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挺身進
袁嘉上把自己洗的白白淨淨香噴噴爬上了床,蕭聲不是想要吃她嗎?他現在還來找她,肯定是還沒失掉最後的興趣,肯定還沒折騰夠。濕身一次也是濕,兩次也是,就讓他盡興吧,讓他盡興他該不會像前次那樣往死裏折騰她了。
反正興趣是暫時的,激情也是暫時的,當這段晦暗的過去一過去,她又是那個光鮮的袁嘉上。
拉好薄被,像是上絞刑架的囚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蕭聲并未出現,他這是……被外星人綁架了嗎?袁嘉上頓時眼睛锃亮,側耳傾聽外面的情況,客廳安安靜靜,掀開薄被,起身,偷偷摸摸拉開房門一絲縫兒,書房透出一絲光亮。
太好了,蕭聲在書房忙。忙吧忙吧,最好一個晚上都別來睡覺,忙吧忙吧,最好累死在案上。
她美滋滋的爬上了床,并命令自己趕緊睡着。
越敦促,越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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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上第二次見到蕭聲是在第二年五一長假後的一個薄暮黃昏,那天的夕陽特別的漂亮,紅彤彤的,火燒了半邊天。她從蘇州度假歸來,在嘈雜的火車站廣場上碰到了同樣風塵仆仆的他。
蕭聲看到她,也頗覺得意外,記憶裏,這是個脾氣執拗恩怨分明的丫頭,眼裏是容不得一絲的塵埃的。此刻的袁嘉上笑得格外燦爛,夕陽下的小姑娘,臉上輕輕淺淺的笑容,那清脆的話語聲,仿佛浮動了整個黃昏的暗香。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簡忻時她的樣子,那時候的她也就二十歲來歲,花兒一樣的年紀,笑起來還很天真。
簡家的女孩子都長的格外漂亮,興許是因祖上有西方人血統的關系,眼睛深邃,還帶着淡淡夢幻的藍,鼻子挺翹,嘴唇性感,笑起來,簡直是一副絕美的畫卷。
然而随着歲月的流逝,簡忻的笑容也仿佛凝固在歲月裏了。他們相處的日子越來越少,他有時間的時候她忙,她有時間的時候他忙,兩人聚少離多。他想以結婚的方式讓她随軍,但她不肯,在她心裏,事業永遠排在第一位……眼前女孩子臉上單純的笑容,讓他感到久違又感覺要窒息。
他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靠近。
走近,他聽到了一些很有趣的大膽的言論。
“鐘琴,別說,我以前對那些有成就有學問的人最感興趣的一件事是:他們平時到底讀些什麽書(一般都不會告訴人)。後來那些小崽子知道我懂好幾門語言,我猜估計有
人對我平時看些什麽肯定也蠻感興趣。這個我是打死也不會說出來的,就算他們用美男計呢,我也不會告訴他們,我在讀蘭淩笑笑生的《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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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琴望着她,一臉血。“《金|瓶梅》不是國內沒發行,依然是禁|書。”
袁嘉上不屑,“中國的盜版文化這麽先進,對它來說,一本□算什麽?不過我家裏有繁體金裝版的《金|瓶梅》,我告訴你,你別告訴我爸,不然看他不抽我。”
鐘琴頗有興趣的問,“那你收哪裏?”
“我藏床底下啊,老爸也不好意思進女兒閨房不,他抓不到我。”她得意的笑着,眼睛因笑而特別的生動,突然,她像個抓到別人把柄的小壞蛋,“哈哈,被我抓到了吧,試探我,是不是也很想看啊?”她和鐘琴吵着鬧着,當看到蕭聲在看着她微笑時,臉上一紅,低低的喊了聲小姨父。
哎喲,丢臉丢大發了。
蕭聲嗯了聲。“你們這是從哪兒回來?”不經意掃過她低頭時潔白優美脖頸下的深溝,非禮勿視,飛快扭開脖子。
因為發育的好,袁嘉上并不适合穿高領衫,胸部大的女孩大概都清楚,高領衫只會讓自己別人覺得她不會打扮而且像只鹌鹑。
“蘇州啊。”袁嘉上回答的很不經意,“五一前夕,群聊時聽有人說,夏至蘇州,讀不完的姑蘇城,還發了些水墨江南的照片來,又說你看你看東方威尼斯,我一時沒忍住,就巴拉着鐘琴一起去了,然後你猜怎麽着?”
“被人忽悠了吧。”
“哎喲,你怎麽知道?”把自己裝扮成眼裏泛粉紅色泡泡的十七歲少女。心理年齡卻非常不屑自己的這種作為。
“那人是旅行社的吧?”
袁嘉上洩氣了,咬牙切齒,“你真聰明。”
接過小丫頭手裏的大包小包,見她嘴巴可以挂一個油瓶,失笑,“別洩氣,至少人家不是空手套白狼的把你給騙了,蘇州還是值得一去的丫頭。”
“我就覺得被騙很不爽咩。”
鐘琴在後面直呶嘴巴:袁嘉上,你可以再故意裝萌一點。
袁嘉上哪聽得到她腹诽,注意力全部放蕭聲身上,“小姨父,前幾天聽小阿姨說你五一後要回來,所以我就連你的份兒也帶了。蘇州真真是美食甲天下,哎喲,你們當兵的就沒有我們這些自由人這般口服了吧。”
她的眼睛亮的仿佛都沾上了笑容,他避之不及,暗想,這丫頭還像個天真而又狡狯的孩子呢。“你爸爸也是軍人,你難道還不清楚軍人的生活?”以為他們當兵的都活在監獄裏啊。
“咦,軍營不就是稍微自由點的監獄嗎?”
蕭聲失笑。
已經和他們并排了的鐘琴各種鄙視與淩亂中。
他們送了鐘琴回家後就一起去了簡忻家。蕭聲事先打了電話說和袁嘉上一起來,簡忻把所有的工作都快速處理完畢,等他們上門。
蕭聲提着一大袋的東西進來了。
“怎麽買這麽多的東西?”簡忻站在一旁,“吃的完嗎?”
“這是你家小丫頭買回來的。”放下東西往客廳走去,袁嘉上已經倒在沙發上半眯着眼了。她翻個身,趴在沙發上說:“小姨父,小阿姨,我要吃東西,餓死我了。”
簡忻一看那丫頭,酥胸半露,她到底想幹什麽,想叱責她又怕和她鬧僵,但這也太傷風化,把她拖起來,“別一副懶的烏七八糟的樣子,讓你爸看見還不得念叨死你。”
“你真把我爸當八婆啊,什麽都管。人家日理萬機,連見女兒的時間都沒有。”朝蕭聲眨眨眼,“生活在監獄裏的同志,對吧?”
簡忻對他們這樣的陣營深表懷疑。“你們在說什麽?”
袁嘉上聳聳肩,“機密。”
作為一個心懷不軌的挑撥離間手,袁嘉上覺得自己真失敗,她和他們相處了那麽久,她居然還沒開始幹壞事,太不行了,沒戰鬥力。
終于瞅着機會了,簡忻被派去日本出差。她纏着蕭聲帶她出去玩。正巧蕭聲的兄弟邀他一起,蕭聲就把人給捎上了。
靳錦卓點着一支煙,身邊坐着個國色天香,看到蕭聲帶着個小蘿莉進來,“蕭哥,簡忻一走你就換人了,還是個看上去未成年的小蘿莉,下手也特狠了吧。”
“別亂說。”蕭聲帶着袁嘉上坐下,“這是簡忻的外甥女,小丫頭叫袁嘉上。上上,別聽他口沒遮攔。”
“Quéestúpido!”袁嘉上朝靳錦卓白眼兒一翻,來陰的。
靳錦卓一愣,嗯了一聲,立馬反應過來,“喲,還用外語罵人。”
袁嘉上得意一笑,“你也知道。翻譯出來聽聽。”
“我怎麽知道,老子就懂中文。”
“真是白癡一個。”
靳錦卓臉色真黑了,這丫頭怎麽這麽不上道呢,要不是她是蕭聲帶來的,他早把人給拎出去了,還要狠狠地揍一頓,長的這麽可愛,卻一點都不可愛。袁嘉上大約也看出了人家心情跌到了谷底,暗罵沒風度,忙說:“剛才我說的是西班牙語,它的意思就是真是白癡一個。當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換種語言,算了,下次再說吧。”
靳錦卓這下是真的咬牙切齒了有木有,打落牙齒往肚裏吞,一個晚上被個女人罵了三次真是白癡一個。“說吧,你懂多少門語言,老子做外貿的,以後好請你幫忙。”
袁嘉上于是低下頭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數:“中文,英語,法語,德語,拉丁,西班牙……”她說一個靳錦卓就皺一下眉,這丫頭不是在忽悠他吧,哪有懂這麽多的。不止靳錦卓那一幹狐朋狗友及天姿國色,便連蕭聲也驚訝起來,她懂那麽多?
“我會七門語言,除了中英法,其他的都不大精通。”
這小蘿莉說的是精通而不是我只懂皮毛,那麽小的丫頭片子,靳錦卓咬咬牙,“你今年多大了?”
“下個月滿十八。”她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那你是天才嗎?”
“同學是習慣叫我少女天才,但我很懷疑天下真有天才這種東西,我覺得我不過是比較好學而已。”她笑的比較謙虛。
那那些好學的人都去死吧,被比死的。有些人學一輩子都學不好一門語言,而她只有十八歲不到啊。
袁嘉上看他難受心情大好,“別那麽難受,我中英法好一點,其他的都是皮毛,不然你以為我一個未成年人哪那麽厲害,辜鴻銘腦子穿越我腦袋裏了?”
靳錦卓很受傷的不和她說話了,和一班發小聊起了女人。誰說今天送了女人什麽,明天又用什麽打發女人。還抓着蕭聲發表論女人與物質關系意見。蕭聲輕蹙眉,喝了口拉圖,“我的愛情觀裏面物質是增加女人驕傲的東西,只是更好的為她服務。自己愛的女人如果能用物質衡量,那是在侮辱自己。”
在這群人之中,蕭聲如一枝獨秀。袁嘉上聽見啪的一聲,一支寒梅在心裏悄悄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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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聲回到卧室,兩眼只看到了小丫頭圓潤的腳丫子,白白嫩嫩的,她仰躺着,貼身裹着一層夏被,夏被随着她的胸脯上下起伏,他看的有些口幹舌燥,嗤笑了自己像個毛頭小夥。
在床頭上坐了會兒,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她。她生的極美,近乎妖豔,又那麽聰明,都說美貌與智慧是一張完美組合的網,讓男人至死方休,也難怪那麽多的男生圍着她轉。
他突然拿起她的手,慢慢在她手心手背寫下兩個當年她寫在他後背與手心的那兩個字。
蕭聲很頹廢的想:他一直就明白後背和手心的那兩個字,只是當時沒說而已,以為那是可以藏着的溫暖和感動。然而欺騙卻那麽真實的降臨在自己身上。
十年啊。他用前一個五年光陰,見證了愛逾生命的女人的放浪,而他用第二個五年,卻證明了自己處處縱容的女孩只是對自己的利用,還是她親口說的。
真真可笑。
蕭聲拿了衣服去盥洗室,他一走袁嘉上就動了動,她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心手背出神。
她一直未睡着,無論數了多少只羊。剛才她只是聽到蕭聲的關燈聲才假裝睡着的,一閉上眼就不敢睜開眼睛,好在自己手板心和手背都不怕癢,不然肯定穿幫。
洗完澡出來時她還是同樣的睡姿,睡姿真是是一等一的好。不過蕭聲還是眼尖的看出來些許不同,剛才他明明把手放進薄被裏的,現在手在外面,明明剛才右側的枕頭上沒有頭發,這會兒卻有了。
關了燈,他躺下了。
袁嘉上在他關燈後睜開了眼睛望了一眼天花板,但為了不被蕭聲發覺,很快閉上。蕭聲卻敏銳的捕捉到了。
“醒了?”蕭聲說話的瞬間手就伸進她的睡衣握住了她的胸,并肆意的揉捏,三下兩下就把她弄的全身潮意。
“嗯……你輕點。”她被他捏的很疼。
蕭聲三下兩下就除了兩人的衣服,把她的腿架到自己腰上,一個縱身挺進,接着便是一聲銷魂的呻吟,她的緊致将他包裹的很舒服。
袁嘉上沒有感覺到愉悅,她無法包容他的巨大,他每深入一下她都那麽的疼。
蕭聲舉高她的一條腿,更便利他深入刺探敵情。他每一下的挺進都那麽深,一入到底,袁嘉上每一聲呻吟都像是發自內心最深處的戰栗。
早晨又做了一次,她睡醒後蕭聲早沒了人影,打開手機,幾個未接電話,有鐘琴的,有傅池的,還有她父親的一個電話。攪亂她心神的是袁翌大校打來的電話,她不怕他罵她打她,怕的是他無言的沉默。
她想回家一趟,出了門發現打不到車,這邊是沒公交車的,左轉轉,右轉轉。遠遠聽到有個稚嫩的聲音在念法語,繞過綠綠的棕榈樹,看到一個人工湖,湖邊假山池沼,樹木林立,七八歲的混血小女孩坐在石凳上悠然的念着法語:Latragédiedanslaviequederencontrerunepersorèsimportantepourvous,maisfinalementmalenlui,maisafinalementdabandonner。
小女孩還是不知愁的小小年紀,不懂,跑去問她爺爺。她爺爺
是個七十多歲的法國人,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曬太陽打盹。精神衰微的模樣,或許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讓人無端想起葉芝的《當我老了》。
法國老人慢悠悠的睜開眼睛,那雙昔日明亮的眼睛因再也看不懂往日的愛人已不再清明,但說起老伴的時候卻又異常明亮,他操着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問:“小薇,你奶奶是不是你爺爺生命裏最重要的一個人?”
小女孩點頭。
他的臉上浮現一種無奈,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傷,“可是她被上帝接走了,爺爺搶不過上帝,所以爺爺不得不放棄。”
小女孩似懂非懂。
袁嘉上卻懂了。
那句法語翻譯過來就是:生命中的悲哀莫過于遇到了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卻最終發現錯于無緣,終究不得不放棄。
蕭聲就是她這輩子生命中最大的悲哀。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你會發現,你會訝異,你是我心中最深處最壓抑的秘密,可是蕭聲,你永遠不會願意來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了,你永遠不會發現,這世上有個叫袁嘉上的傻瓜愛過你。”
小女孩的爺爺不知何時牽着小女孩的手走到了她面前,那溝壑縱橫的老臉異常清晰的呈現在她面前。
“青春的熱情尚未退卻,愉悅的流泉但覺遲遲,心愛的姑娘,行樂當及時。”
08、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