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秦川點頭。
楊家主面色一喜。
“楊家主好算計,等我殺了太子,到時候五皇子登基,是不是就說我秦川竟然敢殺堂堂太子,會不會殺了我給太子陪葬？”
太子神情在楊家主讓秦川殺他是微微一變,随即就放松下來。
如今聽了秦川的話,更是笑出了聲。
“秦将軍,楊家主當天下就他一個聰明人，別人都是傻子呢？等你殺了我，他也就借口殺你了。”
楊家主臉色神色不變,笑看着秦川，意味深長道：“這可由不得你，過一會兒你會求我給你這個機會的。聽說秦将軍和夫人感情甚好？”
秦川想起将軍府的如婳,臉色鄭重,神情認真的看着他道：“只要你敢傷害我的家人……”
陰沉沉的話語讓人背後寒意頓起，楊家主是什麽人,老狐貍了一點也不在意。要不是被皇後擺了一道,還真的說不準。
外面兵器交接之聲慢慢停下,楊家主滿意的神情毫不掩飾,直接打斷秦川道：“遠兒,進來。”
殿外腳步聲慢慢走進。
就看到容存押着狼狽不堪的楊遠進來,臉上滿是不甘和憤怒。
景帝笑了，太子倒是無動于衷的模樣，但仔細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也放松了許多。
楊家主回頭一看,心裏直直往下沉。
面色凝重的低頭半晌,擡起頭來眼睛轉向秦川道：“秦将軍，明人不說暗話，令夫人在我手上，只要你殺了殿裏的容存和太子，我就放了她。”
秦川笑看着他道：“楊大人，您這一張口我夫人就到您手上，我就殺太子，皇上就寫诏書，您就成功了。感覺好簡單的樣子……”
“秦将軍，你可別不相信，我讓楊山去的将軍府，你說，你那大腹便便的夫人打不打得過前十的楊山？”楊家主志得意滿的笑着道。
不等秦川變臉，外面突然走進來幾個人。
“打不打得過也不是您說了算的，是不是啊？楊大人？”
卻是如婳圓潤的走進來，衆人都是一陣驚訝，大部分人都見過如婳，也見過孕婦，都想不到如婳竟然會這麽圓潤。是的，只有圓潤可以形容。
如婳覺察到周圍怪異的目光，心裏把楊家主罵了個狗血淋頭，只覺得暢快。突然覺得不對勁，不是心裏暢快，只覺得下面也股熱流噴薄而出……
“阿川……”一聲怪異的大叫驚了大殿裏的人，都沒想到剛剛還侃侃而談的如婳一瞬間就大叫起來。
秦川本來就是往如婳那裏去的，走到一半聽到這一聲，沒被驚住，卻幾步過去扶住。
“怎麽了？怎麽了？”秦川焦急的上下看着如婳的身子。
如婳欲哭無淚，低聲道：“要生了。”
還是皇後反應快，忙道：“小夏，快，送秦夫人到後殿去，請太醫……”
大殿裏後面的事情如婳就不知道了，她正覺得自己的肚子連同腿都痛得發木，覺得不是自己的。
“夫人，您忍住，現在不能生。”嬷嬷是宮裏專門接生皇子皇女的，經驗豐富，熟門熟路的脫掉如婳的衣服，看過後淡定道。
外面的秦川急得團團轉，不停高聲問：“如婳，怎麽樣？”
幾息過後又問：“如婳，有沒有事？”
每次都是如婳忍着痛回應一聲，這一痛就是半天加一個晚上，到後來如婳痛得不想說話，就是嬷嬷應他一聲。
終于，第二天破曉時，如婳覺得一個東西滑了出來，身體一陣輕松，嬷嬷忙着收拾孩子，帶着喜氣的聲音道：“恭喜夫人，是個小公子。”
門卻被“砰”一聲撞開。
秦川撞開門，看到面前一道屏風，急步繞過去，看到床上的如婳，還沒仔細看，就被那刺目的紅鋪天蓋地的撞入眼裏。心裏就是一陣沉痛。
撲到床邊如婳的身上，拉住她的手急聲喚：“如婳如婳如婳”
聲音絕望。
“秦将軍，夫人只是累了，這是小公子，您……”
就見秦川擡起頭來看向嬷嬷，看向她懷裏抱着的孩子，又看向床上的如婳，稍頃，站起身接過孩子，清清嗓子問道：“剛剛為什麽不應我的話？”
“啊”嬷嬷茫然，剛剛她應了啊。
她還奇怪秦将軍不打招呼就闖進來，其實不合規矩，都說女人的産房污穢，男人輕易不能進來。不過看秦川臉色沉沉的模樣，也不敢提什麽規矩了。
只委婉道：“将軍，夫人她還沒
有收拾好，血腥氣太重，您……”
“我去外面等。”” “嬷嬷心裏一笑，這秦将軍看起來不茍言笑，其實也還是個年輕人，第一次當爹而已。
秦川看着懷裏的軟軟的小小的一團，心裏也軟成了一灘水，剛剛尴尬之下順手接了過來，這會兒其實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攤着手把孩子輕輕托住，不敢用力。慢慢得，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等如婳再醒來時，已經在将軍府自己的卧房裏了，外面天色灰暗，大概天要黑了，輕輕一動，發現自己身旁一個紅色襁褓，心裏微微一動，探頭一看，圓圓的小臉上圓圓的眼珠子的轉着，如婳心裏暖乎乎一片，伸手去摸摸他的臉，入手一片嫩滑。
正愛不釋手的摸着，門推開，進來的秦川手裏端着一個托盤，看到如婳醒來，臉上綻開笑意道：“如婳，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如婳就看着他笑，餘光落到他手上的托盤上，只覺得肚子好餓。
“我餓。”如婳有點可憐兮兮。
秦川一笑道：“你睡了兩天了，不餓才是奇怪。”
端起一碗粥用手背試了試，才用勺子喂給如婳，如婳轉頭避開道：“我自己來，你這樣我要餓死了。”
“不許說那個字。”秦川板着臉道。
如婳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卻已經被他連人帶被抱住，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你說得對，我們以後不要再生了，一個就夠了。”
聲
音裏的不确定如婳聽得清楚，明白這是被吓到了。
“放心，我身體好，怎麽會有事？再說，宮裏的嬷嬷接生你還不放心？”
兩人相擁許久，直到床上傳來輕微的嬰兒哭聲，秦川反應過來，熟門熟路抱起孩子，拿起一邊帶來的羊奶用勺子一點點喂。
如婳吃着手裏的粥，看着那一大一小的兩人，眼神慢慢柔軟。
“阿川，給我吧。你這兩天都是這樣喂嗎？”
“你說要自己喂奶，我沒找奶娘，丁嫂想去找被我攔住了。”秦川把孩子抱過來遞給如婳，聲音柔軟。
如婳解開衣服，就覺得一股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臉紅了一片。
“你先出去。”
秦川一笑道：“怕什麽？我又不是沒看過。”
見他就是不走，如婳無奈，只好頂着那灼熱的視線喂給孩子，孩子一碰到那不同于勺子的柔軟，忽地含住猛吸。
“叫什麽名字？”如婳眼裏柔軟，還不忘問秦川。
“你起吧。我沒意見，他也不會有意見的。”
“如婳”蘇氏站在門口，如意也抱着顧如寶跟在後面，顧如寶咿呀咿呀的探頭探腦往裏面看。
如婳一笑，收攏衣服。笑道：“娘，如意進來啊！”
蘇氏看看秦川欲言又止。
“娘，你們來陪陪如婳，我去廚房看看湯好了沒？”
秦川自覺收起碗筷出去了。
“如婳，你膽子可真大，現在已經做了娘了，以後可不能這麽亂來。”
“姐姐，你可把
姐夫吓壞了”如意看看門口，靠近如婳低聲道：“姐夫抱你回來時臉都是蒼白的。這兩天你沒醒，他簡直要把大夫全家接來将軍府”
“淨胡說。”蘇氏拍了下如意的背，斥道。
“姐姐，我可沒有胡說，姐夫當時急得不行，嗯有點吓人。”如意吐吐舌頭。
蘇氏臉上的笑意收起，嘆道：“阿川對你真的很好，當時他都急壞了，有點兇。”
說到這裏，又想起剛剛秦川抱着孩子輕輕柔柔的模樣，還有剛才跟如婳說話，自覺喂東西，還有這兩天對如婳的照顧……
眼眶微微一紅，眨眨眼，把那股酸意壓下去，才道：“我是高興的，高興我的女兒命好，能找到一個對她好的人，如今吃穿不愁，又有了孩子，你也算對得起他們秦家，以後啊！秦川也不敢對你太過分，就算他要是吧？你要對自己好點，男人嘛，特別是有權有勢的哪能像我們落水鎮上的人，就娶一個，哪怕就是鎮長家裏，也有伺候的丫頭……”
“娘，你到底在說什麽？”
如婳哭笑不得。
“娘說這些不是要讓你大度，給阿川納妾的意思，而是告訴你，不管什麽時候，對自己好點。”
如意聽了半天聽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