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喂,你老看我幹嘛?”程哥端着碗瞪着任一鳴,吃頓飯的功夫他被任一鳴瞟了好幾眼了。
任一鳴看看他,又看看桌上的菜,有些難以置信:“其實,你是你們老大的廚子吧?你是代替他來抓我的?”
程哥翻個白眼,懶得理他,一旁的連升沖任一鳴笑笑:“不是,這就是我們大哥程軍,我不跟你說了我們程哥手藝好嘛。”
“可是,這也太好了吧?你哪兒畢業的?新東方烹饪學校?”
“你才新東方烹饪學校畢業的呢!”程軍拍了下桌子,“我說你話痨啊?吃個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這不誇你呢嘛……”任一鳴在程軍的瞪視下越說越小聲,最後終于低下頭默默在心裏感嘆,現在的黑|社|會真是卧虎藏龍啊。
吃過飯,在程軍的注目下任一鳴很自覺地收拾桌子洗碗,連升在一旁名義上是看着他,實際上在玩手機,任一鳴都能聽見他玩兒憤怒的小鳥發出的東西破碎的聲音。
好不容易涮完碗,任一鳴被連升尾随着回了客廳,坐在離程軍最遠的沙發的一邊。
程軍拿着遙控器正在換臺,擡頭看了他一眼,就不再搭理他了。
三個人沉默了許久,直到畫面停留在NBA上,連升尖叫了聲:“哎呦!這個好,有我最喜歡的馬刺!”
程軍皺了下眉:“這麽巧?我喜歡熱火。要不要來賭一局?”
連升眼珠轉了轉,剛要回答,任一鳴插嘴道:“你可想清楚了啊,要跟你賭的人是你老大,你要輸了還好,你要是贏了……啧,你懂的,老大的威嚴都是不容侵|犯的。”
“有你什麽事兒啊?”程軍不高興地說,“我要是那種為了面子殘害兄弟的人,我能混到今天?你少拿那些個黑|社|會電影裏的橋段跟我這兒耍小聰明,再敢挑撥我們關系我把你嘴縫上。”
任一鳴緊緊閉上嘴,知道程軍的話不是開玩笑,老老實實跟着他們看起了球。
比賽相當激烈,程軍跟連升一邊看一邊讨論,憋了一會兒,任一鳴憋不住了,跟着他們一起囔囔起來,任一鳴的熱火腦殘粉形象暴露無疑。
比賽一直打到加時,馬刺小前鋒一記投籃伴随着比賽結束的哨聲,讓任一鳴與程軍一起飙了聲“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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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升一邊歡呼一邊跳起來揮舞着拳頭,完全不在乎他老大用幾乎能把他燒死的抑郁眼神看着他。
不知何時跟程軍坐到一起就差一毫米的任一鳴用胳膊肘碰了下程軍,低聲跟他說:“看他小人得志的樣子,我能掐死他麽?”
“掐死吧,省得看着煩。”程軍轉過臉去,做出一副“你動手吧我什麽也沒看見”的表情。
當然,任一鳴不會真的掐死連升,程軍也不會真的讓他這麽幹,最後連升拿着一大把鈔票樂呵呵數錢的時候,程軍跟任一鳴還在探讨這次熱火失利的主要責任人是誰。
到了睡覺的時候,任一鳴跟在連升身後,眼看就要進了客卧,後領忽然被人從身後揪住,把任一鳴吓一大跳。
“你幹嘛?”任一鳴轉身看着程軍有些不悅,因為他們剛才探讨責任人的時候意見不統一,互黑了對方的男神,小吵了一架。
程軍一偏頭向他示意:“這邊,你跟我睡主卧。”
“呦,你不怕我半夜偷襲你啊?”任一鳴略顯驚訝地說,換來程軍一聲不屑的輕哼。
“等你能動了再問我吧。”程軍把任一鳴拽進屋裏,“啪”地關上了門。
等兩人都躺好了,任一鳴動了動被手铐分別铐在床頭的手腕,明白了程軍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原來你還有這癖好,可是我沒興趣當M啊。”任一鳴看着背對着自己的程軍,心裏想着這下好了睡個覺連身都不能翻了。
程軍連看都沒費心看他一眼,直接說了聲“閉嘴,睡覺”就沒反應了,任一鳴沖他後背做了個鬼臉,不僅閉上了嘴,還閉上了眼睛。
早上感到胸口悶的難受,呼吸困難,睡的迷迷糊糊的任一鳴朦胧地想,該不是生病了吧?一着急醒了過來,低頭看到壓在自己胸口的粗壯手臂恍然。他朝程軍拱了拱身體,試圖把他弄醒。
程軍睜開眼,有些不悅地瞪着他:“幹嘛?”
“老大您高擡下貴手呗?我喘不過氣兒來了要。”任一鳴一低頭向他示意。
程軍抽回胳膊,哼哼了兩聲,沒幾秒又睡着了。任一鳴躺了會兒實在睡不着了,想叫程軍把自己放開,又怕把他惹惱了挨一頓揍,只得幹躺着想自己的心事。想到刑斌時,心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下。五年時間真的不短了,可是他出軌也就算了,竟然把當初兩人決定定居的地方給了小三,還讓小三來殺自己,這實在讓人心寒。
“別想了,刑斌他就是個人渣。”身旁的程軍不知什麽時候醒了,看着他面無表情地說。
任一鳴扭頭看着程軍,不解地問:“你跟他究竟有什麽過節?讓他不惜一切手段想要殺了你?”
“我們一起合作了一個生意,具體什麽生意你沒必要知道,反正不是你們這種純良百姓可以想象的,但是生意出了差錯,我們被委托人的仇家劫了貨,但是刑斌告訴委托人說是我看到貨物起了歹念私吞了貨物,導致我被委托人、委托人仇家以及刑斌一起追殺。”程軍說完,任一鳴不禁吓呆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太狠了”。
程軍沒再多說,掀開被子開始穿衣服。任一鳴盯着他健碩的肌肉線條,不禁啧啧了兩聲,換來程軍不解的凝視。
“沒、沒事,你身材挺好的,我就感嘆了下。”任一鳴心虛地解釋,但視線卻沒有從對方發達的腹肌上移開,甚至還在繼續下移。
程軍倒不怎麽在意他的視|奸,淡定地穿好衣服,然後俯下身給任一鳴解開了手铐,視線有意無意地掃了眼任一鳴的下|身,在看到薄被下的鼓起時,不由輕笑了一聲。
這時輪到任一鳴不好意思起來,他一翻身趴在床上,掩蓋住自己的反應,羞赧地解釋:“我可是身體健康的大好青年,而且自從跟刑斌分手就一直沒有得到過疏解,大早起的看到帥哥在自己面前優雅地着裝難免就會有點兒心猿意馬,這是正常反應!”
程軍笑得更得意了,刻意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我也沒說這不正常啊?你大可以盡情地心猿意馬,你要不盡興,我還可以幫幫你提點一下,比如你我的人質綁匪關系,是不是讓你覺得更刺激?”
“喂喂,過了啊!你再這麽說下去小心我把你壓床上騎了你!到時候你可別哭着求我!”任一鳴歪過頭瞪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說。
程軍把雙手撐到他枕頭兩側,身體壓的更低,讓自己的下|身與任一鳴的臀|部貼在一起,甚至得寸進尺地摩擦起來:“我會哭着求你?應該是你哭着求我吧?你會哭着求我停下,還是求我給你更多?”
正在倆人不要臉地互相調戲的時候,門口傳來的虛假的咳嗽聲把兩人的注意力引向來人。連升看着臉越變越紅的兩人,剛才還在疑惑疊在一起的兩人在做什麽,現在終于明白了,敢情自家老大看上綁來的人質正在跟人家調情呢!這下好了,打擾了老大的興致,自己該不會被大卸八塊吧?
就在氣氛越來尴尬時,還是程軍的臉皮厚度經受住了考驗,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連升你有什麽事啊?是有什麽新情況嗎?”
連升從自己被老大揍得爹媽不識的幻想中回過神來,回答道:“不是,沒有新情況,我就是想說,老大我餓了。”
連升的一句話把程軍差點兒憋死,好半天才從牙逢裏擠出一句:“知道了,我先去洗個澡就去做飯。”
有點戀戀不舍地看了眼任一鳴挺翹的臀|部,程軍又補充了句:“你看着他別讓他跑了。”
程軍一走,留下任一鳴與連升大眼瞪小眼別提多尴尬了。
“那個,一鳴你快起來穿好衣服準備吃飯吧。”連升扛住壓力給任一鳴臺階下,誰知這臺階給的有點不合時宜,任一鳴的小任一鳴還堅硬着呢怎麽起來啊?!
在心裏把程軍那個始作俑者罵了個狗血淋頭,任一鳴硬着頭皮背對着連升穿起衣服,連升也很給面子地昂首研究卧室的天花板。
同樣不好受的,還有在浴室裏淋冷水的程軍……
當三人都準備妥當坐在一個飯桌吃飯的時候,為了緩和早上的氣氛,他們開始扯些完全不着邊際的話題,當談到某位當紅明星的時候,程軍對此人的不屑程度讓人懷疑那人是不是奪了他心中所愛。而不巧的是,這個明星是任一鳴的偶像,程軍的言論立刻遭到任一鳴的強烈攻擊,兩人吃着飯吵了起來。
其實昨天他們就吵過了,所以連升倒是不擔心他們老大一個怒急攻心把人質撕|票,問題是,他們吃飯吵也就算了,吃完飯還在吵,連升被|迫躲去廚房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