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所以,京城裏雖然經常聽說哪家又被拒絕,卻沒有傳出來什麽難聽的話。不過秦川不看情面,冷面冷心的性格卻深入人心。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上門了。
秦川如今顧不上別人怎麽想,膽戰心驚的看着如婳圓圓的肚子,蘇氏說比她的大了許多,大夫也說大了點。
如今正值盛夏，外面驕陽似火，如婳和秦川雖然不會覺得熱,但是煩躁是有的。
搬了兩個躺椅到竹林睡覺，才覺得好了許多。
京城裏最近有點暗流湧動，三皇子頻頻到将軍府來,前段時日沒有這樣。一是如婳那時天天睡覺吓着秦川了,他沒心思教。二是三皇子已經是太子，一言一行都有許多人明裏暗裏打探。這幾回太子來卻不像以前似的經常過竹林裏練武,而是和秦川到書房裏商量。如婳大概知道談些什麽,楊家接受不了三皇子這個太子,打算孤注一擲。
如婳精神短,這樣的天氣也只有三個時辰左右是醒的,別的時候要麽昏昏欲睡,要麽就是睡着了。
到了中秋，宮裏突然傳出景帝病重的消息，罷朝不說,除了皇後和太子外,誰也不見。後宮嫔妃和另外的皇子都不能進景帝的寝宮。
慢慢的，京城裏就流傳出景帝并不是病重，而是被太子軟禁，或者景帝已經遭遇了不測。
此流言一出，不過短短兩日，京城裏的大街小巷無人不知甚至離京城最近的章慶府等幾個府城都有所耳聞。
景國平靜的繁華下不少人蠢蠢欲動起來。京城外來人口明顯增加。
秦川這幾天在家裏老神在在，并不擔憂宮裏的事情，他只擔憂如婳的肚子。
“如婳，什麽時候生啊？”秦川憂心忡忡。
如婳雖然看起來笨重，自己卻不覺得難受，除了那段時日昏昏欲睡之外，別的什麽感覺也沒有。
見秦川着急，笑道：“到能生的時候就生出來了。”
一個溫暖的懷抱過來，天氣雖然燥熱，如婳卻覺得秦川身上味道和溫度是最合适的。
“如婳，你一定要好好的。”秦川抱住如婳一點也不苗條的身子，在她耳朵邊輕輕道。
無端地讓人覺得心酸，如婳抽抽鼻子，回抱住他道：“放心，我不會有事，那麽多人都生孩子，怎麽會有事？”
啓福來時，遠遠的看到相擁的兩個人，不舍得過去打擾。頓了頓還是走了幾步，道：“将軍，外面有個人說是太子派來的。”
聲音不大，不過啓福知道将軍聽得到，果然，過了幾息就見他放下夫人走了過來。
看着秦川離開如婳想起他剛剛在耳邊說的那句“等我回來。”
這是楊家有動作了？
“阿川”
秦川聽到如婳大聲叫她，回頭去看，見如婳臃腫的身子站着，心裏一陣酸楚。她那麽愛美的人，肯定嫌棄她自己了。
忙揮手讓她坐下，就見她有開口道：“小心
我在家裏等你。”
“我在家裏等裏。”秦川一路咂摸着這句話，想一遍心裏暖一遍，嘴角的笑意止不住上揚。
到了門外發現站在那裏的是太子身邊的侍衛，丁伯站在一旁等着。見秦川出來才松口氣般退到一邊。
如今京城裏氣氛緊張，連丁伯都有所耳聞，看着樣子是有大動作了。
“秦将軍，太子有請。”侍衛是太子平時經常帶在身邊的。
“走吧。”
兩人上馬疾馳而去。
轉過一條街道，侍衛打馬往皇宮另一頭的街道上去。秦川心裏一突，打馬上前問道：“太子在哪兒？”
那侍衛看也不看秦川，面無表情道：“太子在郊外，秦将軍快跟我去吧！太子等着見你。”
秦川聽完回轉馬頭，往皇宮方向而去。剛剛掉轉馬頭，後面一股淩厲的劍氣攜着殺意瞬間到了秦川背後。
只見秦川飛身而起，後面人見一擊不成，臉色一變剛想退後，卻見秦川燕子般輕飄飄落在身後，心裏一急，狠狠抽了一鞭馬屁股，馬兒長嘶一聲，極速的穿過街道，秦川卻穩穩站在後面，侍衛臉色難看的抽出佩刀一刀往後面砍去，他已經不抱希望能殺掉秦川，只求傷了他或者拖住他。
可惜他卻不能如願了，看着掐住自己脖子上的手，他的心裏恍惚想起，面前的這人不是說獵戶出身，為什麽他的手骨節分明？
“說，誰讓你來的？目的是什麽？”秦川陰涼的聲音低沉道” “這裏是一條巷子，巷口不少人在探頭探腦，剛才這匹馬可是帶翻了不少的攤子。注意的人也多。
侍衛看到後心裏一喜。
“太子有命，讓我把你帶到京郊，殿下在那裏等你。”
秦川不想跟他廢話，剛想動手，餘光看到巷子口的人群，收回手，腳往馬屁股上輕輕一踢。馬兒比起剛才更大的嘶聲往巷口沖去，那裏的人群紛紛讓開。
直到馬兒到了往宮門去的方向，路上幾乎沒有了人。侍衛剛剛想動卻不能動，這會兒輕輕動了下手指，發現可以了。心裏一喜，還沒來得及抽刀，就覺得自己的肚子一陣疼痛，低頭看去，發現那裏一柄刀尖血呼呼的露出，帶出來的血跡慢慢流出。
秦川一腳踢他下馬，拉起缰繩往皇宮打馬而去。
看到東華門出戒備森嚴，秦川勒住缰繩，調轉馬頭往離朝堂最遠的西華門而去。
這裏依然戒備，秦川直接打馬上前，出來一個跟剛才那人一樣服侍的侍衛。
見到秦川，先是一喜，又看到他馬上的血跡，臉色一沉問道：“秦将軍，您受傷了？”
“無事，別人的。”秦川言簡意赅。
“太子殿下在哪裏？”
“在裏面，秦将軍跟我來。”
秦川跟上，前面侍衛走路很快，秦川閑庭信步般跟着，侍衛幾次回頭看他，慢慢的腳步越來越快。終于，路邊的風景慢慢熟悉起來，這是到了景帝前幾次見秦川的大殿。
到了殿前，侍衛不
再向前，見了秦川也不多說，自己走了進去。
大殿裏面，劍拔弩張。景帝坐在禦案後面，虛弱的靠着椅子邊上，臉上頹敗，面色灰暗的看着下面的人。
太子也虛弱無力的模樣坐在一邊，皇後則雍容華貴衣着整齊，還是那副端莊的模樣，站在下首，她的邊上是容光煥發的榮妃和楊家主，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秦川進去後，楊家主面色大變，榮妃神色難看的看向皇後道：“姐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就是你看到的意思。”皇後說着，往景帝的禦案後面走去，扶住景帝，才回頭看向榮妃。
“我的男人，給你用了那麽多年，還想要我幫你，憑什麽？我的兒子”
指向坐直了身子，一點看不出虛弱的太子道：“文韬武略樣樣優秀，又憑什麽給個半大孩子讓位？更何況，給誰還不一定……”
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到楊家主身上。
這時，外面兵器交接之聲傳來，楊家主臉上露出喜色，榮妃看向他臉上的神情突然一變道：“爹，你……”
“哈哈哈哈……”楊家主突然大笑出聲。
看向坐在禦案前面的景帝和皇後道：“我勸你還是寫了這個诏書才好，寫了後我保證只要五皇子活着一天，這個天下就是景國，要不然，明天這景國可就改了姓氏。”
秦川上前一步，就要出手，這麽半天他看得都想吐了，從自己能從宮門走到這裏，路上一個人沒碰到，就證明皇宮還在景帝和太子的控制之下。
再看看皇後的模樣哪裏還有不明白的，明明就是皇後自己引蛇出洞。這才讓楊家提前出手，也不知道皇後是怎麽讓楊家相信，她會幫他們對付自己的兒子。
出手的動作被太子的眼神打斷，心裏嘆息。憐憫的看了志在必得的楊家主和邊上的榮妃。自覺往太子的方向走了幾步……
“秦将軍，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如你殺了三皇子，我讓皇上封你為異性王，世襲罔替怎麽樣？”楊家主看向秦川，眼睛眯了眯。
本來已經快要得手，只要景帝寫下退位诏書，五皇子登基，事情就算成了一大半。
可惜皇後那蠢貨關鍵時候後悔，放了秦川進來。是的他以為秦川是皇後放進來的。如今四大宮門全部戒備，秦川想要進來根本不可能，連後宮各嫔妃處都派了精兵看守，如今宮裏能走動的就只有自己的人。
也就皇後可以放人進來，只要拉攏了秦川……事情就成了一大半。
“楊家主好算計，讓我殺了太子？”
楊家主點頭道：“這也是讓秦将軍拿出誠意來。”
秦川點頭。
楊家主面色一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