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走,找他們去,沒有貨,也得把定錢退給我,那可好幾百萬呢!”都是上頭的公費,弄丢了他可賠不起。
“行,找他們……卧槽!”許諾跟張揚,正好扶着吳安繞了那祭壇半圈兒,後頭果然有個挺大的洞口,他們三個剛要追過去,裏頭哇啦哇啦的跑出來倆人!
“鬼!有鬼!有鬼啊!”跑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美杜莎。
這個蛇蠍美人,也沒了美麗的資本。
身上灰撲撲的,頭發竟然短了一半,像是被匕首給割斷的,烈焰紅唇這會兒看着也不那麽性感了。
眼睛驚恐的瞪大。
看到他們跟看到了親人一樣,不容他們有所拒絕,直接就撲到了吳安的身上:“快走,快走!有鬼啊!”
“走什麽?你還沒給我貨呢,人呢?”就跑出來三個人,他們可是進去了十五個人。
美杜莎雖然是頭號目标,可是後頭那些人也不容放過。
“還特麽的要什麽貨?”美杜莎反手就給了吳安一嘴巴子:“走,走啊!”
“怎麽走?後頭有追兵,怎麽走?”吳安才不走呢,他也不怕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直接抱着美杜莎,往前頭走。
他還不知道後頭是什麽樣兒呢。
許諾跟張揚,也是一人拉着一個毒販子,直接往他們來的方向去。
這三個人跟吓破了膽子一樣,說啥也不回去,但是他們的掙紮沒用,大概是在裏頭浪費了太多的勁兒,這會子竟然沒有掙脫過許諾三人。
他們進了洞口之後,發現裏頭的山洞尤其的大!
這個山洞比較特別,上面是發亮的那種,就算是普通人的吳安,也能看清楚這山洞裏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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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裏整個地面,鋪的都是骷髅。
而骷髅上面,像是蒙了一層透明的水晶,踩上去軟軟的,又像是毛毯。
這層東西保護這些骷髅頭,盡管有再多的人踩踏,也不會有所磨損,盡管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
山洞的正中間,聳立着一個骷髅搭建的小塔,塔尖上放着一具黑色的大棺材。
這棺材長方形,一般的棺材都是一頭大一頭小,這個不是,這個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長方形,立體長方形。
兩邊是熊熊燃燒的長明燈,這個時候的長明燈,其實都是油燈,也不知道是什麽油,竟然這麽長時間,還能點燃,燃燒,照明。
雖然火焰的顏色很吓人,但是這裏除了他們又沒有別人。
因為在這裏,除了他們六個大活人,還有十幾個死人,這些死人都是跟着美杜莎的那些毒販子。
他們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大力的将腦袋給拔了下來!
甚至都沒有給他們開火的機會,就這麽死了,腦袋不知所蹤,腔子裏空蕩蕩的,熱血冒了出來,本該流滿地都是,可是這裏的東西,就像是海面,竟然能吸收那些鮮血,地面依然是幹淨的,慘白色的一片。
屍體已經變涼,變冷,甚至是有些腐爛的意思。
這裏山清水秀的,濕度雖然高,可是他們這才死不到三十分鐘吧?這就屍體腐爛了?
微生物繁殖要是這麽快,這世界早就讓這幫家夥稱霸了。
不過剛讓人意外的是,這周圍的布置,砌起來的圍牆,用的是金磚,銀子溜縫兒,果然是金銀無數!
牆下面撒了一溜兒的珍珠,各種的珍珠!
更有不少生活用品,銀鑲嵌寶石的酒壺、金錯銀的酒杯、金盤子,玉碗……。
“這裏真的鬧鬼啊!”美杜莎都要瘋了。
“哪兒呢?”吳安可不信她的話:“你這女人少忽悠我,剛才跑的比兔子都快,現在跟我這裝什麽鬼啊神的?又不是沒見過。”
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很低,剛才在外又不是沒見過傀跟儡。
那也是鬼怪的一種不是麽?
“不一樣,剛才那倆不動手,這倆動手!”美杜莎眼睛一片血紅色:“快走吧,我可不想死在這裏。”
剩下那倆手下,已經人手一把沖鋒槍,子彈上了膛,保險飛快的拉開,這都還一臉驚慌失措。
其他人的武器也散落了一地,連火箭筒都沒來得及用。
張揚喜歡這個東西,撿了起來,自己扛着了,這會兒他倒是有勁兒的很。
“你說的東西,在哪兒呢?”吳安看了看周圍。
什麽都沒有嘛!
“剛才還在的,剛才還在的,我們這麽多人都沒打過,那東西根本就不是人。”美杜莎喘着粗氣:“我們來過幾次都沒有遇到過啊!”
“你們來過?”吳安頓時臉色就不好看了:“不是說,沒來過嗎?”
“我們就來過兩次而已。”美杜莎這個時候說了實話:“那麽多貨放在這裏,我要是不看好地方,能放心嗎?我就是過來看看,沒別的意思,以前也不過來,只在路上留了一些探照燈應急,再說這裏鬼氣森森的,誰樂意來啊?也是別人進來探路又出去,說沒事兒我才來的,有危險我可不能過來,誰知道這後頭還有這麽大的地方……。”
“看來老子沒有罵錯人,這麽危險的地方,你還拿來當倉庫,哪兒不能當倉庫,非得在這麽一個破地方……。”吳安這個時候罵罵咧咧,反倒是讓美杜莎無話可說。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血紅色的東西過來了。
這兩個東西,看着像是一個人,但是肯定不是人。
穿着紅色的破破爛爛的袍子,身高兩米開外,身上鼓鼓囊囊的還動彈,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但是兩個玩意兒過來,直奔兩個毒販子而去。
毒販子直接開槍,卻一點效果都沒有,上去一下子就拔了人販子的腦袋,強制力的血液“噗”的一聲就噴了出來!
腦袋帶着脊梁柱兒,兩個家夥直接就把脊梁柱揪了下來,然後像是吃面條一樣的吸溜到了嘴巴裏,那嘴巴也大的不一般。
腦袋就被丢到了祭壇上!
“跑!”
吳安這個時候倒是想跑了,可是他還沒反應過來呢。
許諾跟張揚快速的換了手槍,一推已經有些腿軟了的吳安和美杜莎。
剩下的那個毒販子早就跑了,不跑不行,他怕死!
這倆人倒是被推醒了,趕緊拔腿就往後跑,一邊跑,美杜莎一邊罵:“老娘寧願伏法也不想被吃掉!”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吳安跑的時候,還不忘喊許諾跟張揚:“跑呀!”
“你先跑,我們在後頭給你攔着點。”許諾跟張揚只能這麽說,不過許諾讓張揚先跑:“我丢個炸彈,咱們的炸彈威力小,不怕坍塌。”
“行!”張揚不給他添麻煩。
倆人一人朝那玩意兒打了一槍,然後轉身就跑。
那東西的确是能被槍克制一下,但是随後就像是被惹怒了一樣,朝他們跑了過來,許諾随後丢下了部裏頭特別制作的赤硝炸彈。
将那兩個東西攔在了裏頭,兩個東西不敢越過赤硝爆炸的範圍,急的團團轉。
他們一群人跑出去,正好跟前來支援的郝大川,以及她帶的人,迎頭撞了個正着。
“不許動!”這三十幾個人,統統舉起了槍。
雖然外面的情況很嚴重,但是他們是軍人啊!
看過了之後,就任務第一了。
現在抓毒販子最重要。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領頭的徐川排長,全副武裝的對着他們喊話。
本以為會掙紮一下的,可是美杜莎跟她唯一的手下,聽話的不得了,恨不得這就跟他們走。
徐川大概是真的接到了上頭的命令,放下槍之後,主動與吳安握了握手:“你好,我知道你,辛苦了……。”
“別特麽廢話了,這裏鬧鬼啊!”吳安已經快要神經衰弱了!
114古滇國祭壇(十四)
114古滇國祭壇(十四)
正說着呢,張揚跑了過來:“快走,危險!”
“我們不怕,這麽多人呢!”徐川營長還挺有風範:“我們……卧槽!”
張揚跑出來,就麻利的讓跟來的郝大川,背起已經跑不動了的吳安:“走!”
郝大川比徐川營長他們好一點,他畢竟是特殊案件綜合部出來的人,一局第九辦公室雖然在部裏頭是“糊”了一點兒,但是他經過一些常人沒有經歷過的案件,自然知道這裏肯定不簡單。
他是随時随地準備跑路的!
背起吳安,撒丫子就往回跑,他的速度可比許諾張揚快多了!
加上他們來的時候,已經将生長的過分茂密的藤類都給砍斷了。
他們可比許諾張揚利索的多,這地方也講究不起什麽環境保護,那藤類茂盛的都泛濫成災了好麽。
許諾是跑在最後頭的,随手往後丢的“紅色炸彈”,都是高濃縮的朱砂,要不就是赤硝這一類常規用品。
他的身後,追出來的是兩個兩米開外的龐然大物。
這東西的衣服被炸得粉碎,本來就不怎麽結實了,再遇到高爆的特殊炸彈,衣服都化成了飛灰,露出裏頭的“廬山真面目”:那是兩具拼接在一起的身體,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拼接的,這東西的體型相當的不合理,偏偏身上零碎太多,而粘合這些零碎的,是各種各樣的蟲子!
這些蟲子有大有小,都在這樣的身體裏鑽來鑽去。
另外就是“皮”,跟地面一樣,都是透明的像是一層清油一樣,普通的槍支彈藥打過去,激起一層淡淡的漣漪,那子彈還鑲嵌在表面那層清油裏,看的清清楚楚。
子彈啊!
那可是子彈!
什麽油這麽防彈?
反正徐川營長是沒見過。
“快走!”許諾殿後,他的特殊武器基本上都用來對付這倆東西了。
一夥人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狼奔兔脫,到底是軍人,跑起來比毒販子快。
不過跑不動的毒販子,被人直接扯着胳膊就跑路,拖在地上也無所謂,總比死了強啊。
他們跑到祭壇那裏的時候,後頭跟來的東西,發出了一聲嘶吼,那動靜,誰聽誰知道。
像是沙啞的人聲吧?又有點像是蛇信子在嘶嘶。
說是獸吼吧?又有點像是蟲子在叫喚,反正刺耳又撓心。
讓你難受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能發洩那股子郁悶勁兒。
三四十號人啊,除了倆毒販子,都端着槍呢,愣是被鬧的差點扣動扳機。
實在是太難受了,都沒力氣跑路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諷刺意味十足的輕笑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呵呵……呦呦呦!看看,看看這是誰啊?當年的雌雄蟲王,成了這個樣子,怎麽?你們主人不死心,你們也不死心是吧?”
兩個人從陰影裏走了出來。
這倆人穿着打扮很有意思。
一人一身黑,一人一身白。
身高都很可觀,臉蛋兒更是英俊,這要是換個地方出現,不少人都以為這得是哪個影視公司新推出的黑白組合,或者是力捧的小鮮肉。
很具有成為當紅炸子雞的潛質。
可是這會兒卻覺得,這倆人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徐川營長不知道這倆人什麽來歷,看他們還背着個背包呢,就趕緊的沖過去:“這裏危險,先走,先走!”
以為是來山裏頭徒步的驢友,不知道深淺就來探險。
剛才他可是朝那玩意兒打了一梭子的子彈,結果人家啥事兒沒有,他這一梭子子彈打下去,說實話,就算是大象也該被放倒了。
那東西還能跑能跳能叫喚。
就算不是鬧鬼,那也應該是個了不得的東西,子彈都打不死的玩意兒,他倒是有炸彈,就怕丢過去,這跟蜂窩煤似的山洞再塌陷了,那他們可就被活埋了。
許諾的特殊炸彈爆破點低,主要是裏頭的成分,而不是爆破的威力。
“走不了了,這是一條有去無回路,是不能走回頭路的。”黑衣男人開口:“只能勇往直前,破了這裏才能有回去的希望。”
“別瞎幾把啰嗦了,後頭那倆非人類,你去對付啊?”徐川營長氣的都罵髒話了:“快走!”
他覺得現在這些小年輕們真的是無可救藥了,一個個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真到了關鍵時刻,都是銀樣镴槍頭。
反倒是張揚跑過來的時候,扒拉開衆人,一看到倆人頓時喜出望外:“黑局長,金局長!你們可算是來了。”
這倆局長能耐大,肯定能擺平後頭那倆大玩意兒。
金局長看起來高冷得很,張揚這小胖子,作為弱者的感知能力很強,他不敢靠近金局長,于是他撲向了看起來“好一點”的黑局長:“快,後面那東西追的太緊了。”
而且那個東西會揪人腦袋下來,還将脊椎骨當面條嗦!
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靈異片兒都不敢這麽拍,廣電局肯定不會給審核通過。
聽到張揚喊“局長”,徐川營長都傻眼了好麽。
這麽年輕的局長?這倆人三十歲了沒有啊?這就局長了?
哪兒的局長啊?張揚沒說,他們也沒那個時間問。
許諾也已經跑了出來,他身後也就五六米遠的距離,跟了倆那玩意兒。
近的許諾都能到了那股子令人惡臭又血腥的氣息,這股味道讓許諾想起了“腐爛”兩個字。
“到我背後來。”黑局長一手将小胖子張揚,先拎到了他的身後待着。
郝大川不用他招呼,自己就背着吳安躲到了張揚的背後,吳安還問張揚:“這是你說的後援?”
“是!”張揚呲牙一樂:“我們得救了。”
“是嗎?”吳安看了看前頭站着的黑白配:“這倆哪兒的局長啊?”
張揚非常自豪的告訴他們:“這是我們二局的局長跟三局的局長。”
關鍵是,他也沒說,他是哪兒的啊?
這個時候,許諾也看到了他們,看到兩位局長,他也直接奔着局長來了,他始終記得,郝大川曾經跟他說的話:有困難,找領導。
眼前就有兩位領導,不找他們找誰?
黑局長身後站滿了人,許諾就不過去擠了,他一溜煙兒的跑到了金龍局長的身後,不管對方是不是橫眉冷對,他反正笑的是陽光燦爛:“兩位局長、好。”
跑的還挺累,說話都喘粗氣呢!
“哼!”金龍局長冷哼一聲,對面追出來的那倆大家夥,聽到金龍局長這一聲冷哼哼,一下子就剎車了。
停在那裏,仿佛有點不知所措。
“我說過的,巫蠱之術,不得延續,你們這是不死心啊?”金龍局長說話冷冷清清的樣子,看着就那麽神聖不可侵犯。
兩個讓人恐怖的玩意兒,竟然後退了幾步。
不知道是怎麽搞得,發出來一聲慘叫,像是求饒又像是哭訴。
祭壇下面的十二個幹屍,竟然“咔吧咔吧”的發出來動靜,慢慢的竟然站了起來,像是活過來一樣,但是許諾他們敢肯定,這些幹屍不是活的,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
他們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麽做成的,經歷了這麽多年的風吹雨淋,竟然還那麽結實,沒有風化也沒有糟爛。
只是這些東西動彈了起來,露出他們的真面目。
的确是幹屍,全須全尾兒的那種,只是幹巴巴的,看着就特別的喪屍樣兒。
徐川營長他們到底是當兵的,自然條件反射,他們就沒忍住,開了槍!
一溜兒子彈打過去,就像是打在了钛合金上頭,冒出來一溜兒的火花。
可是那些幹屍屁事沒有,還是那麽喪。
“哼!”這位又是冷哼一聲,一甩手,一片白光閃過去,十二個喪屍、哦,不是,幹屍的腦門兒上,插了一把銀閃閃的小刀子。
這小刀子插進去,那些幹屍就像是被捅了個洞的氣球一樣,萎靡不振的就倒了下去,像是融化的雪糕,化成了一堆軟軟的屍泥。
徐川營長咽了口咽口水,這種飛刀的技術,一般他們軍營裏頭練一練,還是可以練出來的,但是子彈都打不透的幹屍,被飛刀給紮了進去,還立刻就像是分解了似的,這太超出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了。
兩個東西大概是也察覺到了不對,又往後退了幾步。
張揚這個時候讓人再往後退,争取讓出地方來,給兩位局長施展。
而徐川營長則是帶人往後摸,他們來的時候,經過的那個石頭門,那是一個翻板門,他們只要翻出去,能退出去就行了,到時候,飛機大炮的過來,不管是不是非人類,都給這裏轟了就是。
這裏的一切,他直覺不能往外傳。
看看這人頭,這得是死了多少人,才有這個規模啊?
而且這裏這麽邪門兒!
可是他們回頭去摸那翻板石頭門,卻什麽也沒摸到。
黑局長這個時候頭都沒回,卻告訴他們:“別摸了,那石頭門是有來無回的東西,只能翻進來,不能翻出去。”
除非是拿着祭品進來,不能回頭,送來了祭品,然後倒退着出去才能走出去,否者只能勇往直前了。
徐川營長理解為,這東西只能翻進來,不能翻出去,是個單項的設計。
不由得氣結,用槍托推了推這裏唯一的女人,美杜莎:“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出去嗎?”
“沒有了,沒有了!”美杜莎已經有些傻眼了:“你們都是……邊防軍?”
“是!”徐川營長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低聲咒罵:“你說說你們,不幹人事兒還找了這麽一個破地方,老子的兵為了追擊你們的人,都特麽的跑了半宿的山路。”
可不是麽,天還沒黑就跑出來了,這會都後半夜了。
晚上他們就吃了幾口壓縮餅幹,真的是又累又餓,還要追擊毒販子。
還遇到了這種,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情況。
“別罵了,躲在這裏別出去。”黑龍局長把這些活人都塞到了他們來的時候,翻板石頭門的那個門洞子裏,反正也翻不出去。
他一個人倒是堵在洞口那裏,身邊也就站着張揚一個。
郝大川站在人群裏頭,他需要保護的是吳安這個人。
美杜莎眼珠子轉了轉,這個時候雖然危險,但是她還是看明白了,吳安是個卧底。
許諾跟張揚用的槍支,跟郝大川的一模一樣!
而邊軍們用的武器,都是制式的那種輕型沖鋒槍。
看來這次是栽了,真的是栽了啊!
她有命出去,卻沒命活下去了。
這個時候的美杜莎,突然想起小時候,寨子裏老人們講的那些傳說,有祖先在這長眠,有金山銀海,也有屍山血海。
金山銀海是寶藏,屍山血海是戰功。
而寨子裏每當有外人入侵,他們的處理手段很簡單,砍了腦袋,屍體丢掉,腦袋祭天。
所以從小她就膽子大,不怕死人。
可是她怕死人複生,眼前這東西,絕對比死人更可怕!
那邊,金龍局長已經開始行動,他直接快速的跑動,爬上了那恐怖的骷髅祭壇,從最上邊的位置上,抽出來一個黑玉盒子。
那黑玉盒子原來就是放在人頭裏面的東西。
他拿了東西之後,就又快速的下了來,來去如風一般。
而他拿走了黑玉盒子,那骷髅頭搭建的祭壇,迅速地塌陷了!
“嘩啦啦”的動靜很大,骷髅頭祭壇塌陷下來之後,一陣風吹來,像是有萬人在哭嚎,又像是在慶祝新生,風吹的那些骷髅頭迅速地風化,化成了一地的白骨粉末子。
許諾跟張揚看這玩意兒眼熟,有點像是他們剛進來的時候,遇到傀跟儡的那個山洞,那裏就是一片慘白色,就跟這白骨粉末子一個顏色!
見金龍局長拿了黑玉盒子下來,那倆東西本來膽膽怯怯的樣子,突然就激動了起來,大膽的往前沖了好幾步,看樣子像是要搶回那黑玉盒子似的,可惜的是,黑玉盒子已經在金龍局長的手裏頭,他一轉手就将黑玉盒子放到了自己的背包裏,擡眉冷眼看着眼前的倆醜陋的東西:“嗯?”
115古滇國祭壇(十五)
115古滇國祭壇(十五)
兩個東西仿佛很着急的樣子。
可惜,再怎麽着急,金龍局長也不會将黑玉盒子還回去。
“想要我的東西鎮壓,你也配!”金龍局長将東西收了起來之後,不知道從哪兒,扯出來一個長槍。
這真的是一杆長槍!
金色的槍杆子,銀色的槍頭閃閃發光。
上面的紅纓色正,無風自動,有一股子烈氣。
金龍局長提溜着這樣的一杆紅纓槍,大步向前走去,他走一步,那倆東西後退一步。
他走一步,那倆東西必定後退一步。
就像是事先排練好了的一樣,看着還挺默契。
其他人不敢動彈,但是許諾也不能就讓這麽一個領導,在前頭單槍匹馬的幹活兒啊?
何況只有槍,沒有馬。
于是許諾就只好拎着他的特支槍支,跟了上去,這個時候,什麽沖鋒槍火箭筒的都沒用,還得是自己單位的特別武器管事兒。
徐川營長本來擠到了前頭,想要跟着去:“不能讓他們兩個人就這麽過去,我們幫個忙?”
“就怕你們越幫越忙。”張揚看了一眼黑龍局長:“我們單位的領導,一個頂咱們這樣的一千個都不止,別瞎添亂了。”
吳安呢,他也提議跟幾個人過去:“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
其實吳安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找到境內的藏毒地點,也就是“倉庫”,再把代號麻杆的人抓住,他就算是立功了。
雖然麻杆還有真假之分,但是他抓住了美杜莎,以及美杜莎的那些手下,不管是死了還是活的,起碼外面的那些白粉兒是真的,這就足夠了。
只可惜,現在他也走不了。
所有人都被黑龍跟張揚以及郝大川聯手堵在山洞裏,後頭的翻板石頭門只進不出,他們需要另外想辦法,還不能動用武力,因為這裏是山中腹地,一個搞不好,再塌陷了去。
“不用,老實的在這裏待着別動。”黑龍局長這會兒連腳丫子都沒動一下。
整個人真的是沉穩又可靠。
而許諾跟着金龍局長,一步一步的将兩個東西逼回了那個有着金山銀海的山洞裏。
看到山洞裏的面貌之後,金龍局長又嗤笑一聲:“死了還這麽享受金銀財寶,那你可真是賊心不死啊。”
兩個家夥護着那長方形的像是棺材一樣的東西。
見金龍局長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在許諾眼中像是閑庭信步的姿勢,但是在那倆玩意兒的眼中,恐怕是很驚恐的吧?
這倆東西不斷地發出聲音,各色都有,即刺耳又讓人聽不清楚是什麽動靜。
但是聽起來好像是哀求的意思,就是可能聲音不太好而已。
“求我也沒用。”金龍局長才不管那個:“當年做的孽,也該償還了。”
他越走越近,兩個東西卻不敢跟他交手,最後膝蓋一軟,竟然跪在了地上,不住的作揖磕頭,那架勢,拼命求饒亦不為過。
說實話,這倆東西雖然恐怖,但是許諾還真沒見過這種非人生物,這麽情緒化的表現。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同情的,可心裏還是忍不住軟了一下。
但是馬上他就心硬如鐵了,因為那倆東西好像發現不論是如何求饒,都沒用!
于是他們打算拼一把,頗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架勢。
不過事實證明,這只是飛蛾撲火而已。
兩個東西撲上來的時候,許諾已經舉起了槍,打算先來一梭子特制的朱砂子彈。
但是比他子彈更快的是金龍局長!
就看金龍局長快如一道金色的閃電,拎着他的紅纓槍,沖了上去,一腳一個,将兩個東西踹成了滾地雷,然後紅纓槍再一挑,将兩個東西串成了個糖葫蘆,透心涼!
那槍紮進去,就像是凝固了的牛油,被燒紅了的烙鐵紮進去似的,兩個似人非人的東西,嘴裏發出來一聲凄慘無比的嚎叫,四周蕩漾起一片黑灰色,純黑色的液體從身上流淌出來,落在那透明的油面上,那油面都晃動了,就像是冰塊遇到了開水一樣。
透明的油面還冒起了一陣青煙,轉眼間,那青煙就消失了,一股淡淡的臭味兒逸散了出來。
解決了這兩個東西,金龍局長将紅纓槍往後一丢,那槍就消失在了空中,許諾看的眼睛都直了!
這是個什麽身手?
比子彈都快的動作,還能讓東西,憑空消失,或者是冒出來!
要知道他們進來的時候,金龍局長可沒拎着這麽長的紅纓槍。
紅纓槍那麽長,那麽顯眼,要是拎着肯定不會讓人視而不見。
長槍不見了,但是這位手裏頭的武器可沒有空缺,他又拿了一個長家夥出來,乃是一個秦漢風格的青銅戟。
許諾一直以為這東西得是在博物館裏才能見到,而且應該是鏽跡斑斑的那種才對,畢竟兩千多年了,什麽樣的青銅器,沒有歲月的痕跡啊?
可是金龍局長的這個不是!
這個青銅戟造型古樸,許諾看不出來是什麽朝代的,但是風格上來說,更像是秦朝甚至是以前的樣式。
青銅器作為兵器的時候,也就是春秋戰國時期吧?再往前殷商時期那會兒,大家用的還是木質或者是石制的兵器,最多的就是木頭棒子上頭整點釘子。
那個時候青銅器貴重,一般都是作為祭祀用品。
但是後來好像是有作為兵器使用,只是青銅器清脆,無法長時間使用,好像作為兵器用的時間很短,然後就有了更結實的鐵器。
就改成用鐵器做為兵器使用了。
青銅器就退出了兵器的舞臺,但是因為其歷史長遠,就專門做了祭祀用器皿。
金龍局長手裏頭的這支青銅戟,看着很新穎,但是古拙又充滿了靈性,散發着淡淡的青色光暈。
他用這支在許諾眼裏,珍貴無比的青銅戟,當成了斧子用,直接幾下子,就把那個長方形的棺材給劈開了!
裏頭還有一層,是個水晶棺材。
水晶棺材裏,平躺着一個人,還是個女人。
金龍局長很粗暴的一腳就将水晶棺材踹了下來,棺材直接出溜到了下面,許諾大着膽子湊上去看了一眼:“哎?是個美女啊?”
“什麽美女?蛇蠍女人而已。”金龍局長直男的一塌糊塗:“不要光看表面。”
許諾又看了一眼,水晶棺材裏的女人。
這個女人一看就是個少數民族,皮膚顏色微黃,并不是白的毫無血色,但是嘴唇很紅,是那種天然的烈焰紅唇。
赤露着一對胳膊,左胳膊上用金子打造了臂钏,是蛇的造型。
而右胳膊上,則是趴着一只手掌那麽大的蠍子,金色的蠍子!
額頭上趴着的是一只黑玉一般的八爪大蜘蛛,肚子上的花紋是金色的骷髅頭。
脖子上戴着一圈由各色寶石串成的項鏈,一看就是天然沒有經過加工的原始寶石。
只不過五顏六色的看起來還挺漂亮。
胸前是用白色的布料纏繞起來,中間露出小蠻腰,肚臍上是貼着一金色的蟾蜍,這東西只有三只腳。
傳說中的“金蟾”!
三足金蟾,在古代中國神話傳說中月宮有一只三條腿的蟾蜍,而後人也把月宮叫蟾宮。
傳說它能口吐金錢,是旺財之物。
古時認為得之可致富,所以三足金蟾寓意財源興旺,幸福美好。
可是沒誰會在死了的時候,在肚臍眼上放這麽一只三足金蟾的吧?
這多奇怪啊?
更奇怪的是,這女人還穿着一件筒子裙,頗有點傣族服飾的特點,但是這裝飾上,卻又不太一樣。
記得他們在那裏休息的時候,給他們做飯的阿媽唠唠叨叨,說現在的傣族姑娘們都是享福的,自由的,想穿什麽穿什麽,想怎麽打扮,就怎麽打扮。
就連小媳婦們都不再遵循傳統了。
因為時代不同了嘛!
而她們那個年代,都有嚴格的規定,在當姑娘時一般穿白色或緋紅色的大襟短衫、長褲,将發辮盤于頭上,腰間束一塊小的圍腰,結婚後才穿上對襟短衫和筒裙。
甚至傣族婦女的發式也不一樣,年輕的婦女是将頭發束于頭頂,中老年婦女則不再束發,而改戴一種黑色的高筒帽。
但是現在這位躺着的則是将頭發束與頭頂,卻在頭上戴着一串兒金子打造的藤花。
造型古樸唯美。
可是她枕着的一塊黑玉石打造的小枕頭下,卻壓着一個黑色的高筒帽,帽子上用紅色的絲線,繡了他看不懂的文字,或者是花紋?
手腕子上戴着的一對手镯,一紅一綠,是翡翠!
這個許諾認識,他嫂子就有一個翡翠手镯,據說是個什麽糯米種?還是什麽的,反正他沒看出來門道,只知道那個手镯三四千塊錢,據說還是不怎麽樣的,世界上最貴的一套玻璃種翡翠首飾,好像是價值上億來着?
都是聽他大嫂跟她大嫂的幾個閨蜜說的,當時他充當拎包小弟,跟着大嫂去逛街來着。
他看的認真,越看越忍不住湊到跟前兒去看,基本上都要貼在棺材上了,裏頭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人,竟然還保持着生前的模樣,沒見屍斑,更不見腐爛!
許諾好奇啊!
還真的有死了不爛的屍體?
那她是不是跟七姑娘似的?
也是怨鬼活屍嗎?還是……他這正琢磨呢,就看裏頭那女人,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睛黑漆漆的猶如夜空一般,但是沒有星子閃爍的光輝,也沒有明月的清亮,只有漆黑一片,仿佛能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