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
孩子,可是我只有我兒子一個!我們娘倆兒相依為命,我就要退休了,以後不用工作,只管照顧他,結果他不等我退休就……我舍不得啊!舍不得!我兒子哪兒不好了?那些女孩子都是眼睛有毛病,我兒子最喜歡的一個女孩子,我給他找來了,就在他帳篷外面,給他守着,等我兒子死而複生,看還喜不喜歡?不喜歡了就不要,喜歡就要。”
許諾算是看出來了,這曹阿姨有些瘋魔了。
曾經,曹阿姨跟他媽媽是鄰居,小時候的鄰居,後來大了各奔東西,上學,畢業,結婚,生子。
許媽媽也是在進了醫院三年之後才跟她見面,也才知道她高考失利之後,被家裏人安排着進了醫院做了個清潔人員。
醫院不同于旁的地方,清潔人員也都是在職在編,而且與別的地方清潔人員的工作也不同,除了打掃衛生,他們還需要消毒,各種消毒手段都要精通。
并且需要值班,二十四小時的值班,因為醫院基本上也是二十四小時的開門,病人指不定什麽時候就來了。
尤其是門診那邊的急診,幾乎天天晚上都有死人,這消毒殺菌的工作,不可或缺。
現在疫情期間更是如此了。
其實許媽媽對曹阿姨也沒有多了解,大家只是小時候在一個小區裏頭玩耍過而已,同時還有那麽幾個人也是如此,許媽媽并沒有過多的炫耀自己的兒子。
但是在曹阿姨看來不是,許媽媽命好啊!
而她對自己兒子的期盼太高,失望太大,不由得落差太大,現在自己兒子死了,可是許媽媽的大兒子出息,還給她生了孫子,小兒子也出息,在京都上班,還是個公務員。
兩相對比,曹阿姨受不了,別人的兒子活的好好地,她的兒子也要好好地才行。
于是這位開始了布局。
“曹阿姨,你這是何苦呢?”許諾嘆了口氣,他趁聊天的機會,也恢複一下自己的體力:“魏超哥是怎麽去的?我也不知道,我哥估計是知道的吧?但是他沒提過,我只知道是去了。”
因為那個時候他好像是聽大哥說過兩次,但是沒聽仔細。
“你哥肯定不會告訴你。”曹阿姨落寞的道:“他是喝多了酒,醉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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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啥年代了,還有人醉死?”許諾聽了這個理由,大吃一驚。
176活屍事件(十)
176活屍事件(十)
曹阿姨老臉扭曲了一下:“他醉死了過去,我沒人給養老了,讓他複活過來,給我好好地找個女人過日子,給我養老送終。”
許諾一猜這就不是曹阿姨說的那樣!
醉死?這年頭還有人在酒吧喝酒醉死的?那酒吧關門了嗎?
還有,曹阿姨在他的認知裏,好像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阿姨而已,他見過好幾次,來醫院找他爸媽或者哥哥的時候,就見過,甚至還有一次是中午的時候,曹阿姨見到了他,還給他買了個冰淇淋呢,那個時候他爸爸出差了,媽媽在手術室裏沒出來,哥哥那個時候在上大學,嫂子還沒跟他認識呢。
然後中午他學校放假了,他記得那天是周五,一般學校周五下午只有一節課,要是體育課的話,體育老師也不會帶着他們玩兒,直接提前回家就行了。
而周五下午這半天時間,也能讓孩子們在中午的時候就跑回去。
許諾一般中午跑來找爸爸媽媽,在醫院食堂裏蹭個午飯,爸爸媽媽有飯卡,他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下午他回家寫作業,周六周天就可以純·玩兒了。
小時候他一直是這樣的安排,因為寫不完作業老師會告家長的,但是他又想玩兒,就先把作業寫完了再玩兒。
為什麽不玩過了再寫?
拜托,玩過了都沒精力了,怎麽寫作業?
那個時候心都玩兒的野了,寫作業?家都不想回。
“曹阿姨,您看您也有退休金的,魏超哥哥都去了,你何必非得執着……。”許諾還想苦口婆心的勸一勸。
結果曹阿姨慢吞吞的走了過來:“估不了那麽多了,既然你在,你比樓下那小子更适合做我兒子,你放心,媽媽以後會一直陪着你,不讓你一個人孤單寂寞,再給你找七八個媳婦兒,你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媽媽給你做飯吃……。”
許諾看她過來,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就看曹阿姨從她背後猛地拿出來一瓶子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一下子就要砸在許諾的身上。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是許諾靈活的躲閃了過去,但是也因為躲閃過去,他的腳丫子,不由自主的就踩到了,用血繪制的那不知名的符紋裏頭。
一進入這個符紋的範圍,曹阿姨頓時就站住了腳步:“你還是太年輕了,一激動就上套。”
許諾一進入這裏就知道不好了。
一股子陰冷的氣息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像是密閉的空間,外面下着鵝毛大雪,這裏又陰冷的可以,他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尤其是外面的雪那麽大,可這裏卻一個雪花兒都落不下來。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僵硬的身體走了過來。
這個身體是從帳篷裏出來的,曹阿姨憐愛地看着那個身體,那是一個男青年,皮膚青白色,眼睛閉着,很明顯死了,而且這具身體是冰凍過的……東北這個時候的氣溫不高不低吧,零下十幾度,冰箱裏冷凍的溫度也才零下十八度而已。
放在外面其實跟放在冰箱裏是一個溫度。
走路僵硬的到了許諾跟前,許諾發現這人穿着一身夏天的衣服,七分褲加短袖,頭發還很愛美的燙了個自然卷,漂染了幾縷酒紅色。
看起來很是社會青年的樣子。
胳膊上還有一個紋身,是個英文詞彙:TroubleMaker。
這是一首歌的名字,直譯就是麻煩制造者。
但是用心形圈起來,就是麻煩的情人的意思。
這一看就是個不太正經的人該有的東西,誰沒事兒喜歡麻煩?
再說了,這位眼眶子都青了,看起來有點腎虛啊。
也有可能是冰凍的時間太長了,這該青的地方,都青了。
但是這個人的胸口還有點起伏!
許諾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是活着的還是死了啊?
“叱”的一聲,曹阿姨不知道發出來的聲音有多難聽,但是這個字一喊出來,許諾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就像是陷入了十分泥濘的泥沼裏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魏超的屍體接近了他,然後魏超的屍體張開了眼睛!
眼睛裏并非黑白分明,而是朱紅色的,中間一點白色。
許諾甚至看到了那點白色,就是魏超的魂魄!
只是這個魂魄像是有了殘缺,修修補補之後,成了現在的魏超,只知道往活人身上附着,看到許諾就迫不及待的撲了過來。
魂魄出了魏超的身體,許諾才看清楚,這魂魄已經算不得是魏超了。
因為魂魄上附着了很多別的東西,但是時間太短了,他根本沒捋順呢,就被這麽一個千瘡百孔的魂魄撲了過來,那屍體的眼睛成了一片黑色,無邊無際的黑色湧入許諾的眼中……然後許諾只覺得眼眶子一熱。
“啊!”的一聲慘叫,是曹阿姨發出來的,而許諾也覺得能動彈了,可是他不敢動,這個時候情況不明,他還是不敢随便動彈。
對面那位魏超哥哥已經徹底的倒了下去,硬邦邦的倒了下去,胳膊被摔碎了一支,腳丫子也掉了一個。
而他的鬼魂就像是雪花遇到了火堆一樣,消散的無影無蹤。
許諾只是眼睛熱了一下而已,眼眶子有點癢癢,許諾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他心裏想的是:到底是天生地養的靈物,這雙眼睛簡直是無往不利,對方那點鬼心思算什麽?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什麽都是紙老虎啊!
不用什麽陰謀詭計,直來直去也抗不過他這雙“鬼天眼”。
剛才還全身冷透了的感覺,現在已經徹底疏散了,全身暖洋洋好麽。
“小超,小超!”曹阿姨自己好像受到了重創似的,但是看到兒子的身體倒在了地上,還摔碎了一些地方,頓時受不了的跑了過來,争取給他複原一下,可是不管怎麽說,破了就是破了。
破鏡難圓,覆水難收。
“噗!”看到兒子的身體這樣,曹阿姨再擡頭看了一眼許諾,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大概是這口血的關系,許諾發現雪花可以落到這裏了,同時,地面上用血液繪制的那個圖案,已經開始變淡,最後成了淺淺的粉色,雪花落了下來,正在稀釋那點顏色。
同時,楊家叔侄倆的聲音也從樓下傳了上來:“許諾?許諾你在嗎?樓下沒動靜了!”
“許諾!你在上面還好嗎?”
許諾覺得這問題問的太有意思了:“我要是不好了,你們也跑不了。”
“還活着,昂!”這是楊泉的聲音。
“是啊,剛才不坑聲,我差點以為過去了呢!”楊毅主任一直都有點烏鴉嘴。
倆人膽戰心驚的爬了上來,看到的就是許諾站在那裏,地上躺了……嗯,不止一個人。
楊毅主任沒有過去:“你能過來嗎?”
“你倆過來吧,沒事了。”許諾有氣無力的道:“這是罪魁禍首。”
曹阿姨噴了那口血之後,就昏死了過去,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她還是個活人。
至于躺在地上的這些,就都是死人了,而坐在帳篷門口的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但是許諾這也打了這麽久,這個女人一動不動,看來活的機會不大。
楊毅主任沒讓楊泉上來,他自己上來了,扶着許諾看了看這邊:“什麽情況?”
“我也不太清楚,這個女人就是罪魁禍首,她是醫院裏的清潔人員。”許諾指了指曹阿姨:“先把人綁起來帶下去,找警察來處理後事。”
“啊?”楊毅主任犯難了:“找警察,你确定?”
“就說是清潔人員精神失常,動的手腳,她兒子死了,她不知道從哪兒整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是要複活她兒子,這不是莫名其妙麽?要是人人都能死而複生,殡儀館早就關門了。”許諾累的手軟腳軟:“先把人帶下去關起來再說,這地方陣法破了,應該沒有問題了。”
“是,樓下本來挺鬧騰的,這會全都沒動靜了。”楊毅主任先把人捆了起來,然後慢慢的拖到了樓梯口那裏,放下去之後,讓楊泉先把人拎起來,曹阿姨瘦小,楊泉力氣又大,拎着一個人,不費勁兒。
楊毅主任這才扶着許諾,慢吞吞的下了天臺:“我來善後吧,這方面我們擅長,你辛苦了,回家休息去吧。”
“我要先洗個澡,衣服也要都洗洗,幹了之後我收拾好了再回去,不然我媽該擔心了。”許諾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
衣服全都髒了,還全身都有一股子臭味兒,跟剛從墳墓裏爬出來的一樣。
“去辦事處那裏吧,那裏什麽都是齊全的,而且還安全,家裏人要是問起來,就說是去辦事處那裏搭建局域網。”楊泉提議:“在那裏待個三五天的都沒問題。”
這次他也算是長了見識。
“行!”許諾點頭同意了,他這個情況,去酒店也有些不方便:“走電梯吧,這次沒事了,不用走樓梯。”
十四樓啊,走樓梯要多久?再說了,這個點兒,天都亮了,風在吹,雪在下,但是比剛才小了那麽一點點。
“走電梯好,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卧槽!”楊毅主任一手扶着許諾,一手按下了電梯門,結果電梯打開之後,一股子冷氣就冒了出來。
電梯裏,慘白的燈光下,擠擠挨挨的滿滿當當。
而在最前面,站着一個穿着病號服的女人,這女人胖墩墩的但是臉色慘白如紙,一直在重複一個動作,那就是按電梯門裏的開關,看到他們來了,詭異的一笑:“進來呀,就差你們幾個了。”
徐諾都不想說話了!
怎麽到了電梯這裏還有鬼啊?
不過楊毅主任悶不吭聲,不代表楊泉不開口。
楊泉自覺跟着許諾也算是漲了姿勢,這一晚上過得比他前三十年過得還刺激,這會正興奮着呢。
突然看到這些鬼,本以為會害怕,其實他還真沒怕!
“我們不順路吧?”許諾翻了個白眼兒,有鬼天眼在他是啥都不怕,還調侃上了:“你們去幾層啊?”
“我們一起下去吧!”那胖女人幽幽的開口:“進來呀,進來啊!”
“她讓咱們進去,再下去。”楊泉一手拎着人,一手已經摸上了龍泉寶劍的劍柄。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許諾沒好氣的道:“我還沒活夠,暫時不想下去。”
“我也沒活夠,也不想去。”楊泉也跟着搖了搖頭。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不去也得去。”一電梯轎廂的死鬼,都看着他們幾個呢。
尤其是領頭的那個胖女人。
看他們說什麽也不多動一步的樣子,頓時沒了耐心,一張嘴,舌頭就吐出來了,照着拎着個人的楊泉就卷了過去,楊泉陽氣重不說,他手裏頭還拎着一個不能反抗的,抓一個送一個,挺劃算。
結果楊泉也膽子大了,沒跑也沒蹲下去抱頭,他直接反手抽搐龍泉寶劍,一下子就砍斷了那血色的舌頭。
“唔!”胖女人頓時捂着嘴巴蹲了下去!
許諾直接用匕首,釘在了那女人掉落的舌頭上,舌頭瞬時就起了一層薄薄的火焰,将舌頭給煉成了灰燼。
通風口那裏一股風吹過,那點兒灰燼四散飛離,直接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全過程也就幾秒鐘而已。
這下子,不止是楊毅主任跟楊泉了,連帶着那些鬼們都傻眼了。
不知道是誰,怪叫一聲,裏頭有一陣煙霧飄起來,随後就消失在電梯裏。
大概是那一聲怪叫提醒了其他鬼,也就三秒鐘左右,電梯裏除了散去的煙霧,已經是空空蕩蕩了,真正的連個”鬼影”都沒有留下。
楊毅主任看了看幹幹淨淨的電梯橋箱:“還要進去乘坐電梯嗎?”
他有點不敢進去了,這裏頭剛才還滿滿一下子的鬼魂呢。
這可是十四樓,萬一……對吧?小命要緊啊。
醫院的電梯都是制式的,因為按照要求,要能放得下一張床,兩邊還要能站人,一般醫院的電梯都是長三米寬兩米五或者三米的那種大的橋箱。
能乘坐二十個人左右,而他們算上昏迷不醒的曹阿姨,也才只有四個人。
作者閑話: 江湖有話要說:到底是坐還是不坐?明天就知道了,還有啊,明天母親節,江湖回家給母上大人過節去啦!
177活屍事件(十一)
177活屍事件(十一)
“當然下去了!”許諾喘了一大口氣:“咱們誰有能力,從十四樓下去一樓?”
都沒有好麽。
楊家叔侄倆一直很腿軟,許諾累得要死,剩下的一個還在昏迷當中,不昏迷這位也整不動三個大老爺們兒啊。
“算了,下去吧。”楊毅主任帶頭進了電梯裏。
電梯很大,運行的很穩定,他們安安穩穩的就到了一樓。
打開電梯門之後,四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出去的,地方大啊,門也大。
出來之後,覺得空氣都好了許多,呼吸順暢。
等打開大廳的大門,正好看到了關香。
這一晚上關香也不好過。
丈夫跟叔公公進去,聯系不上也無法溝通,她只能鎖好門,守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事情。
她進不去也不能放別人進去,其實這一晚上,省立醫院的院長已經來了兩次,隔着鐵圍擋問她怎麽樣了?
關香只能說,人還在裏頭,沒有出來,告訴他們不要急。
另外就是關香聯系了支援的人,還在趕過來,因為暴風雪太大,他們還在路上。
動車走不了,他們就開車過來,但是高速公路那邊因為疫情和風雪的關系,已經封了,那麽只能走普通的公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
還有就是他們來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四十八小時,過了這個點兒,還得繼續做核酸。
來的幾個人不知道,但是她希望多一些,這十四樓地盤可不小。
裏頭的事情大不大,她也不清楚,這麽一直等下去,她也很累,吃不下去也喝不下,一晚上就喝了兩瓶水,一趟廁所都沒去。
等到裏頭有動靜,門打開之後,關香第一個反應,就是拿起了她唯一的武器:一個薩滿鼓,腰帶上的腰鈴也動了一下。
薩滿鼓是蒙、滿、達斡爾、鄂溫克、鄂倫春、赫哲等族的棰擊膜鳴樂器。
又稱神鼓、抓鼓、手鼓、單環鼓,是薩滿們的樂器之一。
而腰鈴擺動時發出節律式的聲響,與變化多端的神鼓鼓聲相和,是薩滿舞蹈時的主要伴奏樂器之一。
只是這兩樣東西一個攻擊力都沒有,都是祈福和祭祀用的樂器啊。
她一個年輕女孩子能沒吓跑,還一副要迎戰的樣子,夠勇敢!
許諾看到她的這個架勢就樂了:“哎哎!楊泉,你媳婦兒比你勇敢啊。”
“那是,我媳婦兒從小跟男生打架就沒輸過。”楊泉還挺洋洋得意:“媳婦兒,我們回來了。”
關香看到他們出來,頓時眼淚就下來了:“怎麽樣了?你們受傷了沒有啊?”
“他們倆都沒事兒,我就是累的脫力了。”許諾坐在一邊的臺階上,也不不得冷不冷了。
他需要休息,體力都快要耗盡了。
“是,我們倆沒事兒,就是許諾累得很。”楊泉拎着手裏的人,跟他媳婦兒道:“這個是罪魁禍首。”
關香看了看這個昏迷不醒的清潔人員:“這個就是罪魁禍首?”
看起來很普通的一個阿姨啊。
“別看不起眼兒,厲害着呢。”楊泉将人拎了起來,這次找了個皮的轉義,将人綁了上去。
那邊,楊毅主任已經開始善後了。
許諾休息了一下,楊泉就讓關香開車先把許諾帶回辦事處:“回去之後,給他煮點紅糖大棗粥啥的補一補。”
又對許諾說:“那裏有洗衣機,全自動的,你應該會用,還有熨鬥什麽的,我有一套洗漱用品都是沒拆封的,你拿去用。”
“好。”許諾也省了去買洗漱用品的事情。
關香點頭:“好。”
他們開車來的,是一輛小轎車。
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省立醫院的院長帶着保安科的人過來。
許諾朝後頭看了一眼頓時就縮了脖子,他老爸剛好出門去食堂吃早飯。
身後跟着他大哥和大嫂。
他貓着腰就鑽進了車裏。
許爸爸若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那怎麽看着像許諾呢?”
“是啊!”許家大哥有點近視眼,所以上班的時候,他就戴着一副眼鏡:“還真是他。”
“眼花了吧?”許家大嫂推了推老公:“走了,去吃飯了,早飯必須要吃。”
其實很多上班族早飯都不吃的,但是這樣對身體不好,早飯一定要吃好,中餐可以吃的少一點,晚上更少一點,讓身體在晚上沒有負擔,可以非常輕松地休息。
結果父子倆沒走多遠,車子就從他們身邊經過,這下子,三個人都看到了許諾!
許諾也看到了他們。
無奈的是,這是一條通道,只能過車,不讓停車。
加上關香沒有注意到,直接開車走了……好尴尬啊!
許諾趕緊掏出來手機,結果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了。
“完了,這下子解釋不清了。”許諾無奈了。
“什麽解釋不清了?馬上就到家了,這路況不太好,幸好你們出來得早,不然過了七點,就該堵車了。”現在是六點半左右,他們一路開車直接回到了辦事處。
許諾拎着東西進了門,直奔二樓。
二樓有客房,是個套間,裏外間的那種,外間地方大,裏間地方小,只有一個雙人床的卧室,還有一個洗手間,洗手間裏可以洗澡,但是只能淋浴。
許諾趕緊進去就一頓洗。
那裏的洗漱架子上,的确是有一包洗浴用品沒有開封,許諾拿來用了。
他洗漱過後,又把自己的衣服給洗了,洗幹淨了晾曬在客廳裏,這個時候,關香給他送來了早飯。
唏哩呼嚕吃過了早飯,他就困頓的去睡覺了,太困也太累了。
不過在睡覺之前,他還是給手機充了電,然後跟老媽說了一聲,他很好,一夜沒睡,手機沒電了,跟老媽報了個平安,就關機睡覺了。
至于老爸大哥還有大嫂,嗯,等他醒了再想辦法對付吧!
許諾休息了幾乎是一整天,外面陰天還下着暴風雪,許諾在溫暖的房間裏,柔軟的大床上,蓋着厚被子捂着腦袋睡得一塌糊塗。
他以為會做夢呢,結果并沒有,一覺睡得舒服的不得了,沒夢,就睡得足足的,到了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才起來。
晚飯也沒有多豐富,他也吃不進去什麽大魚大肉,是隔壁面館送來的熱湯面,裏頭還打了兩個荷包蛋,一盤的樹椒土豆絲,一盤山東大拌菜。
沒有一片肉,偏偏許諾吃的還挺香,他吃好了之後,在屋裏頭溜達了一下,
手機也充滿電了,他還沒想好怎麽跟爸媽說他的事情,不過也不能不開機。
果然,開機之後,是老爹老媽老哥和嫂子的電話,未接之後,又在微信上給他留言,說知道他跟老媽報了平安,讓他有空回家一趟。
倒是沒有對他窮追猛打,但是回家之後肯定是三堂會審啊。
他覺得還是在這裏多待兩天吧,不過這個時候,楊毅主任跟他侄子楊泉回來了。
“善後處理好了?”許諾看他們倆回來了,就放心了。
“可別提了,我這都做習慣了,但是沒見過這樣當母親的。”楊毅主任回來就脫了外面的大衣:“我跟上頭聯系過了,說事情解決了,讓他們不用派人來了,正好,那些人半路轉去了別的地方,咱們不用等他們了,還有,醫院那邊也給出了解釋,那位姓曹的女士,已經被判定為精神類疾病,送去了療養院,暫時先看看情況,要是還不好的話,估計就只能在療養院裏住下了,不過她是醫院的正式職工,有醫保,有退休金,足夠她開銷的了。”
這就是說,曹阿姨以後就會在療養院裏度過了。
說是療養院,就是名頭好聽而已,只接收精神疾病患者來療養的地方。
“你怎麽跟院方解釋的?”許諾想知道他料理的怎麽樣?
“我跟院長說,曹女士因為兒子死了,得了失心瘋,一門心思想要兒子死而複生,故而不惜在太平樓裏實施她的計劃,其實我不說人家也能看出來,太平樓裏不正常,我就說是曹女士動的手腳。”楊毅主任看了許諾一眼:“你也別可憐她,她是罪有應得,你知道她兒子是怎麽死的麽?”
“不知道。”許諾搖了搖頭。
“她兒子跟人在酒吧裏為了個妞兒拼酒,硬是把自己喝死了。”楊毅主任道:“酒吧有錄像為證,她也賴不上酒吧,但是她恨上了那個妞兒,把人家女孩子擄了來,放在樓頂上,在天靈蓋上紮了一根定魂針,那女孩子差點凍死!要不是咱們去的及時,明年的今天,就是那女孩子的周年祭了。我對外的解釋是用沾染了強烈麻醉劑的銀針,紮了女孩子的百會穴,所以女孩子才會心裏清楚但是是身體動不了,加上那老女人瘋了,她晚上讓女孩子跟她兒子的屍體躺在一張床上,女孩子也吓的有些精神失常了。”
“好慘啊!”許諾不得不感嘆了一句:“好好的女孩子……。”
“你就是心軟。”楊毅主任卻嗤之以鼻:“你知道那女孩子一口氣交往了幾個男朋友嗎?八個!一天一個,一周都不太重樣的,要不然也不會引得人吃醋,在酒吧裏拼酒了,那女孩子還不自愛,跟幾個男人鬼混,懷孕了都不知道是誰的,打了之後還不敢跟家裏人說,這都什麽事兒啊?不過那女孩子家裏挺有錢的,估計養她一輩子也不會有負擔。”
許諾頓時就不說話了。
看來那女孩子也不冤枉。
人家為了她,鬥酒都喝死了。
她還能沒事人一樣嗎?那不可能!
“我跟醫院就是這麽交代的,反正姓曹的那個女人都瘋了,還問什麽問?他們也沒那個心情問,太平樓裏鬧的一塌糊塗,我親自盯着那些個活屍被送去煉人爐煉成了骨灰,所有你打過的活屍,也全都成了骨灰,尤其是頭部那裏,我将帶子彈孔的骨頭都找了個地方埋了,對外人怎麽解釋那就是醫院的事情了,醫院院長也說了,能解決此事就行了,他們醫院裏一晚上就攢了十幾個死人吶!要是都鬧起來,院長估計就得引咎辭職了。”
“而且那裏的一些屍體,魂魄也不全了,都被那個老女人拿去滋養她的兒子了,我估計啊,那小子的魂魄下了地府也得投入畜生道,都不全了,還有就是那些活屍的魂魄也不全了,唉,造孽啊!”
許諾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記得我一開始打的時候,那些活屍都是不堪一擊,後來就遇到了那麽幾個比較強一些的活屍,是因為都被曹阿姨給拿走了最強的那一部分,補貼到了她兒子的屍體裏,是麽?”
“是,你說的沒錯,也不知道這老娘們兒在哪兒聽說了這個事情,說是只要湊齊九十九個壯年男人的魂魄,再祭祀童男童女,就能替換回亡者的鬼魂,使人起死回生,這老娘們兒有點歪門邪道,以前她不當一回事,後來兒子死了她就認真了,從不知道哪兒整來了一本民國時期的什麽傳記,照着上面的辦法,還真讓她給弄成了,就是她不懂這裏的彎彎繞,結果弄了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要不然的話,這一樓的屍體都得是活屍,別說咱們幾個了,就是整個醫院都得變成喪屍圍城!”
許諾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也太狠了吧?”
“一個母親瘋起來,真的很可怕。”關香也沒有想到,這一夜發生的事情這麽大。
她都有點後怕呢。
“知道為什麽要她兒子起死回生麽?那是因為她兒子死就死了,還留給她巨額債務。”楊泉卻道:“她一個人,是還不起的,沒兒子跟她一起還,她的退休生活怎麽能清閑?”
“啊?”許諾眨了眨眼睛:“咋回事?沒聽說魏超欠債啊?”
“魏超別的本事沒有,好高骛遠倒是挺麻利,他想在家賺錢,但是又沒有本金,怎麽辦呢?他就用了杠杆。”楊泉道:“結果錢都打了水漂,他投資入了股市,最後一片慘綠。”
“噗!”許諾頓時就噴了嘴裏的水:“膽子那麽大?”
“可不是麽!”楊泉道:“欠的錢還挺多,大概也就三五十萬吧,他要是能追到那個女孩子,那女孩子家裏有錢,大概會財色雙收,但是他要錢沒錢,要樣沒樣,要學歷沒學歷,要家産沒家産,人家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孩子,長得好看又年輕漂亮的,憑什麽看上你,跟你結婚啊?”
作者閑話: 江湖有話要說:母親節快樂!
178可憐又可恨
178可憐又可恨
所謂杠杆,其實就是借錢炒股,收益高,但是風險也很大。
比如只用一千本金炒股,當股票跌百分之二十的時候,就只虧損兩百塊。
但是如果用一千作為保證金五倍杠杆借入資金,在股市裏就有五千塊,當股票跌百分之二十的時候,虧損就達到一千,保證金全部虧完,将被強制平倉,血本無歸。
何況魏超借的是民間借貸投資的那種,他把家裏的房子給抵押了出去。
曹阿姨要面子的麽,很早就給兒子買了個房子,不大但是是全款的那種。
給他結婚用的,結果被兒子給抵押了出去,那套房子買的時候花了二十萬,但是現在那裏開發起來,翻倍了,四十萬都不止,卻被兒子三十萬就給抵押了。
房子沒了,幸好她還在老樓區那裏居住,沒有流落街頭。
但是兒子死了,她就鑽了牛角尖。
“其實就算是成功了,召喚回來的也不是她的兒子了。”楊毅主任道:“這種歪門邪道,也就是她這樣的愚蠢之人才會相信,要真的想兒子出人頭地,小的時候好好教導啊!小時候不管,大羽 -熙了恨孩子不成才,他怎麽成才?要學歷沒學歷,要知識沒知識,眼高手低的就知道禍害人。”
“那此事就算是過去了吧?”許諾不想再談論這個問題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算是過去了,以後的事情我來處理就行了。”楊毅主任看了看許諾:“你的衣服都在陽臺上,明天就能幹了,我跟你爸爸說,你是我請來維護太平樓裏局域網的,不過你膽子小,有些害怕,我就派人送你來了辦事處,給我們架設局域網了。”
許諾一聽,大喜過望:“他信了?”
“不然呢?”楊毅主任看他那反應就笑了:“他不信還能怎麽辦?難道我跟他說,你在太平樓打了一晚上的活屍?那他肯定會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