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會在意別人的想法評價。
然後你非常努力地學習,成績優異到跳級,單純地以為這樣每個人都會和你做朋友。可實際上你依然根本沒辦法融入他們,他們總在下課的時候說你根本聽不懂的方言,在學習上遇到困難時想到你,卻始終不肯放學後約你一起玩。
無望中你開始固守回憶,緊抓住過去的點點滴滴,常常想要回到以前熟悉的地方。因為你可以做自己,不用再僞裝和顏悅色,為優秀而優秀。”
他一席話說得很慢很慢,平淡地沒有絲毫情緒起伏。仿佛在陳述別人的心事,而自己理智冷靜。我第一次聽唐逸飛說這麽多話,也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一時竟不知如何響應,只低頭緊跟上他的腳步。
“陶心馨,你會很懷念小時候嗎?”
他停下來,我詫異地擡頭,在他笑容裏懵懂點頭。他像如釋重負般長籲口氣,肯定地說:
“我也是,很懷念。”
他站在昏暗燈光消失的臨界在線,與另一束光明只一步之遙,笑容有種迷離的美,可是他沒看到他的影子已先他一步走入光明。
“唐逸飛,”我面對面抓住他的胳膊,鄭重其事地說,“我願意和你做朋友。不管什麽時候都只跟你講普通話,學習上我會麻煩你向你請教,但是如果有好玩的也一定會約上你。”
我說着又不容拒絕地把他拉到最亮的路燈下,連塵埃也清晰可見,目光堅毅地颔首,“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陶心馨,”他撫上我拉他胳膊的手,握在他微涼的掌心之中,依然嘴角帶笑,眼眸裏卻閃出異樣光彩,
“我覺得我的生活也像一場大冒險。”
這世間,除了生死,哪一樁不是鬧事?
第15節:獻身體育事業
我攀住他胳膊,很認真地問,“不懂事的小孩子怎麽可能懂愛情?一個人怎麽可能願意為愛的人付出一切?”
官越小,人越精,我們班長就是個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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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到三千米開賽前兩小時才通知我趕緊到場。也怪我大意了,運動會開兩天,從運動場經過也好幾次,我愣是沒發現。
趕到賽場,我還沒發難,班長先給我強詞奪理,說什麽怕提前告訴我,我會臨陣脫逃。中文系已經全軍覆沒了,都跑去看臺寫稿了,幾乎壟斷百分之八十的宣傳稿來源。估計賽後能得個宣傳積極分子獎,賽場上就只能靠我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挺得意,一點看不出靠我争光的樣子。再說了,我沒想過逃賽,也不是不顧集體榮譽的人。要不看他是班裏僅有的男性同胞之一,我真踹他了。
從一只腳踏進運動場,他就對我進行緊迫盯人,到哪兒都跟着,生怕我一立場不堅定,從他眼皮底下溜走。我也懶得解釋,更不敢攆人,我講一句,他能給我回十句不帶重樣的,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我人都站在檢錄處了,他還黏在身邊。
檢錄處離主席臺不遠,我一擡頭就看見和幾位校領導坐在一起的唐逸飛,估計都是來參加待會的閉幕式。
那晚說好要做朋友,趁他剛好看過來,我揮動手臂雀躍地和他打招呼。他也微笑颔首,握拳沖我比了個加油的姿勢。
身旁的班長跟個娘們兒似的,使勁捅我胳膊,低呼:“帥哥,帥哥耶。”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無奈地說,“班長大人,我都已經要檢錄了,你可以走了!”
他嘴裏說着,“馬上,馬上。”眼睛珠子提溜亂轉,東張西望,偏不看我。真像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我只納悶了五分鐘,就恍然大悟。檢錄完畢,參加三千米的學生,總共四個人。除了一身運動休閑服,瘦高瘦高的我,其它三個均穿着正式的比賽服,擁有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和均稱的肌肉,一看便知是體育生。超重量級VS輕量級,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嘛!
我一把拉住想溜的班長,咬牙切齒道:“不是說每個系必須至少派一個人參賽嗎?你不要告訴我今年T校只有4個系招生!”
“那啥,那啥,”班長哎呦哎呦哼唧幾次掙脫不開,只好賠笑,“我還不是怕你不報名,一身好武藝全浪費了嘛!”
他越裝柔弱,我越來氣,拳頭都舉起來了,“我的好武藝是不是浪費在三千米上,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不用好武藝來修理你,絕對很浪費!”
他蘭花指一翹,喊道:“開始了,開始了,趕緊比賽。”我扭頭的功夫,班長大人已經跑向看臺了。
等我站到起跑在線,我真有向後轉,沖回宿舍裹被窩的沖動。三個體育生一字排開往我身邊一站,做起賽前熱身,又壓腿又伸腰。看我跟大象看螞蟻似的,踩在腳下,不屑一顧。
我不想示弱,也不能示弱,運口氣直接來了個快準狠的側踢。可角度沒找好,差點踢到旁邊正在檢查發令槍的工作人員,吓得他把槍都掉地上了。他撿起槍時那股子狠勁兒,像是要立馬把我就地正法。我趕緊低頭哈腰道歉,惹得那三個體育生捂嘴偷笑。
唉,沒威風成,反把自己整窩囊了,注定我要輸在起跑在線。
終歸都是輸,我也放開了,不能跟體育生較勁,更不能跟自己較勁。發令槍聲一響,她們嗖的一聲就竄出去了,我特秉承“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體育精神,慢慢悠悠跟在後面。
這世間,除了生死,哪一樁不是鬧事?
因為三千米是最後一項,緊接着又是閉幕式,看臺上坐滿了人。我們班幾個大嗓門的女生站在賽場邊掐脖子高喊,替我加油。我慢得還有工夫跟她們互動,揮揮手打個招呼什麽的,引得看臺上噓聲一片。
我們班長急了,直沖我嚷嚷,“陶心馨,你跑啊,跑啊,發威啊!”
我心裏冷哼不甩他,有本事你上來,我一定發威。
比賽畢竟是比賽,看臺上噪音越來越大,前面三個體育生越跑越遠,都快把我套圈了,我腳下步子也不自覺地加快。跑到第二圈,嗓子發幹,進氣不夠,呼氣又費勁。
漸漸地喧鬧聲也聽不太清,跑道也模糊了,腿也好像不聽使喚,跑是沒跑我一點感覺不到。突然一個男聲飄進耳朵裏,
“陶心馨,你要是敢停下來,我揍你!”
我扭過頭,蘇渙淇跑在我側前方,正向我淩空揮拳頭。本想感激他給我領跑,一聽要揍我,戰鬥力又回來了。
一路上,他始終和我保持半米左右的距離,不停用各種話激我,鬼臉讨揍都不算什麽,最後越說越離譜,竟然對我進行人身攻擊。我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他身上,只想追上他大打特打一番,好像也沒那麽累了。
直到跑到終點我還渾然未覺,看他停下來笑,才發現我竟然跑下來了。班上女生全沖過來,把我當英雄一樣圍在中間歡呼。我一高興,頭一重,腿一軟,眼前一黑,昏了!
“醒了,醒了,陶心馨。”
我睜開眼睛,眼前是蘇渙淇一張放大的臉。确切地說是他一張極不耐煩的臉,因為他的衣領被我扯得都陷進他肉裏了。
眼睜開了,人還沒完全醒,我迷茫問道:“這是哪兒啊?”
他按下我的手,整整衣領,頭一歪,很不想搭理我的樣子。
“運動場。”
我轉頭,發現自己靠在唐逸飛的肩上,他的臉近在咫尺,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他對我眨眼睛笑,害得我亂嬌羞地別過臉環顧四周,确實是運動場的角落。
唐逸飛撫了撫我的頭,輕聲細語地說,“校醫說你低血糖,體力不支才會暈倒。休息一會,喝點東西就沒事了。”
他說沒事,我直起身子松活兩下,一切正常。
蘇渙淇審視我兩眼,皺眉問道:“你平時不挺魁梧的,再說跑得又慢,怎麽會暈倒呢?”
“嘿嘿,”我心虛地撓撓頭,聲如蚊蠅,“昨晚不小心熬了個通宵。”
“熬通宵!”他和唐逸飛同時飽含怒氣地低呼,對我別提有多另眼相看。
我忙解釋,“看小說太入迷,忘記時間,也不知道今天有比賽。都別生氣,我錯了還不行。”
蘇渙淇大概覺得我無可救藥,直接甩手走人。唐逸飛輕搖頭,在我身旁坐下,随口問道:“看的什麽?”
“《白夜行》,”他一問,書裏的情節開始在腦中盤旋,我攀住他胳膊,很認真地問,“不懂事的小孩子怎麽可能懂愛情?一個人怎麽可能願意為愛的人付出一切?”
他深深地看着我,黑眸如水,良久才吐出一個字,“能。”
我胡塗了,他回答的是第一個還是第二個問題呢?沒來得及細問,班長手提兩個大塑料袋,滿頭大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