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養父母一家
面帶怒意的沈清與沈逐安對視一眼,二人熟知陸芊柔的脾氣,當即決定先給她打個預防針。
“小柔,你知道了這件事大概會很生氣,但殺人是違法的,我們不能違法。”沈逐安嚴肅地向陸芊柔交代重點。
陸芊柔不明就裏,迫切希望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從善如流地點點頭:“你們放心,直接說吧,我扛得住。”
陸芊柔的保證十分硬氣,沈清在沈逐安的示意下,将文件夾也給陸芊柔發了一份過去。
陸芊柔一開始還不知道這文件夾裏是什麽,只覺得有什麽話不好直接說的,為什麽還要弄個文件夾,但剛看了幾頁,強烈的憤怒立刻填滿了陸芊柔的心髒,她也反應過來為什麽丈夫和女兒不有話直說。
她光是看着這些冰冷生硬的文字都覺得自己快要氣死了,要是有人讓她再複述一遍,只怕是肺都要氣炸了。
憤怒促使陸芊柔快速地浏覽着文件夾,在看到最後一頁的句號時終于忍不住了,霎時間暴起從沈清手中奪過桃木劍。
她雖然沒有進行過系統的修煉,但這些年在娛樂圈拍過武打戲,為了拍攝效果,她一直都是真打真練習,故而從女兒手中奪劍的動作做得分外利落。
不行,不能殺人……
殺人違法……槽,完全忍不住!
“操他全家,一家子狗東西居然敢這麽欺負我兒子,當我陸芊柔不行了是吧?老娘現在就去剁了他們!”陸芊柔仿佛一只被激怒的母獅,毛發倒豎亮出尖銳的牙齒,因為看到孩子受到傷害而憤怒異常。
留着大波浪,踩着高跟鞋的漂亮女人說着,竟真的邊掏出手機叫車邊往外走,一副要提刀殺人的架勢。
眼看着陸芊柔真的往外沖,早預料到會出現這一幕的沈清與沈逐安,忙上前将人攔住,以免氣憤過頭的陸女士真的做出什麽無可挽回的事情來。
陸芊柔被二人合力阻攔,但嘴裏的罵罵咧咧卻一直沒停過,半點兒不見她熒幕形象中的知性溫柔,渾身每個細胞都寫着暴躁。
但沈家父女顯然已經見怪不怪,可見這幅脾氣才是陸芊柔最真實的脾氣。
就在陸芊柔女士試圖從兩位修行者的阻攔下往外沖,并且還真的差點成功的情況下,沈逐安急中生智:“小柔……星星還在睡覺,要是把他吵醒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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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陸芊柔罵人的聲音頓時低了八度,同時也控制了腳下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的力道。
只是她雖然冷靜下來,臉上的怒意卻是半點兒都沒少。
看似脾氣火爆的陸芊柔,卻是家中唯一一個因為幽小夜的走失而出現心理問題,嚴重到不得不息影調整了好幾年才好轉過來的人。
現在得知自己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熱着的寶貝孩子竟然在養父母家中受盡磋磨,陸芊柔如何能冷靜下來。
她只恨自己不能立刻就趕到那家人面前,将他們剁了喂狗。
那是她悉心照料,全家疼愛的孩子,卻被那家人盤剝算計,小小年紀就辍學打工,賺錢補貼家裏,在奶茶店裏工作卻連杯奶茶都舍不得買。
十幾塊錢的奶茶,對于陸芊柔而言只是她賬戶餘額中可以忽略不計的一個零頭,可她的親生孩子,卻連一杯奶茶都買不起,只能住在廉租房中……後來甚至還因為營養不良而意外被車撞死,這讓陸芊柔如何能平息心頭的怒氣!
即便是真把那家人剁成肉餡,陸芊柔都覺得不夠解氣的!
不止陸芊柔,在房間中的其他幾人又何嘗不覺得恨,何嘗不想為他們的星星報仇雪恨……
從陸芊柔進房間後便沒有發表任何言論的寧崇忽地開口,聲調冰冷,讓人不禁下意識看向他,聆聽他的話語。
“不殺人,也有法子足以讓他們後悔活在世上。”邪祟的話語陰冷而肅殺,在場的三人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适,而是同時用灼灼的目光看向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被三雙同小惡靈相似的眼眸注視着,寧崇緩緩道:“他們既然磋磨小夜十五年,這十五年對他犯下不少惡事,不若剝奪他們的氣運,讓他們永世窮困潦倒,困頓痛苦。”
沈清覺得邪祟這法子甚好:“對李翠玉和她那貪圖享樂的一家子來說,這确實是個不錯的懲罰。”
沈逐安自己先前也想過該怎麽報複,這會兒連忙跟上:“他們做過不少惡事,沒了氣運,光是那些惡果就夠他們消受的了。”
聽着其餘三人你一眼我一語地補充,方才還想剁餃子餡的陸芊柔格局也慢慢打開,一雙漂亮的眼睛眯起:“我也可以将他們做的事情公之于衆,讓他們人人喊打,猶如過街老鼠。”
沒有氣運,瘋狂倒黴,人人喊打,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李翠玉一家子活着才是最好的懲罰。
一家子都是雷厲風行的性格,這會兒定下了報複的手段,當即就開始開壇做法,沈清和沈逐安布置剝奪李翠玉一家氣運的陣法,陸芊柔則打電話給自己的公關團隊,叮囑他們時刻關注網絡上的動态,表示自己接下來要有大動作。
公關團隊奇怪:“姐,您接下來不是打算休息休息嗎?怎麽還要搞大動作?”
陸芊柔直截了當:“我兒子找到了,但他已經被人磋磨死了,你說……我能放過那家人嗎?”
陸芊柔的聲音已經完全恢複了平靜,但聽起來卻比歇斯底裏的時候更加可怖,殺氣彌漫。
陸芊柔的公關團隊負責人也是跟着陸芊柔的老人,如今已經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孩子,也知道陸芊柔孩子走失的事情,只是稍微帶入一下自家寶貝女兒被抱走,就覺得自己要發瘋,但現在……陸芊柔的孩子可是被人磋磨死了!
這t還有比這個更不共戴天的仇嗎!
公關團隊那邊當即表示沒問題,讓陸芊柔想發什麽就發,自己會看好輿論風向,防止有人渾水摸魚。
陸芊柔咬牙切齒地打字,寫着自己對李翠玉一家的聲讨,沈清與沈逐安則已經将陣法布置得七七八八。
寧崇似是覺得這樣還是太過便宜那家人,思索片刻後,又在陣法中補充了一些細節,以此保證李翠玉一家會加倍倒黴,但卻不會因為這倒黴而失去性命。
他們都得好好地活着,活到壽終正寝,但痛苦又不堪。
生不如死。
很快,陣法大成,有黑色的蝴蝶穿過高樓大廈,準确無誤順着李翠玉家沒有關上的窗戶飛進房間,而後落在家中三人的額頭上,消失不見。
若是有懂面相的人一看,便會告訴他們,他們現在印堂發黑,顯然将要有大難臨頭。
只是這一家人對此渾然不覺。
今天是周五,按理幽有徳和李翠玉都應該在外上班,只是今日特殊,是他家裏小兒子幽保的生日,故而夫妻二人都是推掉了找到的兼職工作,并且将小兒子從學校裏接回來,為他慶祝生日。
幽保從小就吃好喝好,到了青春期後體重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現在165的個子體重卻已經和身高持平,是個名副其實橫向發展的胖子,他身穿着名牌運動服,腳上一雙名牌鞋,看着桌上豐富的菜色卻不滿地癟着嘴:“不是說好了買帝王蟹的嗎,我都和我同學說了我爸媽給我買了帝王蟹了,要是一會兒發空間的時候圖片裏沒有帝王蟹,他們肯定會笑話我的!”
“這……兒子,你也知道,咱們家最近經濟緊張,自從幽小夜那小東西死了後,咱家就少了一筆大收入,最近實在是掏不出錢買帝王蟹了,那螃蟹一只就得好幾千。”李翠玉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臉,生怕幽保不開心,“吹蠟燭,先吹蠟燭吧……別氣了,等晚上,媽媽帶你去買雙新鞋怎麽樣?”
幽保勉強同意了這個交換,屈尊降貴地吹了蠟燭,而後又問:“我的生日禮物呢?”
一旁的幽有德忙将一只包裝袋遞給他:“在這呢!”
幽保目露精光,連謝謝也顧不上說就開始拆外包裝,這件名牌衣服價格不菲,是他想要了很久的。
因為從小被寵愛長大,習慣了獲得他人的注視,幽保的虛榮心很重,且他就讀的是私立學校,學生家庭條件相對比較好,他在成績方面毫無優勢,自然只能從穿着打扮方面入手,換取其他同學的注意。
幽保迫不及待将印着巨大logo的大牌衣服套在身上,随即露出笑容來,仿佛已經看到了同學們對自己投來羨慕的眼神。
但很快,幽保的笑容就凝滞在了肥胖的臉上。
只見衣服的拉鏈光滑平整,不像正品一樣帶着雕刻的logo,這顯然是一件假貨!
這個認知讓幽保幾乎是怒不可遏,肥胖如同小山般的身體站起,将瘦小的幽有德和李翠玉擋得結結實實:“這t的是假貨,我生日你們就用假貨來糊弄我?”
幽保說着順勢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就往二人砸去。
李翠玉靈活地一躲,那酒杯徑直朝着陽臺落下,砸到了樓下,發出一聲脆響。
一家人不以為意,忙繼續哄幽保,想讓他消氣。
卻在幾分鐘後被警察敲響房門,聲音嚴厲:“剛才是你們家人高空抛物嗎?你們知不知道,高空抛物是違法的,嚴重可以判刑處理!誰丢的,跟我回局裏一趟吧!”
愛護兒子的幽有德和李翠玉自然不可能讓寶貝兒子進局子,李翠玉朝幽有德使了個眼色,幽有德只好道:“是我是我,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那就是在洗杯子,不小心掉下去的……”
在警局折騰了兩個小時,尋思着今天倒了大黴。可得好好去去晦氣,幽有德幹脆出了警局就給老婆孩子打了電話通知他們晚上出去吃。
幽保和李翠玉聞言喜滋滋地換上衣櫃裏最好的衣服,準備出去大吃一頓,一家人在小區門口會面,還沒來得及說上什麽話,就被忽然從拐角處開來的灑水車灑了一身水,好衣服全部濕透了。
一家三口只得罵罵咧咧地回家裏換衣服,但這一次再出來,卻發現樓下的綠化道旁已經站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直勾勾地盯着他們家樓層的方向看,見到他們下來,視線更是毫不掩飾地落到了他們的身上。
直覺事情不太對勁,李翠玉心虛開口,臉上擠出笑容:“你們這是看什麽呢?”
一個以潑辣著稱的大姐直接道:“當然是看你這不要臉的賤東西啊!”
李翠玉聞言臉色一變:“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怎麽忽然罵人呢!大家給我評評理啊……”
她話音未落,就見其餘人都用鄙夷嫌棄的目光看向自己。随後七嘴八舌地開口,但幾十上百張嘴裏,愣是沒有一個是幫她說話的。
“一家子賤東西,和你們住在一個小區我都嫌晦氣!”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你們這種人,我真是多看一眼都覺得髒。”
“把領養來的孩子折磨死了,現在人家親媽找回來了,我就問你們怕不怕?”
……
平時還算和藹的街坊鄰居們你一言我一語幾乎要将李翠玉一家子給淹沒。
李翠玉從他們的話語裏捕捉到關鍵詞,面色霎時間變得鐵青,随即對着掏出手機朝她拍攝的人大喊一聲“拍什麽拍”,而後攥着幽保的手逃也似的上了樓。
一家三口進了房門後,都是滿頭大汗喘着粗氣。
幽保大概也猜到發生了什麽,拿出手機查看,果然看見熱搜首頁挂着“陸芊柔的孩子找到了”。
幽小夜……會是陸芊柔的孩子嗎?
怎麽可能,幽小夜那麽笨,被他們欺負了十幾年都沒有反抗過,怎麽可能會是陸芊柔的孩子?!
幽保在心中很努力地勸說着自己,同時顫抖着肥胖的手指點開熱搜頁面。
下一刻,就見“幽小夜”這個名字頻繁地出現在陸芊柔發布的博文中,其中還夾雜着“李翠玉”“幽家人”這樣的字眼,話語中毫不掩飾自己對欺負幽小夜的一家人刺骨的恨意。并且表示自己就直接挂大名了,不服可以來告,十分地霸氣。
而底下的評論更是瞬間炸了鍋。
陸芊柔有個走失的孩子這件事情,在幽小夜剛剛走失時,陸芊柔是在數個節目中多次提及過的,并且希望借此找到自己的孩子,但始終沒有得到什麽結果。
而她本人的心理狀态也越來越差,到了只要一聽到沈星或是星星這個名字都會感覺到呼吸急促,心悸的地步。
別無他法,那時候的經紀人為了她的健康起見,只能暫時托人将相關的報道全部删除公關,防止陸芊柔再觸景傷情,而陸芊柔也因此休養了很長一段時間。
所以,一些老粉是知道陸芊柔有個被人販子抱走的孩子的。
當他們看到陸芊柔發出來的,仿佛每個字之間都帶着血淋淋的控訴的文字時,簡直氣得七竅生煙。
他們如今也是有孩子的年紀了,自然知道失去孩子對一個母親而言意味着什麽,因為能夠感同身受,所以格外地氣憤。
當即就在評論裏對着幽家人開始辱罵,罵得五花八門格外難聽。
也有不明真相的新粉和路人點進來,在看完之後也是直接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對着幽家人狠狠輸出。
【槽,治好了我多年的低血壓,違規收養了孩子之後又不好好養,成績很好卻讓他十五歲辍學打工供另一個連考普高都費勁的孩子讀書……這是什麽傻逼啊啊啊啊啊!】
更有幽保的同學:【我是幽保的同學,他平時經常穿名牌的,很多鞋子換着穿,我還以為他家很有錢呢,沒想到他的鞋子都是這麽來的(裂開)】
【樓上校友?我已經把這條微博轉發到告白牆了,一定要讓大家都知道他們一家的真面目!】
而樓下的鄰居會趕過來罵人,多半也是因為看到了微博,又或者聽家裏的兒子女兒說了,猜到陸芊柔微博裏所說的幽家人就是幽有德一家。
畢竟姓幽的人本來就少,更何況還是在已經是半明牌的情況下,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能猜出來。
……
幽保看到這裏時起了一身冷汗,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完蛋了,幽小夜的親媽居然是那個陸芊柔,就是很有名的那個影後!不知道她從哪裏知道了我們做的事現在已經把我們挂了……”
幽保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同時一顆心快速地往下沉。
他的同學将這條微博轉發到了告白牆……那他在學校裏辛辛苦苦建立的有錢人人設不就全完蛋了。
大家都會知道他就是個靠着剝削哥哥的錢來裝13的窮鬼,原本尊敬讨好他的人,都會反過來嫌棄他,看不起他……
幽保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感覺未來一片灰敗。
李翠玉和幽有德聽着幽保說的話也是一陣毛骨悚然,但出于對幽保的愛,李翠玉還是想要安慰幽保,她像小時候那樣用手摟着幽保,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別怕別怕,有媽媽在呢……會沒事的,網上的人也就只能口嗨一下,沒辦法對我們産生什麽影響,等這段時間過了,沒有人會記得這件事……到時候咱們還可以告陸芊柔,就說她侵害我們的那個什麽,名譽權?說不定還能賠償一筆錢花花!”
李翠玉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卻異常骨感。
在家裏躲了一星期,本以為大家應該已經淡忘了這件事情,畢竟網絡上的消息更新換代那麽快,一小時不刷都會錯過數不清的新消息,更何況他們的事情已經過了一星期。
抱着這樣的念頭,李翠玉和幽有德将幽保送到了學校,自己則繼續尋找兼職。
平時找起來十分順利的兼職,今天卻怎麽都找不到,甚至被招兼職的負責人白眼了好幾次,對着他們罵罵咧咧:“不是很能耐嗎?不是會壓榨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嗎?你們還出來找什麽工作啊?”
罵完後直接就讓兩個人滾,不要髒了他店裏的地。
二人一天連走了十幾個中介的店,想找點兼職做,卻愣是一個人都沒有要他們,甚至還有人朝着他們潑水,趕他們走的。
而學校那邊,幽保本以為大家都已經忘了自己家的事情,特地穿上了自己衣櫃裏最貴的一件名牌衣服,打算閃亮登場,卻在剛進校門時就被人攔住。
“呦,這不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嗎?今天這件衣服挺好看的,不便宜吧?也是拿你哥哥的賣命錢買的?”寸頭男生看愛炫耀的幽保不爽很久了,現在知道他家裏的情況,錢的來源,更是覺得不恥。
幽保的臉皮比起李翠玉和幽有德到底是差了一些,只一句話就被怼得滿臉通紅,活像是一只被烤熟了塗滿醬料的火雞。
而随着寸頭男生響亮的說話聲,周圍的其他同學也朝他投來鄙夷嫌棄,仿佛是看到了本該住在下水道裏的老鼠跑到地面上來了的眼神。
幽保愛穿名牌,總覺得穿着名牌的自己能高人一等,現在卻被這麽多人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當即就氣瘋了,撿起綠化帶中的小石頭就要砸人,卻被站在一旁的保安直接抓住手攔住。
幽保氣急敗壞,手指寸頭男生罵保安:“你一個做保安的也敢瞧不起我?你怎麽只管我不去管他?”
保安被罵了也依舊笑眯眯的,“這位同學又沒有動手,我只看到你撿石頭想砸人。”
附近的其他學生聞言當即附和。
“說得對說得對,我們都看到了他要砸人!”
“送他去校長辦公室!”
幽保氣急了,掙紮起來想去打保安,但因為過于肥胖,很難控制好自己的身體,一個不小心直接左腳拌右腳,整個人直接頭朝下張着嘴摔在綠化帶裏,而那綠化帶裏,好巧不巧不知道被哪只流浪狗拉了一坨大便。
感受到口中滂臭的味道傳來,幽保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嘴裏的是什麽?!
……
被保安從綠化帶裏拔出,幽保在衛生間裏漱了幾十次口,但那惡心的味道也沒從他嘴裏散去,只是保安已經等得不耐煩,催促他快點。
到了辦公室,幽保本想和校長說一說這保安不管事,說說寸頭男生罵他的事情,卻被校長四兩撥千斤地掠過,教育了他一通後就讓他回班裏上學。
但他還沒走到班級門口,就聽已經有人在教室裏繪聲繪色地描述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引得同學們不斷發出哄笑聲。
知道自己現在走進教室裏意味着什麽,幽保沒有勇氣再進教室,甚至萌生出了想要轉學的念頭。
他當即就給一向寵愛自己的爸爸媽媽打了電話,這一次,爸爸媽媽的聲音卻顯得格外疲憊,并沒有立刻就答應他的要求,而是勸他再忍忍,又說家裏已經捉襟見肘他們也找不到新工作雲雲。
于是幽保恨恨地砸了手裏的手機。
卻剛好砸中了巡邏紀律的副校長,副校長腦袋上淌血,當即倒地。
最終,幽保由于違規帶手機到學校且傷人,被做出勸退處理,李翠玉和幽有德還不得不賠了一大筆錢,補償受傷的副校長。
這次之後,幽家人更是大大小小的倒黴事不斷,破財又受罪,很快,身體和經濟都垮了,手頭的房子也因為還不起貸款而被銀行收回拍賣。
一家三口只能流落街頭,就連城中村的便宜房子都租不起了。
……
幽小夜這一覺睡得很好,睡醒時只覺得神清氣爽,整只靈都輕靈了不少。
窗外,已經多雲了數日的天氣忽然在這個午後開始放晴。
金色的光線灑落在庭院中,明亮而溫暖,令人有種現在不是冬日的錯覺。