾地提議:“大夫,該打吊針,行嗎?”
中年黑發醫生終于擡起頭好好看我,他那皺紋橫生的臉上寫滿不悅以及不明所以。
我指指門口在講電話的唐逸飛,嘿嘿笑兩聲,給了他一個“不言傳,你我都懂”的眼神。
他偏頭看了看門口,有瞅瞅我,突然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挑挑眉毛,笑着說:“男朋友,有什麽好害羞的!”
大叔啊,正因為不是男朋友,才害羞啊!
我正絞盡腦汁想說服他時,唐逸飛已經走進來站在我身邊,肯定地說:“大夫,就打針。”
大叔贊賞地點點頭,特感嘆地看着我道:“不錯,不錯。”
我的文藝,我的氣質,短暫的令人心疼!
一走出內科,我怕唐逸飛誤會,趕緊編理由解釋:“我非典型暈針,專暈屁股,不暈手。”
唐逸飛跟逗寵物似的掃掃我頭頂的發,又摟住我的腰,笑得很和樂:“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