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
抓起來,跟姓曹的女人關在一個地方。”
許諾揉了揉鼻子,不太好意思的道:“我爸很聰明的,他是個老中醫,多少會看一點這方面的事情。”
其實自古巫醫不分家,中醫的傳統理論也是脫胎于道家。
在隋唐時期,道士多數都會一些醫術,在當時也能充當一下大夫。
往前的話,那就更是巫師也能給人看病了。
所以許諾才會這麽說,他甚至還記得小時候,爸爸也會給一些鬧“外病”和“癔症”的人,紮針,開藥。
就他所知,要是人吓着了,別等着自愈,吃點朱砂安神丸就好,要是少年人,就吃點琥珀抱龍丸。
小孩兒吃不得琥珀抱龍丸,因為會拉肚子,所以小孩兒吃的是千金散或者是龍牡壯骨顆粒。
“那他一定不會知道,我們昨天面對的是什麽樣的情形!”楊毅主任卻很篤定的道:“我就跟他這麽說的,你回去也跟他們這麽說,別說差了啊,我就幫你這一次,其實我們也不容易,這個工作待遇好是好,就是內容太驚悚。”
說出去也怕人不信啊!
“好吧!”許諾點頭:“我知道怎麽說了。”
他還需要想一想,怎麽跟家裏人說才合理。
這一晚上他就住在這裏了,說實話,要不是看在這裏衛生條件好的份上,他估計又得收拾衛生消毒了。
第二天衣服都幹了,許諾換下了一直穿着的睡袍。
這是他自己帶來的,當睡衣穿了。
現在換上了衣服,行李箱包括裏頭的東西都讓他收拾了個遍,沒有任何異味了,這才拖着行李箱,背着行李包回到了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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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入家門的一刻,他突然想到要怎麽跟家人裏說他的事情了。
許爸爸見到他回來,點了點頭:“回來了?”
“啊,回來了。”許諾将行李箱放到了客廳裏,而不是拖去他的房間,背包也放到了行李箱上,然後自己坐在了單獨的沙發上,雙手放到了膝蓋上,乖巧老實的不得了。
“這是要坦白從寬啊?”許家大哥坐到了他的對面,許家大嫂端來了水果盤子,抱着孩子跟他坐到了一起。
許媽媽則是拿了一壺開水過來,一人倒了一杯開水,裏頭還放了兩片黃瓜片兒。
“說說吧,你這小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許爸爸喝了一口熱水:“你一個大學沒畢業,找個實習單位就能找京城去的,就算是高材生,也沒有那麽好的事情,我聽說你在學校裏畢業的時候,連你們班的那個第二班花都倒黴了?還有你那個同學,也都記了大過?他爸爸還給我打了電話,我說你的事情自己處理,我不插手,不過我記住了那個人說的話,還挺客氣的,不過這客氣可不是奔着我跟你媽,是奔着你去的吧?”
“是,他們看了我的檔案,被記了大過。”許諾老實的交代了:“事情要從我去找實習單位的時候說起……。”
許諾想過了,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何況這是他的家人,就算是他們無法理解他的工作,但是合同都簽了,旱澇保收,鐵飯碗。
這年頭哪兒還有一百年的雇傭合同啊?
當然,許諾現在覺得一百年挺好,一輩子呢。
他說完了,也喝了兩杯水,雖然他說工作內容的時候,基本上都采取了春秋筆法,一語帶過,但是也夠讓家裏人驚悚的了。
“那你昨天是?”許爸爸有了不好的預感。
“昨天是去處理事情的……。”許諾也說了太平樓的事情,他沒強調活屍的問題,而是說了曹阿姨是幕後主使。
“你曹阿姨從小就生活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裏,她為什麽沒有上大學?甚至連中專都沒有讀?因為他們家還有個弟弟,家裏人都可着勁兒的供弟弟,她一個女孩子就沒人理了,後來她結了婚就直接搬來了省城,她弟弟還在老家那個小區裏當個門衛,家裏人都說她出息了,在醫院上班,別管是幹什麽,反正工作單位比小區物業好多了,後來她離婚也是因為她太溺愛兒子,她丈夫管教兒子她就哭鬧,以至于她丈夫受不了,就跟她離婚了,後來結婚又生了個兒子,管起來毫不手軟,如今那個孩子也大學本科畢業了。去了省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做住院部的主治大夫,”
“老曹的前夫,讓後來的孩子學醫,恐怕也是有跟老曹別苗頭的意思。”許爸爸道:“老曹這輩子看着挺坎坷的,但腳下的水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要不是溺愛孩子,能把魏超慣得不成才嗎?
要不是太神經質,丈夫能跟她離婚嗎?
許媽媽看了看丈夫:“她也是個可憐人,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真不愧是母子倆,想法都一樣。
“其實曹阿姨看上了我,想讓她兒子的靈魂複活在我的身體裏,結果……。”許諾攤了攤手:“我們三局的局長說過,我這是鬼天眼,天生地養的靈物,好東西呢。”
“沒看出來。”許家大哥站起來就跟許諾擠到了一起:“給哥看看,啥眼神兒啊?”
貼着弟弟的臉,就差伸手去扒拉眼皮子了:“能目射霹靂不?”
“啥霹靂啊?我這只能見鬼神,看透三界而已。”許諾對自己的眼睛其實也在摸索階段,一些事情他有選擇性的隐瞞了家裏人。
“怪不得你工資那麽高,待遇那麽好。”許家大嫂恍然大悟:“是因為這個嗎?工作都是保密性質的,可不得保密麽。”
“這件事情本來是要隐瞞家裏的,但是我想着,你們早晚會知道,還不如直接說了吧,萬一我遇到了什麽事情,聯系不上什麽的,家裏也不要慌亂,我那個工作,很多時候連去哪兒都是上飛機前才知道的,所以不要擔心啊!”許諾道:“我的單位也是保密級別,對外只說是企事業單位,其實具體是哪兒,基本上沒人會追問。”
“那可不一定。”許媽媽卻道:“你有個表姑,知道吧?”
“知道,因為姑奶奶是坐産招贅,所以表姑是跟姑奶奶姓的,都姓許,她嫁的姑父姓馬,我記得的,小時數還跟她家的小表弟打過架呢!”許諾當然記得了。
許爸爸那一代就是老哥一個。
而他的祖父那一代也只是有堂兄妹兩個人,他的那位堂姑奶奶後來就找了個上門女婿,生了孩子姓許,跟姑奶奶姓。
後來姑奶奶兩口子出車禍去世了,對方賠償了十萬塊,那個年代十萬塊不少錢了,表姑就買了個樓房,租出去吃租金。
而她結婚之後,生了個兒子,表姑父姓馬,做買賣的人,後來買了個商服,開了個超市,不說日進鬥金,可也能維持家裏的開銷。
兩口子也很溺愛孩子,在許諾小的時候,帶着七歲的兒子來省立醫院看病,然後到了他們家吃午飯,小孩子嘛,那個時候許諾也才八歲而已,一個七歲一個八歲還都是男孩子,打架很正常。
後來五年都沒有領孩子來過。
許爸爸這邊血緣關系最近的就剩下這麽一個表妹了。
而許媽媽那邊也只有四個表弟,兩口子都是獨生子女,要不軟當初也不會要兩個孩子,因為兩口子覺得自己這一輩和上一輩都是單傳,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不好,還不如有個兄弟姐妹,将來父母去世了,孩子也不至于太孤單。
所以兩口子才會要了兩個孩子,雖然是兩個兒子,壓力有些大,但是能看到哥倆兒好好地,比什麽都開心。
而兩個孩子的開銷是比較大的,不然以許爸爸省立醫院中醫主治醫師和許媽媽省立醫院門診部護士長,職業特級護師的資格,豈能沒點存款?
主要是培養兩個兒子上大學,還有一個兒子結婚,生孩子,都要錢啊!
“她說馬博要結婚了,通知我們準備好紅包。”許媽媽道:“當初你哥結婚的時候,她就來了,也給了紅包的,一千塊呢,我想着,給馬博兩千塊吧,以後你結婚了,她再給一千塊的紅包,就扯平了,何況你嫂子生孩子的時候,人家也來下奶了。”
下奶就是看新生兒,給紅包的意思。
東北這塊一般都叫“下奶”,因為孩子那個時候正在吃奶呢。
“這個時候結婚?”許諾皺眉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聚衆?”
疫情期間,連外出吃飯都小心翼翼,還要大操大辦婚禮?多少人聚到一起,萬一有情況怎麽辦?
許媽媽也犯愁呢:“可不是麽?說是三月十六的日子,正好是公歷四月份,唉,去吧,怕出事,不去還不好意思,到底是親戚,而且你哥辦事的時候人家都來了。”
“媽,我哥結婚那會兒,可沒疫情!”許諾表示反對:“再說了,這個時候大操大辦幹什麽?通知到了就行了,飯不用吃,禮到人不到。”
這是許諾的想法。
“你想得簡單。”許家大哥卻翻了個白眼兒,非常不禮貌的道:“馬博可等不起了。”
“他怎麽等不起了?”許諾不太明愛大哥的意思。
“馬博女朋友有了,已經兩個月了。”許家大嫂道:“上次來産檢,是我給做的。”
許家大嫂那裏是醫療器械麽,打印個四維彩超什麽的,一看登記就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馬博的公歷出生日期很有趣,他是九七年七月七日,所以身份證的號碼裏頭有三個“7”。
許家大嫂跟這個表弟也不太熟悉,但是許家大哥跟他說過,這個表弟有些傲氣,別看他們是在單位上班,他還有些看不上這表哥表嫂呢,因為他覺得上班賺的就是死工資。
不如他做買賣賺的錢多。
雖然他的買賣只是一個幹調店而已。
可是他就是有這種迷之自信,覺得大表舅家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那是好事兒啊?”許諾道:“我記得媽以前說過,馬博的女朋友是在市一中當語文老師的吧?那也是個公務員,還是個教師,挺好的啊!”
馬博沒上過大學,只在高中就直接去了中專學校,學了個會計,倒是考了個初級的會計證。
自己經營了一個幹調店,還負責批發,生意一開始做的不錯,後來疫情起來了就不行了,各行各業都受到了沖擊,尤其是餐飲行業,一些高級餐廳都講究食材新鮮,但是在疫情期間無法保證食材的新鮮,故而很多高級餐廳都關門歇業了。
179家裏的瑣事
179家裏的瑣事
而馬博經營的一些高級幹調就沒了銷路,加上他這人有些好高骛遠,幹調店裏的生意其實不怎麽賺錢,走的是薄利多銷的路子,現在薄利還是那個薄利,但是多銷不出去啦!
高級幹調又暫時滞銷,這幾年的生意做的并不好,好歹本錢回來了,但是掙得不多了。
“他這幾年也沒什麽心思做買賣,錢掙得也不多,可女朋友換了。”許媽媽道:“他給酒店送幹調,認識了一個酒店迎賓,跟人好上了,跟教師女朋友分手了。”
“啊?”許諾愣了一下:“是嗎?”
他還真不知道這事兒。
“女教師哪兒都好,是家裏的獨生女,以後家裏的一切都是她的,工作穩定,工資高,待遇好,為人也和氣,就是有點胖,可也沒有太胖啊!結果他就嫌棄人家了,跟人分手後,就找了那個酒店的迎賓做女朋友了。”許媽媽道:“你表姑都生氣了,打電話跟我一頓哭,可是她兒子樂意,沒辦法啊!”
那個雖然算不得親小姑子,可也是自家的親戚,哭的一塌糊塗,要強沒要到正地方。
當母親的還能擰得過當兒子的?
“我見過那個女孩子,長得的确是好看。”許家大嫂道:“不過前兩次是來看的婦科,上次才是來孕檢的,我看過他的病歷。”
“對,我也見過。”許家大哥道:“說實話啊,要我是馬博,我也喜歡現在這個,身材高挑又好,說話還嘎嘣脆,小模樣長得也好,皮膚白淨。”
“那又有什麽用?将來結了婚,兩口子沒有一個固定工作,光做買賣能行嗎?”許爸爸是個老傳統,覺得做買賣終究是不穩當:“你看現在,疫情一起來,到底是有個單位的人好過一些,起碼工資有保證,做買賣的話,現在這個形式,生意好做的少,不好做的多。”
“做買賣也挺好,只要他是那塊料。”許家大哥倒是覺得沒什麽,現在行業競争激烈,不止是傳統行業,一些新興行業也是如此。
“好了,人家要咋過日子,也不要咱們來操心。”許媽媽道:“主要是那女孩子都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要是不趕緊辦喜事,将來大了肚子再辦?你表姑這都覺得丢人了,要是大着肚子辦喜事,非得哭死不可!”
在老一輩的眼裏,大着肚子辦喜事,是個丢人的事情。
許諾皺眉:“那就趕緊的辦吧,但是大操大辦不行吧?有酒店操辦婚禮嗎?”
這個時候很多大酒店都閉門歇業了。
“那女孩子是隔壁省的瓜子鎮的人,家裏親戚很多,都說要來吃喜酒,讓馬博訂酒店供他們入住呢,一結婚才發現哪兒都要錢,你表姑啊,連棺材本都拿出來了。”許媽媽嘆了口氣:“你的工作雖然……嗯……但是,你掙得多,自己攢錢吧,我跟你爸也不操心你的事情了,你這工作想找個女朋友,估計也挺難。”
她現在是不想小兒媳婦将來多優秀了,只求小兒子別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就行了。
現在的許媽媽還沒想那麽多。
“媽,我的事情,你們就別操心了。”許諾撓了撓頭,成功的将樓蓋歪了。
全家在一起聊天的內容無非是家長裏短,許諾還給他們看了看自己的裝備。
尤其是槍支彈藥露出來的時候,許爸爸都吓了一跳:“你太爺爺可是說了,老許家的兒郎,從此以後不許摸槍!”
“爸,這是特殊的槍支彈藥,也不是為了打仗。”許諾道:“這是我的工作配置,這是銀色的子彈皮,裏頭填裝的是高濃縮的朱砂,這紅色的彈頭是赤硝。”
還有龍泉寶劍和匕首等等。
看了半天,許家大哥突然疑問:“你帶着這些東西,怎麽上的飛機和動車?檢查能過嗎?”
許諾吸了吸鼻子:“我們有特別通行證。”
他還沒仔細說,自己單位的馬甲超多呢!
“哦哦,真威風啊!”許家大哥問他:“那你那裏就相當于是一個龍組那樣的地方呗?”
前些年流行的網絡小說,有很多類似的內容。
“就是那個什麽,土夫子?”許家大嫂喜歡的是盜墓那一系列的,鬼吹燈什麽的,超級喜歡。
偏偏看了還害怕,沒事兒就拖着老公看鬼片兒。
“不一樣,不一樣!”許諾趕緊擺手:“可別弄混了,你弟弟我就是個辦事員,也不是什麽能耐人,可別亂說啊。”
大家對他的工作好奇了一下也就沒事了。
知道他到底是幹什麽的……話說,還真沒搞明白,這是個什麽工作?
考古他們去,孩子惡作劇他們也管,豪門争家産,他們也去,許願覺得他弟弟的工作好精彩。
的确是比他當藥劑師強多了。
許諾将一個有二十萬存款的銀行卡給了許媽媽:“媽,這是我攢的,我留在家裏,密碼您是知道的,有用的就用了吧,不用就留着。”
他的“巨額財産”終于有了用武之地,給了爸爸媽媽就行了。
“那我給你攢着。”許諾的銀行卡,許媽媽接的很平常,在她看來,沒結婚就不算是大人,哪怕小兒子也快三十歲了,那也是孩子。
許諾沒當一回事,說實話,這個卡是他單獨存錢的卡,但是還有他放零花錢的卡,以及他的工資卡。
而單位的獎金一般都是直接轉入指定的銀行卡裏去。
他的銀行卡都是分開的,各有用途。
終于,說的口幹舌燥,一天也過去了,晚上家裏人都在,吃了一頓大醬炖江魚,還有在附近超市裏買的青菜,小侄子的主食就是蔬菜面片兒。
等到了第二天,就聽說鄰省那裏有了情況,除了風雪之外,還有了疫情。
第三天就封了高速公路,飛機動車都停了,第四天連普通的道路都封鎖了,整個省都進行了蜂巢式封閉。
許諾還跟家裏人說:“這隔壁省疫情嚴重了啊!”
“聽說是外出打工的人回去要過個清明節,結果就帶了病毒回來,那個人是從國外回來的,說三年沒回來了,就想回來……唉,回來幹啥?老人活着的時候孝順孝順得了,死了瞎哭鬧的幹什麽呢!”許爸爸就很不理解那些人的想法:“他是舒服的隔離了,別人忙的腳打後腦勺。”
“醫院裏已經派了醫療支援隊伍過去了。”許家大哥道:“這次我沒報名,醫院裏的藥局都忙不開了。”
全家人都在說工作的事情,許諾也看了新聞,隔壁省全省都在隔離狀态,初步計劃是二十天。
大街上空蕩蕩的只有消毒的車輛和在工作的大白們。
許諾在家跟秦勇主任他們通了消息,說了太平樓的事情,秦勇主任佩服的看着他:“能耐了啊?都敢對付活屍了?”
“其實那些活屍充其量就是個半成品。”許諾道:“也就最後那個有點看頭,不過我聽說,那具屍體是曹阿姨自己偷來的,已經被人認領了回去,雖然認領回去的是骨灰,終究是帶回他們的國家安葬了。”
其實那是一個中俄混血,不知道怎麽來了省立醫院的太平間裏,還被曹阿姨給做成了活屍。
但是那具屍體真的是很好的原材料。
身材雄偉,力量奇大。
“你呀,你呀,這次嶄露頭角,部門裏知道了,局長都誇贊了你好幾句,說你臨危不亂,是我們部門的楷模呢!”秦勇主任與有榮焉的道:“給你的工資和獎金都不少,放心吧!這次你真的是辛苦了,那邊風雪大的人都過不去。”
“可不是麽,我們這裏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許諾吸了吸鼻子:“天氣不好,沒辦法。”
東北這裏的天氣,下雪就不好走。
許諾還跟其他幾個人都視頻通話了一下,尤其是張揚,許諾問他:“你那相親怎麽樣了?”
“可別提了,那女的是從海外來的,結果一入海關就先隔離了。”張揚不高興的道:“一個隔離就要半個月,每天都做核酸,等她出來,我早就回單位了。”
這個親,恐怕是相不成了。
白白高興了一場,張揚非常不開心。
許諾跟他說了自己這邊的事情,張揚倒是挺感興趣:“要是我也在的話,就好了,我們倆一起上去,我不怕!”
“回去我們再合作。”許諾道:“這次跟外人合作,說實話,終究是不如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那麽放心,楊家叔侄倆雖然也是自己人,但是我就是不放心将自己的後背交給他們,跟咱們不同啊!”
他為什麽要拉着楊泉進去?那是一種手段,陽謀啊!
要不然的話,楊毅主任是不會跟着一路走上去的,雖然他們最後也得到了部裏的嘉獎,但是終究是差了點兒。
許諾對外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哪怕是辦事處的人,在關鍵時刻,也是靠不住的,最後時刻,許諾寧願自己冒險,也不想帶着一個累贅。
其實許諾想的很正确。
楊毅主任趁這個機會,推薦了自己的侄子楊泉去特殊案件綜合部。
但是上頭沒有準許,只給了二十萬的獎金而已,沒給進入總部的機會。
楊毅比較郁悶,楊泉卻覺得沒什麽:“叔兒,我不去,我這樣的去了能幹什麽呢?”
“這次是個機會啊!”楊毅主任道:“這可是能去總部的機會,你都打了活屍了。”
“叔兒,那活屍都是人家許諾打的,我有什麽啊?”楊泉道:“我要不是跟着他上去,我早就跑掉了,何況他最後也沒帶我上到最後,畢竟我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他那樣子我可達不到,何況我還有媳婦兒,我倆剛結婚,您忍心讓我倆兩地分居?”
“可以一起去京都啊!”楊毅主任還有些鑽牛角尖兒呢。
“京中生活成本那麽高,我可花不起那個錢。”京都生活可不容易了,他才不去呢。
“京中總部的工資高,待遇好,吃住都提供的,你怕什麽?”楊毅主任悶聲吭氣。
楊泉看出來叔兒的不樂意和不甘心,不由得加重了砝碼:“我們倆現在主要是孩子,先生幾個孩子再說,咱們是少數民族,是可以生二胎三胎的,您就不想看看您的孫子了?”
楊泉的父親有三個兒子,楊泉是最小的那個,楊毅沒有兒子,加上楊泉還有薩滿的天賦,故而從小是在楊毅身邊長大的,對他跟對自己的親爹沒兩樣兒。
而且楊泉的父親也說了,生孩子管楊毅叫瑪法。
就是爺爺的意思,這是滿語的叫法。
楊毅主任都這麽大年紀了,接班人就是楊泉,但是如果能有第三代有天賦的孩子出現,他當然高興了:“那、那你倆好好的,争取早日有個娃兒。”
楊泉樂了:“一定,一定!”
這會兒安撫好了叔兒,楊泉也挺高興,他是真的不想去京都,不說生活,就是工作內容,他也受不了啊。
許諾還不知道楊家叔侄倆的打算,在家裏待了幾日又去外面買了一些東西,孩子的奶粉他又搞了兩箱子回來。
另外,家裏冰箱也都被他塞滿了。
電費他交了兩千塊,大哥家和父母家都交了這個數,估計能用個一年半載的;還跑去交了天然氣費用,包括六年的保險費用,一口氣交了一千塊錢的,連水費都存了五百塊。
去了物業那裏,交了二年的取暖費和物業費用。
嗯,物業有獎勵,給了他兩提手紙和兩桶色拉油。
他晚上就把東西都給了老媽,票據也給了她:“我看家裏也沒缺什麽,就去交了點費用,能用個一年半載的。”
許媽媽沒說什麽,許家大嫂卻樂了:“你給我們家交了天然氣費用?我那兒還有五百塊錢的天燃氣費沒用完呢!”
他們開火的時候少,基本上沒用什麽。
“交了吧,我記得剛起疫情那會兒,哪兒哪兒都關門。”許諾道:“我這是怕啊,隔壁省都封了。我看孩子的奶粉也是外地來的,現在這路況不好,大雪封山的不說,還有疫情,誰知道什麽時候爆發啊?趁着這個機會,多準備一些吧,反正也不過期。”
其實他是變相的給大哥大嫂減點負擔,孩子的奶粉可貴了。
180封閉·退休·回京
180封閉·退休·回京
還有孩子的幼兒園,他倒是想去繳費來着,可是人家幼兒園說了,疫情期間,不知道幼兒園什麽時候能開,什麽時候就閉園,所以不肯多收費。
免得到時候還得退費,很麻煩的,所以他們都是一個月一收。
有的家長怕孩子在幼兒園不好,就不來了。
就交不了幼兒園的園費啦。
為此還挺不開心。
不過回來就跟小侄子玩到了一起去,睡覺前就不郁悶了。
一直這麽玩了幾天,秦勇主任告訴許諾,部裏給他又批了十天的假期,等他回京之後估計還需要隔離半個月,算一算,假期給了他可快一個月呢!
因為許諾獨立完成了任務……許諾聽到這裏,趕緊打住:“等等,我不是獨立完成的啊,還有本地辦事處那楊毅主任叔侄倆呢!”
吃獨食可不行。
“部裏認定你是獨立完成的,就是獨立完成的,我看了你寫的報告,最後還不是你一個人去了天臺?”秦勇主任卻道:“最後擒拿住了首惡的人,不是你麽?他們倆在整個事件過程裏,也就是個跑龍套的,上面已經獎勵了五十萬給他們,還想怎麽樣?他們最大的作用就是搞好善後事宜,五十萬已經不少了,聽說楊毅主任自己拿了十萬塊,給了侄子十萬塊,剩下的平分給了辦事處的人,一人也就三五萬塊的獎金,不多不少好歹是那麽個意思吧?你呢?他一分錢都沒分給你。”
秦勇主任對楊毅主任還挺有意見的:“早知道讓他家那位多羅格格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牽連到子孫後代他就高興了,什麽玩意兒啊!”
“呵呵……那個,楊毅主任也還行吧?”許諾能說什麽?自己的頂頭上司在為自己打抱不平呢。
“也就是你,年輕,面嫩,我沒跟他客氣,上頭給你單獨的二十萬的獎金,你收好了,工資卡裏的工資也到賬了,還有假期補助兩萬塊。”秦勇主任可不客氣的道:“還有一個月的假期,帶薪休假,好好的休!”
秦勇主任是生氣的,自己的人,休假期間,出任務不說,還一個人冒險。
不管許諾能力如何,他畢竟是辦公室裏的新人,還沒有獨立辦案的經驗。
有裝備也不行啊,許諾不知道,秦勇主任還不知道嗎?在他們部門裏,依靠裝備那都是最基本的身手,真正厲害的主兒,那都是不靠外力,本身就是很厲害的那種存在。
例如黑龍局長,甚至是金龍局長。
金龍局長甚至将一些極品法器,當成垃圾一樣的随手丢啊!
他自己本身其實連個武器都沒有,還法器?秦勇主任覺得金龍局長本身就是個大殺器。
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敢說的,也沒人敢說。
他們第九辦公室本來在第一局裏頭就墊底兒。
許諾是墊底裏的墊底兒啊!
還自己去處理活屍事件,真是膽兒肥了。
幸好沒事,要是有個萬一,他得心疼死!
特殊案件綜合部多長時間沒有進新人了?
許諾跟張揚,還是新鮮冒熱乎氣兒的新人呢。
怎麽就單獨處理案清了呢?這是沒事兒,萬一有事怎麽辦?
就楊家叔侄倆那表現,純粹是拖後腿的好麽。
“好,好好的休息。”許諾高興的道:“還能在家多休息兩天。”
能多在家休息半個來月呢。
許諾能不高興麽!
結果他高興地太早了,因為第三天,許諾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嫂子都加班了,孩子的幼兒園也閉園,哈市有了感染者,疫情期間,實行了封城,許諾吓得抱着孩子去樓下的超市裏采購了一大堆的青菜回來,家裏的雞鴨魚肉啥的倒是不缺。
還買了八袋精鹽,一整箱的海鴨蛋,都是腌制的現成的鹹鴨蛋!
等到第二天,許爸爸他們回來,發現家裏的廚房都快成一個小型的菜市場了。
“這麽多青菜?吃不沒再壞了!”許媽媽看到小兒子買回來的這些東西直犯愁:“何況我們幾個這段時間恐怕在單位裏忙,回不來。”
“那我跟孩子在家,慢慢吃吧。”許諾道:“大不了,丢外頭去凍着吧。”
東北就這一點好,什麽都能凍。
“這些青菜凍了也不行啊,吃不了浪費了。”許媽媽道:“我多做點然後凍上,或者包餃子什麽的,凍在冰箱裏,你們餓了,拿出來直接煮熟了就行。”
許諾倒是會煮餃子,凍餃子也會煮,就是等餃子鍋開了,餃子飄上來之後,浮起來再煮五分鐘,就能撈出鍋來,端上桌子可以吃了。
“再凍一點小餃子,給孩子吃。”許家大嫂道:“你帶着他也不方便做飯,就吃點現成的吧。”
“行!”許諾這段時間已經跟小侄子相處的很好。
已經可以睡在同一個床上,早上也不會哭着找媽媽了,他認識自己的小叔叔,就跟着小叔叔有飯吃,有玩具可以一起玩。
許諾也就能哄一哄孩子了。
這天晚上,許媽媽跟許家大嫂忙活了半宿,家裏的兩個冰箱,一個冰櫃都裝滿了,還有做好的菜,能吃個幾天。
許諾自己會焖飯,也會煮面條,給孩子做個現成的還是可以的,另外還學了怎麽給孩子沖奶粉。
第二天家裏人去上班,就在醫院裏一待就是一個星期,沒回來!
而許諾呢,帶着寶寶在家,每天在有限的空間裏運動運動,從不出門,小區裏有做全民核酸的時候,他就全副武裝,武裝的跟在實驗室裏似的,寶寶也如此裹着,一起去做核酸。
小孩兒已經知道,一戴口罩就是要出門玩兒了,一看到大白就是要張嘴做核酸了。
特別逗!
許諾抱着孩子每次出入都很小心,平時在家也用酒精消毒,尤其是門口,雖然單元裏只進來住家,沒有旁人,但是他還是每天都消毒,尤其是門板,也得消毒,門把手都得噴灑酒精。
門口的腳墊都消毒呢。
每天不出門,但是新聞上有報到,哈市的疫情還挺嚴重,來自入境病例,全省都在戒嚴,封閉期間,只有一些關系到民生的地方還在營業,其他的行業基本上都停頓了。
尤其是一些封閉的場所,例如洗浴和KTV練歌房,酒吧和一些風情小鎮等等,只有超市還開着,還有藥店。
而許諾每天都跟家裏人視頻,抱着小侄子跟家裏人打招呼,讓孩子看看爸爸媽媽,爺爺奶奶。
也讓爸爸媽媽看看大孫子,讓哥哥嫂子看看兒子。
他這邊封閉了,也跟秦勇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