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奶茶,真有事兒請你幫忙。”蘇渙淇放柔聲音,語速極快地說。
“十分鐘後學校西餅店見!”我口氣強硬地說完挂機。
坐在溫暖的西餅店沙發裏,我吸着香氣四溢的珍珠奶茶,被風吹僵的臉仍扭曲變形着,半天無法複原。蘇渙淇幾次欲開口,終因我難看的表情又憋回去,靜靜等待我多雲轉晴。
“說吧,什麽事?”我搓熱手揉臉,以加速面部血液流動緩解臭臉,沒好氣地問。
他讨好地又給我遞上塊蛋糕,“幫我進學生會吧。”
“你當我誰啊,想安排誰進學生會,就能安排!”我把蛋糕又推回去,不是怕吃人嘴短受賄,是怕長胖。
“最近一找你,你就在開會,肯定跟學生會的領導混得不錯。”他不相信地邊斜眼打量我,邊不客氣地舉叉子開吃沒送成的蛋糕。
我試着用臉扯出個自我挖苦的笑,“你想象力太豐富了,不是混得不錯,是被用得不錯。”
“不管怎麽樣,你現在跟他們很熟就對了。”他一按桌子,下了個定義,開打感情牌,“小時候你對我不都是有求必應嘛,還幫我寫情書。”
“打住,你不說這事兒還好,什麽狗屁情書,我把發小……”我煩躁地擺手,“算了,算了,不提這個。你為什麽突然想進學生會?”
“這個……”他躊躇猶豫,手捧玻璃杯,猛吸奶茶。
一個快兩米的男生跟我玩扭捏,惡不惡心,我一拳頭招呼到他手臂上。他下意識地喊了句,“女俠饒命。”
旁邊幾桌的人馬上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向我投來“你是野蠻女友”的判定。我不得不壓低音量吼道:
“說!”
他誇張地哆嗦一下,直言道:“我看上個女生,是你們學生會的文藝部長。”
“劉斯珂?”我本來想做驚訝的樣子,無奈面部神經仍處于半制動狀态,我扭成了半張着嘴的怨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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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立刻配合地向我投來同情的目光,向他投去“你是負心漢”的飛刀。蘇渙淇仍目無旁人,雙眼騰出火星,亮得紮眼,我知道那是愛情的小火苗。
“怎麽樣?很漂亮吧?”
我附和着點頭,這小子仰仗身高優勢挑戰極限,勇氣可嘉。但作為好友,我理應好心提醒他,“她是你學姐,比你大,而且好像有男朋友。”
“年齡不是問題,再說也沒大多少。我打聽過了,沒聽說她有男朋友。就算真的有,男未婚女未嫁,大家公平競争嘛。”他說得頭頭是道,聽得出來他挺上心。
我嚼着吸管,心神又飄到紅樓的學生會辦公室,莫非那天我誤會她和唐逸飛了?不要,真是誤會多沒意思啊,生活多沒樂趣啊!
蘇渙淇的大手在我眼前晃了又晃,打斷我的心緒,焦急地問:“喂,你到底幫不幫我?”
“幫可以,不保證成功。”反正帥哥美女三角戀也蠻有看頭的。我挑高眉,撫下巴沖他半眯眼,“事成之後,你怎麽報答我啊?”
他揚手舉起玻璃杯,豪氣地說,“事成之後,條件随你開。”
“好,一言為定。”碰杯立誓,我只有一句話:帥哥都不安好心!
這世間,除了生死,哪一樁不是鬧事?
第11節:即将發威的Hello Kitty
“既然前女友開口,我應該好好考慮考慮。”他毫無征兆地笑了,而且笑得很燦爛,燦爛地我心裏一暗,他又挑了挑眉,“你說是吧?”
蘇渙淇三天兩頭的短信電話奪命催,擾地我頭都快炸了。萬般無奈之下,逮到個和唐逸飛單獨相處的機會我伺時機準備下手。
我呢,依舊被悲慘地留在辦公室整理會議記錄。他呢,坐在沙發上擺弄計算機當科學怪人。等等,讓我看清楚,靠,打游戲!
“學長——,學長——”不知怎的我死活提不上氣兒,跟個催命鬼似的貼在桌子上,只會用氣聲招魂,尾音拖得我都想抖三抖。
這位小青年完全沉溺于游戲之中,半晌才頭也不擡,惜字如金地給我句,“說。”
見他愛理不理的态度,我又蔫了。進不成學生會,蘇渙淇他大可以找別的法子接近劉斯珂,我幹嘛跟這兒犯難。不過,已經答應他又把醜話說在前頭了,也總要有個交代吧,反正我也沒指望唐逸飛能順順當當同意。既然如此,我只管放心的動動嘴皮子交差就好了。
事情一簡單化,我也沒啥好猶豫的,提口氣把打過N遍的草稿一股腦倒出來,
“我有個同學一心想加入學生會為全校同學服務,但是開學的時候他太忙錯過了招新。現在他仍抱着一顆熱忱為人民服務的心,不知道學長能不能通融一下,再給他次機會?”
我緊張地屏住呼吸,連上揚的尾音都忘記收回來,高考也沒這麽緊張過。唐逸飛穩如泰山地保持玩游戲的坐姿,無動于衷。當我開始懷疑他耳背根本沒聽見時,他又不鹹不淡地蹦出個字,
“誰?”
我以為他真的在考慮,三兩步坐到他身旁,挖空心思地捧蘇渙淇上天,以諾貝爾和平獎的标準美化他,基本吹成了男版特蕾莎修女。
唐逸飛的臉色在我的不斷吹捧中越來越難看,眉頭越皺越緊。我可以理解,一個女生在一個男生的面前誇獎另一個真實存在的男生,心情自然不會太好。就好比你眼紅別的女人手指上的十克拉大鑽戒,恨不得她下一秒就被送鑽戒的男人抛棄。可是實在不好意思,幫人幫到底,我得盡盡人事。
我面前的男生終于穩不住了,啪地合上計算機,按計算機的手握成了砂鍋大的拳頭,骨節發白,毫不掩飾他的滿腔不悅,但仍很有風度地控制語氣,慢慢說:
“蘇渙淇?你男朋友?”
我盯着他快爆出青筋的拳頭吞了好幾口吐沫,才反應過來他的話,唯唯諾諾地說:
“分手了,現在是普通朋友。”不能成為三角戀的絆腳石,我要轉型為看客。
他往沙發背上随意一靠,翹起二郎腿,放松的手指輕點膝蓋,略帶嘲弄地說:“你倒是不計前嫌,陶心馨。”
我的名字從他嘴裏說出來有點抽筋剝骨的感覺,只好頭皮一硬哈哈讪笑兩聲,裝傻充愣,“我就是為人大度,沒辦法,沒辦法。”
“既然前女友開口,我應該好好考慮考慮。”他毫無征兆地笑了,而且笑得很燦爛,燦爛地我心裏一暗,他又挑了挑眉,“你說是吧?”
我一下懵了,苦着臉高難度地搖頭說是。他好整以暇地盯着我不放,我惴惴不安地不知如何收場。突然他話鋒一轉,嚴肅刻板起來,
“把你這兩天做的四級題給我看看。”
跳躍性太強,我又跟不上腦子轉不過來,只會乖乖順從照做。他接過試卷,平靜而又認真地一一檢查,像是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我咬着筆頭,看得一愣一愣的,摸不清方向。
這世間,除了生死,哪一樁不是鬧事?
一張破四級卷子,又沒有美女,他看得專注到連蔣迪,劉斯珂和幾個學生會的幹部進來都沒擡頭,毫不在意。
我沖他們咧嘴笑了笑,擠眉弄眼地用唇語說,救我,救我。他們攤手的攤手,眯眼的眯眼,我還沒鬧清楚他們是真沒看懂還是裝沒看懂,只聽身邊一聲,“陶心馨。”
暗嘆口氣,我風情萬種地想回眸一笑,對上唐逸飛深沉的眼,陰暗的臉,又自動變縮成烏龜樣,垂目慫頭。
他偏頭向來人簡單地點頭打招呼,然後把試卷往茶幾上一撂,身體前傾,雙手交疊放置膝上,嚴厲地說:
“你怎麽回事?四十道閱讀理解錯一半。”
嘢,你像平常一樣把答案給我就好了,幹嘛非拿過去看,你管我錯一半還是錯全部!
心裏再不爽,我還是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十指絞扭着衣角,支支吾吾地說:“那個,那個,我覺得挺難的,好多單詞都不認識,基本連猜帶蒙才做完。”
“為什麽不好好背單詞?”他順杆子往上爬,語氣更甚地苛責。我是你閨女啊!
我倒想好好學習,有功夫嗎?在學生會辦公室呆的時間比在自己床上的時間多,打飯的時間比吃飯的時間多,連一天看到你的次數都比看到的單詞多。
這些都不說了,當那麽多熟人面前教訓我,讓我面子往哪兒擱!我皮再厚也會臉紅,丢人氣不過,聲音不自覺地拔高,
“我要什麽都做對,單詞都會背,還複習什麽,直接去考試得了!”
他眉眼一斜,牙縫裏擠字兒,“狡辯。”
“我就狡辯怎麽樣!”我火氣竄上來,什麽也顧不上,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頂他,“我要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