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如玉,“哼”是不是還嫌自己的名字也礙着她的事了,一般大戶人家姑娘家的閨名是不能外傳的,要不然怎麽成親前面還有一個步驟是問名呢？李夫人把她名字說出來,是不是暗示自己,秦川要上門求親,還得給自己改名兒……
不行,如婳越想越生氣，她生氣除了在秦川面前，一般也不會外露。幾人只因為她沉默着想事情而已。容夫人擔憂的看着她,不過想到如婳會武功，還進了前十……心裏石頭落地。
“這娶妻呀，還得是賢內助,不懂事的可不能娶回去……”這句話容夫人看着尴尬着站在那裏,眼眶紅紅的如玉說的。
就見李夫人袖子裏的雙手微微發顫。
如婳心裏一陣敬仰之情，看看人家這段位,一句話就把臉皮厚如城牆的李夫人氣成這個樣子,還不敢發作。
李夫人當然不敢跟四大家族的當家主母嗆聲,人家不光是婆家,能做四大家族主母的,無一不是家族權利威望與四大家族不相上下的家族裏的嫡長女。在自己家族中也有一定地位的姑娘。剛剛自己不就是客氣的說如玉不懂事而已,如今竟惹得容家夫人為她出頭，也不知道一個鄉野農婦是怎麽搭上的？
形勢比人強，李夫人只好附和道：“是,娶妻得娶賢,要不然禍及子孫……”
容夫人贊賞的看李夫人一眼，笑道：“說就
是這個話，像秦夫人這樣的，秦将軍肯定是祖墳上冒了青煙才娶到的。”
這話從何說起，李夫人不解的看向她，只見容夫人恍若未覺她打量的目光，接着笑道：“秦夫人雖然出身鄉野，可是武藝高強，武比前十呢。十年才有十個的”
聽到這話，李夫人和站在她後面一直旁觀看戲，事不關己的桃紅色裙子的姑娘都臉上發白，她頭上的珠翠微微晃動，剛才她膚色紅潤，映的得臉色越發嬌豔，顯出少女妙齡的嬌俏。這會臉色不好，似乎珠翠都失了顏色。眼神惡狠狠地瞪向站在那裏眼淚都忘了掉，呆住的如玉。李夫人的手微顫，這會突然想起，面前的這位農婦不是一般下地幹活的，人家武功高強，武比前十她的反應也快，收斂了臉上的神情，笑道：“我這女兒，被我慣壞了，一般人家我也不敢許親，今日見到秦夫人，聽說秦夫人閨名也有一個如字，這是一場緣分，天生就是做姐妹的，不如……”
如玉顧不上嫡姐惡狠狠像是要吃人的目光，期待的神色看向如婳，其實她是篤定如婳不敢反抗的。畢竟哪個男人不納妾？不偷腥？女人出嫁從夫，再怎麽樣善妒的女人，自己不方便的時候也要找通房伺候。更何況自己還能幫上秦川，先前做妻她肯定不肯，不以為以爹的權勢壓下她，最好休了，實在不行就讓她做妾。可惜嫡母錯估了形式，不能貶妻為妾，那只有自己這邊暫退一步，先進門再說，以後……如玉的嘴角微微彎起。
本來對于自己來說，嫁誰不是嫁，可是剛剛進大殿時看到他們夫妻想起那個驚鴻一瞥的人影，高大威武，俊逸灑脫，關鍵是對着夫人那柔和的眼神……心裏就是一陣激動，深呼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心緒，總有一天，那些都是自己的，一個鄉下農家婦人，不就是長得好些，她知道怎麽伺候男人麽？想起姨娘教自己的那些手段……臉色微霞，心裏想着來日方長。
越想越激動，臉上都掩飾不住的得意。不想暴露自己的面色，微微低頭做嬌羞狀。
“不如什麽？姐妹？我妹妹可在落水鎮，京城裏可沒有妹妹，李夫人慎言……”
如玉豁然擡起頭，先是不敢置信，随即目光兇狠的看向如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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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帶着恨意的目光刮着自己全身，如婳恍若未覺。冷笑一聲繼續道：“當然，如果遇上情投意合，年紀相仿的姑娘，倒也不妨義結金蘭。”
聽着如婳一番帶着諷刺的話語，聽到這裏也知道她說的不是自己以為的意思，李夫人臉上乍青乍白。如玉畢竟年紀輕些，以為又有了轉機。心裏恨極，等到時候必定讓她……
“可是，我顧如婳的姐妹，絕對不會是這種勾欄裏出來的妓女生下的所謂二品大員的庶女。更不要說共侍一夫……”如婳說到這裏似乎想起什麽，滿眼好奇問道：“李夫人，您不覺得髒嗎？”
“大膽，二品大員可是你一個婦道人家可以指責的，不要以為秦川考了武狀元，得了聖上另眼相待，你就可以在這裏胡說八道，随意诋毀為國為民，鞠躬盡瘁的朝廷命官……”李夫人色厲內荏，聲色俱厲道。
見她一上來扣了這麽大的一頂帽子，诋毀朝廷命官，這可是要流放的。“ ”如婳不慌不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往後一靠。閑适得慢悠悠道：“李夫人，不知道您識不識字？知不知道本朝有條律例叫“官員不可押妓”，不知道李大人最寵愛的姨娘，也就是這位如玉姑娘的生母，是賢惠的李夫人從哪裏找來的良家婦女？”
“今天如玉姑娘當街攔人，回去後我左思右想，京城這麽膽大的姑娘可沒有，當街就要搶人夫君，實在是忍不住，就問了問家裏的管家，哦，你們可能不知道，我請的管家姓丁，是前禮部侍郎家的奴才……”如婳的語氣不緊不慢，溫和道。
這溫和的語氣落到李夫人耳邊，她卻覺得猶如鬼魅，生生打了個寒戰。如玉的臉色慘白，本來瞪着如玉的姑娘則是莫名其妙。蘇姨娘身份有問題？
“秦夫人，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要是不想給秦将軍納妾，就幹脆承認自己善妒，拉拉扯扯的說我家大人做什麽？你們成親都三年了，連個孩子都生不下來，你不會不能生吧？”李夫人似乎抓住如婳的痛腳。
“不是我這個外人說你，秦夫人，這女人吶，還是得賢惠，照顧夫君和他的孩子。像你這種是不行的，三年無所出，休了你都有可能，也是因為你沒有婆婆，不如今天我就托大，把我的二女兒嫁給秦川。”
這些人的臉皮厚度，如婳心裏咋舌，這會兒想起秦川要的那道聖旨，心裏慶幸。要是沒有聖旨，不知道怎麽糟心？就算最後不納妾也夠惡心的，像李夫人這種多來幾個，日子都不要過了。
如婳心裏反而不生氣了，跟這種人犯不上說，自己可是懷着孩子，不能生氣。要不然孩子該不高興了。慢條斯理的拿起石桌上點心放進嘴裏。嗯，味道不錯那邊的李夫人還在喋喋不休。
“我們大人善良，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做不出貶妻為妾的事兒，我這二女兒就做個平妻，跟你兩頭大，怎麽樣？”李夫人興致勃勃的看向如婳。
見她終于想起自己這個秦川明媒正娶的妻子，如婳不緊不慢，手上摩挲着茶杯，微微一笑道：“李夫人，我覺得不怎麽樣。尤其，你這個女兒來歷有問題，不會是被我說中，想要拖我們将軍下水吧？我們家将軍剛剛上任，可不能莫名其妙的被一個女人拖累，說句不好聽的，将軍已經有了妻子，我這個武比前十也不算是辱沒了他。我們兩還算是般配。都說娶妻娶賢，納妾納色……”
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如玉幾眼。目光裏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如玉只覺得一陣陰冷的目光掃過自己全身，心底微微發冷。又覺得如婳的眼神裏滿是鄙夷不屑。心裏憤恨，有的人就是這樣，天生就高高在上，自己就是因為有一個曾經身份不光彩的生母，自從六歲起知道母親的身份後，提心吊膽的就怕哪天姨娘就不見了。雖然她并不是如婳口中的妓女，但也不清白自己雖然不是什麽國色天香的美人，也算得上是個清秀佳人，要不然自己的姨娘又怎麽會迷得爹爹為她贖身。
“說實話，這樣的姿色納進來，我怕沒有起到妾室的作用。男人納妾不就是圖個舒服樂呵，我要是給将軍納妾，一定納個美人兒……”
如玉忍不住厲聲道：“說得倒是大方，你這麽善妒的婦人，會給夫君納妾？這樣的女人休了也是活該……”
“住口。”李夫人的聲音不大，卻吓得正在說話的如玉身子顫抖一下。随即面色慘白，尤其看到邊上還有三大家族的主母時，顫抖得如風中落葉，搖搖欲墜。
“這就是李夫人的家教？”如婳冷笑一聲，并不打算放過她，憑什麽？都要搶男人了還可憐她？
“秦夫人，适可而止，得饒人處且饒人。納不納妾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且看着哼”
說完拂袖而去。
看着她們幾人走遠，後面
的如玉也沒有暈過去。搖搖晃晃的跟着。
容夫人到底還是提醒道：“你也別太心大，這男人狠心起來你多注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